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共餐

第22章 共餐

陸景初很緊張,應該說任何男人看到這麽一個大美人都會緊張。

這種美是有距離的,不敢輕易靠近可又無法不被吸引,宛如月光下的寶石,被光芒蠱惑,忍不住步步靠近,伸手之時卻又膽怯,還怕自己玷污了純淨。

陸景初手心有薄汗,擔心弄髒許慕璟的手,只是禮貌地伸手,指尖短暫相握便松開。

他拿出了準備好的花和禮物遞過去,“你好,這是送你的禮物,初次見面不知道送什麽,希望你能喜歡。”

許蔚明接過,撩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頭發,修長的手指将發絲別到耳後,在陸景初對面坐了下來,“不是初次見面了,是第二次。”

“哦不對,其實不止第二次。”他笑了笑,半真半假地說,“我早就知道你在我哥手下工作了,偷偷去看過你好幾次,這只是‘我們’的第二次。”

“……”陸景初有些亂,想到她暗中觀察自己有些開心,更多是無措,開始回憶自己平時都沒有好好收拾自己,會不會一些減分項。

“這裏很貴的,” 許蔚明打斷他的思緒,“一頓飯而已,不用這麽破費。”

“不算破費,”陸景初臉紅,指腹摩擦雪白的桌布,斟酌道,“這是應該的,我們第一次坐下來吃飯,我想讓你吃得舒心一點。”

許蔚明單手托腮,手腕上的手鏈往下滑落,精致的鏈條将手骨襯得很漂亮,“只要吃飯的人對了,坐在路邊攤也一樣。”

陸景初臉更紅,直男的嘴笨在這一刻盡顯,說不出漂亮話接下去,面紅耳赤的樣子有些笨拙可愛。

服務生端着拿着香槟走過來,高腳酒杯放在他們面前,淺金色的酒水倒入玻璃杯,桌上的熏香蠟燭被收走,空氣裏除了夜晚的潮濕,還有清淡的熏香以及香甜的酒氣。

菜品是陸景初一早就點好了的,服務生在悠揚的琴聲中安靜地上菜。

法餐講究,分量少菜品多,吃飯的時候被無限拉長,周圍只有竊竊私語和輕柔的琴音。

“對于一直隐瞞你這點,我很抱歉。”許蔚明切着盤裏的鵝肝,輕聲解釋,“那天之後我也一直在找你,大概是真的有緣,你竟然去了我哥哥公司。我本來想找哥哥要你的聯系方式,但是他謹慎,覺得一面之緣的人不可只看表面,何況又是在酒吧遇到的,需要看清楚人品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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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陸景初紳士道,“換成是我,我也會這麽做。”

自己的妹妹在酒吧遇到的人,不清楚底細的情況就想要聯系方式發展,作為哥哥多考察一下也未可厚非。

他覺得這很合理。

“你也相信緣分嗎?”陸景初問。

“原來不信的,現在信了。”許蔚明端起杯子,對陸景初道,“對了,謝謝你那晚幫我解圍。”

陸景初端起杯子碰了一下,笑容有些腼腆,“我很慶幸幫了你。”

盤子裏的鵝肝吃完後,服務生端走了盤子,距離下一道菜還有幾分鐘的時間,許蔚明的目光落在花和禮物上。

“這是你對女生的禮儀嗎?”他打趣道,“我聽哥哥說,你昨天見相親女孩子也送了花和禮物。”

陸景初猜到許蔚明把這事兒告訴她了,畢竟是在暗中觀察他,肯定一舉一動都會彙報,“你別誤會,昨天那場相親是意外。我喝醉酒稀裏糊塗的,根本沒聽見我媽給我安排了相親。送禮物是因為我遲到了很久,讓對方一直在餐廳等我。她有男朋友的,我們在飯局上就說清楚了,我們連微信都沒加,真的。”

他一臉誠懇,烏黑的眼睛盯着眼前的人,一本正經的樣子讓許蔚明微微勾唇。

“那你為什麽騙我哥?”許蔚明喝了口水,粉嫩的唇貼上杯口,留下了淡淡的口紅印,“讓我真的以為你要和別的女孩嘗試了。”

“………”陸景初犯難,一時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他撒謊是誤以為許蔚明對自己有點兒別的意思,所以想借着這個事兒表個态。

現在他知道其實許蔚明根本沒這意思,照顧他、對他好不過是為了幫妹妹照顧他而已。

陸景初覺得自己自作多情,還對許蔚明心生愧疚。

可這個事要怎麽開口?

我覺得誤會你哥喜歡我這種話打死他也說不出來。

許蔚明注視着他,還在等他答案。

“這麽看來,豈不是幸虧我騙了你哥,”陸景初只能硬着頭皮圓謊,幹笑兩聲,“否則我還被你暗中觀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面。”

許蔚明也沒為難他,昳麗的眉眼多出幾分柔和,“就算沒有這個插曲,我也會主動和你見面了。我哥謹慎,總覺得日久見人心,得再觀察一下。可畢竟這是我和你的事情,自然要面對面說才好。”

他說這話的時候溫溫柔柔,相較那晚的性感魅惑,今晚的他是另一種不同的風格,沒有多餘飾品,簡單的耳環和項鏈,一身白裙坐在那裏就是一道風景。

他身後是如星河一般鋪至遠方的霓虹燈,橙紅交映,朦胧又璀璨的光暈勾勒出她清瘦的曲線。

陸景初又看呆了,他完全被“許慕璟”吸引,不管呈現哪種風格都有獨特的風情, 攝人心魄的美麗令人無法移開視線。

“我看幹什麽?”許蔚明問,“這麽看着一個女孩子很失禮的。”

陸景初慌亂地移開視線,耳廓通紅,端起酒杯喝了口酒,“你……我在想我太傻了,明明你和你哥很像,我見總監的第一眼就覺得在哪兒見過,居然都沒認出來。”

許蔚明切牛排的動作不可察的微頓, 手中的刀順着七分熟的肉質條紋切開,裏面溢出血絲,“是嗎?很像?有多像?”

“也不能說特別像,”陸景初說,“仔細看的話眉眼有點相似,但你們氣質不同,性格又不一樣,完全是兩個人,同時在一起也不會認錯的。”

許蔚明勾起唇,“那挺好。”

陸景初不明所以,“什麽挺好?”

“沒什麽,”許蔚明岔開話題,“一會兒吃完飯要不要去酒吧?”

陸景初問:“你還約了朋友玩嗎?”

“沒有,我很少約朋友去酒吧,一般都是一個人去喝酒,”許蔚明說,“只是最近很久沒去了。”

“可是我明天上班,”陸景初為難道,“沒辦法玩兒很晚。”

許蔚明不在意:“行,那就算了。”

陸景初以前談戀愛的時候,每次女朋友說“算了”都表示生氣,他擔心許慕璟生氣, 觀察她的神色又覺得好像沒有。

關鍵是他們才第二次見面,雙方都有好感,但都保持在朋友的位置上并未越界,去哄只怕是不太好,也沒身份。

“要不, 下周末可以嗎?”陸景初試探着問,“我跟你一起去,你可不可以不要自己去酒吧?”

詢問說得小心翼翼,沒有絲毫的命令,只是在征求對方的意見。

許蔚明自然明白他為什麽這樣,覺得好笑,心說這直男有點兒太敏感,卻又生出逗他的心思, “為什麽不要自己去?”

“我沒有要求你的意思,”陸景初生怕她覺得自己在管她,求生欲旺盛的解釋,“只是上次在酒吧那種事……盡管那人沒有得逞,可想起來依舊很危險,有人陪你總會好一點的。而且……我也想和你一起去。”

許蔚明挑了挑眉, “想和我去幹什麽?”

陸景初耳垂發燙,露出一個腼腆的笑,“我……我想再看你跳舞。”

明明談過戀愛,卻羞澀得像個毛頭小子,笨拙的樣子惹人發笑。

許蔚明看了他一會兒, 才慢慢道:“好啊,那以後我去酒吧,要不要都陪着我?”

陸景初有些驚喜, 眼睛亮亮的,“可以嗎?”

“為什麽不可以?我哥一直覺得我太野了,想找個人管管我,可我誰的話都不停,也不想聽我哥的。”許蔚明不緊不慢地抛出鈎子,“給你一個管我的機會,要不要?”

陸景初愣了愣,不太能反應過來。

許蔚明見他呆呆的, 笑意掠過眼底,“不願意?”

“沒有,願意!”陸景初懶得去深思這話的意思,脫口而出先答應下來再說。

說完之後心跳得厲害,笑着抿唇按捺喜悅。

“那下次我去酒吧給你發消息,”許蔚明說,“你來接我。”

陸景初正要答應,神色微微一頓,“可是我沒有車,你會不會介意……”

“我有車,”許蔚明看了他一眼,“只要你不介意就行。”

陸景初心态寬,神經比較大條,也許正如先前許蔚明說的,他值得并不純粹,直男的大男子主義劣 根和可笑的自尊心在他這統統沒有。

若是換成其他男人在此刻會不平衡二人的經濟懸殊,覺得自尊心受挫。

可他沒有,甚至想都沒有往那方面想, 點頭道:“我怎麽可能介意?只要你不嫌棄我車技差就行。”

許蔚明看着笑容燦爛的男人, 跟着揚起一抹笑。

小提琴一直未停,音樂和晚風共舞飄向遠方,曲調輕柔動聽,場景浪漫而溫馨。

可許蔚明覺得,比環境和音樂更舒适的是陸景初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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