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傳聞中美若天仙(二更)
第49章 傳聞中美若天仙(二更)
将擎蒼派的人控制住以後, 周闕才了時機去破了覆蓋在照雪城周圍的陣法。
如此,便能與朝暮門傳信了。
畢竟元嬰期的事情着實棘手,若是沒有實力相當的修士前來,即便有陣法困住林宜, 也無法從他口中得知太多東西。
況且, 既然是要将林宜帶走, 朝暮門派來的人自然也是元嬰期修為的人。
而在朝暮門中的元嬰期,基本都是與周闕同輩之人。
修仙之人的速度很快, 更何況是元嬰期的修士。
在傳出書信之後,就在幾個時辰後, 便有人禦劍而來。
來人正是郁長老。
“你們沒有受傷吧?”
“多謝郁長老關心,我們并無大礙。”朝暮門的弟子齊聲道,面上皆是帶着笑意。
郁長老可是朝暮門幾位長老中脾氣最好的, 平日裏待弟子寬厚, 自然也是最受歡迎的。
他如今見各位弟子皆是安然無恙,亦是松了口氣,正欲再說些什麽, 然餘光卻是瞥見那躲在角落中的人。
“周師弟, 許久未見你怎麽也不打個招呼?”
郁長老早就從傳信之中得知了周闕的存在,但久別重逢,心中總是有些複雜。
周闕慢吞吞地從角落中走出, 面無表情道:“郁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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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 便沒了後文。
郁長老知道這人的性子, 如今也不強求, 便笑道:“也好在有你照看着, 否則元嬰期的修士, 還真不是他們這些小輩能對付的。”
“周師叔這般相助, 你們可曾謝過他?”
這後一句便是對朝暮門的弟子說的。
郁長老知道周闕的性子,為人冷淡亦有些傲氣,如此也算是在拉進彼此間的關系。
周闕也知道郁長老的心思,滿不在意地擺手道:“都說是師叔了,沒必要如此。”
郁長老聞言,眉眼處的笑意更深了,不過他也未曾忘記正事,在拜訪了時家老祖和家主勉強客套一番後,他便去陣法之中見了林宜。
可這一瞧,他便察覺出幾分不對。
“他的靈力很奇怪啊……”
郁長老皺眉道:“總感覺像是很多種靈力交雜在一起。”
“等等,這個人是五靈根?”
說出這句話的瞬間,其餘人都是愣住了。
五靈根?
這麽年輕的元嬰期修士,怎麽可能是五靈根?
像他這麽大年紀的五靈根,甚至可能沒引氣入體。
“應當是有什麽機緣?”時昭琰顯然是最為淡定的一人,他以前也曾拜讀過不少修仙小說,其中也有不少五靈根的主角。
修仙總是伴有許多機緣的,不然為何有人說“莫欺少年窮”呢?無論是哪樣的落魄少年,都有可能一飛沖天。
就像時昭琰自己,不正是如此?
“感覺不太像……”郁長老盯着林宜許久,輕輕搖頭。
“也罷,還是先帶回宗門再審問吧。”
他這般說着,忽然瞥見了時昭琰腰間挂着的某樣東西。
可不是晏青溪的命牌?
“青溪,你……”
認出這是何物的郁長老欲言又止,最終還是目光複雜地看向晏青溪。
“你師尊遲早會發現的。”
晏青溪阖上眼簾,卻并未再說些什麽。
他想,那就等發現了再說吧。
……
回到宗門,朝暮門的一衆弟子皆是準備休息,畢竟接下來的事情并非他們能夠幹涉的。
交由長輩才是最讓人放心的。
可不知道為什麽,晏青溪卻是沒有同他們一起回去,而是同郁長老說有要事彙報。
“時師弟,青溪說的是什麽事啊?”郁漣有些好奇。
不止是她,其餘朝暮門的同門也朝他看來,眼底滿是好奇。
時昭琰:“……”
他也不知道啊。
不過就算是知道此事,那也不是能随意說出的,于是當時昭琰的面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時,同門們也不再多問了。
朝暮門可不似照雪城,在時昭琰離去之時,此處便已然有幾分春意之盎然,如今歸來,枝丫冒出了繁茂的新綠,依稀有了夏日到來的預兆。
此番是因為陰差陽錯提早歸來了,不然按照原先的劇情,朝暮門的內門弟子歸來之時應當是一年之後。
彼時怕又是如同照雪城一般,飛雪亂,迷人眼。
臨行之時,葉帆避開其餘人小聲提醒時昭琰即将到來的門派大比。
“雖然以你的實力必然能通過選拔,但這段時間萬不可松懈,宗門內亦有不少天資不遜于你的弟子,甚至有人已經達到了金丹期修為。”
“平日裏修行也可以去靜心臺,若是靈石不夠,便找青溪要,他總會給你的。”
時昭琰沉默一瞬,忽然有些好奇自己在葉帆眼中的形象。
算了,自己如今好像是住在晏青溪那邊的。
說起來的确不太光彩。
但……
“葉師兄,不用了,我如今住在師兄那裏,比靜心臺還要好許多。”
葉帆:“……”
他的表情露出一瞬間的凝滞,動了動唇,似乎是想要說什麽,但對着時昭琰面上的笑容,他最終還是保持了沉默。
不過,分別之後,時昭琰嘴角的弧度便是緩緩下降了。
他知道師兄又有事情瞞着他。
沒錯。
是“又”有了。
時昭琰的心情算不上複雜,他踢掉一塊石階邊的石子,看着它滴溜溜地滾下了山,眼底的笑意卻是深了幾分。
俊朗的面龐映照着正午的陽光,竟也能透出了幾分狡黠。
也不知道這人到底在打着什麽算盤。
……
晏青溪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的,時昭琰原是想要回住處等他,但又覺得幹等着無聊,便決定去靜心臺一趟。
此行倒不是為了修煉,時昭琰忽然想起在靜心臺的那段感悟,雖然當時并不覺得什麽,但怎麽說也在危機之中助自己一臂之力。
時昭琰覺得自己應當再去一次,也許能再有什麽感悟。
可靜心臺本就是朝暮門弟子最為喜愛的修行地,時昭琰既然去了那邊,便已然是做好見到“仇人”的心理準備了。
可誰知他再次踏足靜心臺時,卻發現眼前并沒有自己以前的那幾位“鄰居”。
倒是其餘的弟子在修行之前,會随口說些八卦。
時昭琰聽力不錯,便順耳聽見了幾句。
“哎,你聽說了嗎?就是那幾個傳謠言的弟子的事情。”
“噢,他們啊,也是活該,”另一個弟子漫不經心道,“有心思傳內門弟子的謠言,沒心思修煉。”
“朝暮門沒趕他們出門都算不錯了。”
“……”
時昭琰也就這麽一聽,便把事情的始末了解的差不多了。
雖然他不知道那些人到底受到了什麽處罰,但是從其他弟子的口中來看,似乎還是頗為嚴重的。
傳謠言?
時昭琰都不需細想就知道他們到底傳了什麽謠言。
“真是自作自受,內門的師兄豈是他們能編排的?就算真有這回事,也與我們無關。”
“況且……他們編排的據說還是那位晏師兄,哈哈哈哈,怎麽可能啊?晏師兄怎麽可能是那種圖別人色相的人。”
“要真有這人,豈不是要美若天仙了?不過晏師兄本人就和天……咳咳,反正我是不相信這事的。”
“你也真是敢說,罷了罷了,提他們做什麽,我們還是盡快修行,畢竟這門派大比也是愈發近了,要進內門的話,我們可不能松懈。”
閑聊的弟子們終止了話題,交付了進入靜心臺的靈石,不再多話。
旁人口中那比天仙還美的時昭琰嘴角抽搐了一下,将此事暫且放到一邊,決定先去修煉再說。
他要搞清楚那傳聞中的先輩傳承。
……
而此時,晏青溪在祝掌門及其他長老從儲物袋中拿起了一塊保命符。
“這是擎蒼派弟子的保命符,上面的紋路與那枚玉墜一模一樣。”
晏青溪将此物交到祝掌門手中,之後便不再說些什麽了。
“你們在說什麽?”周闕并不知曉全情,只是疑惑道,“什麽玉墜?”
祝掌門神情嚴肅地借過晏青溪手中的保命符,這時聽見了周闕的話,便将外院陣法之事同他說了。
“哦?你們是說此事與擎蒼派有關?”周闕像來了興趣,“既然和陣法有關,那我自然得去看看。”
“你不去還有誰能看?”郁長老笑道,“走吧。”
晏青溪也關心此事,畢竟這陣法已經困擾他許久,自然是想要跟上他們的,可誰知他才跟上兩步,便看見周闕轉頭看向他。
“嗯?我也是才發現,怎麽?時家那小子沒跟着你過來?”
“你們平時不是要黏在一起的嗎?”
晏青溪:“……宗門之事要緊。”
周闕意味深長地笑了:“也行,他這個時候不在,也需要你轉告他。”
“他只是築基期,擎蒼派這種龐然大物……”晏青溪皺眉,很顯然,他并不想時昭琰牽扯到此事之中。
可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周闕打斷了。
“他只是暫時是築基期,又不是和我一樣永遠只能停滞在金丹期,你為什麽把他當過一個易碎的花瓶?”
“這是你們年輕人的情趣,還是你想得太多了?”
祝掌門與郁長老亦是贊成周闕的想法,他們也覺得晏青溪的态度有些許奇怪。
即便是道侶也不至于護成這樣吧?
況且擎蒼派若是真要出手,朝暮門中的每一個弟子都是逃不掉的,這是他們需要共同面對的危機。
面對着這些疑惑,晏青溪并不解釋,他也知道自己的心思中藏着幾分病态,無論怎麽解釋面前的這些長輩都不可能理解自己。
好在,晏青溪也不需要他們的理解。
那一瞬,清冷的眸子裏竟是閃過一抹偏執。
他知道時昭琰并不是什麽需要旁人保護的人,但之前幾次的陰影太深,讓晏青溪不想再将對方放入任何危險的處境之中。
此時,晏青溪腦子裏全是照雪城中,時昭琰擋在自己面前的場景。
若是沒有保命符又會如何呢?
時昭琰如何都行,晏青溪心想,只需要他永遠留在自己身邊,不在自己眼前消失就行。
為此,他甚至可以把時昭琰關起來。
關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
關在一個只有自己能找到的地方。
陰暗可怖的思緒緩緩蔓延着,像是一根看不見的藤蔓将晏青溪包圍,将要蠶食他的理智。
可就在此時,郁長老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我們的動作得快一點了。”
“照雪城的事情不可能瞞下去,擎蒼派既然存了對付我們的心思,那動手也是遲早的事情。”
郁長老的話說的并沒有錯,周遭也并無人反對。
“周師弟,你去研究那個陣法,我和掌門則去看看那些擎蒼派的弟子。”
“我總覺得他們古怪。”
“尤其是那個元嬰期……”
晏青溪回神,他意識到自己方才想了些什麽,微微皺了皺眉。
……自己的心魔好像愈發嚴重了。
作者有話要說:
比預計中早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