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李心和趙珍珍的房間, 兩個女生只存活下了一個。
李心的死狀比付爾岱的要體面一些,不過論痛苦程度,說不準兩人誰更痛苦一些。她全身的血幾乎都要流光了, 面帶微笑抱着手臂睡在床上, 像是做了一場美夢。
趙珍珍臉色慘白,一夜未眠, 在意識到李心死亡後不敢出門,畢竟請柬上的規則說的很清楚,一定要保持睡眠, 誰知道走廊裏還有多少鬼。
她好不容易逃過這一晚, 不能在別的地方産生疏漏。
硬生生撐了一夜,直到早上趙珍珍腳步急促地出門,她先敲了敲秦嵘房間的門,無人應答,門沒鎖,她一用力推開, 發現倒在地上的孟坤。
孟坤是被活生生掐死的,臉色青紫,神情可怖, 雙眼凸出, 直勾勾望着趙珍珍的方向。
趙珍珍驚慌地往後退了幾步,然後迅速朝樓下去, 一樓沒人。
秦嵘在哪?
趙珍珍坐在沙發上,她重重地喘了喘氣,心中隐隐約約有個猜測。
……
早上醒來時秦嵘發現身邊躺着的又變成了渝州。
管家穿着柔軟的睡衣尚在睡夢中, 臉頰壓在枕頭上, 胳膊霸道地橫着。窗簾拉上, 屋內沒有多少光線透出來,早上六點三十,閣樓尚在昏暗。
對于渝州和小舟的轉化機制,秦嵘暫時還沒摸索出來什麽規律。一般到晚上十二點左右,渝州會變成小舟,早上六點到七點,小舟會變成渝州。
小舟出現的時間最多只有不到八個小時。
可為什麽一個惡魔,會分裂出兩個不同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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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世界意識所說的,請拯救小舟。
目前秦嵘能拼湊出來的,是十幾年前的一場大火,燒毀了這場別墅。“小舟”死亡,變成惡魔。
或者他本就是惡魔,這場大火對他沒什麽影響。
這場大火和“秦嵘”的母親有關系,不确定她是從犯還是主犯。
沒再思考,秦嵘下床把窗簾拉開,喊渝州起床。
管家先生一臉困意地在床上磨蹭了半天,最後一看時間快七點了,不能再磨蹭。他慢騰騰地起來,問秦嵘:“昨天那個小鬼是不是很晚才睡?”
“是非常晚。”秦嵘糾正他,“他的精力簡直無限旺盛,我都不知道怎麽會這麽能折騰人。”
昨天晚上吃不成夜宵就要玩秦嵘的手機,秦嵘手機上有幾個游戲得聯網才能玩,小舟沒意思地去玩其他的,玩一會就膩了,開始搗鼓其他軟件。
可惜手機沒有網,樂趣至少減少百分之九十。
小舟興致缺缺地開始讓秦嵘給他講外面的世界,秦嵘撿着有趣的和他說了一會,小舟這才願意去睡覺。
渝州嘆了口氣,“沒辦法,他之前都不怎麽願意出來的,也不知道你身上有什麽魔力,讓他總出來纏着你。”
秦嵘笑了笑:“他之前說我靈魂很香。”
“是嗎?”渝州靠近秦嵘,他嗅了嗅,“讓我聞一聞。”
越靠近秦嵘,靈魂的香氣越明顯,渝州情不自禁地抱住秦嵘,他沒有注意到男人的身體有一瞬間的緊繃。渝州的下巴擔在秦嵘的肩膀上,他的鼻尖正對着他的脖子,在上面輕輕蹭了一下。
秦嵘的手扶住渝州的肩膀,他穿着短袖,這個動作有很明顯的肌肉曲線,肌肉隆起,顯得很性感。可惜另一個主角只關注着秦嵘的靈魂香不香,絲毫沒有注意。
鼻尖噴灑的熱氣讓秦嵘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他制住渝州想靠的更近的行為,往後輕輕仰了仰頭,“聞見了沒有?”
“有,真的好香。”
渝州再次确定,這确實不是原先的秦嵘,原先的秦嵘怎麽會有這麽好聞的香氣。
聞見的一瞬間,他仿佛在曬太陽一樣,好像在柔軟的草地上打了一個滾,太陽的溫度不冷不熱,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渝州無意識地再次朝秦嵘靠近,甚至連尖牙都露了出來。
“不可以。”秦嵘拒絕他,“遠遠地聞一下就好,不要靠我這麽近。”
“為什麽?”渝州不滿地道。
“因為你弄的我很癢。”秦嵘說。
他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反正離我遠一點。”
渝州不怎麽樂意,不過他知道,按照人類世界那邊的規矩,自己已經超出了正常的社交距離。
他雖然不怎麽和人類打交道,但是熟讀人類的書籍,知道秦嵘能容忍他靠近已經很好了。
“你有女朋友?”渝州若有所思問。
秦嵘拿着短袖短褲進浴室的腳步停頓了一下,“沒有啊。”
“哦。”
秦嵘洗了個冷水澡出來,他擦了擦頭發,發現渝州已經下去了。
他去二樓看了一眼,幾個房間沒一個完好的,血腥的不成樣子,順路把他們幾個的屍體蓋上床單遮蓋一下,秦嵘下了樓。
趙珍珍正安靜地坐在餐桌前啃三明治,她吞咽的很費勁,幾乎每吃一口就要喝一口牛奶,努力攝入能量維持生命運轉。
看見秦嵘,她呆滞地擡頭,對他說了一句早上好。
秦嵘點了點頭:“早上好。”
他拐了個彎,去了廚房。
廚房裏惡魔先生正在應付番茄,他把番茄切的很整齊,每一塊的厚薄都一樣,切完了番茄,他把一次性手套摘下來,等待秦嵘過來處理食材。
窗戶映出他的臉,惡魔先生看着窗外的風景,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一個很嚴峻、現實的問題。
秦嵘只能在別墅裏待七天,現在人都快死光了,說不準兩天後他就要離開這裏,去往外面繁華的世界。
渝州很讨厭人類,讨厭到他被火燒死之後一覺睡了很久才醒來,醒來時也不是很開心,只是想着自己太無聊了,于是順手把這些靈魂召喚過來,給自己也順便給他們報個仇。
等報完仇後呢?或許就會百無聊賴地陷入沉睡吧,再等着哪天醒來,或許永遠都不會醒來。
可現在,渝州居然不太想沉睡了。
這個叫秦嵘的不知種族的生物,很有意思。
他做的飯很好吃,他的靈魂很香,他脾氣很好。
如果他能留下來就好了,渝州愉悅地想,把秦嵘永遠地留在別墅裏。
秦嵘進來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身上一冷,像是被什麽惡意地盯上,他四處看了一圈,本以為是二樓的鬼客人下來了,但沒發現他們的痕跡。
一二三四號客人十分安靜,簡直是世上最佳好租客。安靜不擾民,幹幹淨淨不會産生任何垃圾,不會對房子造成什麽破壞,最主要的是還會付昂貴的租金(他們的靈魂)。
他把門關上,準備做排骨湯。
至于渝州切的西紅柿,做個沙拉吃吧。
渝州對美食的要求不高,并且不厭食,從他能吃那麽長時間的三明治上就能看出來,渝州是一個很好養活的惡魔。
秦嵘處理着新鮮的排骨,脖頸上卻陡然壓上了一只冰涼的手,渝州的手指先是觸碰他的後頸,任何慢慢往前,撫弄着他的喉結。
秦嵘笑了一下:“我的身體構造和你們惡魔是一樣的,你摸我的動脈,不如摸你自己的試試。”
他仿佛沒有察覺到身後惡魔的殺意,依舊淡定自若地切割着砧板上的骨頭,手裏的菜刀靈巧地劃過骨縫,輕而易舉地把兩塊肉分離。
渝州松下了手,可惜地盯了他半晌。
要是秦嵘能留下來就好了。
剛才他很想把秦嵘變成鬼,如果秦嵘變成鬼,就能和他一起在這個別墅裏永遠不離開。
手放在秦嵘的脖頸上,感受着溫熱的屬于活人的氣息,不知道為什麽,渝州卻沒有下手。
不是每個活人都想死,要是秦嵘不想死,他把秦嵘弄死了,豈不是會讓秦嵘生氣?
渝州決定,還是等一個好時機,鄭重地問一問,秦嵘到底想不想死吧。
——
“秦嵘,我想和你聊聊。”
秦嵘在樓下的沙發看書,趙珍珍來到他面前,小聲道。
“聊什麽?”秦嵘問。
“昨天,孟坤和李心都死了。”趙珍珍沉默了一下,說,“今天死的絕對是我,我感覺我逃不掉了。”
“萬事皆有可能。”秦嵘安慰道,“萬一你逃掉了呢?”
這幾個人裏面,就趙珍珍和鬼客人的關系是最特殊的,四號客人對她心軟也說不定。
“不,我逃不過去。”
“我來找你,是想我們兩個合作,我們兩個一起逃離這裏。”趙珍珍繼續道,“我知道你和管家肯定有不一樣的關系,你昨天沒有和孟坤一起睡,也沒有在樓下,你肯定和管家在一起。”
“詳細說一下?”秦嵘把手裏的書放下,“我為什麽要和你合作?”
“管家……”趙珍珍格外壓低了聲音,她的手一直在抖,眼睛往上迅速看了一眼樓上,确定沒有人之後繼續說道,“管家他不是人,你現在讨好他,确實讓自己逃離了死亡。可等我死了,別墅裏就剩你一個,你确定七天的時間一到他會放你走嗎?”
“我知道你肯定知道不少內幕,不如我們兩個合作,一起逃離這個別墅。”趙珍珍把早已打好的腹稿一口氣說出,“再怎麽樣我也是個女孩子,不會對你有什麽威脅,你讨好管家換取未知的未來不如和我一起逃出去,與其賭管家的良心,不如靠自己。”
秦嵘思考了一下,發現趙珍珍說的話确實很有道理。
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人,或者貪生怕死一點,可能就會被趙珍珍說動了。
管家——不知道是人是鬼的生物,和趙珍珍——身為人類的同伴,在身份上,趙珍珍就天然有優勢。
秦嵘沒有立刻拒絕,他說:“讓我考慮一下。”
趙珍珍嘴唇動了動,晚上十二點的死亡時間一分一秒的逼近,讓她現在心急如焚,時針每前進一秒,她就覺得自己的生命在流逝一點。
最終,趙珍珍頹然道:“好,我等你,盡快給我答複。”
她拽緊了衣服,今天所有的行動都決定着她的生死。趙珍珍還不想死,她才二十八歲,經理已經考慮讓她升職,她把拖油瓶甩掉了,還有那些讓她厭惡的痛恨的李心付爾岱他們都死了。
美好的未來在向自己招手,媽媽,你為什麽不能體諒我一下呢?
她去了閣樓。
很輕很輕地敲了敲門,發出的聲響像是錘子沉重地擊打在她的心髒,趙珍珍出現了窒息性的眩暈。
管家先生過來了,他在門口,低下頭望着這個矮小的、不起眼的女人,挑起一個和以往沒什麽不同、标準的微笑,“這位客人,你有什麽事嗎?沒什麽事還是不要來打擾我的休息時間。”
“我、我有。”趙珍珍結巴了一下,“我想和你合作。”
“抱歉,我還沒有開售這項業務。”管家彬彬有禮的道歉,“我從不和人合作。”
“是關于秦嵘的!”趙珍珍連忙大聲道,下一秒,她察覺到自己的聲音似乎太大了,連忙收了音,以至于她的音調猛地往上又往下,格外的滑稽。
“詳細的說說。”管家眯了眯眼,他現在有點興趣了。
“我可以幫你,讓秦嵘留下來。”
“秦嵘什麽罪都沒有犯,他幾天後肯定是要離開的。我能看出來,你很想讓他留下。”趙珍珍組織着語言,她聲調有點抖,“你們什麽關系都沒有,他憑什麽會留下來?”
渝州被她的話說的有點生氣了,什麽叫秦嵘憑什麽會留下來?
別墅的生活很好,沒有人類社會的爾虞我詐,除了沒有網之外一切設施完善,為什麽不能留下來?
趙珍珍越說越篤定:“秦嵘在外面有家人有朋友,你們既不是情人,又不是手足兄弟,他對你沒有很深的感情羁絆,不可能為了你留下來。”
渝州的笑已經收斂了起來,他淡淡問:“所以呢?”
“管家先生,只要你幫幫我,幫我活下去,我會讓秦嵘心甘情願地留在別墅。”趙珍珍懇求他道,“我能看出來,這對你來說是舉手之勞。”
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到秦嵘身上,趙珍珍準備兩邊都壓籌碼,不過她還是更希望,這位管家先生放自己一馬。
管家道:“這位客人,你讓我考慮一下。”
趙珍珍咬了咬唇,不甘願地走了。
渝州停在原地,他若有所思地望向樓下。趙珍珍的話啓發了他,他和秦嵘什麽關系也沒有,秦嵘當然不會為了一個非親非故的人留下,但是要是他和秦嵘是情人關系呢?
這可真是一個好主意。
——
秦嵘一天過得很簡單,他做了一天三餐,和惡魔先生慢悠悠的吃完。剩餘的時間,要不看書要不玩單機游戲,過得不算無聊。
只不過惡魔先生從中午開始,就變得有點怪異。
比如吃飯的時候,吃着吃着,突然問他:“如果你有女朋友了,會給她做飯嗎?”
秦嵘糾正他:“首先,我是個同性戀者,你在書中應該看過這個名詞,我就不解釋了。所以我應該不會有女朋友,而是會有男朋友。”
“所以,你有男朋友了,會給他做飯嗎?”渝州從善如流地開口。
“會。”秦嵘道。
渝州若有所思地“哦”了一下。
下午,秦嵘正在做飯的時候,渝州幫他處理食材。
處理了一半,渝州開口:“如果你有男朋友了,你會和他住在一起嗎?”
“這要看他的意願,想和我住在一起就住在一起,不想的話就分開住。”秦嵘疑惑地道,“你今天怎麽一直在問關于男朋友的問題?”
渝州:“今天我在看關于人類親密關系的書籍,有點好奇。”
“嗯,那你還想問什麽?”
“如果你有男朋友了,你是不是會非常喜歡他,願意為他做一切事情,聽從他的指揮?”渝州說了一大串,心裏期盼地想,快說是啊,是啊,你願意為了你的男朋友做一切事情,願意聽從他的一切指揮。
“會。”秦嵘想了想,“應該是愛他,不過後面的兩項需要結合具體情況。”
“好吧。”渝州道。
不知道為什麽,他聽見秦嵘說“愛”這個詞的時候,看着他格外柔和的面孔,居然會對秦嵘未來的對象有一絲羨慕。
不過,想到自己即将成為秦嵘未來的男朋友,渝州不由得開心起來。
大概這就是惡魔の自信。
……
趙珍珍等待了一天,一直沒有等到秦嵘和管家的回複。
她先去找了管家,沒想到一向看起來很和善的管家冷冷望了她一眼,“我不和人類合作。”
“可是……”你中午不是說考慮一下嗎?
趙珍珍還想為自己争取:“您不想讓秦嵘留下來嗎?”
“這件事輪不到你來插手。”管家輕哼了一下,趙珍珍打的什麽算盤他一清二楚,要讓秦嵘留下來,還得自己出手。
讓趙珍珍這個廢物幫他?
算了,他怕弄巧成拙。
趙珍珍失魂落魄地回到一樓,她對自己道,不能放棄,還有一個秦嵘,秦嵘和自己合作的可能性很大。
到了晚飯時間,秦嵘察覺到趙珍珍一直在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他擡頭看了她一眼:“你有話想說?”
“快到晚上了。”趙珍珍壓住心中越來越大的恐懼,她問,“你想好了沒有?”
身體的每一處都在顫抖,期待着預想中的答案,可秦嵘說出的話卻陡然讓她從平地摔下山崖。
“我不和你合作。”
“為什麽?”趙珍珍終于忍不住質問,她歇斯底裏道,“你不知道他不是人嗎?你不知道他會殺了你嗎?你知不知道前面死的那幾個人就是你以後的下場?”
“可是,這和你有什麽關系呢?”秦嵘把手裏的杯子放下,他輕笑了一下,“就算我回頭會死,也總比你死的晚。俗話說得好,好死不如賴活着,我多賴幾天,說不準還能活到長命百歲。”
趙珍珍顫抖了幾下,“你真的決定了?”
“是的,你還是自求生路吧。”秦嵘道。
趙珍珍沒有想到,其實最大的一條生路已經擺在她的面前。昨夜,一共三個鬼,兩個鬼都出手了,只有四號客人,始終沒有出手。
秦嵘很難不覺得,四號對趙珍珍還是有一些愛的。
這些愛還剩多少,他不知道。
不過在趙珍珍的造作之下,恐怕很快就會所剩無幾了。
……
晚上照常進行小游戲。
由于只剩下一位真正的客人,渝州想了一下,從閣樓上拿下一副嶄新的撲克牌。
“今晚來玩牌吧。”渝州随意洗着牌,“三個人,正好玩鬥地主。”
秦嵘手機上有這個游戲,不過單機版的總不如真人版的好玩,渝州決定趁着今天還能湊齊三個人,玩一次撲克牌。
“游戲規則不需要我多介紹了,地主和農民,輸贏無懲罰,主要是為我們最後一位客人踐行。”渝州說到“踐行”這個詞語時,看見趙珍珍的臉很明顯的白了一下。
他洗牌洗的花裏胡哨,手指靈活在牌面上穿梭,把牌洗好後放置在桌前,三個人輪流抓牌。
秦嵘的手氣不錯,從各個方面來說,他不僅和渝州同是農民,并且抓的牌很好,第一局直接帶着渝州躺贏。
到了第二局,渝州是地主,秦嵘和趙珍珍是農民。
這次秦嵘的牌照舊不錯,他有一個大王,兩個順子。
袖口突然被觸碰,一個黑色的尾巴尖搖搖晃晃地從下面往上鑽,順着秦嵘的手腕已經悄悄爬上了桌。
借着撲克牌的阻擋,沒人能看見這一幕。
尾巴尖高興地搖晃了一下,準備朝秦嵘的撲克牌“看”去,然後它就被一只手攥住。
攥的很嚴實,一張牌沒看見。
青年帶着熱意的手掌包裹住尾巴的末端,有一股難以言喻的癢意,從那裏傳來。
渝州拿着牌的手突然抖了一下,他的脖頸突然泛起大片的紅。
怎麽會?
從來沒有人抓過自己的尾巴,自然,渝州也不知道尾巴那裏會這麽敏.感。
他喊了一聲“秦嵘”,秦嵘自然地松開了手。
下面的幾場牌,渝州都老老實實地打着,把自己想靠尾巴作弊的心思收的幹幹淨淨。
幾個人有贏有輸,趙珍珍的心思不在打牌上,輸的最多。兩個小時玩下去,算下來秦嵘和渝州的勝負次數摻半。
擺鐘指向十點,渝州把牌收起來,他對趙珍珍道:“你該上去休息了,客人。”
趙珍珍沉默了兩秒:“我們再玩幾局吧。”
“你該上去休息了,客人。”這次的語氣不容置喙。
渝州已經起身,他說:“聽話的孩子是不會讓別人等的。”
四號客人今天早早就到了趙珍珍的房間等待,要不是渝州打牌的興致還在,或許早就讓趙珍珍上去了。
趙珍珍道:“我今晚在樓下睡。”
渝州瞥了她一眼,“随你。”
他和秦嵘上了樓。
三樓的燈一直沒有關,從門縫裏透出的光很溫馨,兩人并排地走着。
渝州道:“今晚趙珍珍死亡,別墅裏就只剩下你一個客人了。”
“是啊。”秦嵘随意道,“我第一天進來的時候,還真的以為這個游戲要持續七天。”
沒想到現在四天就要結束了。
“那你要走嗎?”
“走?”秦嵘頓了一下,走肯定是不能走的,萬一走了主角怎麽辦?
他們進了閣樓裏,渝州望着他,随手把撲克牌放在桌子上。
他貼秦嵘貼的很近,順勢轉身用柔軟的手臂勾住他,睫毛濃密,皮膚白皙。惡魔先生笑吟吟道:“我當你情人好不好?你別走了。”
“不對,是我們兩個成為戀人好不好,你留在這裏陪我。”渝州改口。
秦嵘:“……”
原來在這裏等着他呢。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我今天睡了快一天,回血了,周六日真的好快樂,Ow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