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趙賀州抵抗不過上下眼皮湧動的困意，沉沉的睡去
趙賀州抵抗不過上下眼皮湧動的困意，沉沉的睡去。
周町用兩只手捧着趙賀州的左手，不敢用力托着更不敢随便亂動。
趙賀州突然将手擡起，高出周町的手三四厘米，示意周町擡頭：“你去處理一下脖子。”
周町順着趙賀州的視線，發現襯衫領口被血跡滲透，但是看不見傷口的具體位置。
擡頭四顧，發現縫合室牆上挂着一面鏡子，周町正好能看見脖子。
只是皮外傷，割破了毛細血管，脖頸部位皮膚細嫩，周圍泛紅，顯得觸目驚心些。
現在最嚴重的是趙賀州的手，一直不斷在往外滲血，醫生拿出好幾盒繃帶，傷口過深，只能先縫合。
縫合過後，傷口被繃帶遮住，周町的眼睛也被遮擋着。
醫生縫合完說：“不算很嚴重，先在醫院住一晚，觀察一下，他這種情況半夜大概率要發燒，你多照顧一點，還有，傷口完全愈合前，不可以沾水，防止發炎。”
醫生是對着周町說的，估計是誤會了兩人的關系。
周町現下顧不得這些，也不想去解釋。
趙賀州強忍着疼痛，雖說打了麻藥，劑量過小，很快就失效。
趙賀州頭頂冒出的冷汗将發絲打濕，一縷一縷貼合在額頭。
周町将趙賀州平放到床上。
淩晨四點鐘，趙賀州的意識被困蟲占領的差不多了。
趙賀州想睜開眼，告訴周町，休息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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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町下午在公司休息了将近四個小時，精神比趙賀州好得多。
周町将趙賀州受傷的手搭在窗邊，繞道床後，打算解開周町的鞋，讓他睡的舒服點。
趙賀州努力睜開眼，當周町的手放到趙賀州的鞋上時，內心仿佛被千萬頂鐘頂着讓他醒來。
“我自己來。”趙賀州用右手撐起身體，那只受傷的手心向前，示意阻擋周町接下來的舉動。
周町絲毫不顧傷者意願，上手将趙賀州的鞋脫下，放到床尾。
那雙鞋上的紅色非常刺眼，每一滴血在鞋上都像是被迫綻放的玫瑰，鮮紅又刺眼。
趙賀州拗不過周町，只能任由周町擺布。
“你睡一會兒。”周町重新将趙賀州放倒在床上。
周町見趙賀州睡着，鼻間輕鼾，被提着的心終于放下。
那個目标是周町的人，是町白數字最火爆的漫畫師。
其漫畫有千萬閱讀量，同時也是當下網漫最受歡迎的，受到上萬讀者的追捧。
他多次向公司提出重新分成，周町自然不會同意。
轉眼他帶着作品轉戰和音。
周町在回擊和音時，自然不會在意他的感受。
他被町白封殺，觀衆自然也能猜出個一二分。
他在這條路徹底走不下去，但是周町沒想到，他會如此極端。
周町望着趙賀州熟睡的面容，腦海中全是那觸目驚心的血和眼底倒映的刀。
那把刀閃爍着銀光，周町從刀面上看到自己，還有那抹紅。
周町當時很慌，在看見趙賀州向他走來的那一刻。
他的第一反應是讓趙賀州趕緊離開，找人報警都可以。
趙賀州沖上來的那一刻，鮮血在他眼前流淌，周町呆住，又快速反應過來。
周町回想起那一刻，趙賀州一米九，看着就很唬人。
可他內心的想法卻是，誰受傷趙賀州都不可以。
當趙賀州沖上來，用手握住刀的那一刻，眼神的堅定足以震懾住任何人。
手中的電話響起，周町躲到洗手間接聽。
“喂，周總，警察将人帶走了。”打電話的是那個發現他們的保安。
“警察說，讓您明天去一趟警局，核對一下口供，明天會有人給您打電話。”
“好的，你們好好休息。”
周町又詢問現場，得知無人傷亡，心徹底放到肚子裏。
趙賀州的床位對着洗手間，周町一出來，就發現趙賀州變成側躺位。
周町将受傷的手舉起，費力将趙賀州擺平，防止再次壓到傷口。
趙賀州是真的累了，手部的痛感以及周町對他的擺弄絲毫無感應。
周町像是擺弄一個比他還高的實心的布娃娃。
乖巧懂事還沒意識。
周町拉過旁邊的凳子，守在床邊，就算趙賀州睡着也不想被其他分散注意力。
直到天邊露出魚肚白，周町才挪動身體。
趙賀州也被痛意喊醒，手部劇烈的疼痛蔓延到心髒，連着心的痛。
趙賀州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就是，周町坐在凳子上，雙手環胸，頭發低垂着睡着。
趙賀州被手中的痛意喚回昨晚的回憶。
他上前奪下那個人架在周町脖子上的刀，還是特意換的左手。
當他看到那把刀被架在周町的脖子上時，腦子什麽都顧不上，只有一個念頭：奪下那把刀。
趙賀州直到聽到第四人的聲音，身上的重量逐漸變輕，手才敢放松。
趙賀州已經記不起自己是怎樣忍着劇痛到的醫院。
被痛意席卷全身後，好像變得平穩，只有心髒突突的跳，和周町不斷和他說話。
趙賀州被醫生清理傷口的時候，觸目驚心。
他不敢直視醫生清理的過程，但是看到周町目不轉睛的盯着，和那只握着他不斷顫抖的手。
趙賀州伸手擋住了周町的眼睛，擋住了刺眼的紅。
趙賀州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忍到最後，直到醫生說好了，他才将手放下。
不知道是麻藥的作用，還是困意來襲，趙賀州意識被席卷，不受自己控制。
“醒了，手怎麽樣？”周町不停的問趙賀州的手，仿佛他回答一句沒事，就能怎麽樣。
周町每隔一個小時都會幫趙賀州測體溫，暫時沒發現發燒的跡象。
醫生早上查房的時候告訴周町：“沒發燒的話就可以回家了，注意不要讓他沾水沾上細菌，每天來挂水就行。”
對于醫生來說，每天都會處理上百個受傷的病人，趙賀州這算不上嚴重。
周町第三次問醫生‘不用在住兩天嗎？’時，被醫生笑着駁回：“你這平時注意就好，他這算不上多嚴重，回家比在醫院舒服多了。”
醫生都這麽說了，周町不在多擔心什麽。
思考片刻，周町決定去趙賀州家。
趙賀州家雖然只有一間卧室，但客廳較大，而且趙賀州肯定也舒服。
周町就先到自己家中拿了幾身衣服。
在回趙賀州家的途中，接到了警局的電話。
“喂，是周町周先生嗎？”
對面是一個聲音非常專業的女性警官。
“我是。”
“周先生，麻煩您來一趟警局，我想了解一些關于您和行兇者的事。”
“好的，我馬上去。”
周町想着将趙賀州先送回家，再去警局，趙賀州聽到這異常激動，非要跟着一起去，美名其曰說保護他。
看着趙賀州左手裹得和熊貓一樣，高高舉着。
這情況，誰保護誰還不一定。
周町看趙賀州意願強烈，直接去了警局。
“您好，周先生，請跟我來錄一下口供。”
“這位先生是？”
“趙賀州，昨晚的受害者。”
趙賀州随即被拉到另外一間審訊室。
周町隔着玻璃，能看見昨晚的那個人雙手被禁锢着，只是一晚，整個人憔悴的不成樣子。
警官照常問了周町幾個問題，就離開了。
車庫的攝像，兩人之間的恩怨，，刀上的指紋，都是證據。
周町帶着趙賀州離開警局，他怎麽也想不到，殺人行兇這種事會落到他的身上。
町白發展到現在，這種要麽生要麽死周町也不是沒遇到過。
或許那些決策真的不會威脅到周町的性命。
周町現在還在後怕，公司也被他抛擲腦後。
此次唯一受害者——趙賀州，沒心沒肺的，除了要求周町照顧他以外，就是喊疼。
周町預想過各種結果，平時和趙賀州的接觸，他也直到，趙賀州很是嬌氣。
衣服要是最新款，點的外賣不好吃就一口不動，不想工作了就發呆。
周町一手提着衣服，一手拿着買回來的飯，到了趙賀州的家。
這是周町第二次來趙賀州的家。
“快來，坐着，我新買的躺椅，可舒服了。”
趙賀州用沒受傷的那只手結果周町手中的東西，拉住周町來到陽臺。
趙賀州将周町摁到躺椅上，不讓周町起身，非要周町晃兩下已是對躺椅的尊敬。
“行了，先來吃點東西。你最近只能吃點清淡的，以後我都給你做，這次先吃外面買的。”
周町擔心趙賀州不想吃，買回來的白粥适合趙賀州現在的病情。
本以為趙賀州會反抗，不想吃。
趙賀州一手拿着勺子，慢慢的喝着。
白粥喝的一點味道都沒，趙賀州直到自己現在只能喝這種清淡的毫無味道的。
自己不吵不鬧，還能給周町留一個好印象。
“再來一碗。”趙賀州将喝完的碗礙住周町的碗。
周町愧疚瞬間被趙賀州打散。
周町很不想承認，但此刻的趙賀州就像是一個超大只的天使，努力的在逗他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