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五皇子的詭計

五皇子的詭計

衆糧商争先恐後到刺史那裏報出着自己帶來的糧食，李瓊在一旁看了看，難怪糧商都這麽積極，原來他們運來的糧食足有三十萬石，報晚了恐怕就輪不上了。

等衆糧商報完了數目，李智雲懶洋洋的問刺史：“夠二十萬石麽？”刺史答道：“足夠。”

李智雲笑眯眯的點點頭，衆糧商興高采烈的準備去領銀子，哪知李智雲突然臉色一變，站起身厲聲道：“來人！把這些期滿皇子的糧商給本宮綁喽！”

一百禁軍一齊領了聲諾，兩人服侍一個，不管糧商怎麽喊叫掙紮，都被禁軍按在地上五花大綁。

李智雲微笑着質問衆糧商：“欺瞞皇子，你們可知道是何罪？”糧商們一個個吓得瑟瑟發抖，那可是殺頭的重罪！

“小人冤枉......”蕭裁剛要喊冤，李瓊便下令：“掌嘴！”一旁的衙役掄起木牌就朝蕭裁的臉上扇過去。

本來其他糧商還想辯解幾句，看到蕭裁的下場卻也不敢出聲。

李智雲突然變成一副“後媽臉”，讓刺史也有點摸不着頭腦，不過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這位的像白貓一樣溫順的五皇子，肯定不像表面那樣是個好欺負的主。

公堂上，直把蕭裁打的滿嘴是血，李瓊才讓衙役退下。

李智雲笑眯眯的拿起刺史剛才統計的糧食賬簿，他微笑着問衆糧商：“你們手裏有這麽多糧食，為什麽青州的糧價還這麽高？”

“回...回禀皇子殿下，這些大部分都是剛收上來的。”有個糧商大着膽子答道。

李智雲冷哼了一聲道：“既然百姓手裏有這麽多糧食，糧價為何還居高不下？”白貓把賬簿往桌子上一摔，接着道：“分明是你們哄擡糧價！看來本宮不敲打敲打你們，你們也不說實話！來人，給我拉下去每人先打一百大板再說。”

古代公堂上的大板，五十板皮開肉綻，一百板傷筋動骨，一百三十板不死也得重傷。衆糧商一聽這一百大板算是打打底，一個個都心驚肉跳。施刑的是皇子，就算出了人命，刑部、大理寺也只是裝模作樣的查詢一番，決計不會對皇室子弟動真格，死了也白死。

其中一個糧商沉不住氣了：“皇子殿下，小人冤枉，哄擡糧價都是蕭裁的主意。他說青州山高皇帝遠，就算是擡高糧價，戶部礙于蕭相國的情面也不會追究。”

李智雲擺了擺手，讓禁軍暫緩行刑，他又變回了那張笑臉問：“那這兩天你們到地方上收糧了麽？”

“就象征性的收了幾百石，我們在糧倉裏屯糧，也是受了蕭裁的慫恿。”另一個糧商搶着答道。

李智雲點點頭：“只要沒攪擾百姓，你們的罪行到沒那麽重了。”

衆糧商立即馬屁、高帽齊飛：“五皇子愛民如子，真乃皇家典範！”“皇子殿下明察秋毫，只問了我等幾句話便查明我等無罪，讓小人佩服的五體投地。”“我等欺瞞五皇子在先，卻不已追究，如此高風亮節，着實讓我等......”

李智雲一揮手，打斷了這些歌功頌德的馬屁：“既然你們是哄擡糧價，那就把此次軍購的糧價降下來。”說着話，他從懷裏摸出一份折子丢給刺史：“這是早上的時候，本宮寫給戶部的一份關于山東糧價居高不下的文書，以後若再發現有人哄擡糧價，超過四百文一石者通通流放嶺南。”

刺史領了聲諾，趕緊把文書收好：“卑職一會兒就送到驿站，三百裏加急發往長安。”

衆糧商總算松了口氣，四百文一石雖然賺的少，但還是有賺頭的，加上李智雲這次軍購數目龐大，也還是能撈一筆。

不過糧商們太小看李智雲了，白貓笑眯眯的又對糧商們道：“你們欺瞞本宮在先，本宮可以赦你們無罪，不過，你們賣給本宮的糧食要降到三百文一石。”

衆糧商叫苦連天，紛紛發揮商人本質，跟李智雲商量着加價。李智雲一拍驚堂木，衆糧商這才老老實實的回去跪好。

站在堂下的李瓊笑了笑道：“皇子殿下給你們贖罪的機會，你們還不要！這樣吧，反正你們剛才也在刺史這裏報過了運來的糧食數目，為了免你們欺瞞皇子的罪行，一石糧食折成一板，如果沒被衙役打死，就按三兩銀子一石收購，皇子殿下以為如何？”

李智雲點點頭：“好主意！”接着他又對糧商們道：“你們還不快謝謝李校尉，沒他這個辦法，本宮肯定就要追究你們欺瞞皇子的重罪啦！”

一衆糧商大眼瞪小眼，他們當中帶來的糧食最少的也有八千多石，這八千板子打下來，估計得被衙役拍成肉泥！

李瓊憋着笑又道：“念在你們從商不易的份兒上，我再給你們指條明路，既然不想挨板子，也不想把手裏的糧食賤賣，那我們就以四百文一石收糧。”

衆糧商還沒高興起來，李瓊接着道：“不過第一個賣糧的是四百文一石，第二個是三百八十文一石，第三個是三百六十文一石，依次類推，蕭裁排最後。”

糧商們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争先恐後做第一個賣糧的人，由于場面太亂，李瓊不得已，只好讓禁軍維持秩序，有插隊者，直接拖到最後。

輪到蕭裁的時候，已經到了八十文一石，這會兒，蕭裁兩個腮幫子腫的老高，卻還大着舌頭嚷嚷：“我不賣，我不賣還不行麽！”

李智雲直接衙役揮了揮手：“掌嘴。”

蕭裁掙紮着道：“我是蕭相國的侄子！我看你們誰敢打我！”

李智雲皺了皺眉頭，從堂上走下去，揪住蕭裁的衣領質問：“大唐是姓蕭，還是姓李？”李智雲眼中突如其來的淩厲，把蕭裁吓了一跳，随即他才意識到，李智雲剛才的質問，已經讓他放的狠話變成忤逆的重罪！

想到這裏，蕭裁趕緊道：“我賣，我賣就是了。”

“看在蕭相國的面子上，今日本宮且放你一馬，日後再這麽嚣張，怕是連蕭相國也保不了你。”李智雲放開蕭裁，冷冷的道。

那邊，刺史充當了李智雲的主簿，忙着統計糧食數量和價格，李瓊在一旁估算了一下，只用了八萬多兩銀子，就足足收了三十一萬石糧食，這樣算下來，平均每石才兩百文左右。

而衆糧商卻有喜有憂，搶在前面的，慶幸自己損失不大，落在後面的，也只好把苦水往肚子裏咽。事已至此，就算是他們到長安城告五皇子也什麽用，誰讓他們剛開始想撿漏子假報糧價，這麽一告，搞不好還要治他們哄擡糧價，擾亂市場的罪。

刺史在公堂上收糧、放銀，程咬金便命令帶來的士兵在府衙後院裏接收糧食，然後運到城外的兵營看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