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法則三十三:找不到狐貍魔尊發瘋(二更)
仙門人聽說遲冥在南國發瘋, 被書仙阻攔,已經枕戈待旦了幾日,大陣開得很全, 全都龜縮在裏頭,準備用大型攻擊法陣去攻遲冥的大軍。
但是他們發現,遲冥竟然沒有帶大軍,真的是一人一把劍孤身前來的。
就是清昭也惱了,隔着法陣傳聲。
“魔尊遲冥!你未免太輕視我們仙門了!就憑你一人就想攻入我們仙門?是當我們的大陣是吃素的嗎?上回大陣未開齊,你攻了進來,讓你僥幸大勝。這一回, 我們仙門的大陣全開了, 全盛時, 連魔神都能阻擋!現在就算破損了一些, 攔下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你想死在此處, 我們全你心願!”
清昭旁邊的文玉林小聲提醒道。
“大師兄說, 遲冥一定要捉活的。”
清昭瞪了他一眼,文玉林幹巴巴地收回了眼神。
遲冥像是什麽也聽不進去似得,繼續往前行進。
帶着金色符文的原型符陣, 立刻布滿了整個仙界大門, 全部對準了遲冥, 金色的箭矢像是雨滴一樣從天而降, 遲冥展開了冥王劍, 但是依舊無法全部擋住,更多的是他自己扛過去的。
遲冥的□□強度和晏律一樣,也是天雷之劫千錘百煉過的, 中了數支光箭, 依然能移動。
紅色的血液從那被黑色勁裝包裹的矯健身軀中緩緩流出, 滴落在地上,他雙目血紅,像是無知無感,還要往前走。
炎眠神色激動。
“沒想到魔尊是這等心性堅毅之輩,吾不該躲在陣法之後,勝之不武!”
鳳語鳶拉着炎眠的大塊頭。
“上次不是躲在陣法之後的,你都被他捆了,逞什麽強。”
炎眠:“......”
鳳語鳶道:“但是他以前不是這麽逞莽夫之勇的人,這不像他。”
不過像不像沒關系,能贏就好。
沒準他們這次真有機會,活捉了遲冥,鳳語鳶眼瞳微轉。
用琉璃鏡拉近了對準遲冥臉的鏡面。
剛剛那幾支箭矢有剛好蹭過遲冥面具的。
可惜了面具沒有完全掉下來。
鳳語鳶正惋惜着,就發現,遲冥背後生出了一個傳送旋渦,她馬上提醒了一聲。
“師兄們!快開陣!他要逃了!”
清昭沒敢下最後一次手。
“不行,他已是強弩之末,再開一次必死無疑。”
師兄說過,一定要要抓活的。
可是誰也不知道,為什麽一定要抓活的。
..............
遲冥身後的黑旋渦将遲冥吸走了,轉移到了魔界血殿的血池之中。
伏爻慌張地小跑來,看着血池裏渾身傷痕,奄奄一息的仰着頭靠坐的魔尊,倒吸了一口氣。
“魔尊這是......”
蒙在紗裏的年邁老者,身邊跟着魑魅,一邊用治愈手段療愈着遲冥,一邊冷聲道。
“剛和一合體修士大戰一場,又單槍匹馬闖仙門,能活着已是萬幸。”
伏爻幫忙收拾着遲冥的傷。
大祭司拉着魑魅在外聊着。
“仙門不敢殺遲冥。”
這是他們三分之一的大師兄,況且他要是死了,那戰神神格便永遠固定為三分之一的魔神神格,再無回旋餘地,他們怎麽敢殺了他。
“他這麽有心成為魔神自然是好事,但是這手段......果然是被狐貍精迷了心智。”
“魑魅你說的沒錯,我是該留意那個紀遙,你莫要擔心了,若是他真的對魔尊有威脅,我自會出手。”
“是,祭司大人。”
...................
紀遙是從雪地裏穿越的,可是他再睜眼的時候,卻是在海裏。
他腳下一蹬,拔地飛起,飄逸地落到了一塊冰層上,伸手摩挲了一下冰面,上面還殘留着鬥法的痕跡。
“紀遙啊……”
紀遙吓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
那冰層下挖出一個頭上戴海草的人頭來。
細看那人發飾是只毛筆,紀遙才認出來人,拱手道。“司空南塢師叔祖。”
您怎麽在海裏紀遙目露疑問。
“還不是遲冥。”
遲冥,聽到這個名字,紀遙剛剛穿梭時空見到晏律的喜悅就淡了一些。
他看了眼周圍問道。“雪妖呢?”
“雪妖?!雪國都快沒了。”
司空南塢扒下來了頭上的海草,摔在地上。“你去哪裏了?遲冥以為你沒了。大鬧了一場。攪得天翻地覆。我這把老骨頭為了攔他,可費了勁兒了,我要給自己休沐幾日,你們的事兒我摻和不來。”
而且他受了點傷,也确實該好好閉關幾日了。
紀遙微微牽起唇。“遇上了一個機緣。如今困擾我多年的心結解了,馬上便能步入化神後期。”
“好啊,你更強了,也能護好自己。”
“遲冥受了重傷估計也找不了你的麻煩。”
“我也就放心回黎國了。”司空南塢擺了擺手。
目送司空南塢離去,遲冥重傷的事,在紀遙的耳裏留下了痕跡。
他輕抿了抿唇,也悄然離去。
........
魔域
“魔尊,紀遙回來了。”
遲冥坐在血池中央的床上,灌了一口佳釀。
是,又回來了。
安安心心回天樞宮做他的天樞宮門門主,半點沒過問他有多擔心他。
是,他給他的魔氣他都能刮了随便給一個人,他又怎麽會在意他是否關心他。
司空南塢覺得他瘋了。
殊不知,他自己也這麽覺得。
知道小狐貍沒了,腦子跟斷了線似得,不知道在跟誰拼這個命,遲冥的眼睫落下,看向自己胸口那些才剛剛愈合的箭傷,手指捏緊了酒壇。
“不是.....是紀遙來魔界了。”
酒壇摔在了地上,魔尊拖曳着黑紅色的華麗長袍,蹋下了地。
縮地成寸得來了大殿上。
那白衣輕甲的青年果然站在殿中,被周圍一圈的魔族士兵押着,卻未折腰,就挺着脊梁,以微微颔首的姿态等着誰。
遲冥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又在哪個夢中沒有清醒,但是底下站着的人确實沒有走。
他甩開大袖,跨坐在魔尊之位上,半晌後,想到了個問題。
“雪崩摔着了腦子?”
竟然敢一個人來魔界?
“司空南塢呢?”遲冥又看了眼紀遙身邊。
也沒跟來?
“沒摔壞。師叔祖閉關了。就我一個。”
紀遙簡明扼要地答道。
遲冥還沒有自信到,覺得自己的苦情獨角戲起了作用,他看得更細。
“你心結解了,要突破化神後期。”
“是。”紀遙終于擡了眼皮,“所以我來找你,是想把一些話說開了。”
遲冥微微擡首示意。
紀遙順杆說了起來。
“你這七年一直跟我說,從歡丹之事與你無關,魑魅魍魉不是你支使的,我信了。”
一是紀遙對遲冥有了解,他知道遲冥一心想要與晏律較高下,所以不會想讓晏律入魔,否則就失去了對原原本本的晏律進行挑戰的意義。那是勝之不武。
二來紀遙知道時間對不太上,他進天樞宮是自己的主意,那時魔尊已經沉睡,而事件發生的時候,魔尊還沒有醒,他要如何如此精準的把控時機,猜到自己有可能潛伏在晏律身邊,再支使魑魅魍魉對他下藥。
事情的疑點很多,只是他前七年一直處在對晏律的愧疚和自責當中,一心複仇,想着一定要殺了誰,責難誰,甚至強行樹敵也要給自己一個繼續生活的目标,所以寧願糊塗着也不願意看清。
以他的智商,不至于如此。
遲冥眼神閃爍,道,“然後呢。”
“我叛你一回,你辱我一回,算兩清了。”
“我生來知之,從一開始就不想當個魔族大将,只是家人被你挾持着,不得不如此委屈求全,一直心想着,何時能脫出你手下,有朝一日能行正道,修成仙。”
“有沒有晏律都會如此。”
“如若你覺得,我是從你手中流到晏律手中的寵物,因為是一樣屬于自己東西,最後流落到了別人手中,無法接受這種失去,一定要搶奪回去,所以對我另眼相待,對我生出畸念,我覺得您還是省省力氣。”
“我一開始也不是你的寵物。也從來沒有一刻是屬于你的。”
“.......”
“希望魔尊,不要為我在做些多餘之事。”
“他日,你可能會死在我的劍下,但是絕對不是這種死法。”
紀遙的眼睛從遲冥身上的數道箭傷上流轉過去。
“我想說的,就是這些。”
“說完了......你以為你能走的了?”遲冥的手指撐着耳邊,問道。
“我重傷卧榻,也還有其他精兵,留你一個不難。”
這可是魔界!
紀遙微微颔首,“自然是有些依仗。”
“魔尊可見過我在南國忽然消失?誰也看不見我的去處。”
“......”遲冥皺眉。
“我現在也能如此,你要抓我,我就忽然消失在這世間,去一個誰也尋不着我的地方。”
紀遙摩挲了一下手背上的時空紋路,嘴角揚起一個淺薄的弧度。
“那就這樣。告辭。”
紀遙一掀輕甲後的披風,擡手擋開那些拿着兵刃押着他的魔界士兵。
旁若無人、來去自由地離開了魔界血殿。
遲冥的手肘撐着血殿的王座,手指一用力猛地捏碎了王座椅子。
“他竟也放下了……怨。”
誰都能放下,可是他要是放下,他整個存在都會消失。
“紀遙手背上的符文有點古怪。”
分明在哪裏見過。
“去查。”遲冥吩咐道。
去查那個他的神識也搜不到的地方在哪裏!
......
戒律之巅
“紀遙。”少年師尊看着說要與去往未來跟門內報聲平安、好不容易回來的未來徒兒,這幾日都在看那些星辰,不由問道。
“你每次望着那辰星,在想什麽?”
坐在戒律崖之巅的紀遙收了仰望晨星的視線,落在近在咫尺的師尊身上,眼神微微閃爍。
“師尊……你可知,這戒律崖之巅的晨星并非真的星辰,而是一個特別的禁制,時空禁室?”
小晏律點了點頭,“知道。”
“父親與我說過,這是上清往日英靈留下的,目的是為了誘魔神至此,将其封印,但是後來他們發現,魔神沒那麽蠢,除非魔神主動進入,根本不可能引他入內,此禁制就廢在此處了,當成一擺件。”
“魔神?”
時間禁室竟然有如此用途,紀遙的唇瓣顫抖,“那要是不是魔神,而只是一個普通的快要入魔的修士呢?”
小晏律抽了抽鐵鏈,淡淡道。
“那自然,關不了幾載,魔氣會被消耗完,人也留不住了。”
“上清仙門後來也将這時間禁室當做是對入魔修士最高的懲戒之所,裁決那些罪大惡極的修士。”
“懲戒殿,竟然是由此為名的。”紀遙喃喃道。
魔氣消耗殆盡,人也身死道消。
師尊說的争取時間,當真不是為了讓他掉以輕心,在一無所知之中,消磨光陰的托詞嗎?
紀遙緊攥了攥手,追問道。
“若是煉虛修士,能熬多久?”
“煉虛修士......十年左右。”小晏律道。
紀遙的眼瞳驟縮,一刻都等不了了,時間所剩無幾。
“如何能将這進了時間禁地之中的人帶出來?”紀遙緊挨着小晏律問道。
“方法自然是有的。”小晏律的手撐着下颌。
“上古英靈設計這密室的時候就沒想過把魔神放出來,但是,他們也怕有個萬一,不留鑰匙會後悔,可這鑰匙未留在上清仙門,而在他們的遺跡之中。”
紀遙了然于心。
上古英靈的遺跡,在千年以後早化為灰燼,很多東西都不見蹤影,可是現在,那英靈遺跡卻還在。
若不是他得了穿越回千年前上清仙門的機緣,他根本不可能有機會找到鑰匙,更不可能解救師尊。
世界冥冥之中,給他留了一線生機,他一定要把握住。
小晏律扯住了正沉思着的紀遙的袖子,“你莫去。”
“你現在雖有化神之境,但是去上古英靈遺跡之中尋找機緣的修士不乏有煉虛期修士,你去,必然有危險。”
他年紀尚小,又被這天懲鎖鏈困在戒律之崖,無法遠隔千裏,護住這來自千年以後的徒弟。
小晏律從來沒有想今日這般讨厭尚無實力、又被限制自由的自己。
連徒弟想要的東西,都沒辦法主動幫他取來。他皺了皺眉。
紀遙站了起來,“不怕。”
紀遙指着自己手上的符文道,“有這個印記,我現在可以在兩個世界來回穿梭,若是在此世中有事,我就回到我原來的時間之中。”
小晏律眸光落在紀遙手背上的符文上,“如此......那你便去吧,七日之期已到,前來查看的仙門弟子定會過來看看你的情況,将你送下去。”
“你先消失一日,我會告訴他們你逃走了。他們尋不到你的蹤跡,查不出蹊跷,肯定會信,等他們真信了你已經逃走放松警惕之時,你再借機離開戒律崖巅。””
小晏律見紀遙眼神不動地盯着自己,不由微挑了一下眉。
為何這般盯着他?
紀遙壓不住笑顏地道。
“我只是在想,師尊竟然帶我越獄。”
“這種體驗,我一定永生難忘。”
紀遙的聲音透着一絲他都不知隐秘情意。
小晏律聽之,也微紅了耳朵。
“別誤了事。”
“是,師尊。”
紀遙痛快地應了下來,同時消失在了戒律之崖。
待紀遙消失,小晏律剛剛生動的表情才驟然變得嚴肅了起來。
紀遙第一眼見到自己便傷心落淚。
但他問他是不是死了?他說他沒死。
這入魔進時間禁制的.....難不成是他自己嗎?
小晏律懷疑地想着,可是他剛剛分明說那是一個煉虛修士,一千年後他至少也該是大乘期修士,他怎麽會連司空南塢師叔都不如。
要知道,司空南塢師叔也在千年裏修到了合體之境了。
“小晏律。”
說曹操曹操到似得,頭插一根毛筆,衣袍宛如山水名畫的潇灑道人便現身了戒律崖頂。
“多日未見,可想你司空叔叔了。司空叔叔知道你在這崖頂天寒地冷,特意給你取了美酒......哦,忘了你還小,沒喝過這玩意兒,只能看我喝。”
晏律上下打量了一下這不着調的師叔。
父親曾說,司空師叔在門中修為低微,所以只能當個藏書閣閣主的閑職,不頂什麽用,但是他卻不見得。
至少合體修為比凡間修士要強的多了。
“師叔。”晏律鄭重其事地道。
“拜托你一件事。”
作者有話說:
專欄收藏沒破7500就不加第三更了,今天兩更也快萬字了呢,留着端午再給你們加更=w=,或者哪天破了再給你們加,明天起恢複晚上六點日更~預告一下明天是大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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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上夾子預收漲得比較慢,容我繼續賣一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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