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心結
心結
即便被吻的上頭,溫钰江沒有像往常那樣沉淪下去,翻了一個身坐在他腰上,氣喘籲籲地按住他的脖頸。
“呵…溫先生打算用這個姿勢?”唐烨煦笑着挺了一下腰,溫钰江深吸着氣說道“戒指…為什麽會在你那裏?”
“這很重要嗎?溫老板……”唐烨煦按住他的手翻了個身将他壓在身下,低下頭靠近他說“溫老板在乎過嗎?你把送我的戒指丢了,自己卻一直戴着,是為了什麽?提醒自己曾經喜歡過一個爛人?”
爛人?怎麽可能會是個爛人呢?明明是荒漠沙地裏的一束花,一束永不沽竭的月季啊!
“我沒把它當成垃圾丢掉……那年我去見你,是想見你最後一面,然後悄悄把戒指放在我們曾經一起住過的地方,但當時我…狀态不好………”
溫钰江擡起左手摸着他的臉,淚濕眼眶,“那時候看到了一個很開心的你……在那一刻我選擇算了,在生命結束的最後一刻,還是不徒增你的不悅……所以…我才會把那封信留在長凳上,等着清潔工把它拿走……”
唐烨煦低下頭狠狠地咬着他的下唇,被咬破的皮膚流出血液,血腥味彌漫着口腔,疼得溫钰江緊緊抓着他的肩膀。
“生命結束的最後一刻?溫老板還真的會讓他火冒三丈啊……”唐烨煦擡起頭雙眼通紅,眼裏寫滿了心疼和不甘。
“你憑什麽就這樣決定自己的生死?你問過了嗎?那時候的我怎麽可能開心?很想你卻不能見面,做實驗一直失敗,每天沉浸在痛苦之中,酗酒成為了一種惡習,我怎麽會快樂?”
在溫钰江想開口說話時,唐烨煦按住他的雙唇繼續發洩道“那晚,我喝的不分南北,管理員大叔敲了門,告訴我說……”
……
“溫先生回來了,他回來了……”
大爺興奮地拍着他的肩膀,唐烨煦腦袋漲的生疼,根本轉不動,像個死魚一樣靠着門板毫無生氣,大叔眼裏的興奮變成了哀嘆。
他的信封丢在他手上,像個長輩一樣抱怨着說“你就繼續這樣下去吧,溫先生都不要你了,他見到你這樣子,信都不想給你就走了,你還不振作起來,像什麽樣子啊!”
大爺罵罵咧咧的走下樓,唐烨煦低着頭看着手上的信封,遲鈍的大腦開始有些理智,他着急的跑下樓,醉酒狀态的他路都走不穩,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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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和他的孫子把他送去醫院,上了補液後緩沖了酒精帶來的顫動,唐烨煦雙眼無神的看着那個信封喃喃自語。
“唉~唐,你應該振作起來,讓溫先生好好看看曾經的你,為什麽要這樣沉淪呢?他會很難過的。”
“給我一把小刀。”唐烨煦終于擡起頭看着大爺,介于他的自殺前科,大爺後背都發涼了,還想去找醫生給他注射鎮定劑。
“我想打開這個信封,不然你幫我開也行。”唐烨煦把信封拿到他面前,大爺這才松了一口氣,掏出自己很喜歡的一把瑞士軍刀,順着封口小心翼翼劃開,沒有弄壞信封。
一個戒指……一看就是個對戒,唐烨煦眼淚沒忍住流了下來,這是溫老板以前準備的吧,現在把它丢了,是什麽意思啊,真的完全不要他了嗎?
就是這一枚戒指,改變了他酗酒的惡習,過程很難,但他都堅持下來了,重新回到實驗室後的他變得更加勤奮,只要不困他就二十四小時都在進行實驗,維克多都害怕他會猝死在實驗室裏。
……
溫钰江聽完後震驚的沒法說話,原來他看到的只是表象,一切都是他自己的猜測,唐烨煦的所有痛苦來源都是他……
“溫老板你幾歲了?”
“三十四。”
“呵……三十四了,怎麽還溫钰野那樣自顧自悲傷?”唐烨煦親吻着他的額頭,“三十幾了,溫老板,我不想再浪費時間在那些抱怨,悲傷,怨恨中,一直恨你和你保持距離很難,我做不到……。”
他試過,結果是整夜整夜失眠,注意力無法集中,就像回到了最糟糕的那段時光,從回國第一次見到溫钰江,他就應該明白,他的心髒終于找回了歸處。
唐烨煦的話讓溫钰江找到了底氣,他摸着他左手的手臂,将表帶解開,盡管他有些抵觸,但溫钰江還是眼疾手快捉住了他的手心,那個愈合的傷口終于暴露在視野中。
或許五年的時光還不夠長,疤痕還很明顯地突現在白皙的手腕上,溫钰江親吻着那個傷口,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我們分手後的一個星期,太難受了,溫老板,一個人看着那片色彩豐富的月季逐漸枯萎,我卻沒有辦法将它們救活,真的好難受……”
唐烨煦躺在他身上,把頭轉向他的脖頸蹭着,分手後的一個星期?溫钰江突然握緊他的手腕無奈地摸着他的頭發說“有時候我真的很恨現實這個東西……”
原來他在醫院打得那通沒人接的電話,是唐烨煦自殺的那天,不是刻意不接,而是沒辦法……接電話……
“你把自己自己弄傷了,我的右耳也聽不見了,烨煦……分手的後遺症真的好沉重,所幸……你我還能再次相見,還能再次心動,彌補那些傷痛。”
溫钰江雙手将他抱住,閉上眼時,眼淚還是流了下來,唐烨煦挺起上身吻着他的右耳,耳垂,臉頰,鼻尖相抵……唇舌交纏……
“唔……”
心結解開後的唐烨煦變得更加放肆,兇狠,溫钰江也沒有抗拒……
“咚咚咚……”
“爹地,你睡了嗎?我做噩夢醒了……”
溫钰野的聲音有些膽怯,原本熱情似火的兩人被吓的把被子蓋緊身體,溫钰江推開唐烨煦,慌亂的穿上衣服和褲子,閉眼深呼吸一下,唐烨煦煩躁的撓了撓頭就去找衣服穿好。
門開了,溫钰野抱着個泰迪熊淚眼汪汪的看着他,溫钰江蹲下來把他抱起進了屋。
“做了什麽噩夢?”
來自熟悉人的溫柔嗓音一下子讓小孩哇哇大哭起來,溫钰野抱着他哭訴“我夢見你以後都不給我做奶黃包了,還不要我,讨厭我……嗚……”
“我好怕啊……爹地……”
“不怕不怕……摸摸頭,噩夢全走掉~”
溫钰江笑了笑摸着他的小腦袋念着以前溫汝柔哄他的話術,溫钰野咧着嘴笑了,流着眼淚的小臉撲在他懷裏蹭着。
“呵呵呵呵……”
唐烨煦咬着下唇靠着衛生間門板雙手抱臂看着溫钰江,用手語給他比劃着道“那我呢?溫老板不哄我?”
這一刻,溫钰江真的感覺到他們好像回到了當初,那個熟悉的的唐烨煦又回來了。
他無聲的說着對不起,指着懷裏的溫钰野,讓他以小孩為主,唐烨煦走過去單手把小孩抱起。
“回你的房間去。”
“我不要~我要和爹地一起睡,略略略~”
“哼……”
唐烨煦直接抱着他離開,溫钰野這是才意識到他和這個不講理的爸爸力量之懸殊……
“我不要~爹地~救我……”
溫钰野哭着伸出手,就像那天的婚禮現場那樣,這次,溫钰江終于可以光明正大攔在他面前把溫钰野抱了過來。
“今晚和我們一起睡?這樣就不害怕了吧。”
“好”
“不行。”
“就這樣決定咯。”
小孩躺在兩人中間,津津有味的聽着溫钰江在跟他講睡前故事,唐烨煦只能無奈地枕着手臂跟着一塊聽幼稚騙人的童話故事……
溫老板的聲音很溫柔,繪聲繪色的講着故事讓唐烨煦眼皮越來越重……
一篇故事讀完,兩父子都睡着了,溫钰江輕輕關上燈,桌子上那個戒指靜靜地躺在那兒,他想了想,還是拿了過來,順着唐烨煦放在枕邊的左手戴在了他的無名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