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叮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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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堡依舊是那個樣子，富麗堂皇，高頂之下大點聲音都能傳來回聲。
阿爾讓撇下戈爾德，拎着衣服去泡澡。
戈爾德不明所以，卻覺得一起泡澡也挺好的，于是颠颠地跟了上去，差點被阿爾讓摔門到鼻子上。
從剛才他就感到阿爾讓對自己有點冷淡，果然是生氣了，是因為離開了家嗎？
熱乎乎的溫泉水一泡，阿爾讓的臉色終于緩和了。
小龍變小後在池子的另一邊，像是不經意地一點點順着水流飄過來。
“王子殿下，請問今晚一頭小龍有幸和你睡在一起嗎？”
阿爾讓盯着仰卧在眼前的小龍，猝不及防地潑了一捧水上去。
戈爾德慌亂地劃動翅膀，懸在半空甩了甩頭，水珠又落在了阿爾讓的臉上。
阿爾讓無奈地呼出一口氣，“看我心情吧。”
“那你現在心情怎麽樣？”戈爾德完全沒有計較剛才的事情，眼巴巴地看着阿爾讓。
“我感受感受。”阿爾讓狀似思考。
過了會，他認真地說：“我的心情告訴我今天想要一個人睡。“
看着小龍一副抓耳撓腮想說什麽的表情，阿爾讓又笑了，“不過也不介意一只乖巧的小龍分享我的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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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柔軟的床上，阿爾讓看着穹頂，“你要不要準備點什麽？“
趴在阿爾讓肚子上的被子裏，小龍：“嗯？“
只留了一盞橙黃色燈的室內一派安詳，正是睡覺的好時候。
“你的那些朋友不是要來嗎，難道不需要準備什麽嗎？比如提前清理一下城堡，準備一些食物，安排客房……”
“他們自己會準備好的，我們只要在結束後請人來收拾幹淨就行了。”
這麽簡陋嗎，這個招待标準配不上這個城堡所彰顯出來的身份。
阿爾讓關上燈，準備睡覺。
算了，畢竟這是小龍的地盤和朋友，應該尊重龍族的習俗。
真是場可怕的宴會。
黑暗中，腦海裏不停翻想可能出現的場景，阿爾讓睜開了眼。
“戈爾德？”
“嗯？”
小龍沉悶的聲音通過被子傳過來。
“你願不願意聘請我來為你安排一場宴會？”‘
“你不覺得麻煩嗎？”
“沒關系，我會收取我的報酬。”
“你喜歡珠寶嗎？”
“我更喜歡一頭迷迷糊糊總是睡不夠的小龍。”
悉悉索索的聲音一點點靠近阿爾讓。
小龍從被子的一角鑽了進來，窩在阿爾讓的胸口。
“我也喜歡你。”
阿爾讓摸了摸小龍的鱗片。
“睡吧，戈爾德。”
“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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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從厚重的窗簾縫隙穿進來，模模糊糊可以看到胡桃木打磨的家具，繡着神話故事的絲緞，長毛羊織就的拼色地毯。
一本攤開的書籍放在桌面上，白瓷的杯子還殘餘一點水漬。
在這晨曦的微光中，阿爾讓睜開眼。
“你在看什麽。“阿爾讓一言難盡地對上了小龍的視線。
也不知戈爾德保持這副乖巧的樣子看了他多久了。
那雙眼睛對于龍來說也過于水潤了吧。
真難為這個家夥這麽早就醒了。
“我喜歡你。”
“你昨晚……”
阿爾讓狐疑地打量小龍，對方昨晚那麽平靜是因為腦子裏面已經開始做夢了嗎？
“我喜歡你。”戈爾德伸出爪子捂住對方的嘴。
阿爾讓無奈地看着他。
戈爾德想了下，又變成了人身，被窩馬上變得擁擠了起來。
人類的雙手将阿爾讓的嘴巴捂得嚴嚴實實。
“我聽到了，不許反悔。”
阿爾讓伸出自己的手蓋在小龍的手上，輕輕地将對方的手帶下來。
“好了，知道了。”
阿爾讓盡量讓自己的視線不往下面看，“現在能請可愛的巨龍閣下穿上衣服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龍太着急了，沒來及給自己變出一件衣服，他現在光裸裸的。
好像一碗絲滑的奶糕。
“有什麽關系，我喜歡你。“
戈爾德滿不在乎地道：“我變成龍的時候也不穿衣服啊，你不是還摸的挺開心的嗎。”戈爾德狡黠地看向阿爾讓。
阿爾讓盯着他，小龍理直氣壯地盯回來。
空氣中暧昧一點點發酵。
昏暗的室內，阿爾讓的手貼上了戈爾德的臉頰，他摩挲着那一小塊皮膚。
兩片濕軟的唇微微翕張，露出貝編的牙齒，原來戈爾德的虎牙這麽尖銳。
阿爾讓一邊想着，一邊貼近了對方。
戈爾德的皮膚總是要涼一些。
手在皮膚上劃過，惹得彼此一陣陣酥麻地發着顫。
被子下的熱氣升騰，汗液彼此交融，汗津津的兩個人總是忍不住貼近對方。
“這是……你的尾巴出來了。”
“你不喜歡嗎？”
粗粝的鱗片劃過阿爾讓的大腿。
“麻煩你克制一下，不要讓它跑去奇奇怪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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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在床上胡鬧了一番的人在洗漱後出了門。
他們在那些吵鬧的店鋪間穿梭，想着先買一些食材，就算龍不吃，可是阿爾讓作為一個人類還是要吃飯的。
可是他們很快在熱鬧的集市迷失了。
這個疙裏疙瘩的水果沒試過，買點；白衣鳥的絨羽填充的抱枕，來一對；帶着水果酸味的蜜酒，來兩個陶罐……
阿爾正在挑選小販推薦的花茶，想聽聽戈爾德的意見，一個轉身，發現小龍不見了。
他不得不小心避開匆匆忙忙的人群，尋找小龍的蹤跡。
叮。
在嘈雜的環境中，他聽到一聲清脆的敲擊聲。
扭過頭發現正是戈爾德的背影。
他在一家賣餐具的店鋪中，面對貨架，用一柄銀勺敲擊瓷碗的邊緣。
一小片陰影落在碗上，戈爾德知曉是阿爾讓，也不扭頭，“聽。”
他又敲了一下，待餘音在空氣中消散，才興沖沖地提議，“好聽嗎？我們買一點吧。”
于是小龍在店裏挑來挑去，要了許多亮晶晶聲音又好聽的餐具，樂得店主送他們一個墊着幹草的藤筐。
因為東西太多，兩人不得不雇了一個人，一起把各個攤位預定的東西裝好，朝着來路走。
等到了僻靜處，把錢給了，只說有人回來接他們。
只剩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對着滿滿當當的四個筐子，兩人面面相觑後忍不住笑了。
“真是的，明明不缺這些東西。“
阿爾讓有些無奈。
其實除了食材，其他的無不在城堡中有着更好的替代。
“好啦好啦，我會穩穩當當把他們帶回去的。”
當阿爾讓用藤繩将筐子連在一起，挂在巨龍的脖子上時，戈爾德又覺得下次還是得克制一點。
要是他有銀龍的本領就好了。
那些家夥一出生便能輕而易舉的撕裂空間，穿梭于山河湖海間。也因此，銀龍的崽子最難照顧，在他們還懵懂不知事時，可能一不小心施展能力，跑丢到不知道哪個角落。好在這個年齡段的小家夥能力一般不強，跑不了太遠，一般都能找回來。
空間之力其實不是銀龍專屬，戈爾德也會一點，不過他擔心在阿爾讓的眼前鬧出笑話。也就不好意思擺弄自己的半吊子，老老實實低下頭，當一個任勞任怨的駱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