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愛上你了

我怔了怔,一時找不到合适的語言回應。

他的頭又俯了過來,視線卻停留在遠方,輕而溫柔地在我耳邊說:“我愛上你了。”

然後,他站直身體,又好像什麽都沒說。

我震驚地看着他,他莊重伫立的身影像一幅畫。

我沒有見過這樣的秦雲笙,我腦海裏浮現出好多個秦雲笙,有好多不同的表情,不同的神态舉止,或正色或輕浮,可是我沒見過這種感覺的秦雲笙。我的手在他的掌心裏發燒,我的思緒在一瞬間蒸騰。我不知該說點什麽,甚至不知如何應對,竟詞窮。

從何時起,我們的關系已經這麽近了?

近到,我可以安分地忍受他的表達,不再反感,過去我是難以忍受的,是極端排斥的,是深惡痛絕的,今天卻不同了。我很震驚,可是我又很平靜。

我們相對無言好久。

後來,許許多多五光十色的巨大花朵在我們上空爆裂、綻放……

原來,能擦亮天空的不只有太陽,還有火花。

煙花因為轉瞬即逝而被人認為虛浮缥缈,可是誰又能說,它們在天上那一剎那間綻放的浮華和燦爛是假的?

這是我有生以來過的最特別的年,不但欣賞了令人動容的絕佳美景,還被秦雲笙示愛。不能說我是不快樂的,任何一個女人,被一個優勢卓然的男人如此高調地示愛,虛榮心都會膨脹,我并不例外。秦雲笙有過多少女人,他對多少女人說過相同的話,為多少女人弄過如此大的排場,我不得而知。而我也清醒地知道,這份愛我可以感受,但我不能要,因為我永遠不可能接受一個到處讨女人歡愛的男人,在我心裏,秦雲笙就是另一個鐘嘉骅,他們愛女人寵女人,但他們不專屬于一個女人。況且我現在愛着的是岳京。

因為被花心的人傷害過,所以我寧願主動追求一個可以完全為我所有的普通人,也不要被動接納一個有本事擁有許多人的高貴人物。

回到家我臉妝都沒卸就倒頭大睡。

結果我感冒了。渾身發冷,不斷咳嗽流涕,把自己捂在被子裏一整天,鼻涕眼淚的廢掉了兩大卷衛生紙。到了晚上,昏沉沉的四肢無力。我在心靈上得到了膨脹,身體上卻付出了慘痛代價,我是個很少感冒的人,拜秦雲笙所賜,難得感冒一次就是重感冒。家裏連感冒藥都沒有,往常感冒從沒這麽難受,也從不吃藥,看樣子非吃藥不可了。

可我整個人虛脫,頭昏眼花,感覺自己下床的力氣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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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還是蒙着厚厚的被子困難地拖着沉重的身子爬下床,冷得直打哆嗦從冰箱裏翻出一大塊姜,想切片熬水驅驅寒。

正燒水,聽到手機響,我去拿手機,一看又是秦雲笙。

我虛弱地說:“哎,又有什麽事啊……”

他說:“睡得好嗎?”

我望望外面又是黑色的天,疲憊地說:“從早上睡到現在,只睡了兩個小時,你說我睡得好不好……”

他聽我嗓子發啞,就問:“你感冒了?”

我吸了吸發酸流涕的鼻子,把姜片扔進鍋裏,難受地抱怨:“因為看一場煙花雨,我整個人都不好了,我現在頭重腳輕,渾身發冷像在冰窖裏一樣,再過一會兒可能東南西北都不辨了。”

他急促道:“這麽嚴重?”

我連打兩個噴嚏,抽過紙巾抹着鼻子發音說:“我在熬姜湯,咳咳,咳咳……不說了,我很累……”我要挂電話。

他忙問:“你在哪個家呢?”

“我家啊。”

“我過去看你。”他先挂了。

十多分鐘後秦雲笙到了。我是披着被一手端着姜水一手操着衛生紙給他開的門,秦雲笙被我的樣子吓了一跳,我沒有力氣跟他寒暄,開完門就回身倒進沙發裏,咕咚咕咚喝幹一碗水,連姜片都吃了,滿嘴都是辛辣味,臉皺成一團。

秦雲笙擰着眉頭問:“吃藥了嗎?”

我昏沉沉地說:“我家沒藥。”

秦雲笙擔憂地過來蹲在沙發前,伸手摸上我額頭,他昨晚的手特別熱,這時的手卻微涼,但觸摸在我皮膚上散熱似的舒服。

我拍開他的手,“哎呀,你別碰我!”

秦雲笙盯着我的臉,凝重地說,“你發燒了,這麽熱!這麽嚴重不吃藥,不要命了,體溫計呢?”

我咳嗽着說:“沒有。”

他無耐搖了搖頭,把我拉起來,低沉道:“下樓,去醫院。”

我渾身難受,就央求他:“你幫我買點藥吧,我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難受的要命,我不想動,就想吃點藥……”說着體內一陣翻騰,剛灌下去的姜水呼呼上返,惡心地嘔了兩下,強忍着才沒吐出來,眼淚和鼻涕出來了。

秦雲笙忽地攔腰橫抱起我,我驚叫:“喂……”

“去醫院。”

“鑰匙,鑰匙桌子上……”

秦雲笙牢牢抱住我拿着鑰匙蹬蹬蹬下樓,腳步很快,但步伐很穩,我的臉一定超級漲紅,火一般燃燒着很是羞窘,但大腦眩暈,還要竭力抑制想吐的沖動,目光所及,秦雲笙深沉的臉變得模糊不清,但我能清楚地感覺到他急促而無聲的呼吸。

到醫院急診一查,我竟然已經高燒到四十度,然後及時輸液。

輸液過程中我睡着了,但睡得不久,醒來時看秦雲笙坐在床頭,靜靜地注視我。再看看吊瓶,就快打完了。

“好受點沒有?”他問。

我說:“還行。”

他舒了口氣,語氣嚴肅地說:“我能給你打個電話你真是萬幸。”

我呵呵地笑,心裏升起一股暖暖的情愫。

輸完液後,秦雲笙拎着藥帶我一起回到車上,我的被還在他座位,形狀混亂。我拉過被繼續覆在身上,看到鏡子裏的自己頭發淩亂,臉色蒼白,抓着被的樣子十分滑稽,簡直毫無形象和美感。

大年初一街道兩旁店鋪荒茫,根本沒有人營業,想找個藥店買體溫計也不可能。

我撫了撫自己的腦門,說:“好像降溫了……不對,你開反了,我家往那邊。”

“先去我家。”他淡淡地說。

“去你家做什麽?”

“拿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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