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5章
在上節目之前, 紀尋舟對盛嶼做過背調,關于他的性格,大衆的評價裏都有“高冷”這個詞。
所以,盛嶼會跟他開有色玩笑, 是紀尋舟沒料到的。
對男生來說, 比誰大誰小這種事情還挺正常, 舍友之間誰沒借這個話題調侃過對方。
紀尋舟只是沒想到,有朝一日會從盛嶼的口中聽到,那樣一個在他人眼裏宛如谪仙一般存在的人,仿佛是不會和大衆“同流合污”的。
他那樣的人,好像距離普通人特別遙遠, 該永遠站在神壇之上才合理。
由此, 紀尋舟對他也産生了更全面具體的形象。
以後再看待盛嶼, 他可能會把他放在平等的位子去正視他, 而不是總仰着頭, 以一種怎麽也夠不到對方的敬畏感。
當然, 盛嶼無論說什麽話,紀尋舟都是不會反感的。
他那個人做什麽事情都會給人一種分寸感, 即便說出不符合形象的言語, 也只會讓人覺得反差, 像是更拉近了距離。
夜晚的沙灘,紀尋舟兩手捧着臉看面前的大海, 腦海中又浮現出白天和盛嶼相處的畫面。
他把他扛在肩上、他開玩笑逗他, 他們兩個人考拉抱的一幕一幕, 都像過電影。
紀尋舟的手指在濕軟的沙灘上無意識勾畫着, 不知不覺中寫出了一個“S”。
“小紀,你一個人在這兒幹嘛呢?”
身後突然響起姜雲庭的聲音, 紀尋舟心虛地趕緊把字母抹掉。
“姜老師。”他拍拍手上的沙子,回過頭笑笑,“你也過來吹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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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雲庭點下頭,“剛才盛嶼還問我見沒見到你,我們都沒想到你在外面,他可能去你房間找你了。”
直播結束後,大家都收拾收拾準備回房間睡覺了,紀尋舟這個點在外面,難免會讓人猜疑。
姜雲庭盤腿坐到他旁邊,“怎麽了?心情不好?”
“沒有。”紀尋舟搖搖頭,“我就是挺喜歡大海的,想坐在邊上放松放松。”
姜雲庭聽不出他的話是不是真心,沉默了會兒,問他今天有沒有因為穿女裝而感到不舒服。
突然提起這個話題,紀尋舟眼睛一亮,“姜老師,其實我還想跟你聊這個的。”
“嗯?”姜雲庭不解,“聊什麽?”
紀尋舟也不知道從哪說起,捋了捋思緒,開口道:“你應該知道我最近出現了很多負面新聞,本來我挺為這些事情煩惱的,但今天我穿了女裝以後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既然選擇做公衆人物就要敢于豁出去,專注自身水平的提高,別去管大衆怎麽看你,因為每個人眼光都不同,要做到人人喜歡太難了。”
聽聞,姜雲庭附和道:“照這麽說來,還是上天在暗中幫助了你。”
“你看我堂堂七尺男兒都好意思當着全國觀衆的面穿女裝了,區區的黑料又算得了什麽?”
紀尋舟的臉上流露出幾分傲嬌,“果然臉皮是要經過鍛煉的,當你一次又一次挑戰自我底限,慢慢的就能學會擺平心态,對什麽都無所謂了。”
聽他說完,姜雲庭忍俊不禁豎起大拇指,“小紀,能從困難中發現樂趣,逆境中汲取經驗,這太難能可貴了,是很多前輩都達不到的心态,我太佩服你了。”
“沒有沒有,我哪能跟前輩比。”紀尋舟态度謙虛,“我呢,不過就是進行自我暗示,讓我在節目中能更有自信。”
“你的表現已經夠好了。”姜雲庭也不是故意要誇他,“現在沒鏡頭,我實話實說,你跟我之前接觸的一些新人相比,既有情商又有能力,憑這兩點,我相信你在娛樂圈也能走得很長遠。”
這話說完,後面猛地有個人撲上來,從後面勾住了姜雲庭的脖子。
“你們倆不睡覺,在外邊聊什麽呢?”韓景初手裏拿了幾個冰淇淋,坐到紀尋舟旁邊去。
他撕開包裝,問他倆,“香草味的,誰要?”
“給我吧。”姜雲庭拿過去,咬一口冰淇淋,享受地閉上眼,“其實在這檔節目裏真的很幸福了,我們這幾位嘉賓都挺不錯,平常玩得愉快,也沒勾心鬥角,我真舍不得結束。”
紀尋舟拿了個草莓味的,他小口地咬着,目光迷茫看着前方,也不知自己的未來會是怎樣。
“你參加完這節目是不是還要回學校上課?”韓景初詢問。
紀尋舟點下頭,“是要上,不過每周的課并不多,大家基本都去實習了。”
姜雲庭:“小紀,你沒考研的打算嗎?畢了業就準備工作了?”
“當然想過,導師也強烈建議過,希望我能繼續深造。”紀尋舟話鋒一轉,“但我還沒考慮好,去慶臺面試成功後,我想先實習着,如果順利的話那就接着工作,不順的話再多讀兩年書。”
“你考慮得很實際啊。”
姜雲庭越發覺得紀尋舟是一個看起來稚嫩但內心無比成熟的人。
“行了。”他聊也聊了,困得打個哈欠,“我這位中年人撐不住了,你們倆年輕人熬吧。”
姜雲庭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沙子,打算回去睡覺了。
紀尋舟也要走,韓景初卻按住他的手腕,說有事情要跟他聊一聊。
客廳的落地窗前,一個人影靜靜站在那兒,手持溫熱的咖啡。
顧予安進來找東西,冷不防看到他,吓得心髒一哆嗦。
“盛哥,你看什麽呢?”
顧予安好奇走過去,順着盛嶼的視線朝外看,不遠處的沙灘上有兩個并肩而坐的身影。
他眯了眯眼睛,努力聚焦,“那是舟舟和景初吧?兩人大半夜擱那兒談情說愛呢?”
下意識脫口而出地說,顧予安瞬間感覺周圍的氣溫驟降好幾度。
他這張破嘴啊。
氣氛一時間陷入僵持,顧予安眼珠子轉着,也不知道怎麽給自己鋪臺階。
還好姜雲庭救了他,一走進客廳就問盛嶼:“小紀在外面呢?你不出去跟他聊聊天嗎?”
顧予安拼命向姜雲庭使眼色,告訴他人家正吃醋呢。
姜雲庭了然,故意說:“小紀剛才跟我敞開心扉聊了很多呢,他今晚也不知是不是心情不好,挺有傾訴欲的。”
撂下這話,姜雲庭嘴角含笑,轉身上樓去了。
顧予安見盛嶼立在那兒不動,也不再說什麽,打算閃人。
然而就在他準備邁步的時候,忽然聽見盛嶼問:“你覺得紀尋舟對我有好感嗎?”
盡管大家都看出來了,但沒戳破的時候,還是隔着一層朦胧的窗戶紙。
眼下,盛嶼毫不避諱問出口,顧予安傻了眼。
他的大腦在快速确認,是不是他所理解的那個意思。
“那個……”顧予安猶豫了下,反問:“盛哥,你是喜歡舟舟的對吧?”
“還不夠明顯?”
“明顯明顯。”顧予安飛快點頭,他就多餘問。
停頓了片刻,又道:“其實這個問題與其問我,不如自己親自去尋找答案。”
盛嶼一臉正經,“願聞其詳。”
顧予安莫名心虛,朝周圍看了一圈,走近盛嶼。
“盛哥,喜歡一個人最直接的反應是什麽?”
“吃醋。”他現在就很醋。
“這也沒錯,還有一點是關心。”顧予安擺出過來人的态度,“這種在意哪怕嘴上想掩飾,它也會從眼神裏流露出來。”
盛嶼的眸光閃爍了下,似乎聽懂了。
顧予安難得在盛嶼的面前獲得成就感,他的拳頭碰下盛嶼的胸膛,“我們要懂得自己創造機會,別總坐以待斃。”
“太急了不會給對方壓力嗎?”
盛嶼印象中的紀尋舟,好像就是別人逼他逼得越緊,他越會往後退。
但顧予安卻說:“你要真喜歡上一個人,是不可能坐得住的,節目錄制都過去一半了,再不抓緊,等下了節目,你和舟舟還能有這麽好的相處機會?”
論給人洗腦,顧予安絕對是專業的。
他特意提到時間,無形中給了盛嶼一種撲面而來的壓迫感。
-
海灘上。
姜雲庭走後,紀尋舟直接問韓景初是想和他說什麽。
韓景初雙手撐在後面,嘴角揚着一抹纨绔子弟般的笑。
他先喊了聲“舟舟”,停頓好一會兒才說:“你今天那身打扮真的特漂亮。”
“………”紀尋舟靜默數秒,“你要跟我說的不會就是這個吧?”
“唔。”韓景初抿住唇,“不是,但我要說的有點兒難以啓齒。”
“那就不啓了吧。”紀尋舟專治矯情。
通常別人這麽說便代表他接下來講的事情會讓雙方都尴尬,既如此,還不如爛在肚子裏。
韓景初到嘴邊的話生生又咽了回去。
紀尋舟他是懂得怎麽憋人的。
顯然,紀尋舟沒什麽應付他的意思,佯裝困倦打個哈欠,“是該睡覺了啊。”
他說着站起來,“你不說那我就走了啊。”
韓景初像是被氣到了,低頭沒吭聲。
直到紀尋舟邁步離開,他才猛地轉過頭——
這人還真走了啊?
怎麽可以這麽無情這麽冷酷QAQ
-
回到別墅裏面,紀尋舟徑直進了廚房。
他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之後才要上樓,卻在出去時撞上盛嶼。
他眉頭緊鎖,修長的手指按在上腹部,痛苦之色溢于言表。
紀尋舟立刻問他怎麽了,盛嶼搖搖頭,勉強出聲:“沒事,倒杯熱水喝就好了。”
“是胃不舒服吧?”紀尋舟連忙去給他倒了水,“吃藥了嗎?”
“可能是剛才喝冰咖啡刺激到了,緩會兒就好。”說話間,盛嶼坐到椅子上。
他今晚胃本就不大舒服,後來又往熱咖啡裏加了冰塊,一飲而盡,約等于自殘的行為讓本來就不怎麽好的胃雪上加霜,這會兒發作起來,一陣陣地痙攣。
“都成年人了,難受還要強忍着嗎?”紀尋舟并不贊同他的話。
“你跟我描述下症狀,我去給你拿藥。”
“就這裏時不時地抽痛,有點兒胃酸。”盛嶼定定打量着紀尋舟。
他好像從他的神情中看到了一絲緊張。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
“好,我知道了。”紀尋舟拍下他的肩膀,交代:“你再多喝兩杯熱水,稍微忍耐會兒。”
盛嶼目送他離開廚房。
本以為紀尋舟是要回房間給他拿藥,沒一會兒,盛嶼隐約聽見別墅大門關上的聲音。
他立刻走到落地窗前,看見紀尋舟騎了一輛停在門口的自行車,頂着海風走了。
隔着窗,他沒來得及叫住他,只看到被風吹得鼓起的T恤逐漸遠離視線。
紀尋舟那麽怕黑的人,居然為了他深更半夜去買藥。
盛嶼捏緊拳頭。
他的心在那一刻湧上很複雜的感受。
-
紀尋舟記得在這附近看到過,有一家24小時營業的藥店。
他沿着海濱大道,迎面吹着冰涼的海風,騎了十多分鐘的車,終于到達。
跟醫生簡單描述了下盛嶼的症狀,醫生給他開了幾盒藥,交代他該怎麽服用,有什麽忌口。
想到盛嶼還在努力忍受痛苦,紀尋舟不想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立刻騎車返回。
待他回到別墅,盛嶼還坐在那把椅子上。
四目相對,盛嶼看到他被風吹得淩亂的黑發,以及泛紅的臉。
他是感動的,如此同時,喉嚨裏還湧上了澀然。
盛嶼并沒有想象中那麽開心。
“疼痛加重了嗎?”紀尋舟過去給他倒熱水,大概受了涼,聽起來有些鼻音。
盛嶼唇瓣微張,低聲說:“我以為你是要上樓拿藥。”
如果他事先知道,是絕對不會讓他深更半夜跑出去的。
“胃藥不能亂吃的,搞不好還會讓症狀加重。”紀尋舟說完,告訴他每種藥該怎麽吃。
盛嶼斂眸,無聲抿進去幾顆藥片,都要融化了他才想起來喝水。
看他吃了藥,紀尋舟接着問:“上樓休息吧?”
他定定望着他,那一聲“抱歉”哽在喉嚨裏怎麽也說不出口。
他不該用這種辦法去試探他的。
假如紀尋舟知道了背後的真相,會不會覺得他的付出很可笑?
兩人一起上樓,盛嶼以為紀尋舟要回房間,按了2層,卻聽他說:“我送你回房間再下去吧。”
他的手一下子就頓在了那裏。
電光火石之間,腦海中浮現出許多驚人的想法。
為什麽要送他回房間?
這是不是幌子?
他真正的目的是什麽?
電梯很快到了三樓,紀尋舟率先邁步走出去。
盛嶼表面不動如山,卻在走出電梯門的那刻,差點同手同腳。
他的房間在走廊盡頭,來到這兒後,紀尋舟還是第一次進去。
房間裏彌漫着淡淡的香薰味道,是紀尋舟所熟悉的那一種。
按開燈後,紀尋舟一眼看到他送盛嶼的香薰擺在床頭。
之前不太好意思說的話,此刻再自然不過地講了出來,“盛哥,那會兒我送你這個禮物真不知道它是你代言過的牌子。”
“你以前又不了解我,正常。”盛嶼解了顆紐扣,過去拉上了窗簾。
這個動作讓房間的氛圍變得私密和幽閉。
紀尋舟不自然地別開頭,胸腔裏的一顆心開始跳動得不規律。
“你特意送我過來,是有什麽事嗎?”盛嶼坐到椅子上。
他們兩個人是相互交錯的角度,都只能看得到對方的側臉,看不見正面。
紀尋舟聽到問題,一時答不出口。
其實他也不太清楚,當下的思想驅動他在那麽做,只是覺得必須要送他回房間,沒考慮太多。
見他不說話,盛嶼眼皮阖下,“我是有事情要告訴你。”
“嗯?”紀尋舟瞬間擡頭。
盛嶼看着他的眼睛,那聲“抱歉”到底還是講了出來。
“那杯冰咖啡其實是我故意喝的。”
他直接又莫名的話讓紀尋舟懵了兩秒,但很快,他便聽懂了盛嶼話裏暗指的意思。
“所以,你是想看我會有怎樣的反應?”紀尋舟唇角扯出一絲嘲諷的弧度,“你也覺得這樣挺過分吧?要不然怎麽白費苦心。”
“沒有白費。”盛嶼很篤定,深眸凝視着紀尋舟的眼睛,“我能看出來你很在意我。”
紀尋舟不喜歡聽人如此占上風的言論。
在盛嶼的眼裏,他紀尋舟是不是輕輕松松就能被拿捏?所以他想怎麽試探就怎麽試探。
況且,明明是他欺騙了他,蓄謀獲得他的關心,現在又憑什麽這麽理直氣壯判斷他的情感?
“盛哥,今天換做是誰,我都會去給他買藥的。”
紀尋舟心中已經起火,表面仍維持他一貫的冷靜,“不要因為你的一廂情願,對我妄加揣測。”
一、廂、情、願?
這四個字傳進盛嶼的耳朵裏,像根鋒利的針,紮得他全身都在疼。
他很想開口辯駁,并不是他說得那樣。
然而胃部劇烈的疼痛再加上身體驟然的失重感,他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裏,一個字也講不出口。
紀尋舟自然看出他雙眸空洞。
搭在椅子上的手暗中用力,他緩了片刻站起身道:“盛哥,感謝你的擡愛,但我并不喜歡如此強硬的手段,希望你回歸現實,好好想想我們目前的狀況。”
說完,紀尋舟就要走。
盛嶼的情緒猶如火山爆發,怎麽也壓制不住。
他沖動之下猛地伸出手,用盡全身的勁兒将要離開的他往回一拉。
紀尋舟跌入他的懷中。
堅硬的胸膛撞得他鼻尖生疼。
旁邊就是床。
盛嶼的力道無形中加重。
他将人扯進懷裏以後順勢壓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紀尋舟反射性想抵抗,卻被他的腿狠狠壓住。
頭頂遮下一道陰影,溫熱的氣息交織,他俯首,二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紀尋舟手指握緊,感受到來自內心深處對面前這個男人的懼怕。
他的威壓施展開,宛如來自修羅場的厲鬼。
一雙深眸森寒陰冷,讓紀尋舟想起他飾演過的反派。
原來盛嶼骨子裏還有這樣的一面。
瘋起來會不顧一切。
“強硬?”盛嶼垂眸,迫使身下的男生正視向他的眼睛。
他的表情陰沉,眉眼間透出一股狠戾之氣,“我真想強硬,就不會試探,而是直接像現在這樣。”
一句話說完,他只感覺自己喉嚨間腫脹,充斥着血液般的腥甜。
他的确驕傲了一輩子,想要的東西從來都是唾手可得,眼下這種抓不住又握不緊的感覺,真的快把人逼瘋了。
盛嶼閉了閉眼,壓下心底的躁意,等再睜開時,眼球都布了紅血絲,眼眶也變得微紅。
紀尋舟只看一眼就迅速別開視線。
他發覺這一刻的盛嶼有種要了命的性感。
簡直見鬼。
當然,他淩厲的氣勢又讓他覺得反感。
兩種感覺交織在一起,特別矛盾。
盛嶼不知道他在想什麽,磁性的聲音沉下幾分,“紀尋舟,我長你幾歲,如果不是看你沒畢業,我早就用成年人的手段了。”
他的手掌依舊禁锢着他纖細的手腕,“你別管我是想玩玩而已還是認真的,我真不打算尊重你,可不會這麽客氣。”
紀尋舟真正感受到來自成熟男人的壓迫感。
他忽地記起在帳篷裏那一次,盛嶼吻了他的側臉,說是懲罰。
其實從那一刻,他的本性就開始流露了。
這些天雖然他們都在朝夕相處,但基本上都是面對鏡頭,盛嶼私下裏真正的模樣,他接觸得并不多。
他所以為的盛嶼克制又冷靜自持的一面,全是他隐忍之下不得不表現出來的。
房間裏的氛圍安靜到極致。
忽然,盛嶼放松了對他的鉗制。
他的手慢慢擡起,撫摸上紀尋舟的側臉。
明明是很溫柔的力道,卻刺激得紀尋舟起了一身顫栗。
“舟舟。”
盛嶼的臉被光線分割得立體分明,“別怕我,好嗎?”
他淩厲的氣勢神奇得消失不見,變得像只乖順的金毛趴在了他的胸前。
“我不是故意對你兇的。”閉上眼睛,他靜靜聽着他的心跳,“你接下來可以懲罰我了,主人。”
最後那兩個字被他咬得有幾分情.色的感覺。
情況急轉直上,紀尋舟忽然擁有了主動權。
可是他被他這麽壓着,即便讓他動,他也動不了。
“你……你先從我身上起來。”
“不。”盛嶼拒絕,“再讓我抱一會兒。”
他的耳朵就貼在紀尋舟的唇側。
他低頭看到,心中發狠地很想将其咬出血印。
可他不行,他沒那麽變态。
紀尋舟被壓得胸悶,用力往上掙脫了下,想讓他放開自己。
盛嶼的胃吃過藥就慢慢開始好轉。
他任由他作了幾下後,猛一皺眉。
紀尋舟反抗的時候,腿就在他的大腿間摩擦,他的腦海中浮現出白天他被白色絲襪包裹的畫面,腹中頃刻映入熱流。
沙啞的嗓子低聲警告:“別亂動。”
他擡頭來到紀尋舟的耳側,灼熱的呼吸在他耳邊打轉,“弄出反應了,能負責幫我滅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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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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