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做一場好夢
做一場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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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會揮發嗎？為什麽沒有滲進木匣子的四壁？就這麽保存沒關系嗎？”
阿爾讓有點想戳戳這一團水。
“不會揮發的。”戈爾德皺皺眉頭，有點不知道怎麽解釋，“它就像，嗯，像化石那般。”
兩個人都不是很明白，但阿爾讓就當自己懂了。
“它可真漂亮。”阿爾讓觀察後不禁感嘆。
那是在原地流動的泉水，穿過億萬年的歲月，他仿佛聞到了舊時光中的樹葉的味道。
“據說它能挽救一個人的靈魂。”
戈爾德興致勃勃地介紹自己的禮物。
“一個人的靈魂什麽時候會破碎呢？死亡？”
“即使是越過冥河的靈魂也能呼喚回來哦。”
戈爾德低聲湊在阿爾讓的耳邊說道。
阿爾讓覺得耳朵有點癢，便稍稍向後避開了一些。
“禮物我很喜歡。”他收好匣子，借機拉開了點距離，心裏有點莫名的快，根本沒理解戈爾德說了什麽。
“哥哥，你們在做什麽？”
回過身的克洛伊撤下笑容，狐疑地打量兩人。
靠得那麽近，是在說什麽她不能聽的悄悄話。
“太晚了，我們回去吧。”
阿爾讓面不改色的轉移話題。
“好吧。”克洛伊想再等一下，可流星已經接近尾聲，也沒有什麽好的理由了。
“哥哥，我剛剛許了個願望哦。”
其實她許了三個願望，不過這麽多顆流星，她許三個也不算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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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願意分享一下嗎？”
比起流星，他覺得自己幫妹妹實現願望的成功率更高。
“秘密。”她才不要告訴對方呢。說不定會被嘲笑太幼稚了。
阿爾讓聳聳肩，表示并不在意對方的秘密。
他站起身，并拉了一把坐在地上的戈爾德。
“哥哥。”克洛伊走到阿爾讓的身邊，親親熱熱地挽着他的手，隔開他和戈爾德。
“嗯？”
“生日快樂呀。”
她突然又惆悵地嘆了口氣。
“怎麽了？”
“時間過得好快呀。”
阿爾讓的生日之後，還有三個月就是她的生日了，那意味着距她離開的日子又進了一步。
要是她是個男孩子該多好啊。
這樣她就可以永遠留在王國，永遠做母親的孩子。
“快一點長大不好嗎？”
“可是我想一直做你的妹妹。”不用去思考太多，憂慮未來，因為有人在她身前遮風擋雨。她在冥冥中，害怕以新的身份去面對陌生的未來
阿爾讓揉了揉她的頭發，“你在胡說什麽，我不是一直在這裏嗎。”
他們是一家人的事實永遠不會改變，無論他們身在何處，血緣與親情會作為他們之間的紐帶，将他們緊緊聯系在一起。
“你什麽時候結婚啊？”
阿爾讓使勁地揉了揉克洛伊的頭發，惹得對方不高興地推開了他的手。
“你在幹什麽，都亂了。”
“我來摸摸我妹妹的小腦瓜，我是真的好奇，裏面都裝了些什麽。”
“怎麽就突然蹦到我結婚，嗯？”
“你天天為我的婚事忙前忙後，我這不是禮尚往來，關心你一下嗎。”
阿爾讓感嘆了一下，“你也知道給你找個好婚事不容易呀。”
“我又不是不知好歹。”
作為一個手中沒有權利的公主，她在選擇婚約者這件事上根本沒有多少話語權。
她的容貌是資本，她的一半精靈血脈是噱頭，寵愛不能敵過利益，世間萬物在大多數人眼中皆有價可循。
她很感謝哥哥為自己的付出。
阿爾讓将食指貼在唇邊。
他眨眨眼，溫和地對妹妹笑了笑，“我都明白。”
明白那些在彼此心中的情感。
克洛伊不好意思地捂住雙臉，又靠了靠哥哥的肩膀。
“我原諒你弄亂我的發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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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沒來得及好好享受一下脈脈溫情，就察覺涼涼的東西打到了她的臉。
克洛伊一個激靈，跳了起來，差點喊出聲。
一擡頭正對上盤踞在阿爾另一邊肩膀的小龍。
小龍探出頭，像是不明白她怎麽了。
“戈爾德，快下去。“
擅自主張的家夥，也不打個招呼就自顧自地窩在他的肩膀上，以為他是落葉那麽輕飄飄的嗎。
剛剛肯定是他吓到了克洛伊。
“我累了。“
戈爾德甕聲甕氣地表示不願意下來。
克洛伊在心中啧啧稱奇，再一次見到傳說中的龍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尤其是剛剛對方還是一名普通的英俊青年，現在卻變成了撒嬌賣癡，一副無害寵物的模樣。
“龍的體力都這麽弱嗎？“
克洛伊意有所指。
戈爾德才不會看人臉色呢，他順着梯子往上爬：“是呀是呀。”
“可是你太重了。”
阿爾讓看向肩上的小龍，無奈道。
這下沒注意到腳下的路，阿爾讓一個踉跄，心中慌亂，眼看就要摔倒。
“小心！”
克洛伊正要上前去拉住哥哥。
小龍扇扇翅膀，用兩個前爪勾住了阿爾讓背後的衣服，勉強讓對方站着沒摔。
“走路要小心，阿爾。”
阿爾讓心中定下來，略略無語，這都是因為誰。
克洛伊長舒一口氣，就見一陣柔和的光，那個人類模樣的戈爾德又出現了。
戈爾德站在阿爾讓前面一點，打算帶着他走完這條下山的路，龍的夜視力非常不錯哦，每一顆石子，每一個小土坑在他眼中分毫畢現。
“走吧，回去睡覺啦。”戈爾德朝着阿爾讓伸出手，要拉着他一起走。
“不用了。”
阿爾讓有些忸怩。
好奇怪啊，為什麽要兩個人拉着手走，要拉還是拉他妹妹才對啊，克洛伊才是該被照顧的。
當然啦，在龍先生眼中，兩個人類都是屬于要被照顧的角色定位。
只不過龍也不是誰都關心的，他當然是照顧他的“公主”。
她覺得有人，啊不，有龍在勾引我哥。
克洛伊就差不淑女地翻了個白眼了。
最終戈爾德也沒如願以償地拉着阿爾讓下山。
他有點小小的遺憾。
越是沒做成，越是不停地想要是拉上了會怎樣。
感覺人類都是軟軟的。
他還沒牽過阿爾讓的手，哪天一定要找機會試一下。
不過一沾上枕頭，他就很快把這件事忘記了，陷入到了睡眠中。
阿爾讓喝完水，看見在自己枕頭上入睡的小龍，有些不敢相信他這麽快就睡了。
他走到床邊，投下的陰影落在小龍身上。
他微微彎下腰，發絲從一側掃落。
“戈爾德。“
他小聲地喊着對方的名字。
有些懷疑是戈爾德想睡在這邊的小把戲，又擔心他是真的睡着了，不想把他從夢中喚醒。
小龍的呼吸悠長，仿佛正做着一場好夢。
阿爾讓有些手癢，思索了一下，決定放棄思考，直接上手，摸了摸那涼滑的鱗片。
冷血動物真是奇特。
他們會趨向陽光，讓自己變得溫暖起來，也害怕過分的炙熱，埋入洞穴中以遠離不适的溫度。
他回想起在龍堡裏的日子。
那裏是溫暖的，仿佛深陷無窮盡的春天。
只是當時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什麽時候可以離開，用怎樣的方式才能離開不亞于囚籠的巨龍老巢。
今天他們都累了。就讓高懸的月亮，照亮他們的夢吧。
阿爾讓吹熄燈火，閉上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