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夢裏都是江準◎
手握今日暴漲的收益,躺在床上美滋滋的入睡,池嶼做了個夢。
夢裏的他抱着活財神爺的大腿,身邊的金條堆成了小山,金光燦燦的圍着他。
正樂着往懷裏抱金條呢,好死不死的,他擡了下頭。
然後看到——財神爺的臉居然是江準的模樣。
……萎了,謝謝。
財神爺那麽喜慶的形象,怎麽換上了江準那個面癱臉?
池嶼直接被吓醒了。
怎麽做夢都是江準???
看了眼時間,窗外的天都還沒亮,池嶼沒睡幾個小時,此時卻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又失眠。
池嶼煩躁的抓了一把頭發,耷拉着眼皮,坐在電腦前開了游戲。
‘X-Island’
調整了游戲參數、換了鼠标的抓握方式,池嶼沉着臉,在訓練營裏,朝着靶牌的準心,一槍、又一槍,不厭其煩的射擊着。
他拿了一把消音M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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拴狙,每開一槍就需要補一發子彈,收鏡再開鏡,節奏很慢。
配上消/音器的槍口補償,M24的聲音清脆如訂書機一般,“咔噠。”
池嶼的耳機音量開的很大,每開一槍,那悅耳的槍聲帶着熟悉的記憶,直戳戳地往自己心房上撞。
曾經,江準握着自己的手,胸膛貼着肩膀,唇角落在耳尖上方,教自己瞬狙。
一遍又一遍、一槍又一槍,幫自己找尋自己怎麽也練不好的肌肉記憶。
明明是大神隊長在面對新隊員時,一本正經、毫無雜念的基礎教學內容。
卻教的池嶼臉紅心跳,脊背都浸出一層細密的汗。
“累了?”江準的聲音突然在耳膜邊炸起,“先休息,明天再來,在過于疲憊時訓練,不會有太好的結果。”
感受到身邊的熱度離開,池嶼一時沒忍住,鬼使神差的回了頭。
和所有應該發生的劇情一樣,嘴角蹭過了唇邊,一片溫熱。
池嶼還沒反應過來,電競椅就被江準一把推開,往前滑了一下,小臂直接磕到了桌沿上。
“啊……”池嶼輕呼。
江準皺了皺眉,看起來不勝其煩。
“以後,你自己練習。”
池嶼捂着小臂,看着轉身離去的江準,張了張嘴,卻什麽也沒說出來。
卷起袖口,小臂上被磕出一道青紫色的痕跡。
疼。
池嶼揉了幾下,驀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我剛剛……不是故意的……
池嶼想。
隊長哥哥……是覺得我在騷擾他嗎?
池嶼又想。
記憶回籠,池嶼看着靶牌中心上細密的彈孔,始終打不到一個點上。
焦躁的情緒又湧了上來,沒了耐心,直接退出了訓練營,開了單人四排的競技模式,沖到人最多的地點就開始剛槍。
一連開了多把,直到手機鈴聲響起,池嶼才從游戲中退了出來。
“我的哥!你到哪兒了?表演賽都快開始了!你人呢!!!”
孟維一聲破鑼嗓,當即把池嶼的魂兒喊了回來。
“這就來。”
“你不會還沒出門吧?!我的天爺啊這都幾點了!!你快一點啊!再晚都趕不上入場了!!!”
池嶼把手機扔到一旁,簡單洗漱了一下,随手抓了個外套準備出門。
表演賽的地點定在滬市新區的一個體育館內,距離稍遠,打車很堵。
池嶼看了看導航給出的規劃,比起打車,搭乘地鐵過去,能節省二十多分鐘的時間。
還能節省一百八十塊錢。
“不用換乘、地鐵直達,那當然是選擇地鐵啊。”
池嶼沒再多思考,往頭頂扣上了一個棒球帽,随手把煙塞進兜裏,開門就往外走。
秋日的暖陽透過老舊的胡同口照了進來,從陰暗的樓棟走出去,被明亮的陽光刺的有些炫目。
池嶼眯了眯眼,等視線清明,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筆直的長腿。
……
怎麽又是江準?
池嶼默默地擡頭。
江準一身熨帖的正裝,依舊是正直高冷、不茍言笑的模樣,安靜地站在那裏,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氣場。
啧……
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
跟個雕像似的。
池嶼在心裏默默吐槽。
見池嶼從樓棟中走出,江準往前跨了兩步,頓了頓,幹巴巴的開口:“一起。”
池嶼:……
你這兩個字後面,怎麽的也得是個問號吧?
你這肯定句的語氣算怎麽個事兒?
池嶼揚了揚頭,突出的棒球帽的帽檐快戳到江準的下巴上。
“你這是在蹲點兒啊、還是查了我的行程啊,”池嶼扯了扯嘴角,眼裏卻沒帶笑意:“不論哪一條,都不像你這個正人君子能做出來的事兒吧?現在變成跟蹤狂魔了嗎?”
“……不是。”
“不是什麽?”池嶼嗤笑:“不是跟蹤狂?”
“不是跟蹤狂你蹲在我家樓下幹什麽?你又怎麽知道我今天要去哪兒?背地裏偷偷查我行蹤了?你之前不是最不恥這種‘小人’行為嗎?”
一連幾個質問甩過來,尤其是‘小人’二字咬的極重,有被內涵到的江準手指蜷了一下,很輕,池嶼沒看到。
“平臺給了我表演賽的名單。”
“呵,”池嶼輕笑一聲:“所以,你是受邀參加一場表演賽,在名單上看到了我的名字,一時突發奇想,跑到我家樓下,來接着我一起過去?”
“……不是突發奇想。”
池嶼反問:“那是什麽?”
江準的手指又蜷了一下,半晌,沒有回答。
“你現在的行為很奇怪啊,”池嶼早已習慣了江準動不動就沉默,卻還是因為得不到回答有些心煩,手指點了點人的胸口,故意道:“還是你想起了什麽,回味了一下,突然覺得還不錯,想回頭再來嘗一下?”
江準沒動,任由池嶼的指尖戳着自己的胸膛。
池嶼見人持續沉默,勾了勾嘴角,刻意在人胸前刮了一下。
他可太知道江準最煩什麽了。
果不其然,他的手腕立馬被人握住,從原來的位置挪開,按了下去。
腕骨被什麽東西硌了一下,有點硬。
池嶼低頭掃了一眼。
江準的手指上有一枚戒指,素圈兒,猜測他或許帶了些時間,上面還有一些微小的劃痕。
應該就是奪冠那日他看到的那枚。
池嶼縮回手,冷笑着瞥了江準一眼,還略帶嫌棄的拍了拍自己的袖口,毫不遮掩地與江準劃清界限。
江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