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5
再次收到安娜的消息，是在兩天後。
宋雨似乎因為一則宣傳廣告的名片發現了她的蹤跡。國內警方在她提供的線索下迅速鎖定了前身是新人模特的梁安娜——而她剛剛在你和安俊才的放生下回到了家。
“我是被人綁架的…還有人在裏面被逼着詐//騙。”
她沒有辜負你和潘生的期待，供出了賭//博工廠的所有信息。人證物證都齊全的情況下，你知道這邊也該行動了。
「三天後，目标出外。地點在珠三角。」
你和宋雨的密友關系為情報的獲取提供了便捷的幫助。盡管你再怎麽不願意失去這個世界上最好的閨蜜，但潘生半死不活的境遇迫在眉睫，更何況大局當前，你不得不義無反顧地背負所有謾罵。
「小雨，顧天之的事我很過意不去。如果我早點告訴你我家裏的事，結果或許會不一樣。如果這次我能活着回來，我會親自向你們道歉的，無論你原不原諒我。」
宋雨已經失聯三天了。
自從上次将情報偷偷經她之手傳給國內警方之後，她已經很久沒有回複消息了。可即便她再不想與你聯系，但求告無門的你急于将消息傳出去，你幾乎二十四小時都在撥打她的電話。終于，在傍晚的時候接通了。
對方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女性，她告訴你她是冼江市公安局的警察，而他們警方需要在你的幫助下逮捕詐//騙集團的犯罪嫌疑人。
“碰頭的時間是晚上八點，地點在……”
父親落網的消息傳得很快，工廠上下人心惶惶。但罷工的依舊被吊起來電擊，逃跑的仍然被抓回來禁閉，撇了一身清的陸秉坤趁着大好時機靠黑吃黑上了馬，這在你的意料之外。
“你的眼睛已經好了很多。”你撫摸着潘生眼皮上魚鱗般的傷疤，緩緩地說道：“用不了多久，你就會見到太陽了。”
潘生一反常态地牽住你的手，“我們會一起離開的。”
你輕輕拍着他粗犷的手背，不語地微微勾唇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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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瘦的手指一舉挑住你的脖子，柔軟的唇瓣慢慢貼近你的小嘴。他深深地吮//吸着，你仰着頭任由他奪取，他加重着吻，你依依不舍地離開，他遲遲不放。
“不能死在這啊，大小姐。”
“我的命是你給的，你死了我也活不了。”
你愕然地看着他，他扶住你的下巴，加深了舌//頭蜷縮的力度，你唔唔地發出了一聲哼唧。
他太敏銳了。
你從來不提及自己的未來，他卻冥冥之中察覺到了。
這一刻，你只想茍活在美好的白日夢中，和潘生一起遠離現實的不堪，沉淪在這場浮光掠影的幻想世界。然而好景不長，你們的夢就被急沖沖闖入的安俊才打攪了。
你被他連拖帶拽地拉走了。
潘生不客氣地喊着他不要動你。他本來也沒想做什麽，可一想到剛才——你就在他面前毫無保留地接納潘生時，氣上了心頭。
“大小姐既然誰都來者不拒。”他舔了舔嘴角，“那在他面前撐下臺腳也不介意吧？”
他扯下了你半截的肩衫，發了狠地似的咬着你的脖子。你尖叫着，手腕被他按在了牆上。他咬着你的吊帶往上扯了扯，挑釁地盯着身旁無能狂怒的男人。潘生拼命搖着鐵欄，聲嘶力竭地咒罵着安俊才去死。
你抿着嘴唇，悶住了被他刻//意//撩//撥的莺//莺//燕//啼。
“別在這…求你了…阿才。”
“有種就來搞我！搞女人算什麽！？啊？安俊才，你給我等着，我哪天出來不把你弄死我不姓潘！”
“你算什麽東西？”
“……阿才……別……”
你含着淚光楚楚可憐地咬着唇，他目不轉睛地看着你動//情的模樣，咽了咽口水。他把外套裹在你的身上，轉眼間，恢複了理智。
“就你這樣的廢柴，除了眼巴巴看着…”他哂笑了聲，“你還能做什麽。”
安俊才沒再理會去他媽敢碰老子人的潘生，你被他帶到了平日熟悉的房間。他朝你遞來煙，你自然地給他點上。他摟着你，摟着無法退卻的你，質問道：“你做的？”
“我就想問問你，你是怎麽想的？”
“什麽？”
“工廠的事你做了之後，有沒有為自己考慮過？”
你心不在焉地摘掉了褲頭的紐扣，沒有吭聲。
“老板倒臺之前，陸秉坤處處低他一頭，他上任之後只怕你的處境會更差。”
“帶我走吧。”
“阿才。”你喊着哭腔勾住他的脖子，“我們從這裏逃走吧。”圈在腰上的雙腿也不安分地磨了磨，“逃到警察和陸秉坤找不到的地方。”
他扒拉着推開你，眼神有些淩厲：“你再繼續下去離死不遠了。”
而很快，你就體會到了安俊才口中的死究竟是什麽樣子。
新官上任三把火。陸秉坤剛接手你父親的工廠沒多久，就把你單獨叫到了辦公室。他很清楚安俊才和你的關系，卻繞過他，讓你自己一個人上來。你其實有想過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大小姐，還好吧？噢，現在不應該叫大小姐了。”陸秉坤高昂地放聲大笑，似乎一點都不在意玩笑的對象還在場，“我都差點忘了這回事。”
他惺惺作态地關照着舊友的女兒，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在這次警方反詐行動中，他充當了一個什麽樣的角色。你父親的倒臺不可能沒有他的手筆，單憑你自己收集到的信息，還不足以讓警方實施抓捕。
“最近風頭緊，陸叔叔我啊準備收網了。但在金盆洗手之前呢，想問一下大小姐，把自己老爸送進監獄的感覺怎麽樣？”
“哎呀，你不會把陸叔叔也送進去吧？”他佯裝害怕地往後一退，“陸叔叔也有點害怕欸。”卻又重重地拍了拍你的臉：“不過，我也得感謝大小姐你，要不是你，我一輩子都還是個小經理嘞。”
“陸總。”你打斷了他的陳述，平靜地注視着：“你想要我做什麽可以直說。”
“不愧是大小姐啊，醒目人。”他靠到了轉椅上，漫不經心地抖着煙灰：“那你覺得自己能做什麽呢？”
你深吸了一口氣，顫抖着雙手敞開……
“哎呀大小姐，你這是在幹什麽。”他嘴上委婉地說着別給我來這些，但貪婪的眼神卻始終沒有離開過你半分。
“我女兒今年都上幼兒園了。老實說，我對你這種毛頭丫子可沒什麽興趣。”
你咬着唇褪下了……
“陸總。”安俊才沖了進來，“把她給我吧。”
他擋在了你的身前。
“哦？”他猛地吸了一口，緩緩吐出煙氣：“阿才鐘意她啊？”
他低下頭，鼓起膽子說道：“是…之前一直不敢問他要了她。”
陸秉坤看着神色有些緊張的安俊才，也不着急：“那你拿什麽和我要她呢？”
你聞言有些無措，拉着阿才的手說不要。
“我是個爛仔，什麽都沒有，只有這一條命。”
“好！”陸秉坤突然高興地站了起來，“我就欣賞你這種骨氣！”
“只要你搞定她，就跟足我一世。”
“多謝陸總賞識，那我們就先…”
安俊才抹了抹額頭沁出的汗，拉着你正想離開。
“欸。”他伸出手一攔，“我還沒讓你們走。”
“我剛剛說的是，你現在和她執翻劑，我就答應不動她。”
“現在？”
“對。”他捏着煙頭，不懷好意地看向你：“就在這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