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四)腐女師妹死對頭變CP(10)

(四)腐女師妹死對頭變CP(10)

2022年3月,上海新冠疫情再次爆發,由于初期監管不力後期社會各方面一片混亂(可能在為後面的全面放開試水),YL突然在我們小群裏吐槽抱怨,原來她處于渡劫中,出差被隔離在上海孕中期出血,被送至指定閉環醫院(非三甲),遇到庸醫給寶寶判了死刑,又讓家屬做好準備孕婦可能也保不住(羊水早破+胎盤早剝),政策紅線也不讓轉院,說她父母在揚州一周老了十歲,還好最後聯系到政府的朋友,安排了專家遠程會診,暫時穩定下來了,醫院也終于備好了血漿準備随時手術,之前連血漿都沒有......

我不知道她具體情況究竟如何,私信問了她一下,她說現在情況已經好些了,為了安慰她也跟她簡單說了下疫情期我們家這邊的故事,說沒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她沒回複我。

我家老二出生之後,我開心的發朋友圈得瑟,竟然收到了120個贊,其中也有YL的,印象中這應該是她唯一一次給我點贊。老二跟YL一樣都是金牛座,我希望她長大以後會像YL一樣優秀。

暑假到了,算算時間,YL如果沒有什麽大狀況的話應該也快生了,同時新疆疫情爆發,我給RHZ發微信打聽下她家裏的情況,也借機打聽下YL的狀況,她說目前挺順利,應該是快生了。

于是我又微信聯系YL,她說可能8月底剖。一天夜裏,所有的往事突然湧入心頭,我還是沒忍住給YL發了挺長的微信,說想真心道個歉不該在研二的時候罵她,在法國時老覺得智商和家世都配不上她,一直希望她能找到更好的,最後還說“希望可以永遠當我的好師妹”,“以後等娃大了我們帶着娃一起回去見H老師”。

她回複說:“師兄,真沒那麽多心理活動。”我趕緊回複:“師兄就愛自作多情,那你結婚确實是沒喊我吧,現在你賺那麽多,以後有機會一定要請我吃頓好的補償一下。”她沒有再回複,我心裏已經很開心,因為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再喊過我“師兄”。

我希望她一切都可以順利,生孩子前要保持心情愉悅,她以前在實驗室特別喜歡一些小動物的搞笑視頻,當時還拉着我看企鵝絆同伴之類的,所以我在抖音上看到一些她可能會喜歡的就轉給她,直到有一次顯示發送失敗。

終于,那個認識了好多年的師妹,把我給删了。估計又是我作的吧,之前雖然她老是對我愛答不理異常冷漠,但我至少知道她就在那,現在好了,她徹底不想理我了。

我不想再去分析她删我的心理動機,因為累了,真的累了,她不想理我總有她的理由吧,我學會尊重就好。實驗室的大群裏我倆依舊跟H老師插科打诨逗他開心,只是可能沒人知道,我倆已經沒有再私下聯系了。

回顧這一路,其實我沒有什麽好忏悔的,自己覺得該做的我都已經做了。性格決定命運,而命運的齒輪又随着性格做出的每一步選擇牢牢卡死,動彈不得,如果重新再來過一遍的話,我肯定還是和現在一樣,走一樣的路,選一樣的人。

硬要說有點遺憾的話,那就是當時她來G市我沒安排好時間,沒有能一起再去唱唱歌。又過了這麽多年,經歷了這麽多,不知道YL的唱歌水平精進到什麽程度了,如果還有機會真想聽聽,可以點歌的話,想讓她給我唱一首田馥甄的《你就不要想起我》:“夜長夢還多你就不要想起我到時候你就知道有多痛。”

歐洲我在30歲之前已經差不多玩遍了,以後有時間還有閑錢的話可能帶着老大老二再去看看,我也終于在30歲之前結婚了,每年暑假都要回國,在寒假聖誕出游的黃金時間,前兩年陪着我的是YL,後來就一直是我媳婦了,就像那套白色的滑雪服和滑雪褲,好像是一種傳承。

如果還有機會的話,很想當面把賣衣服的錢還給YL,只是我可能永遠也算不清,欠她的到底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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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是我最後一次出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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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寫得很艱難,雖然依舊賣力在抛梗搞笑,但開始時每敲進去一個字,內心都十分痛苦,我內疚,我悔恨,我不安。我知道YL有可能是真的喜歡我,也有可能這個傻師妹對自己的陰險師兄搞不好還是真愛。

喜歡就要在一起嗎?真愛就一定無敵嗎?

出國前那些愛而不得給我痛苦的姑娘們,我對她們哪一個感情又是假的呢?哪一個感情又不深?跟她們的故事我都寫過,只是再也找不到了,有些事可能也已經記不清了,沒有關系,我知道那些或美好或殘忍的記憶都隐藏在大腦皮層的某個角落,在我死的那一天,回光返照人生走馬燈時都會再次出來和我重逢團聚,他們都将是我在這個世界上走過那麽一遭的最好證明。

我終究沒和她們最後走到一起,你問我心中對她們怨恨過嗎?當然有,因為我都有真心付出過,人性本來就是自私的,時間終将撫平一切。當年那個天天喊着男人就要對自己狠一點的熱血中二少年,随着時間慢慢變成了中年大叔,現在不僅是醜,還油膩,幸好他在博士畢業前找到了自己的歸宿,沒辦法他的運氣一向都不錯。

天大地大,緣份最大,感情的事好像真的沒有什麽誰對誰錯,誰好誰壞,誰贏誰輸,作為凡人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眼前人。YL那麽聰明,肯定也會明白這個道理的,也許等她娃再大一點,工作也沒那麽忙了,她會回來再認我這個師兄,也許到時候我們都已經很老了,一起再回味下在實驗室和在法國的事,一起再欣賞下師兄大拇指上當年縫針留下的疤。當然如果她選擇這輩子都不想再理我了我也理解,畢竟我也口口聲聲說着再也不會和中文系的聯系了,沒有誰比我更理解終究還是錯付了的那份痛。

以前都是我被別人傷,如今我終于升級了,進化了,這是非誠勿擾的男生翻轉環節嗎?可是為什麽我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反而痛徹心扉,我不是什麽高富帥,是不是多拒絕幾個人就習慣了沒這麽難受了?從學校實驗室到法國曾經都站在過我身邊的,也就只有YL一個人。

又回憶起在G市火車站接YL那次,我們開車走在那條環山路上,我一邊看路一邊時不時看看自己的親師妹,只見明媚的陽光灑在她的側臉上,笑靥如花,她歪過頭來問:“師兄,那你的開車技術是什麽時候開始變NB的呢?”如果那天沒有終點就好了,那輛車就那樣一直這麽開下去,該多好。

不想寫了,就這樣爛尾吧。

(我知道在晉江第一人稱是忌諱,也沒人愛看虐文,無所謂,每個人的愛好都不相同,每個人看待世界的方式也不相同,有人就喜歡簡單的快樂,有人就是認為藝術的本源是痛苦,自然科學的盡頭可能是神學,人文科學的盡頭可能都在講人性的孤獨,我只是在這裏講講故事,可能是歷史,可能是想象中的歷史,也許還會寫下去,也許累了休息會,也許換個題材,化學師兄白天做實驗狂發頂刊晚上禦劍飛行懲罰審稿人,好像也挺精彩的,要不我也去學着寫寫?)

擱筆于2023年7月25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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