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拖油瓶13
第39章 拖油瓶13
“閻煥東!剛才叫你一聲東哥, 是我看在過去的情分上給你面子,但你現在再三推阻,不想我留下來住, 究竟是幾個意思?不就是在你們家待幾天,真當你們家是什麽五星級大酒店,稀罕得不行嗎?”餘利依舊沒聽勸,反而不給好臉地生氣。
閻煥東和昌佳瑜臉色難看, 這要是真讓眼前這個煞神留在家裏,豈不讓他們重複過之前閻舒娴的日子?
“怎麽, 啞巴了, 兩個人都不會說話了?”餘利步步緊逼。
昌佳瑜伸手擰閻煥東腰上的嫩肉,讓他趕緊開口把人送走。
閻煥東痛得皺着一張臉, 心裏也越來越惱火。
這個餘利可真是,給臉不要臉!
手上明明有五萬塊錢,可以在外面吃好喝好,竟然還要跑過來禍害他們閻家,他們閻家這是欠他的嗎?
閻煥東到底是個有點自尊的人,根本做不到一直退讓, 心頭的種種怒火終究還是燒起來了。
“夠了!”閻煥東瞪着眼睛朝眼前的餘利大喊,“你才是那個給臉不要臉的人, 剛都說了家裏住不開,你難道還真聽不明白人話?真要讓我直接拒絕你才好?老子掙錢也不輕松,肯松口借兩個月的房租給你, 已經是看在過去的份上, 想着和氣一點, 結果你倒好,還得寸進尺,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閻家,這是上輩子欠了你的呢!”
昌佳瑜有些驚訝地看着突然爆發的丈夫,她伸手抓緊對方手臂,內心緊張不已,但又隐隐期待丈夫能撐起來,趕緊把眼前這個無賴給趕跑。
閻煥東和昌佳瑜沒有像閻舒娴那樣貨真價實地經歷過餘利的毒打,對出獄之後的餘利并沒有非常全面的認知,心裏的那些慌張,更多的,也是怕餘利耍無賴賴上他們,亦或者是讓多年前的事情露出端倪。
結果他們好聲好氣,被他們哄着的餘利倒是一點都不滿足,明擺着這是要賴在他們家不走,走之前在雷家的路子,反正都已經被逼到這個份上了,他們哪裏還能忍得下去?
還不如貨真價實地對抗一場,看看餘利究竟和閻舒娴說的一樣兇殘,還是本質上只是個欺軟怕硬的東西。
看着梗着脖子瞪着他的閻煥東,餘利一點都不害怕,反而陰恻恻地笑了:“可不是欠了我的嘛!”
“當初要不是因為你們夫妻倆,因為你們閻家,我一個老老實實的普通人,會背上案底,進去監獄蹲了這麽多年的牢?要不是我在監獄裏表現不錯,成功減刑,指不定等我出獄的時候,都成了小老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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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算下來,可不就是你們欠了我的嗎?”
“老子現在沒有工作,僅有的一點存款還要留着給孩子将來讀書,又無依無靠,閻舒娴這個賤人死活都不肯把當年的房子還給我,挨打都扛着不肯松口,我能怎麽辦?我只能找上你們了,誰讓你們是她娘家人呢?”
“如果真的要怪,只能怪你們自己,或者怪你們那親妹子,怪她容不下我,非得把我趕出來,讓我走投無路,只能找上你們閻家!”
“你他娘的放屁!”閻煥東直接爆了粗口,“當年明明是你自己把自己送進去的,我們還能逼着你拿着刀子殺人不成?你之所以會進去坐牢,分明是你罪有應得,憑什麽賴我們?”
餘利靜靜聽着,随後直勾勾地盯着閻煥東夫妻倆,眼神意味不明,好半會兒,才沉聲開口:“真的是我自己動的手嗎?”
“你什麽意思!”閻煥東心底一跳,立刻伸手指着餘利的鼻頭大聲質問。
就像是被人戳中肺管子一樣。
站在閻煥東身旁的昌佳瑜此刻臉色白得吓人,冷汗不斷從額頭冒出,驚恐地望着眼前的餘利,好像看到了吃人的惡鬼。
餘利依舊臉色平靜:“我是什麽意思,最清楚的,難道不應該就是你本人嗎?”
閻煥東心神大震,完全不明白餘利為什麽會說出這句話?
難道,他這是已經知道了當年的事情?
九年前,對方肯定不知道,不然的話,對方又怎麽可能老老實實認罪,在監獄裏待了這麽長時間呢?
所以他是在出獄之後……
閻煥東白着臉,強行維持鎮定,嘴硬道:“誰知道你在說什麽胡話,不清不楚的,鬼才清楚你的意思。”
餘利輕哼一聲:“你猜猜,我前陣子怎麽會突然松口,只向你那個妹子要了五萬塊錢,沒有繼續追回當初那房子呢?那房子留到現在也還值個幾十萬,每個月的租金也有千把塊,我人傻錢多,才不要這個房子嗎?”
聽到這番話,閻煥東夫妻倆立刻按照餘利的思路,把懷疑的目光,放在閻舒娴身上。
兩人瞬間心底發麻,驚怒交加。
“剛才不是你說閻舒娴死活不肯松口把房子還給你,你根本拿她沒辦法嗎?鬼知道你是不是還對她有感情呢!”閻煥東依舊強行堅持,根本不敢當着餘利的面承認。
“你現在再怎麽胡扯也沒用,你我對當年的事情都心知肚明,總之,你欠我的,這輩子都還不清,你就算是養我一輩子,那也是應該的,你要是還想趕我走,難道想學你那個妹子,試試我的拳頭到底有多硬?”說着,餘利就繃緊身子,手臂上的肌肉線條越發清晰,力量感十足。
閻煥東和昌佳瑜閉着嘴無法接話,看着一副戰鬥狀态的餘利,心裏不可能不害怕。
“唉,怎麽家裏的大門沒關上?”
就在這時候,大門處傳來說話聲。
三雙眼睛看過去,原來是閻家的兩位老人帶着孫子小軍回來了。
“你們這是?”剛進家門,閻父閻母驚訝地看着客廳裏對峙的三人,尤其關注略顯陌生但又十分熟悉的餘利。
“餘利!”
“是你!”
下一秒,閻父閻母就認出了餘利的身份,驚訝又緊張。
之前閻舒娴專程回娘家向他們哭訴的場面還歷歷在目,兩位老人對餘利這位前女婿難免有些警惕,此時突然在家裏撞見,能不緊張嗎?
餘利沒把這兩位老人當前岳父岳母,沒什麽禮貌地随口應道:“是我,怎麽了?”
不等兩位老人氣急敗壞地回應,餘利就把目光轉向被閻母牽着的小孩子,也就是閻煥東夫妻倆的獨子小軍。
餘利大步朝小軍走過去,伸手笑眯眯地摸着這孩子的腦袋,扭頭輕飄飄地看了閻煥東夫妻倆一眼,威脅意味十足。
閻煥東夫妻倆立刻被吓了一跳,不敢再吭聲。
餘利要是專門針對他們夫妻倆也就算了,但是家裏還有小軍呢!
餘利可是在牢裏待了這麽多年,性子比起坐牢前,簡直是沒有一處相似,煞氣十足,鬼知道他會不會對小軍下手呢?
小軍是閻煥東夫妻倆的寶貝,他們根本不敢去賭這個可能性。
有了小軍作為要挾的籌碼,接下來的日子裏,閻家人就算心裏再不情願,也只能任由餘利賴在他們家當大爺。
餘利的日子過得逍遙自在,卻苦了閻家的一大家子,尤其苦了本就心有鬼的閻煥東夫妻倆。
閻煥東夫妻倆拿餘利這位大爺沒辦法,心裏攢着成堆的火氣,總該有個發洩的地方。
于是,打從餘利帶着餘子烨這個拖油瓶離開雷家後,日子終于過得正常起來,雷永明也不再總是拿着離婚說事的閻舒娴,就被自家親大哥給找上門來。
“大哥,你這是怎麽了,吃槍藥了?火氣這麽大?”
怒氣沖沖的閻煥東突然上門,閻舒娴吓了一跳,連忙給人倒水。
“呵,火氣大?我火氣不大才怪了呢!”閻煥東盯着正在給他倒水的閻舒娴,完全沒想到這個親妹子竟然會在背地裏這麽坑他。
“到底是發生什麽事了?”閻舒娴問,心思卻想到了大嫂昌佳瑜身上,該不會是夫妻倆吵架了吧?
想到這個可能,閻舒娴心裏閃過一絲暗喜,吵架好啊,反正她不喜歡這個大嫂,正好方便她看戲。
“你還有臉問我!”閻煥東越想,心裏的火氣就越大,直接沖閻舒娴發火。
剛才還在暗喜的閻舒娴一臉懵逼,完全沒想到這股火,竟然直接沖到她身上。
“怎麽了?大哥你不會還在怪我之前借了你五萬塊錢吧!當時都已經說好的事,難不成你現在還要反悔?”閻舒娴皺眉,“錢我都已經給出去了,你就算是現在想要反悔,我手上也沒錢還你呀!”
閻舒娴壓根就沒想到餘利竟然在離開雷家之後,跑去禍害閻家了,還以為閻煥東這回過來,火氣這麽大,是揪着那五萬塊錢的事兒不肯放。
閻舒娴在心裏吐槽親大哥小氣巴巴,竟然說話不算話,這才過了幾天,就想着反悔。
可惜,那五萬塊錢早就到了餘利的手上,大哥他就算是想要反悔,她手上也沒錢還。
誰成想閻煥東一聽閻舒娴說起這五萬塊錢,頓時更氣了。
“你這個白眼狼!我怎麽就會有你這樣坑我的妹子!拿了我五萬塊錢,這麽大的好處,不說感激我,竟然還反咬我一口,把當初的事情告訴給餘利,結果現在給家裏招來這麽大一個定時炸彈,你也不怕你親爸媽,和你那小侄子被餘利下毒手!”
閻煥東現在恨不得打死眼前這個只會坑娘家人的親妹子。
當初的五萬塊錢都已經拿了,結果轉眼就把當初的真相告訴餘利,這不是誠心讓餘利找娘家麻煩嗎?
難不成閻舒娴還真想把他這個親大哥,直接送進去,亦或者是被餘利給捅了?
“大哥,你在說什麽?”閻舒娴聽得稀裏糊塗,被閻煥東此刻爆發出來的怒火驚到,同時心裏又有被冤枉的委屈。
她這幾天什麽也沒幹呀!
“你自己做的好事,難道還不清楚!”
“就在昨天,你那個好前夫,直接找到家裏來了,賴着不走,還拿當年的事情要挾我。”
“要不是因為你,這些事情能發生?”
“你現在倒是好得很,趕走了餘利,直接把人趕到娘家,你可真是行啊!我這輩子,就沒見過你這麽恩将仇報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什麽?”閻舒娴腦子轉了好幾圈,才捋清楚閻煥東說的話,震驚地瞪大雙眼。
閻煥東只覺得閻舒娴這一刻真是好演技,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她什麽都不知道呢!
這麽會演,怎麽不去當演員,有的是舞臺給她發揮呢!
閻舒娴好半會兒菜緩過神來,看着明顯不相信她的大哥,忙給自己澄清:“大哥,我真的不知道這回事,我哪裏知道他離開之後,竟然還找到家裏去了!”
“虧我還以為他終于說話算話一回,帶着餘子烨那個小拖油瓶離開了呢!”
就餘利出獄之後所表現出來的無賴性子,閻家現在的情況已經可以想見,怪不得大哥會怒氣沖沖地找上門來。
閻舒娴有些懊惱,沒想到餘利還能這麽耍無賴,同時心裏依舊委屈,畢竟她也實在管不住餘利,哪裏能想到對方竟然會這麽胡來呢!
娘家現在與其找她算賬,還不如趕緊想想辦法,把餘利給趕走呢!
娘家又沒有把柄在餘利手上,怕什麽?
她之前要不是被雷永明叫嚣着不把餘利趕走就要離婚,說不得到最後也不會向餘利妥協,那五萬塊錢根本就不用給呢!
閻煥東不知道閻舒娴此刻的想法,不然真要朝她臉上吐一口。
他最大的把柄,不就是被閻舒娴親口告訴餘利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