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55章

◎勾動欲念◎

待江準回到基地, 袁方和袁圓那兩個人仿佛已經徹底淪為池嶼的‘迷弟’一般,從一開始的三人組隊,徑直變成了池嶼的單人教學時間。

池嶼坐在中間, 袁方和袁圓兩個人一左一右, 一模一樣的兩張臉, 仿佛複制+粘貼出來的門神。

訓練室的門被推開, 三個腦袋齊刷刷的回頭,一個标标準準的軸對稱沖擊着江準的視線。

“江隊好。”&“江隊好。”

池嶼揚了揚眉:“這麽早就回來啦?”

“嗯。”

桌子上多出來一個小袋子, 又是江準在每次外出之後, 都會帶回來的用來投喂池嶼的零食。

“還播嗎。”

“再播一會兒吧……怎麽了?晚上有事?”池嶼撕開‘許記甜品’的包裝袋, 将江準給他買的甜食拿了出來。

江準好像很喜歡給自己買甜食吃。

池嶼想。

袁方和袁圓看着池嶼手中鋪着滿滿一層草莓的芝心兒小蛋糕, 又看了眼已經空空如也的袋子, 默默咽了口口水。

“組隊嗎。”

池嶼眨巴兩下眼:“小號組隊?直播雙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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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好啊,”池嶼笑:“真是沒想到你掉馬之後居然還能如此坦然的繼續把馬甲穿上。”

“……我去換一下衣服。”

池嶼咬着小勺子,看着江準離去的背影,嘴角彎了彎。

江準離開, 袁圓和袁方那輛個一模一樣的腦袋又湊了過來,袁圓看了一眼小蛋糕, 若有所思的推斷道:“原來那個喜歡吃甜食的人,是前輩。”

池嶼轉動電競椅,将身子正了過來,“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

袁圓直言道:“一年前,我們剛剛簽進戰隊的第二天,基地裏送來了一個蛋糕。”

袁方接話:“對, 很大的蛋糕, 生日款。”

袁圓繼續道:“可是那天不是戰隊裏任何一位前輩的生日, 而且據我這一年的觀察, 隊裏的四位前輩根本沒有人喜歡吃蛋糕。”

袁方:“對,他們都不喜歡吃。”

袁圓接着說:“後來江隊讓大家把蛋糕分一分,每個人吃一塊兒,勞斯前輩還非要在蛋糕上面插一根蠟燭。”

袁方:“對,是江隊點燃的蠟燭。”

袁圓:“付經理還笑着說,隊裏只有一個喜歡吃甜食的人還不在,江隊怎麽買這麽大一個,根本吃不完。”

袁方:“對,那天,江隊一個人吃了兩塊兒。”

袁圓:“所以我猜測,付經理那天說的那個喜歡吃甜食的人,是前輩。”

袁方:“對,除了前輩,沒有第二個人是‘隊裏的人’、且那天還不在。”

池嶼被這兩個人一人一句的繞的頭暈,甚至沒太仔細聽他們講的邏輯,怎麽突然就斬釘截鐵得出這個結論的,只抓住了第一個重點問:“你們是什麽時候簽進來的?”

袁圓:“我記得是去年十二月底,天命杯還沒結束。”

袁方:“聖誕節那天。”

池嶼一愣。

袁圓:“一開始我們還以為,原來大神前輩們私下裏也會在基地一起過聖誕節啊,結果那天吃完蛋糕之後,全員通宵加訓,等訓練結束後,已經是25號了。”

袁方感慨:“天都亮了……”

池嶼已經快聽不清袁方和袁圓的話了,他的腦子裏仿佛只剩下一句——

“聖誕節那天。”

那天,是他的生日。

也是……他和江準莫名滾上/床的……一周年紀念日?

訓練室的門再度被推開,江準換了一身偏休閑款的服裝,雖然依舊是襯衣休閑褲,只不過領口不再規規整整的系到最上面,布料也不再硬挺,反而垂順了許多。

池嶼看着江準,說出來的話卻是回答袁方和袁圓的。

“不是過聖誕……也許是為了慶祝你們兩個簽進The.X呢?”

江準聞言,對上池嶼看過來的視線。

袁圓:“不是的,如果是為了歡迎我們,那一定會有人告訴我們的,或者應該會說一句慶祝啊歡迎啊這之類的話。”

袁方:“對,但是并沒有人說,所以一定不是為了歡迎我們。”

袁圓:“而且李大楠前輩那天還疑惑,還問大家什麽日子啊為什麽要買蛋糕,可是沒有一個人回答他。”

袁方:“對,勞斯前輩當時還踹了他一腳。”

江準一步一步朝着池嶼走來,視線一直落在池嶼身上,兩個人對視良久。

“那……”池嶼笑:“也許就是你們江隊想吃蛋糕了而已。”

袁圓:“可是江隊應該是不喜歡吃甜食的,除了那天,江隊就再也沒有吃過甜食。”

袁方:“對,至少我們從來沒有見過。”

袁圓:“所以那天總讓我們覺得有點奇怪,我們是剛到戰隊嘛,因此對那天印象深刻。”

袁方:“對,印象太深刻了。”

江準走到池嶼身邊,從只言片語之中,已經聽明白了三個人在說些什麽。

他看着池嶼的眼睛,沉聲道:“那天,确實很想,吃蛋糕。”

那天,很想你。

“只是想吃蛋糕嗎?”池嶼彎了彎眉眼,那天,不僅僅只是自己的生日,還有另一件、對于江準來說、應該是他推翻了他過去所有行為準則、做過的最瘋狂的一件事。

池嶼語氣玩味,仿佛處處帶着暗示,一語雙關,笑意更深:“難道就沒有再想‘吃’點兒什麽別的呢?”

江準:……

江準醞釀已久的‘不,每天都很想。’終于是沒有機會說出口了。

他本以為他要回答的是:‘只有那天很想嗎?’

如果哪一天,有人會聽到,從江準那個看起來既像一個沒有七情的木頭、又像一個沒有六欲的和尚的人嘴裏,居然會說出‘是池嶼不懂浪漫’這種話。

先別急着懷疑、也不要笑。

他說的或許是真的……

袁方和袁圓聽不懂池嶼話裏的意思,仿佛還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江隊除了那天好像有點反常以外,平時還有沒有什麽反常的地方。

倒是江準,沉默了一會兒,看着池嶼一直盯着自己的耳朵尖兒看,本來沒紅的耳朵,卻被池嶼赤/裸裸的視線盯得……莫名有些熱。

江準無奈片刻,對着袁方和袁圓兩個人沉聲說道:“去訓練。”

袁方和袁圓立馬稍息、立正、向後轉,十分聽話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完成着他們隊長剛剛給他們下達的命令。

“哥哥突然好兇啊,”池嶼笑着搖頭,“現在不是休賽期嗎,怎麽休賽期間隊長還要兇人去訓練呢。”

袁方和袁圓的位置在訓練室的另一頭,和池嶼所在的地方隔了老遠,如果這邊的說話聲音不大的話,他們是聽不太清池嶼和江準兩個人正在交流什麽。

再加上游戲裏需要聽聲辨位,耳機的配置極度降噪,基本上相當于耳機一戴,便直接與世隔絕了一般。

江準頓了頓,問:“我很兇嗎。”

“嗯……也不能說是很兇吧,”池嶼笑:“就是人總是冷冰冰的、說話的語氣幹巴巴的,在配上你這張面無表情地臉,總是感覺像是在訓人一樣。”

江準思索片刻,“嗯”了一聲。

池嶼又笑:“你看,你還總是喜歡用短句,不是一個字回答,就是幾個字幾個字的往外崩,跟敷衍人似的,仿佛很不想與人繼續聊下去。”

江準偏過頭,認真道:“我沒有,在敷衍你。”

“我知道啊,我是說你給人的感覺嘛,”池嶼吃着小蛋糕,含糊不清道:“不然這麽多年來你的評價一直不都是什麽高冷刻板啊、古董老幹部啊、不近人情啊什麽的嘛。”

江準垂了垂眸。

池嶼咽下口中的小蛋糕,拿着小勺子,戳了戳蛋糕中間的芝士流心兒,又補充了一句:“噢對,還有一個‘禁欲男神’。”

江準的視線落在池嶼手上的動作,看着他将香濃軟白、融化成一片濃稠的爆漿夾心與松軟的蛋糕纏繞在一起,在擡起勺子時、又舀起半顆鮮嫩的草莓粒。

視線下意識地順着池嶼的手一路向上,最終又停留在池嶼唇邊。

池嶼半張着嘴,察覺到江準的視線,又順勢勾了勾,沒有将小蛋糕吃下去,反而笑道:“你又看什麽吶?”

江準:……

“你這次是想嘗嘗……小蛋糕嗎?”

那對兒耳朵尖又紅了。

池嶼笑:“那今天應該是草莓味兒的。”

江準:。

江準要瘋。

“唔……也可能是奶油味兒的?”

江準:……

江準又要瘋。

池嶼放下小勺子,扯了扯江準身側的襯衣,順勢探過身子,将距離拉得近了一些,幾乎貼在江準的耳邊,語氣放得極輕,“你知道……你看起來、最能讓人産生性感聯想的樣子……是什麽嗎?”

江準喉頭一滾,偏頭看着池嶼的側顏,視線之內盡數是那白皙的脖頸、和小巧的耳垂之上細如銀絲的耳鏈。

低語帶笑、音如其人,明明那張臉恰如草莓和奶油混合在一起時、給人最純潔香甜的視覺感官,說出來的詞語卻恣意放浪、絲毫不加修飾。

勾動着人心底深處最瘋狂的欲/念。

“是禁、欲、者、高、潮啊~”

呼吸暫停、耳畔只剩一片轟鳴。

江準閉了閉眼,将眼底泛起的猩紅隐藏在一片黑暗之中,帶着利刺的荊棘潛滋暗長,逐漸生長為密密麻麻的藤蔓,捆綁着那顆鮮紅的心髒迅速下墜。

想縛住人的羽翼、在白皙的踝骨與腕骨處扣上鐐铐與枷鎖、想把人鎖起來、完完全全只屬于自己一個人。

滿心滿眼、只有自己一個人。

那是他心底深處一直以來始終不敢言說的病态的偏執和陰暗的占有欲。

正瘋狂地侵蝕着他的整顆心髒。

池嶼笑着脫身,餘光向旁邊掃了一下,見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的動靜,還輕輕沖着江準揚了揚下巴尖,似是一只高傲的小貓在奸計得逞之後,還不忘朝着拿它毫無辦法的愚蠢人類再耀武揚威一番。

哪有小貓不會搞破壞的呢。

可是就算小貓做壞事,誰又能拿它怎麽辦呢。

江準深吸了一口氣,只感覺自己的太陽穴跳得發疼。

作者有話說:

如若哪天,當衆人知道那天的實情……

李大楠&陶樂:你清高,你老婆過生日,你老婆不在,你心情不好,你讓所有人通宵加訓。微笑臉.jpg

袁方&袁圓:那可是簽進戰隊的第一天,實在是印、象、深、刻!咬牙切齒.jpg

勞斯:雖然表示理解但是……尊重祝福請鎖死:)點煙.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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