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老男人很香
老男人很香
“喂！簡隐月！已經七點四十了！還不起床？！”彭錦嘴巴裏還含着泡沫，“等會兒要遲到了！”
簡隐月在那聲“喂”喊出來時掙紮夢中驚坐起，朦胧睡意褪盡，頭發睡衣一副亂糟糟的模樣，眼圈浮腫，整個人一看就知道沒睡好，“啊？我鬧鐘怎麽沒有響？”
“不知道，總之你快點下來穿衣服吧。”
簡隐月掀開被子下床，動作幅度較大梯子和床發出有些刺耳的吱呀聲，手腳麻利地胡亂套上衣服穿好鞋襪，時間已經悄然來到七點四十四。
男寝室離第一教學樓相對來說比較近，按簡隐月的速度十四分鐘左右就可以從宿舍到第一教學樓407。
“你們先走，我馬上來。”他吐掉漱口水，打開水龍頭随意用冷水洗了把臉，今天氣溫又下降，冰冷的水接觸到臉上肌膚激得他牙關打顫。
等他轉身，看見秦驕正站在那裏垂頭玩手機，寝室門大開，其他兩個人已經走了。
“欸，你怎麽還沒有走？”
“等你一起，兩個人遲到總比一個人好。”
簡隐月劉海被水打濕，走到座位上抽出兩張紙，從旁邊的書架上拿出今天需要的教科書，“說得也是哈。”然後拿起桌上的黑色簽字筆，“走吧走吧。”
這個時間點男寝已經沒有什麽人了，兩人步履匆忙下樓，在出大樓門口時簡隐月無意間瞥到一個男人身影，那男人身着一件單薄的黑色沖鋒衣面無表情地伫立在樹下。
他對上男人那雙如鷹一般鋒利的眼神不由得楞了一瞬，他穿這麽一點兒不冷嗎？
“已經五十二了，趕不過去了。”秦驕道。
簡隐月加快步伐，“對不起啊，昨天睡太晚了，我們跑過去吧。”
秦驕心裏生出異樣的預感，簡隐月睡覺從來都很準時，可以說是從來不熬夜，那他在幹什麽？和樊聞川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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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天幾點睡的？”
“兩點多吧。”
“怎麽這麽晚才睡？睡不着嗎？”
“嗯……也沒什麽，就是和朋友聊天沒注意時間。”
……
什麽時候才能光明正大的說自己談戀愛了呢？樊聞川要是不說，難道就一直這樣地下戀嗎？仔細想想，他和樊聞川真的能有以後嗎？不不不，自己想這麽多幹什麽，還是先上課吧。
簡隐月收起亂飄的思緒，跟着秦驕一路小跑到了第一教學樓，他小時候漫山遍野跑體力還挺不錯，可自從上了高中以後沉迷于學習忽略運動之後，他的體力就一天不如一天。
他撐着膝蓋喘氣，“等一下等一下。”
秦驕走過來握住簡隐月手臂扶起他，“已經到了，慢慢走吧。”
彙川大學分了新區和舊區，法學系在舊區，舊區的教學樓都沒有配備電梯，也就是說簡隐月跑完步後又要爬四樓。
“之前彭錦說新生應該搬到新區上課，我覺得他說得對。”簡隐月胸廓大幅度起伏，上氣不接下氣。
秦驕呼吸也有點亂，“确實，憑什麽新區那邊宿舍教室都有電梯？一點兒都不公平。”
“可能是學法搬資料需要好體力吧。”
“學法又費腦子又費體力，早知道當初不報了。”
“既來之則安之嘛。”簡隐月唇色泛白，停下腳步咽下口水接着道，“你以後還可以幫你爸打官司，多好。”
“我就是不想管我家公司才讀的法律專業。”
“……好吧。”
他們到了四樓從後門進去坐在了後排。
簡隐月摸了摸口袋，“遭了，我沒帶眼鏡！”
“能看清楚嗎？”秦驕掏出手機眺望前方，“前面都坐滿了，我都沒看到彭錦和吳楓止。”
簡隐月平常會坐前面第一到五排的位置，這樣他不戴眼鏡也能看得清楚黑板，然而今天一到五排沒有一個空位。
“唉。”他輕嘆一口氣随後打開手機，看見樊聞川在七點五十給他發了消息。
樊先生：“起床了吧，早安。”
“我今天要去A國出差，可能會在下周星期五的時候回來。”
“想我了就給我打視頻。”
簡隐月嘴角不自覺上揚打字回複——
“早安，我現在在上課。”
下周星期五？今天才星期二，還有整整十天他們才能見面，還好，也不是很久。
他打開手機攝像頭對準黑板放大。
秦驕道：“還能這樣啊。”
“那還能怎麽辦，回去拿眼鏡也來不及了，看不清楚黑板就和聽天書一樣。”
微信消息彈窗，樊聞川讓他認真上課，每天都要好好吃飯，他現在在飛機上。
簡隐月了一句，“好的，你也要注意休息。”
很不正常，秦驕湊過去看而簡隐月正好退出微信聊天界面。
“啊？怎麽了？”
秦驕保持身子前傾的姿勢，眼神定在簡隐月臉上打量他，“你在和誰聊天？笑這麽開心。”
簡隐月扣扣臉頰，“嗯……樊先生。”
“樊聞川？你和他有什麽好聊的。”秦驕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面包遞給簡隐月，“墊墊肚子，好好聽課。”
“謝謝。”他接過面包，“不過你吃了嗎？”
“我等你穿衣服的時候已經吃完了。”
“好哦。”
樊聞川沒再給他發消息，這節課下課後要換教室，簡隐月趁着這個間隙給男人發消息。
“我下課了，你什麽時候到A國？”
他覺得男人現在大概率不會回他消息，于是他把手機放兜裏和秦驕找吳楓止彭錦一起去了二樓。
這次他一定要搶到前五排！
……
今天一如往常，沒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唯一讓簡隐月開心的是今天中午送來的飯很好吃，不過他沒看見是誰送的飯，問了兩個員工，說是一個高個子男人把飯放在了桌子上，那男人還囑咐他吃完飯後不用洗碗留着他收拾就可以。
但簡隐月還是吃完飯就把保溫桶洗幹淨了。
A國和Z國中間隔了十二個小時的時差，但樊聞川每次都會準确無誤地在簡隐月下課的時候給他發消息或者打視頻，偶爾也會在他睡覺的時候發點日常，例如他今天幹了什麽吃了什麽。
很多時候他們的聊天間隔都在十一個小時左右，然而他們的話題卻總能續上。
六天轉眼而去，簡隐月一直想和送飯的人道謝，但他們卻從未正面遇上過，兩人保持着一種莫名的默契——他到咖啡廳的時候保溫桶一定放在樊聞川常坐的位置上，而他吃完飯把保溫桶洗幹淨放回原位，等他離開咖啡廳那個人就會來把它拿走，第二天繼續重複。
第七天，簡隐月照樣洗完保溫桶坐在前臺給樊聞川發消息。
“我吃完飯了，今天的菜一如既往的好吃，等你回來我也可以給你做。”
發完後又配了一張動漫圖。
在第八天的淩晨樊聞川回複簡隐月：“十分期待，真想快點回來。”
“我到家了，準備睡覺，晚安。”
早上七點半，簡隐月回：
“我起床上課了，早安。”
上午十點一十。
“我去上體育課了，唉，我還是對籃球沒什麽興趣，他們都打得很好，希望我期末不會挂科。”
中午十二點四十。
“吃完飯了，今天老師布置了作業，我趕作業去了哦。”
“分析案列有點費腦子。”
晚上十點。
“我睡覺了，晚安。”
第九天淩晨，樊聞川一一回複。
第十天，簡隐月比之前任何一天都起的早，他第一件事情就是拿起手機看消息。
“我大概中午到，到時候我來學校門口，我們一起去吃飯。”
“好，我今天中午十一點五十五下課。”
昨天翻來覆去只睡了五個小時的簡隐月此時異常亢奮，感覺能一口氣跑十圈，下床洗漱完後他打開衣櫃想挑一件合适的衣服，結果杵在衣櫃面前半天也沒找出來什麽衣服可以穿。
他對吃穿住行都不太講究，衣服大多都是黑白灰，可見樊聞川，他想穿好看一點兒。
突然一抹藍色出現在他眼前——是樊聞川之前借他穿的毛衣。
要穿這件嗎？可這是男人借給他的，自己沒還就算了，還穿這個是不是不太好？算了，還是把今天把衣服還給樊聞川好了。
但是穿什麽呢？
其他人陸陸續續下床，而簡隐月還杵在衣櫃面前。
秦驕問：“你今天怎麽這麽起這麽早？”
他回過神道：“還好吧，提前了幾分鐘。”
“欸，你們說我穿什麽呢？黑色衛衣配牛仔褲怎麽樣？”
吳楓止睡眼惺忪腦子迷迷瞪瞪：“你要出去和男朋友約會啊？”
正在外面刷牙的秦驕手一頓立馬沖進來不可思議道：“你要出去和男朋友約會？！”
簡隐月和吳楓止對上眼神，然後又默默地偏頭撤回。
“和誰？！”秦驕看着他們心照不宣的模樣反應過來了什麽，“你們是不是瞞了我什麽？！”
彭錦垂死夢中驚坐起，“你們大清早怎麽這麽有活力？”
之前秦驕想等樊聞川放棄後再主動出擊，因為他沒那個膽子去挑戰樊聞川，但……這倆人背着他在一起了？！
這到底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他怎麽一點兒都不知道？他還單純的以為樊聞川在單方面追簡隐月。
簡隐月居然會喜歡他嗎？！他都已經三十好幾！比他們大了十幾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