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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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冥水鳶也陷入了沉思。她在回憶，那些或清晰、或模糊的，被她封存了的、不願回想的記憶。

“冥姑娘，你這麽漂亮，為什麽不笑呢？你笑起來，一定會更好看的！”那是她與祝羽弦的初見。那個南境少年雙眸清亮得像潺潺的清溪。

“水鳶，你不喜歡這只紙鳶嗎？”那個少年眸中流出淺淺的失落。

“水鳶，幫我打磨一下這把劍吧。”那個少年又年長了一歲，眉目逐漸成熟俊朗。

“水鳶，看！簫中劍！謝謝你，水鳶。”那個少年看上去很高興。他越來越波瀾不驚，這樣子的興奮令她有些詫異。

“水鳶，你要走了嗎……讓我為你彈奏一曲吧。”那個少年——不，他已經是個年輕人了。歲月磨砺了他，他變得更愛笑了。但她知道，他的笑大多不是出于真心。

那晚，她默默地聽他彈那首他母親教他的樂曲。一遍又一遍，他們沒有說話，他也難得沒有笑。

她知道，他本就沒那麽愛說話，也沒那麽愛笑。

冥水鳶沒有告訴任何人，在淩雲城的淩雲宮內，青銅寶匣中那只破損的紙鳶，她一眼就認出，那是祝羽弦當初做的。所以……取走證據的是祝羽弦嗎……

這個發現，她并未聲張，只是兀自失落。

再後來，便是令她心碎的記憶了。

……

那要從湛家的興起說起。

僅一夜之間，淮遠湛家進入了衆家的視線。這家人都很年輕，尤其是新任家主湛秋明，據說只有二十四歲。湛家最大的特色是融彙了其他六國的風格，受到人們的推崇。曾經也有家族嘗試過同樣的方法，但都令人遺憾地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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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水鳶敏銳地覺察出，湛家處處在針對、排擠冥家。不論是出口還是貿易，都将價格壓得很低，甚至不惜虧本賣出。冥水鳶不解，冥家沒有得罪過湛家，為何湛家卻步步緊逼，想将冥家置于死地？

——這樣做的目的只有一個解釋：湛家想要跻身四大家族。

确實，冥家建成最晚且勢力最小，在朝中也沒有強硬的後臺。選擇冥家下手也無可厚非。但冥水鳶的直覺告訴她，湛家對冥家另有所圖，絕不僅僅是家族地位上的較量。

新歷680年，雲端北境。冥水鳶在潇潇冷雨中望着第48個門客離去的背影，暗下決心要與湛家鬥争到底。幾天後，收到湛家邀請的冥水鳶毅然前往典禮。

一進會場，她便發現了別的賓客口中的“湛秋明”是個面龐白皙的年輕人。

心細如發的冥水鳶發現，他的表情，僵硬得不自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