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意外受傷
意外受傷
鐘娴回去後躺在床上細細琢磨着馮清話裏的意思,這不算拒絕對嗎?
她說只要我回來她都在,她也沒有不喜歡自己,她只是擔憂未來兩人無法并肩同行。
她不敢輕易相信這就是愛情,她需要時間,鐘娴把話裏一切好的意思都解讀了千百遍。
然而對于那些現實的問題,她有意忽略或也是披上美好未來的外衣,她一向對自己都很有信心,這源于這些年在學習上取得的優異成績,使得她相信只要自己努力理想和命運都在自己手裏。
所以她又開始每日賣魚、接送馮依依,自那一夜後馮清也轉換自己的心态,和鐘娴的相處不過分靠近也不刻意疏遠,如她性格一般恰到好處的禮貌與客套。
鐘娴起初有些不适應,畢竟兩人關系曾經要好親密過,現如今卻總有一些若有似無的疏遠,那種感覺并不是特別明顯,旁人是不大能輕易看出來的。
比如鐘淑和馮依依便認為兩位姐姐的“吵架”已經結束現如今總歸如好,但是鐘娴知道破鏡重圓的圓還是有縫隙與破碎,她們到底還是不一樣了。
馮清不在會像以前一樣會和她開玩笑親近她。比如自己再去賣魚的時候,馮清叫她吃早飯會讓依依去喊,會和她說話但減少了說話的機會。
不再主動邀請鐘娴一起去逛街,去田裏摘瓜果去河邊散步,也沒有在給她從市場上帶好吃的。
之前好幾次馮清下班碰到有賣小零食的,像紅薯片、葫蘆餅,棗糕這些會買了帶回來,再去接馮依依的時候就給鐘娴送過去,但現在她好像總是很忙,忙到自己沒有機會可以和她多相處。
鐘娴還是和往日一樣早上去馮家賣魚,院子裏馮志國正在給缸裏換水,見到鐘娴:“鐘娴來啦,前兩天下了雨,今天你爸爸這收獲量大吧。”
“還好,是比之前多一些馮叔今天去收魚也收了不少吧。”
“那是,今天比天旱的那段時間每天的量要多了一半。”
“那多好啊,收的多掙得多嘛。”
“也就這兩天啦,今天收了兩條大白鲢,一會兒你提回家去吃。”
鐘娴聽到後連忙拒絕,這些日子不管是馮志國還是馮清總是有意無意塞給自己或者家裏一點東西。這讓她很安心,總覺得自己教依依學習有別的企圖似的。
“不用了馮叔 ,這個暑假已經吃了你好些魚了,你拿去賣或者你們自己吃嘛,我媽媽留了魚的。”
“哎呀,給你,你就拿着,依依天天在你家學習吃飯,不比這麻煩啊。”
“真的不用了馮叔,依依和鐘娴玩的好又聽話我們樂意帶着她一起,我爸媽都喜歡她,在說依依能吃多少啊,她不在我每天也要教鐘淑作業做中飯,而且馮清平時還送罐頭,上回稱了排骨和肉去家裏。”
“你們四個姐妹關系好能在一起玩互相幫忙是好事,這個白鲢是野生的好幾斤重比家養的好吃,你不拿我就不讓依依去學習了啊”直到馮志國這麽說鐘娴在作罷收下。
此時馮清正在廚房裏做早飯,今天的魚量大,馮志國給了鐘家兩條白鲢,自己又留了一個大王八和一些黃骨魚,又讓依依給大哥馮建國家裏去送一些鲫魚。
給魚缸換了水以後要把收回來的魚倒進去,馮志國從摩托車上把魚桶搬下來,這個桶是用鋁合金鐵皮做的,也用了好些年,有些老舊。
馮志國提的時候下面的底部松動,他怕魚漏出來就用用手去箍緊,結果太重左手一下受到的重量太大沒抱住桶看着要掉下去的時候。
鐘娴一個激靈沖過去托住了魚桶才穩住了沒有掉下來,但因為底板松動脫落的鋒利的邊緣露了出來,鐘娴去接的時候沒有注意,手掌大拇指關節處連着虎口劃了幾厘米的口子,鮮血直往外淌。
馮志國趕忙叫馮清:“清兒快出來鐘娴的手劃傷了,你來幫她處理下。”
馮清聽到動靜丢下鍋鏟就沖了出來,三步并做兩步的跑到鐘娴面前抓起她的手就查看傷口,鐘娴後知後覺這會兒才感覺到疼痛龇着牙盡量忍着。
“怎麽劃這麽長啊,徒手就去接也不看下危不危險,這要是底板掉的在多一些,那個鋒利程度指頭要給你削掉。”
因為過于緊張擔憂馮清的語氣聽起來十分嚴厲有着幾分責備的意味,明白人知道這是關心則亂。
但落在鐘娴耳朵裏就變了味,她擰着眉頭忍住疼痛,把手從抽了出來:“我回去包一下就好了。”
馮清趕忙拉住她的胳膊,還沒等開口,一旁已經把及時搶救過來的魚倒進了魚缸的馮志國走了過來:“鐘娴啊,叔叔剛不曉得你要過來接哦,真的對不住,這個口子太大了,回去還有那麽遠,家裏有創口貼那些你讓馮清幫你弄。”
又對馮清說:“你帶她進去處理好,要去診所就去診所不能馬虎,鍋裏的菜我讓依依來弄,我先把魚去交了。”說完就走了
馮清拽着鐘娴就往自家房間裏去,一把把鐘娴按在床上:“把手托住,坐好。”
又跑到高低櫃前翻出窗口和紗布,蹲在鐘娴面前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手,把周邊的血跡擦拭幹淨。
“傷口有點長創口貼包不住,我用紗布給你包着好不好?我盡量輕一點可能會有點痛你忍一忍哦。”
這時馮清的語氣裏全然沒有剛才的嚴厲盡是溫柔,聽得鐘娴心裏如微風吹過湖面蕩起圈圈漣漪,撓的心頭癢癢的,要不是手上傳來的痛感提醒着大腦,這會都要飄飄然美上天了,她太久沒有聽到馮清這樣和自己說話了。
包紮過程中鐘娴疼的倒吸一口涼氣,馮清趕忙停住,擡頭看向鐘娴緊張的問:“很疼嗎?”眼睛裏布滿可擔憂,一片柔情似水。
鐘娴看她這個樣子立馬搖頭:“不疼的。”馮清低頭吹了吹傷口處,鐘娴只覺得酥酥麻麻的帶着涼意疼痛也降低了幾分。
“下次不要這樣了,今天萬一口子再大一點怎麽辦?”馮清又怕鐘娴覺得自己在責備她又補上:“我不是怪你,是擔心你,看到流那麽多血我真的吓到了,你不要生氣,生氣也不能拿身體開玩笑,還說什麽自己回去包。”
“嗯,我以後知道了”鐘娴聽到她馮清這樣說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她其實是不習慣馮清冷漠嚴肅對她,只要這樣她下意識就想逃脫,然後躲起來生馮清的氣生自己的氣。
“包好啦,但是鐵板我怕有鏽,吃了早飯我帶你去打破傷風。”
“啊,還要打針?不用了吧,包好了血止住了就好了啊”
“不行,萬一有鐵鏽感染就糟了。”
“可是我真的不想打針啊。”鐘娴十分抵抗扒着床不肯走
馮清看着她像個孩子一樣懼怕着打針,吭哧笑了出來。
拉着她的手哄着說:“現在不去打針,我們先去吃飯。”
馮依依看到鐘娴後,立刻過來查看傷口關心的問:“鐘娴姐姐你沒事吧。”
鐘娴好心情安慰着說“小傷,不必放在心上。”
“流了很多血吧,我看院子地上都有些血跡。”
“沒事兒,劃了口可不得見點血,你姐姐都給我手包紮成木乃伊了,不怕了。”
因為是是大拇指受傷所以右手根本拿不住筷子,又換成左手到底左手還是不靈敏,鐘娴一筷子面始終是無法送到嘴裏,馮依依看到後馬上叫馮清:“姐姐,鐘娴姐姐拿不了筷子,你喂她吃吧。”
“啊”兩人同時驚訝了下,鐘娴覺得這不太合适但又想于是偷偷瞥了瞥了馮清,見到她沒有這個意思便低下頭用右手臂固定住碗,左手拿着筷子身子趴在桌邊往嘴裏扒拉面條。
馮清看着她有些笨拙滑稽又有些可憐的樣子,快速的把自己碗裏的面吃了,搬着椅子放到鐘娴面前端過她的碗:“把筷子給我,我喂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鐘娴低着頭說這話耳朵都紅了,她是當真有幾分不好意思。
雖然以前和馮清拉拉手抱一下,但這些小動作幾乎都是不經意的,那個時候自己喜歡還沒有這麽雀躍澎湃,所以不覺得有什麽,但是現在她面對馮清時多了一些羞澀,那是面對喜歡的人獨有的。
“你這樣太不方便了一碗面要吃涼了還沒吃半碗,還會弄的衣服上到處都是。”
馮清直接端過她的碗,夾起一筷子面放在嘴邊吹了吹,又遞到鐘娴嘴邊。
這個動作她做的及其認真仿佛像是完成一件神聖的事情,不帶任何情感,只有虔誠與專注。
鐘娴完全被她吸去了目光,眼睛盯着她嘴咬住面條吸進去,馮依依就在旁邊看着,她恨不得立刻把鐘淑抓過來讓她一起看,告訴她就是此時此刻兩人之間這種奇怪的氛圍。
一碗面就在這樣的狀态下吃完了,馮清還貼心的順手幫鐘娴擦了嘴,動作那叫一個娴熟像極了一個母親伺候好嗷嗷待哺的小兒。
整個過程幹淨利落行如流水,要不是旁觀者和被照顧者眼裏流露出的震驚,讓始作俑者感到兩道目光正盯着自己的:“怎麽呢?你們倆什麽表情啊?”
“姐姐,你剛給鐘娴姐姐擦嘴的動作好像隔壁妮姐姐給樂樂擦嘴的樣子啊。”
鐘娴問:“樂樂是誰?”
“就是妮姐姐的女兒啊。”話音一落,馮依依就看見兩位姐姐臉上表情寫滿了尴尬,鐘娴咳了咳緩解此時靜默無言的氛圍,轉移話題:“天氣太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