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三)有錢人?(1)
(三)有錢人?(1)
每次都是我身先士卒先在網上認識妹子,熟悉之後再介紹給我們的小團夥認識,但下面這個卻是小Y先認識的,好像是出國前小Y不知怎麽認識了她媽媽,然後給小Y了她的騰訊,說都在同一個城市留學,希望能互相照顧一下。
尴尬的是我卻忘了她的名字,女主角不能也叫XX吧,通過騰訊號搜到了她的微信名是她後面兩個字,應該是姓L吧,那就叫LYT吧。她來G市應該是跟我差不多的時間(小Y是後來才來的只是交流1年左右),這個姑娘是G市高商的。
在法國,高商和工程師學校都是比公立大學更高級別的存在,處于教育系統的金字塔尖,裏面的學生普遍更加優秀,當然學費也非常昂貴。公立大學一般一年只象征性地收幾百歐的注冊費,甚至比國內大學學費更便宜,但像XZ這樣老留級又愛吃喝玩樂的,一年下來住宿、吃飯、旅游也會花家裏不少錢。
好像從2020年之後法國的公立大學也開始收學費,非歐盟學生光學費這塊就漲了10倍左右。其實在我去之前,關于公立大學是否該收費就經常引起過G市大學的激烈讨論,學生都不願意收費因為給家裏節約開支,老師們都支持收費因為想提高工資待遇,所以出現很神奇的一幕,上課時大家尊師重道良師益友,下課後劍拔弩張針鋒相對,老師集體罷工,學生集體罷課。我去的前幾年鬧得很兇,二大,三大的學生把食堂都給攻占了,大家中午飯都吃不了,但一大的學生很少參與,畢竟理工課的都老實,難怪能出諾貝爾獎。
我有跟我的3個小老板聊過,為什麽你們法國人那麽喜歡罷工?她們說自己也不知道,感覺就是有這個傳統,每年特別是到了5月份,天氣又好假期又多,大家沒什麽事幹就喜歡上街去罷工。她們也鼓勵我有罷工了也可以去湊湊熱鬧,體驗一下法國特有的文化,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看到警察來了就要撒腿轉身就跑,否則可能會被打。
我可沒興趣參與他們的罷工,對他們的政治立場和職業訴求也不懂,更何況還有可能被打,但是經常罷工卻嚴重幹擾到我的生活。有時早上睡醒去tramway站臺等車,等了半天都不來,然後有個法國美女過來好心提醒說:“N'attendez pas. C'est une grève.(別等了,這是罷工。)”我只好沿電軌走到學校實驗室,這個場景好像在我印象裏出現過很多次。
回來說G市高商,出國之前我們就認識了馬上要去這個學校留學的一個武漢妹子XX女(對不住了,我實在記不起名了)。當年我們學院有3個碩士畢業男生公派到法國讀博士,我,小P和XX男(據說是個情場浪子,睡過學校不少姑娘),然後在出發前我們還約着一起看了場電影,小P帶着他當時的女朋友(後來分手了,這女的劈腿),我當時帶着我實驗室的兩個師妹(YL和RHZ),而XX男則帶着XX女(他們應該沒有一腿,因為XX女有男朋友是語言班上的同學)。看完電影後大家還道別,說法國再見,XX男去了T市一個大學(不久就找了個90後女朋友),而我和小P一起到了G市。
剛到G市不久,XX女就跟我聯系說能不能幫她一個忙,原來她報名了他們學校去慕尼黑啤酒節的一個活動,但是馬上有考試她不想去了,想把名額轉給我只要200多歐,我具體問了下包含哪些項目,她說3天2夜,來回大巴然後住在他們學校的專屬營地帳篷,我覺得挺劃算的,就答應了她。
然後我就去跟實驗室大老板Eric請假,其實也就請一天(周五+周末),感覺他聽了心裏可能有千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因為我剛到實驗室才一個星期啊,給我安排了好多活都還沒開始做我就要出去玩,但還是答應了我,我無所謂,心想也不拿你們法國人的工資,一開始幹得越好越多,今後就會越累,再說你們法國人自己不也天天罷工嗎?
那次在啤酒節玩得非常開心,也認識了G市高商一群外國小夥伴。感覺整個歐洲的人閑的沒事都跑到慕尼黑去了,不止還有澳大利亞專門坐10幾個小時過去的一群妹子,啤酒節的主體在一個大廣場,分布着不同主題和風格的啤酒屋及游樂場,當地所有的女服務員都穿着德國的傳統服飾(女仆+低胸?)。我們一群人浩浩蕩蕩地一路喝過去(一杯大概7歐左右),從傍晚喝到深夜,一路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有的走着走着倒地上了,有的喝多了跳到我們桌上跳舞,有的打架被警察直接帶走,大家喝着唱着歡呼着尖叫着(坐跳樓機)。
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一個人跟一群外國同齡人(?)出去玩,挺喜歡他們的,長得漂亮也都很開朗随和,對我也很照顧(畢竟就我一個外校的),都是國際生英語也都很好,相比而言比我在法國時環境更友善。我跟一個長得有點像亨利的加拿大魁北克哥們住在同一個帳篷裏,他也有自己的幾個死黨,我發現外國男生和中國男生一樣,讨論的話題永遠都是姑娘,我們都覺得同行的有個法國女生特別nice。
這法國姑娘不僅長得漂亮性格也好,家裏據說是奔馳的高管,個頭不高但身材玲珑有致,還經常穿着黑絲,那才叫小姐姐的腿是塞納河的水。她的男朋友是來自美國的紐約帥哥,兩個人金童玉女,肩并肩手拉手走在慕尼黑的街頭,我們其他人在他倆周圍都不自覺地會拉開一段距離,感覺也在像看現場版的《Gossip Girl》。
晚上回到營地帳篷就到了大家的八卦時間,翻譯過來簡直就和大學宿舍時一毛一樣,“聽說沒?他倆昨天晚上kiss了”,“啊?好像從學校出發前兩個人剛才決定在一起的,進展還挺快啊”。又過了一天晚上,“聽說沒?倆人好像分手了”“啊?不會吧,前兩天不說剛kiss過嗎?”“據說是紐約這哥們想更進一步,法國姑娘覺得太快,還沒準備好,倆人沒談攏就直接分手了。”“挺可惜的,他倆挺配的啊,這紐約哥們也太猴急了吧。”
我一直以為大學裏的中國姑娘經常會這樣,沒想到法國姑娘這方面也挺糾結的,不過美國人在婚前特別開放好像确實是真的。我想,如果我是這法國姑娘肯定就從了吧,畢竟這哥們真挺帥的也不吃虧啊。
完了我不會真是小gay吧,看這樣還是小受(之前實驗室師妹YL是超級腐女,經常給我傳達一些極其錯誤的知識點),還是要趕緊找個中國妹子談談戀愛啊。(回G市後不久就遇到了ZY,完美閉環了,耶,又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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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在啤酒節喝酒時也曾和這個法國姑娘聊過幾句,我當然是上來就當舔狗,對她說:“在我們中國人眼裏,都覺得法國女孩特別漂亮。”她當時笑了笑,對我說:“我也覺得中國女孩特別漂亮,頭發都是黑色的,而且看起來永遠都好像是18歲的樣子。”說的挺中肯的,外國人都挺早熟,但好像老的也快,所以年輕時都喜歡瞎嗨。雖然我在這群人中間一直被當成小弟弟一樣照顧,但其實我的年紀比他們都老,我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來讀博的。
那幾天晚上每天都是喝多了東倒西歪的一起走回營地,加拿大哥們比較誇張還順了人家的一個啤酒杯藏在衣服裏,說這家的最好喝要留個紀念(上面有啤酒屋的logo),走在路上還跑到路邊樹上去方便(加拿大人的素質啊有點堪憂)。他們經常關切地問我:“今天确實喝多了,你還好吧?”我都是表面上說:“确實有點喝多了,啊頭好暈。”其實心裏想的是:這TM才哪到哪,你們也太不行了,給我再整瓶中國白酒,分分鐘把你們全部都放倒。
終于結束了慕尼黑之旅,在跟他們一起回G市的大巴上,我和加拿大哥們坐在同一排,前排有兩個特別活潑的妹子,經常一邊唱着歌一邊整齊劃一地動肩膀跳舞,和前面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我們後排坐着那個剛分手的法國姑娘,她一個人坐了一排(也不知道為啥沒人陪她一起閨蜜呢),孤零零的,索性脫了鞋躺在了那一排上,能感受得到,她其實挺傷心的。
我有這個法國姑娘的電話和Facebook,回G市後也曾想過要不要聯系一下,沒有別的意思,就當練練英語和法語,談談中法差異,比如說為什麽你們法國人都愛罷工?為什麽你們法國姑娘都愛抽煙呢?但卻一直都沒有付諸行動。
面對特別漂亮的妹子,我可能還是缺少勇氣和自信吧,就如同04年我最痛苦的時候,也是在出去旅游的路上認識了一個漂亮姑娘,她也是剛和男朋友分手不久(前男友還是我本科一個學校的),我們後來也經常見面一起玩,我卻總覺得自己不是高富帥配不上人家,然後跑去和中文系的天蠍座虐來虐去兩敗俱傷,我真是很活該啊。
回G市後,這些高商的外國小夥伴們也經常聯系我,喊我去夜店喊我去看球賽,我都拒絕了,确實挺懷念和他們瞎嗨的日子,但我總是會想起那個法國姑娘回程時孤零零躺在後排時的樣子。由于語言、文化、教育背景的差異,我覺得注定和他們交不了心。
每個人的愛好都不一樣,有人喜歡唱歌,有人喜歡喝酒,有人喜歡玩暧昧,有人喜歡亂搞女人,而我,可能比較喜歡探究別人的內心精神世界吧,如果沒法觸碰到靈魂,即便天天瞎嗨也像假高潮一樣沒啥意思,這樣的經歷,對我來說,一次就夠了。
當然另外一個原因是跟他們出去真的很費錢,除了給武漢XX女轉的那200多歐,每天都要喝酒下館子玩游樂場,那一趟我半個月工資都沒了。Eric我錯了,我迷途知返了,我回來給你好好做實驗。(剛上去的B格瞬間就降落碎了一地,對不住了我的語文老師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