第34章 :師尊如實回答我可好
第三十四章:師尊如實回答我可好
“尊主,我們下一步該做什麽。”風殳離站在一旁看着,嘴裏帶上絲絲不易擦覺的笑容,以往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召蕪,這一次并沒有再跟在他的身後。
白君辭背過身,說道:“将所有的一切準備好。”
“嗯。”風殳離眯了眯眼退下了,那次魔族大戰是真的不錯,只不過卻不是外面傳的那般模樣。
白君辭在魔族化骨池呆了十五年回來後,一開始來的并不是魔族,而是離株峰,他只是想去看一眼,可是,他去離株峰時,卻沒有看見沈客筠。
他每個角落都找了個遍,卻怎麽也沒看見那人的身影,在離株峰呆了五六個時辰後,他終于走了。
他去了魔族,将守在邊界的魔修全部将其殺了,直沖魔族內殿,可他一進去後便發現,那裏所有的人都對他很是恭敬,甚至還對他很害怕。
白君辭本來是想着強行将這一切奪入在自己手中,可現在看來卻遠比先前自己想的簡單,他擁用純正的魔族血統,就算有人不服,也不得不服。
他這一路雖然一帆風順,可是卻有很多地方都對他很是不利,在他剛來時,那前任魔族君主赤茞君風殳離卻早已在內殿入口之處等着他的到來。
本以為他是要阻止自己,可卻沒想到,他對自己說,他願意自動退出這魔族君主之位,這個位置本該屬于自己。
白君辭沒有過多在意,點了點頭,臉色陰沉,對他說道:“你離開魔族一段時間。”
“為何?”
“讓外面傳,說我強行奪了魔族,當上魔族君主之位,而你受重傷逃離魔族。”
“嗯。”風殳離聽到後,便一同将召蕪帶走,去了別處,這件事如果是先前的話,絕對沒有人敢相信,更要說的是,那些當初欺負他的那些弟子。
弟子甲:“怎麽回事?白君辭不是死了嗎?”
弟子乙:“噓……說不定人家沒死,只不過,沈峰主一身清正,沒想到教出來的弟子卻是一個魔修,我倒是有些不由得為沈峰主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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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丁:“有什麽好嘆息,那個雜種,我第一次看到他時,便覺得他不是什麽好貨,今天看來,還真是和我想的那樣。”
“照我說,沈峰主還不如不收他當徒弟,還不如當年一劍把他殺了得了,可是現在呢?人家都成了魔族了,怕是不知道會不會來找我們尋仇。”
弟子甲倒是有些後怕了起來:“不會吧?這事都過去了十多年了,他難道還一直記住了?”
弟子丙:“怎麽不可能?我聽說魔修通常都心狠手辣,記恨心強,現在他都放棄了修仙,而去修魔了,而且我還聽說那前任魔族君主赤茞君都被白君辭打的四處逃竄了。”
幾個人皆是不敢相信,這白君辭到底到了什麽樣的一個修為了,既然能對比的上赤茞君,聽說那赤茞君也有化神期的修為,可這樣一來,白君辭的修為似乎好像遠遠高出于他,不然又怎麽會落荒而逃。
這件事當時在長思卿安傳的到處都是,到了後來,江擎槐也知這樣一直傳下去,對修行很是不易。
傳令下去,強行将這些咋了下去,可還是有人會竊竊私語說着,只要沒有被看到,那便沒事。
長思卿安雖說弟子看去不多,實則卻是很多,與各大門派都有的一拼,只不過長思卿安中有分六大峰,所以往往沒能被看上,或是還不夠強,性格不夠沉穩的弟子,皆是一名普普通通地弟子。
白君辭從接任魔族開始,便一直待在書房之中,遲遲沒有出來過,長時間都是待在書房,不知道他要找什麽,書房裏的書基本都被他翻的到處都是。
他将魔族的所有書籍都翻了一個遍,可最終還是沒有一個是他想看到的。
可就當他随意的翻開最後一本時,裏面的四個字頓時出現在了自己的眼裏。
那便是“奪舍之法”!
奪舍:“其一,奪舍本就是逆天邪氣之法,曾有一位為自己愛人,愛到極致癫狂之人,而創造之法,為了救活他心愛之人,他将他人身軀作為軀殼,将他魂靈奪舍。
可是,天道自是有輪回之理,并不會如他之願,可天道不是凡間之人,觸及凡間之事不可過多,就算有人逆天而行,他也不能有過多的觸及。
其二:“天回逆轉,道破淪喪。其心當誅,仙青雲毀。”
攝魂法為前提,陣法為次,心法為要,當年舍知為了救顧钺,将一身修為搭了進去。
顧钺複活了,他确确實實的複活了,站在舍知的面前,可是,這天,天昏地暗,天空陰雲密布,雷電交加,一道道暗紫色的,帶着懲戒極為明顯的雷罰,降落在了舍知的身上。
奪舍用的不止一個人的命,而是要成千的人為祭奠,得千人怨氣,養殖邪氣,複活他的愛人,可從那一天起,顧钺不再是顧钺,舍知也不再是舍知。
其三:“奪舍雖能使人複活,可要遭受到的罪卻能讓人死之不能。”
其四:“奪舍之法已被禁用,如有人得到了這本,便好好藏起來。”
白君辭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翻這個,他想到了沈客筠,想到了他的師尊,想到了在離株峰的一切。
他将書合上,帶出了書閣,去到了沈客筠住的那間屋子裏,坐在了石凳上,看着床頭,就像是那裏有躺着一個人一般,眼神緊緊盯着未曾松開。
放在那已經有許多天的茶杯,他拿在了手中,抿了一口,喝了下去,冰冷的茶水朝着他的腸道,胃部流淌了進去。
他敲打着桌面,沈客筠離開後的場景歷歷在目,他知道他不願意跟自己待在一起,更不願意待在魔族。
許久之後,白君辭像是累了一般,緩緩閉了閉眼,朝着床的位置走了過去,掀起被子躺了進去,低沉的說了一句:“師尊,等着我回去接你。”
沈客筠沒想到回來後,他們既然都在他的寒霜居中等着他,夜景暮拉着他走了過去。
“師弟。”
“師弟。”
“小師弟。”
一連三個不同充滿關心他的的聲音,紛紛湧入他的耳中,可是他卻是覺得十分的刺耳。
沈客筠低着頭,不敢對視他們的目光,緊張的抿了抿唇:“掌門師兄……”
“嗯,回來了就好,身子可有什麽不适。”江擎槐的眼光不斷的在他身上打量着。
忽然一道聲音從另外一邊傳了出來,“不适?何止是不适,他!…”
“未有不适。”沈客筠瞪了夜景暮一眼,方後說着,将他要說出的話堵了回去,眼神看向了他,示意他不要将此事說出,他的反應果然是那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沒有再說話。
秦淮殇朝他走了過來,替他擺了擺脈搖了搖頭,似是沒什麽問題,眼神看向了沈客筠,眼裏之意卻讓他看不出,語無波瀾的說道:“小師弟在魔族可有見到什麽人?”
沈客筠嗯了一聲,悶聲說道:“焚算。”
聽到這名字的那一剎那,秦淮殇的手似是抖了一下,朝他溫柔一笑:“他可有對小師弟說些什麽?”
“不過是曾年往事罷了!”沈客筠在那說出焚算的名字時,便開始注意他臉上表情的變化,想起了那句:“你其他可以不信我,但是防備秦淮殇這一點,你必須聽我的。”
“師兄。”
秦淮殇:“嗯?”
“我在六峰中修煉的那十一年中,雖說步步高升,但是總有時候會感到靈力滞澀的情況,不知……師兄可知這是為何?”
秦淮殇輕笑一聲,懶散的坐在了一旁:“小師弟現在是怎麽回事?連這修道最簡單的問題都不知道了?”
沈客筠正準備張口再問,卻被聶顧知給打住了:“師弟回來也累了,離株峰中我們設下了結界。”似是想到了什麽人,語氣頓了頓,“白君辭進不來。”
“嗯。”
他們都走了之後,沈客筠終于松了口氣,手放在了桌上,撐起自己站了起來,雖是用了靈力,好了些許,但是卻只是外表,而內卻依舊的疼。
擡起腳走了幾步,下身傳來疼痛感越加的強烈,面部有些抽搐了起來,沒想到既然會怎麽疼。
好不容易走到了床邊,沈客筠幾乎是一瞬間趴了下去,就在這一下,頭腦一瞬間空白一片,眼前黑了一圈,緩了許久才反應過來。
果然還是在離株峰裏能讓他安心,至少不會像在魔族那般,每天提防着,怕白君辭時不時的過來,只不過現在,卻還是想到了白君辭。
這個時間他應該沒在與各大長老商讨中了,應該也知道自己不見了,只是不知他們這結界能不能阻擋住白君辭。
來到離株峰後,白君辭便急不可耐的朝着霜寒居的方向前去。
除此之外,沒想到這人為了躲自己,既然連離株峰都開始下了結界,要不是他修為已在渡劫期怕是連靠近都靠近不了。
“師尊,你當真就怎麽恨我嗎?”睡着的人依舊一點反應都沒有,白君辭蹲在了床沿,伸出了手碰了一下他的脊背處。
可就是這一下,躺着的人似是不舒服了一般,微微側過了身子側躺在床上,與白君辭的面龐面對面了起來,只不過他此時兩眼都閉着,可眉眼之間卻一直緊皺着,絲毫沒有放松下來。
白君辭小心翼翼的将床被掀了開躺了進去,将睡着的人攔腰抱在懷裏,将他腦袋按在了胸前,聽着懷裏人一聲又一聲的呼吸聲,白君辭頓時冷靜了下來。
就這樣看着沈客筠看了整整一個晚上,直到早上才緩緩松開了手,不舍得的在他額頭之處親了一口,看着床上的人馬上就要醒來了,連忙催動起了靈力,離開了離株峰寒霜居中。
沈客筠緩緩睜開眼,半坐起了身子,可還沒幾下又躺了回去,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之處,早晨還沒醒時,自己總感覺周圍有人,可是怎麽一醒,身邊床邊卻什麽也沒有,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只不過……就是有些冷了,這結界設下了之後,他的整個人都感覺安全了許多,并不是不想見到他,而是不知該如何面對。
離株峰結界之外,微風拂面,将少年的衣袍吹了起來,遠遠的望去,妥妥的像是一幅畫,可是那背影卻帶滿了孤寂落寞。
“君上,何時動身。”
白君辭搖了搖頭,“都撤回去,本座離開幾日,魔族內務事物幾日都由赤茞君來處理。”
“是,君上。”
白君辭将一身魔氣都用法力遮掩了去,化身為了一個平平無奇的一名弟子,踏入了離株峰結界處,走了進去。
而在屋內的沈客筠也感受到了結界的波動,将身上衣物都穿戴好整齊,将門推了開,便看見一名穿着淡藍色門服的弟子正朝他行禮說道:“師尊讓弟子前來照顧沈師叔。”
“不用了,回去吧!”沈客筠想也沒想便拒絕了他,便回了屋內。
直到傍晚時刻,沈客筠從屋內走了出來,卻見今早的少年依舊還是站在原地,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不禁眉頭皺了皺,走了上前:“你怎麽還在這?”
白君辭擡起眼眸,與眼前冷淡的白衣男子雙目對視,他的眼裏平淡無奇,甚至還有冷冷的寒意,原來師尊對自己和對別人是不一樣的。
白君辭一時看愣了過去,但反應卻很快,連忙緊張說道:“師尊讓弟子留下沈師叔,弟子,不敢回去。”
沈客筠心裏想了想,留下一個人也不錯,每日給他打掃衛生也不錯,沉悶的嗯了一聲,手指向了往日白君辭所住的那間偏舍旁的小舍道:“你住那裏!”
白君辭聽後立馬揚起了笑容,行禮道:“謝師叔。”
白君辭抱着自己所帶的行李,到了那間小舍,這間小舍不小,也很整齊,物品的擺列都很好,倒是很符合沈客筠的性子。
現在離株峰中多來了一名弟子,每日辰時那弟子都會端着一碗粥來,沈客筠在他的注視下喝下的第一口,便沒有再動手裏的筷子,而是望上了此人的眼睛。
少年看着他的眼神,嘴角扯起了笑容:“怎麽了師叔,是不和胃口嗎?”
“不要裝了。”
聽到這,白君辭變回了原來的模樣,坐在了他的對面,直勾勾的盯着他看:“本以為師尊不會發現,沒想到這麽快便發現了。”
“你來做甚?”
白君辭一把将他的腰摟住,将他抱起,讓他坐在了自己的腿上,頭朝他的脖頸處低了下去,貪戀的吸了一口他身上的氣息,緩緩說道:“有些想念罷了。”
沈客筠似是沒了力氣,也不想掙紮,依偎在他的懷裏:“嗯。”
沈客筠第一次怎麽乖的依偎在他的懷裏,白君辭心裏不知為何總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沒了先前的強勢冷冽,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是喜歡我的對嗎?”
“喜歡?不知道。”
“弟子最後問師尊一句,師尊如實答來好不好?”
沈客筠嗯了一聲,眼睛閉上,像是要睡着了一般,白君辭能冷靜下來,能與他正常說話就行。
“師尊……是不是也有前世記憶?或者,重生?”
“我不知道。”沈客筠并不想回答他的這個問題,也不想告訴他,不管是不是,沈客筠都不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