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愛他嗎?

我愛他嗎?

臨近期末,簡隐月坐在咖啡廳裏忙着複習,樊聞川最近也忙着應酬,兩人見面的次數銳減,不過中午那頓飯倒是一直沒少,男人有時候會來一趟咖啡廳或者學校和他待上半個小時才又匆匆離開。

風鈴作響,簡隐月習慣性地擡頭望向門口,來人正好是他心中所想,他丢下筆急忙起身小跑着撲進樊聞川早已張開的懷抱裏。

兩個店員早已見怪不怪只埋頭幹自己的事情。

“好好吃飯了嗎?”

“我怎麽可能不好好吃飯?”簡隐月仰起下巴望着樊聞川,“你呢?”

“唉。”男人佯裝愁苦,“不是你做的飯我都不想吃。”

“你要是想吃我可以每天都給你送過來。”

見青年神色真誠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樊聞川眉眼舒展開來顯出一抹笑,和往常一樣揉揉他腦袋,“哪能讓我們未來的精英律師幹這種事情,好好複習,等考完試帶你去吃大餐。”

劉海兒有些刮眼睛,于是簡隐月眯起眼睛任由男人摸了個夠。

其實他一直覺得樊聞川把他當成孩子養,除了沒給他生活費之外,其餘的吃穿用度男人全都包了,他現在衣櫃裏塞滿了樊聞川買的衣服,鞋架上面擺放的也是他買的新鞋。

偶爾出去約會的時候,簡隐月鞋帶掉了樊聞川都不會讓他彎腰自己系,而是自然而然單膝蹲下系出一個完美對稱的蝴蝶結。

就連穿衣服穿鞋這種事情都不用他親手來,有時候他會突然想起自己小時候玩的洋娃娃,好像那時他也是這個樣子給它穿衣服的。

而且吃飯的時候也是,之前還讓他自己吃,現在居然發展到喂的地步了,就比如昨天晚上樊聞川抽空來了一趟學校,簡隐月正好在圖書館裏複習,兩人走到怡園坐着,男人讓他自己背書,然後把帶來的晚飯一口一口喂進他嘴裏。

簡隐月從會拿筷子起就沒有被人喂過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樊聞川确實帶給他很多“第一次”,但他現在還不是很習慣男人某些時候無微不至的體貼。

“大餐就不用了。”他不太自在地扣扣頭發,斟酌着道:“你說你想吃我做的飯,那能不能你也給我做一次?如果我綜合成績全年級第一的話。”

樊聞川微不可查地怔愣一瞬,随後輕聲笑道:“原來你打的是這個算盤,行吧,既然我們隐月都主動提了那我豈有不做的道理?”

“不過提前給你說好,我沒有下過廚房,所以到時候不好吃你可不能怪我。”

簡隐月喜笑顏開,“當然不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人什麽都能吃。”

“好好好。”

這次樊聞川還是只呆了半個小時左右,簡隐月依依不舍地把他送到門口,望着那道身影逐漸隐沒在繁華的街道。

他呆呆地靠在門框上腦袋裏不知道在想什麽,只是臉上洋溢的笑容明眼人看了都知道這是一個陷入熱戀的男人。

“喂老板!”店員在後面拍了拍簡隐月肩膀,“樊總已經看不到了,可以回去背單詞了。”

“啊,好的。”他思緒回攏尴尬地笑了笑。

……

宋姨知道樊聞川最近忙着工作,所以都會熬夜等他回來熬上一碗醒酒湯或者粥,不過上年紀了很難熬總是會昏昏欲睡,樊聞川也讓她不用這樣每天好好休息,但她還是固執地等着他回來。

淩晨一點多,趴在桌子上已經睡過去的宋姨聽到開門聲猛然從睡夢中清醒,然後去廚房将保溫的肉粥端到桌上。

“不是說了不用等我嗎?”樊聞川眉峰緊皺面色不虞語氣倒平常,酒喝多了讓他很不舒服。

宋姨摟了摟衣服,“喝了酒還是填填肚子吃點熱的比較好,我去給您倒杯熱水吧。”

樊聞川落座主位,舀了小半勺粥入口,一如既往吃了很多年的味道。

宋姨把水放在他旁邊,聲音帶着明顯的困意疲憊,“少爺,我先去休息了,有事情您就喊我啊。”

“嗯。”男人咽下粥漫不經心地道,“宋姨,我明天晚上會早點回來,你……教我做飯吧。”

宋姨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于是疑惑着又重複了一遍:“教您做飯?”

“對,教我做一些家常菜就可以,不用太複雜。”

“好。”宋姨神色複雜,頗有種青天白日見鬼的感覺,雖然現在是晚上并且在她面前坐着的是人,“我明天會準備的。”

樊聞川點點頭淡淡嗯了一聲,“去休息吧。”

他拿出手機看了眼微信,置頂發來的消息停留在晚上十二點整,樊聞川那個時候正在和別人談生意所以沒有回複。

簡隐月發的消息不多只有三條,一是說他複習得差不多了,二是囑咐他注意身體要少喝酒,三是道晚安。

倒敷衍不敷衍的……男人嘴角揚起但立馬又被倦意扯下,于是報了行程道完晚安後收起手機準備上二樓休息,畢竟明天六點他還要起來健身。

第二天晚上樊聞川照樣抽空去了彙川大學找簡隐月,他們坐在圖書館裏各幹各的事情互不打擾。

青年要複習,他就随便找了本書看結果看着看着突然一個激靈——他到底在幹什麽?自己為什麽要提前做完工作開半個小時車來這裏答應簡隐月去圖書館,然後安靜地坐在這裏看一本無聊的書?

這樣有什麽意義嗎?好像沒有。

樊聞川合上書,指尖有節奏地在破損的封面上輕輕敲擊,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整個人散發出一種生人勿進的冷淡沉穩氣場,任誰也看不出來他腦子裏此刻一片漿糊——他在思考自己和簡隐月的關系。

滿打滿算兩人在一起兩個多月,不算長但對男人來說也不短,而且不用外人提醒他也明白自己對簡隐月到底有多上心。

可為什麽呢?

樊聞川偏頭看着青年線條幹淨利落的側顏,不可否認的是他确實喜歡這張臉,但要說愛,要說一心一意,要說和他共度餘生,他實在是沒有想過。

他覺得自己并不需要婚姻也并不需要一個所謂的愛人,如他之前所想,情情愛愛在他的人生規劃裏毫不重要,他只需要一個偶爾的發洩出口而已。

從小到大男人一直秉承着這樣的觀念,所以他并不覺得自己會愛簡隐月,上心……大抵是新鮮感吧,可上成這樣倒也确實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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