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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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普通狩獵官，并不是想離開就能離開的。”
“小主人說這件事他會找溫長官幫他。”
“溫晟？”李寧頓了頓，“難不成他想要假冒大明星？”
溫子宸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小主人沒有來得及告訴他更多。
李寧瞥了眼自己的吸血鬼，煩亂地抓頭發，“這事等到了第二基地再說，現在最要緊的，是确認審判庭秘密押送的那只吸血鬼的身份。祁然楓這邊在溫晟的監視下，估計沒法行動......你告訴祁然楓，不要輕舉妄動，我會另外派人去查。”
李寧想了想，将一枚星螺針交給溫子宸，“以防萬一，把這個交給祁然楓，它能讓祁然楓在精神系異能者的精神操縱下不受影響。”
溫子宸打算跟李寧回主船一趟，那個叫阿貝多的吸血鬼他今日之前，在秦獻那也聽到過名字，當時身體不大舒服，接着擔心小主人，秦獻和季臣裏應外合潛入船倉的事他也就暫時抛到腦後了。
現在想來，關于審判庭和阿貝多，他們分明知道些什麽。
還有.....他心髒處的結界。
溫子宸尋着秦獻的氣息找到房間時，秦獻正跟季臣在一起，這二人私會的時候偶爾會被他撞見——作為小主人的異族，他們都住在一個房間裏。
這種時候多半是秦獻餓了要季臣的血。
溫子宸腳步一停，還是決定用能量石隐去身形，放輕了呼吸走到門外。
他的五感像是在一夜之間飛躍上了另一個臺階，沒怎麽費力，便穿過了結界。秦獻和季臣對話的聲音清晰傳入他耳中。
他們确實在謀劃着什麽。
季臣：“第一基地傳來消息，過幾天首都星溫晟那艘船上會有人動手，預計将引來SSS級別的感染潮。”
“這麽大陣仗，就是為了對付首都星來的那幾個異能者？”
“我近距離見過那名叫溫晟的人類，給我的感覺與以往異能者不一樣，恐怕你我聯手也對付不了。”
“哼，我才不信。要是我力量完全恢複，一只手就能斷他脖子。”
季臣對此不予評價：“所以過幾天是最好的機會，趁着人類內鬥，我會助那群吸血鬼團夥逃走，他們就在溫晟船上，承諾了我會找機會将祁然楓和溫大人救出來。”
“這樣我們的身份就徹底在祁然楓那暴露了。”
“......”季臣沒有說其實他覺得祁然楓早就察覺到什麽了，就是不戳破。或許是因為沒興趣、無所謂，以他所了解的祁然楓，這個理由合理，就是現在的祁然楓，給他一種看不透的感覺。
最明顯的異樣就是血的味道變了，這對吸血鬼來說，無異于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所以解除契約之後，殺了他吧？”秦獻用陰森的語氣說。他們已經掌握了強行解除契約的方法。
溫子宸聽不下去了，将門打開：“請不要這樣做。”
“溫大人。”秦獻完全沒有發現溫大人的氣息。
溫子宸解開胸前的扣子，露出心髒上灼燒皮膚的血色圖案，他語氣略帶怒火，“這是你們的傑作？”
潛伏在人類基地的這幾年，他們也不是什麽都沒做。秦獻做了許多實驗，他查閱大量古籍，最終找到了血族古老的禁術。除了恢複記憶可以恢複力量，還能通過禁術以血族特有的術法給予刺激。
他也是向始祖發誓效忠的“始祖之眼”，而季臣是接受過始祖初擁而作為吸血鬼重生的人，他們的血裏擁有始祖之力。
那道結界既是保護溫子宸，也是溫子宸恢複力量的媒介。
阿貝多的出現，使禁術即将完成。這是秦獻沒有想到的。
秦獻季臣屈膝跪下。
他們确實未經允許對溫子宸的身體做了手腳。
秦獻：“大人，這都是為了您，為了血族——”
桌上的玻璃杯應聲而摔碎在地，腳下受過強化的船板裂縫像雜亂延伸的樹枝，帶着被煽動起的怒火直沖秦獻季臣二人，房間內尖銳的物品對準他們二人射去，差點就剎不住車。
吸血鬼卻絲毫不反抗，如同木偶一般。
就和他們不曾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值得憤怒的事情一樣。
溫子宸能感受到自己的力量有些失控，這也波及了他的情緒。
他不喜歡這種為了不傷害別人而必須壓制自己憤怒的感覺，明明是他在生氣，卻最終受他人的忠誠與信任牽制而無法生氣。
這翻滾着郁悶情緒的一刻，他腦中無故閃過了祁然楓的臉。
從臨時基地回來的那一天，小主人叫了他的名字，用冷淡的神情叫了他的名字，但眼睛裏藏着漂亮的光芒，注視着他，似乎想告訴他什麽，但最後只是認認真真地注視他。
溫子宸忽然想回到祁然楓身邊，那會令他感到安心。
他深深呼出一口氣，“如果我是你們的主人，也請別替我做決定，別再說是為了血族。”
“我在阿貝多的記憶裏看到了一段過去......阿貝多和你們一樣，我也明白了，人類與血族的争鬥永無止境，我難道要永遠成為你們的奴隸嗎？”
“大人，您為何會這麽想？”秦獻為溫大人說出這種話而感到心碎。
他用手肘推了下季臣，示意季臣開口，不論他怎樣嫉妒，得到溫大人青睐而變成吸血鬼的季臣都更得寵愛。
季臣沉默半響，說：“不論大人願不願接受，大人是吸血鬼始祖的身份決不會改變，恢複始祖力量，是為了未來。”
“季臣，曾經是人類的你，也不能明白我的心願嗎？”
季臣擡起頭有些失神，“大人是因為感到寂寞，所以想要留在祁然楓身邊嗎？”
溫子宸淡淡笑了，“我露出了這樣的表情嗎？”
季臣張了張口，重新低下頭，“幾千年前，溫大人也露出過這樣落寞的表情。那個時候，您也是為了一個人類。”
溫子宸怔住。
“最後，那個人類死了。”季臣平靜說道。
溫子宸不曾在人類的古籍上看到過吸血鬼始祖與人類的故事，“怎麽死的？”
“那個時候，秦大人也曾動過想要殺那個人類的念頭。”
秦獻剛被自己最尊敬的溫大人厭煩而傷心着，此刻心裏又是一咯噔。
他被人類送進過實驗室，經歷過基因改造，并不記得這件事。
季臣繼續道：“當時大人處于半蘇醒狀态，醒着遲早會失去神智，只能重新沉睡，是那個人類的血，将大人徹底喚醒。”
秦獻覺得難以置信，“區區一個人類的血怎麽會......”他忽然想起幾年前在臨時基地的事，祁然楓被他推下去當作溫大人蘇醒的祭品差點死掉.......秦獻乖乖閉上了嘴。
現在與那時，似乎并無二樣。
季臣将一個赤血色的能量石遞給溫子宸，“這裏面有您過去所有的記憶，如果您下定決心，就使用它吧。如果徹底蘇醒之後，您依舊想要與祁然楓過一百年的平靜生活......”
季臣捧起溫子宸的手，在手背上落下表示順從的吻，“季臣誓死守護您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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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哥，我想吃葡萄。”
溫子宸剛經歷了一番內心的磨難回到小主人身邊，結果聽到了這一句話。
他笑容差點繃不住。
溫晟：“我讓人給你——”
“我要你親手給我的。”祁然楓似乎覺得這樣很好玩，一手枕着沙發，笑得像只狐貍。
溫晟寵溺地摸了摸他的頭，“好。”
“主人。您.....”
“嗯？”祁然楓正跟溫晟眉目傳情，轉過頭，“啊，你——”他眼神略微恍惚了一下，然後說，“你怎麽比溫晟還要帥？”
溫晟聽聞皺了下眉。
祁然楓看向溫晟：“嘻嘻，我開玩笑的，你在我心裏是最帥的。快去快去，我要吃葡萄。”
溫子宸整個人都是呆滞的。
溫晟離開後，溫子宸立馬捧起祁然楓的手，額頭埋在他手背上，“小主人，你難道是恢複記憶了？你忘記我了？別吓我，我心髒最近不太好，不經吓.......我、能量石、記憶......”
祁然楓被溫子宸皺起整張臉哭不出來也笑不出來，還語無倫次的樣子逗笑了。
“溫子宸，原來你也有這樣的表情啊。”
溫子宸愣了愣，知道自己被騙了，無奈地擋住自己的臉，他很少表情管理失敗，而今天一天就失敗了兩次，“小主人，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這麽壞。”
祁然楓雙手勾住溫子宸的脖子，拉近他們二人的距離，狹長的眼眸眯着讓人看不清表情。
看到溫子宸毫無躲閃不适應的模樣，他愉悅地勾起嘴角，有些暧昧地、緩慢地貼近溫子宸的臉，如願聽到了手掌下吸血鬼的心跳聲。
溫子宸亂撲的眼睫毛洩露了他的情緒，祁然楓再笑，即将碰上前就撤退，重新躺回沙發。
“溫子宸，我很喜歡現在的你，你一直這樣傻下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