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七十八章

蘇珂先是一愣,緊接着便肯定道:“不會錯。雖然我見過花掌門次數不多,但那的确就是他!”

“等等!你說,我們掌門姓什麽?”

“花。花迎寒。”

聽到他的答案,兆子為面色沉重的看着章逸軒,輕輕搖了搖頭。章逸軒頓時就明白了,這不是真正掌門的名諱。

“不止如此。”兆子為沒發出聲音,而是用口型一字一句的說到,“這是小說裏原本男主的名字。”

這個消息對兩人來說都宛若晴天霹靂一般。

因為之前在茶裏放了安神的藥物,蘇珂很快便睡着了。兩人來到庭院中繼續探讨掌門的較   淌症哩事情。

若掌門真的是小說中原本的男主花迎寒,他又怎麽會變成了掌門?不過兆子為倒是有一點可以确定,現在花迎寒修為盡失陷入沉睡,肯定跟穿書指引處脫不了幹系。

只是兩人怎麽想都想不明白,若這假掌門真的是原著男主,那也應該跟他們兩個同仇敵忾,一起對付魔尊才對,怎麽還會主動解開魔尊的封印甚至要阻礙他們修仙呢?

雖然面前疑惑重重,但是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錦來城的事情拖上一日,百姓們的危險便多上一分。可眼下蘇珂不僅遭受滅門之災,還雙目失明,這讓兩人誰也開不了口去提來意。而且兆子為覺得這書中世界越發艱險,實在是不想讓章逸軒蹚這趟渾水了,所以在二人為蘇珂守夜時,兆子為趁章逸軒不注意,将昔日裏在無垠宗收集到的曼陀羅花粉塗在了茶杯口上,給倒了一杯水遞給他。

“師兄,喝口水吧。”

章逸軒毫無防備的接過來,卻沒有喝,而是握在手中招呼兆子為在自己身邊坐下,有些猶豫的說到:“有件事情我想同你說。”

兆子為點點頭:“師兄你說。”

“蘇珂的眼睛——很有可能是心病。”章逸軒小聲道,“在給她運功治療時,我用靈力探遍了她體內的經脈,沒有郁結或破損的地方。多半是因為見識了門派上下都被人滅門的慘狀,一時間無法接受,才變成了這樣。”

兆子為聽後心中也十分不是滋味兒,但還是強打起精神拍了拍章逸軒的肩膀道:“換個角度看,珂姐的眼睛複明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章逸軒卻沒有他那麽樂觀:“有恢複的可能,不過要看她自己了。如果她能解開心結,應該很快就能好起來。如果她始終是放不下,那有可能一輩子都不能複明。”

兩人都明白,蘇珂已經很堅強了,但如果要讓她完全走出來,只能靠時間的力量了。兆子為提議,不如先将蘇珂送回無垠宗,讓四長老先為她醫治一番試試,說不定能行。章逸軒也有這心思,兩人便拿定主意,準備第二天先送蘇珂回去。只是他們沒想到,蘇珂睡得并不沉,早在夢中就聽見了他們的對話,在被子下偷偷攥緊了拳頭,心中已經悄悄打定了注意。

兩人在外面聊了許久,兆子為見茶都快涼了,章逸軒還是不肯喝,便有些着急的催促道:“師兄,怎麽不喝呀,一會兒茶就涼了。”

“我現在還不渴,你喝吧。”說着,章逸軒不動聲色的将茶杯輕輕一推,壓力又給到兆子為這邊。

看着章逸軒平靜的雙眼,再看看已經加了料的杯子,兆子為頓時有種騎虎難下的滋味兒。他捏着杯子猶豫了半天,剛準備喝的時候,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再看章逸軒正好整以暇的盯着他。

兆子為這才反應過來,有些結巴的說道:“師兄···你···你都知道啦······”

章逸軒嘆了口氣:“你自己說吧。”

兆子為面子上挂不住,有些撒嬌的将他摟進懷裏說道:“我不是故意要給你下曼陀羅花粉的。你看你最近,老是睡不好,眼睛下面都有黑眼圈了。”

“除了這事,還有別的事。”

“別的事?”兆子為揣着明白裝糊塗,“別的還有什麽事?”

章逸軒擡起頭看着他,眉交 醣 團 隊 獨 珈 為 您 蒸 禮毛一挑,半眯着眼睛問道:“再給你一次機會,重新說。”

“真沒有別的事兒了!”

“好,不說是吧。”章逸軒生氣的一把将他推開,“椒 膛  鏄  怼   睹  跏   鄭  嚟那就再也別說了。”

兆子為看他快步走出去,趕緊上前追:“師兄你去哪兒啊,別丢下我嘛!”

“你自己找地方涼快去!別來煩我!”

兆子為愣是追上去哄了半天,才知道章逸軒早就從穿書指引處大爺那裏聽到要給二人換書重開的消息了。只是他一直想等着跟兆子為商量,卻不想兆子為竟然瞞着他要把他給送走,這讓章逸軒十分生氣。兆子為見無法抵賴了,又開始伏低做小。只是他雖然長得虎頭虎腦還算可愛,架不住人高馬大,力氣也大,撒起嬌來簡直像條纏人的大狗,一個勁兒拿腦袋去蹭章逸軒的胸口。

章逸軒冷着臉推他,卻怎麽也推不動,最後不知怎的竟被他帶到了榻上,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燭燈已經滅了,藕荷色的紗帳也落了下來。

黑暗中,兩人借着窗外涼如水的月光相互對視,靜默的目光裏有着說不完的話。

許久,兆子為伏在章逸軒的胸口上,輕聲喟嘆道:“師兄,我怕。”

章逸軒知道他怕的是什麽,伸手在他的腦袋上揉了揉,難得溫和的安慰了一句:“不會的。有我在,別怕。”

兆子為沒再說什麽,從他的身上翻下來,躺在他的身側,給兩人蓋好被子後,握着章逸軒的手靜靜的睡去。

章逸軒做了一夜的噩夢。因為章逸軒是上上品木靈根,和植物共情的能力十分強,而岫玉門中多的是靈氣充沛的仙草,它們經受過整整三日的席卷後,現在正處于極度的恐慌不安中。若是清醒着章逸軒還能穩住自己的心神不去聽這些聲音,可是夢中他不自覺地就被這些聲音淹沒了。有些植物的哭喊聲中還混雜着死去弟子們的不甘和怨念,這樣的場景說是煉獄也不為過。

雖然他安慰兆子為時說的很好,但其實他心裏也害怕,他也怕自己的師門會淪落到如此下場。他在夢中驚醒後就沒再敢入睡,而是靜靜的看着兆子為的睡顏直到天明。當早上被兆子為發現雙眼有些泛紅時,他也只是敷衍了兩句,并未提分毫。

吃早飯的時候,二人跟蘇珂說了現在的計劃,想先送她回無垠宗靜養,至于尋找她師父晏紫衣的事情就由他們兩個人去負責。而蘇珂卻不同意,她堅定的握着自己的玄鐵笛道:“我昨日已經聽見你們的對話了。現在錦來城那邊也不太平,說不定那邊的情況就與抓走我師父的人有關系。我現在雖然眼盲,但是并不影響我作戰。我在岫玉門多年,早已練就了聽聲辨位的能力,不會拖你們的後退。若你們實在不放心,等我和你們解決了錦來城的事後,再去無垠宗靜養也不遲。”

蘇珂的話都已經講到這種程度了,兩人知道再勸意義也不大,于是便答應了下來。他們将近日裏遇到的事情寫成信,讓小沙送給四長老,提醒他們召集各大門派,一定要做好聯合抗擊魔尊的準備。

在離開岫玉門之前,蘇珂對着山門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并将自己一直貼身帶着的玉佩從頸上取下,輕輕的放在了石階上,又重新念了咒令恢複了已經破損的結界,将一片死寂的岫玉門包裹住後,便随二人離去。

這一次,她絕不會再坐以待斃,她要找到師父,重振岫玉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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