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鄰居

第49章 鄰居

許蔚明沖陸景初笑了笑,貼心地拿了兩張紙走過去幫他擦濕漉漉的下巴,“慢點喝。”

陸景初一把拍開他的手,往後退了一步,依舊震驚,“你……你住這裏?!”

“對,我把這裏買下來了。”許蔚明靠在門框上,暴露在外的皮膚瓷白緊致,勾唇道:“本來想把屋裏收拾好再去給你打招呼的,不過現在也沒差,景初,以後我們是鄰居了,多關照。”

陸景初氣息不穩,完全沒想到許蔚明來這一招,那天他說“我們之間的聯系更不會因為離開公司而結束”的話有了答案。

“你瘋了?”陸景初難以置信道,“你把這裏買下來了?你圖什麽?你到底在想什麽!”

許蔚明坦誠道:“想你。”

“………”陸景初的臉頰氣得通紅,好不容易安靜今天以為可以回到平靜的日子,這人憋了個大的,竟然直接住對面來了

他磨了磨後槽牙,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易拉罐被捏得變形,啤酒從開口處溢出來。

許蔚明好心提醒:“你的手打濕了,擦一下?”

“不用你管。”陸景初像個炸毛的小豹子,退無可退,後背抵在牆上。

許蔚明自始至終都倚着門框而站,沒有任何靠近的舉動,僅僅只是站在這裏,就讓陸景初生出了無盡的抗拒。

現在正是下班點,樓外聲音嘈雜,樓道裏也一直響着腳步和交談聲。

許蔚明的屋門大敞着,夕陽從他透亮的窗戶照進來,他高挑的身形擋住了大半陽光,多餘的光暈從旁邊溢出,柔和了輪廓,也模糊了他的五官。

“我查過了,你之前在這裏一口氣續了三年的約,”許蔚明的聲音不緊不慢的,“所以至少三年內你都躲不掉我的。”

陸景初瞪着他臉上的笑,嗓子發緊,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怎麽這麽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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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麽了?”許蔚明反問,“我追人光明正大。”

“你…….你……”陸景初被他理所當然的态度氣得腦袋發暈,“我說了我不喜歡你!”

許蔚明:“不試試怎麽知道?”

“我不想跟你試!”

“那你想跟誰試?”許蔚明終于動了,他往前走了兩步靠近陸景初,聲音輕了一些,用只有兩人才聽得到的音量,“你不是就是嫌棄我的性別嗎?你可以把我當女孩,我不在乎。”

陸景初太陽穴抽疼,拳頭早已握緊,恨不得給他兩拳。

這種事怎麽當?

許蔚明除了臉像女孩,其他哪裏是女孩了?

最重要的是,哪有女孩把他摁在床上操的?!

“滾。”陸景初忍無可忍地爆了句粗,轉身拿出來鑰匙開門。

大概是他太氣憤的原因,手指有些發抖,鑰匙對不準孔,遲遲插不進去。

陸景初呼吸很重,汗水從臉頰淌下,後頸濕了一片。

許蔚明猝不及防出現的無措與此刻慌張狼狽的羞憤混雜在一起,越是想趕緊逃離越是開不了門,負面情緒像個越滾越大的水球,要差一點就要炸掉。

而身後的沉默更成了一種無言的壓力,陸景初能清晰地感覺到許蔚明是怎樣盯着自己看的,雄性對領地意識異常敏銳,侵略十足的目光無疑是一種挑釁。

陸景初抿緊唇,手心濕汗,甚至快要拿不住鑰匙。

驀地,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從身後伸過來,帶着溫熱的體溫,不容置疑地握上了陸景初拿着鑰匙的手。

“……”陸景初呼吸一滞,熟悉的觸感像一記重錘砸在了他的神經上,右邊身子都跟着發麻。

等他反應過來想抽手時,許蔚明已經帶着他的手将鑰匙插進鎖孔,朝右轉了轉,鎖門應聲而開。

他們挨得很近,從外面像是許蔚明從後摟着陸景初的姿勢,噴出的呼吸落在濕汗頸間,激起一陣若有若無的瘙癢。

陸景初能聞到許蔚明身上的香味,在黏熱的濕氣中清爽好聞,他盯着眼前門板的紋路,遲鈍大腦自動翻出那晚濕熱的纏綿。

他出了一身汗,身體黏膩還有混着其他液體,呼出的熱氣帶着顫抖的尾音,低吟帶着純男性的沙啞,某雙手像是有魔力一樣所過之處激起電流一般的戰栗。

強迫是真的強迫,可爽也是真的爽。

潮濕悶熱像一個沸騰的火爐,把人蓋在密不透風地蓋在其中,換氣都成了奢望。

陸景初咽了咽幹燥的嗓子,逃似地把手抽出,正準備去握門把手,卻突兀地發出一聲悶哼,随即瞪大了雙眼,呼吸急促。

———許蔚明吻住他的脖子,沉沉的呼吸盡數噴在濕汗的後頸,像厚重的霧一般凝在皮膚上。

陸景初在外奔波一天,衣服早就被汗水打濕一遍又一遍,但他很注重個人衛生,每天都洗澡,因此身上的體味不重,殘留的沐浴露的馨香蒸發出來,汗味散發着雄性的荷爾蒙,摻雜着幾分火熱的男性氣息。

許蔚明不嫌棄,這種原始的體味更刺激着他的欲念,鼻息變重,單純的親吻越發不滿足,薄唇微張,滾燙的舌尖觸碰到了陸景初的皮膚,嘗到了汗味的微鹹。

他們站在走道上,夕陽照射着許蔚明的後背, 強勢地将二人籠罩其中,繼續催發着沸騰如水的空氣。

樓梯間的腳步雜亂,喧鬧的人聲近在咫尺,此刻若是有人回六樓或者從樓梯間探出個腦袋就會發現一個身材勻稱高挑的美女抱着與她身高相差無幾的男人親吻。

明明沒什麽逾越的行為,可交疊擁抱的身體洩出一種旖旎的纏綿。

陸景初的身體狠狠抖了一下,随後用胳膊肘狠狠往後頂去,另一只手順勢将人一把推開,語氣不穩地狠狠呵斥:“許蔚明!”

“嗯,我在呢。”許蔚明答得漫不經心,瞧着陸景初看似兇狠實則慌亂的眼神,緩緩勾起唇,說出一個不争的事實,“陸景初,你有反應了。”

“你胡說!我沒有!”陸景初狠狠瞪着罪魁禍首,咬牙道:“你要是再繼續這樣,我就真的報警告你騷擾!”

許蔚明沒有理會威脅,自顧自地繼續說,“有反應不丢人,你現在正是氣血方剛的年紀,總不能一直指望右手吧?我幫你怎麽樣?那晚我們的默契不是很好嗎?而且……”

話沒說完, 他的裙領就被拽住了,緊接着被人狠狠地壓在灰白的牆壁上,撞得有些痛。

陸景初雙眼微紅,死死瞪着他,“你閉嘴!”

許蔚明見好就收,沒再繼續激他,順從道:“好。”

态度轉變得太快讓陸景初一下沒反應過來。

許蔚明凝視陸景初憤怒的臉,沉默片刻,低聲說:“我不求你馬上原諒我,也不要求你馬上接受,至少給我一個看看你的機會。”

他的指尖撫上陸景初的臉頰,很輕地蹭着,幫他擦去了從鬓角淌下的汗,“自從那天之後,我就再也沒機會好好看你。陸景初,我很想你。”

“……”陸景初還沒從極度羞憤的情緒中轉出來,又被這陣柔情砸得猝不及防。

他嗓子像是被堵住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許蔚明眼中的柔軟和深情讓陸景初生出顫意。

許蔚明還想說什麽,陸景初一把松開他,轉身推開自己的屋門, 砰地一聲關上門。

大力又決絕,不給可乘之機。

人前氣勢很足,一進屋陸景初就腿軟地順着門坐在地上,心跳又快又亂,未平複下去的火苗仍在身體裏亂竄。

他趕緊把屋裏的空調打開調至十八度降溫,沖進廁所用冷水一遍遍洗臉。

後頸的酥癢到此刻都沒有緩解,無論陸景初用冷水沖了多少遍仍無濟于事,他擡起滴着水的臉,對着鏡子看脖子後面,一個淡紅的痕跡出現在皮膚上,像是一枚蓋上去的章,赤/ 裸/ 裸 的宣示所有物。

陸景初咬了咬牙,遲遲未打出去的拳頭砸在洗手池上。

許蔚明是故意的。

陸景初的皮膚比較敏感,上次留下的痕跡快一周才徹底消掉,他好不容易離職,想着離許蔚明遠一點,可一個吻痕就将他拉回現實。

陸景初抹了把臉,生出疲憊和無力感,不知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後頸那塊兒皮膚又癢又麻還隐隐發燙,可照鏡子又是正常的。

他順便脫掉衣服洗了個澡,溫熱的水沖去了一整天的黏膩燥熱,從浴室出來後都清爽不少。

十八度的空調吹出的冷氣像白霧,陸景初不覺得冷,頭發滴着水随便擦幾下就懶得管,坐在沙發上又打開一瓶啤酒仰頭喝了兩口。

自從上次爛醉後,他發現自己的酒量提升了一些, 以前兩瓶啤酒就頭暈,現在喝個四五瓶才有感覺。

茶幾上放着回來路上買的熟菜,本來想慶祝找到工作的好心情被一掃而光,只剩郁結氣惱。

陸景初沒有胃口吃飯,把窗簾拉得嚴實,找了一部電影躺在沙發上看。

盡管眼睛盯着屏幕,可腦子是放空,不久前才發生的混合着濕汗的親吻在眼前揮之不去,特別是屏幕上的兩個男性主角開始接吻,讓他一個激靈回過神,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選的是一部同性題材的電影。

電影裏吻得很激情, 唇舌交纏,還有濕潤的水聲。

陸景初的後頸又開始發麻發燙,觸電一般裏竄着微弱的電流,他暗罵一聲,趕緊拿起遙控器退出,耳根火辣辣。

這時候門被敲響,陸景初下意識地朝門口看過去,心中有預感似的沒有起身,眉心緊蹙。

“景初,是我,”許蔚明的聲音響起來,“我搬家拿漏了吹風機,能不能借一借你的?以後大家都是鄰居了。”

陸景初才不會給他開門,喊着:“沒有!”

末了又覺得自己聽上去不太兇,對待無賴不需要涵養,又補充了一句:“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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