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
第 28 章
陸信按照生物鐘,一覺醒來,窗簾拉開一小半,陽光微微漏出來。空調熱氣還開着,沈崇巍已經不在了。少見的早上起床沒有沈崇巍,陸信挺腰想要坐起來,酸脹感讓他釘死在床上。
昨晚兩個人都瘋了。
陸信沒戴眼鏡,但那些模糊片斷畫面依舊能在腦海裏跳動,陸信不自覺的害羞抿嘴,耳朵發紅。戴上眼鏡走到廁所看到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布滿了全身,吓得以為自己得了什麽大病。紅着臉立馬洗漱幹淨,用衣服遮得嚴嚴實實的。
他看了看手機鬧鐘的提醒上班打卡快遲到了,拿起手機時候下面有一張便利貼。讓他把放在微波爐的粥喝了再去上班,他打起來的時候已經溫了,直接端起來嗦了幾口,狼吞虎咽吸溜下喉嚨,漱漱口背着包又跑去地鐵站了。
今天的隐形眼鏡感覺沒戴好,陸信在地鐵上擠眉弄眼了一會兒,沒有好轉,眼淚流了不少,有刺痛感,眼睛眨了好幾下,緩解不了,他就不敢用手再動了。
沈崇巍沒有給他發消息,少見的今天跟平常不一樣,沒問他今天什麽時候來店裏。他拿起手機,打了幾個字,又按删除鍵逐個删除,思來想去,發過去一個去他店裏的時間。
沈崇巍沒回。
陸信把手機塞進黑色羽絨服的口袋裏,想着可能在準備食材,不打擾為好。下了地鐵,外頭凜冽的東風刮到眼睛急劇疼起來,他幹脆把墨鏡戴起來。
雖然想過不遮遮掩掩,但在地鐵上還是緊張又難受,鼻子嘴巴低的直往領子裏埋,只能看見自己的腳,下了車才覺得空氣通暢,猛地吸了兩口,一不小心吸進去旁邊人吐的煙,立馬咳嗽起來。
他屏住呼吸快步走到外面,他走到外面發現,天發白,卻不見光,霧霾沙塵掩蓋嚴嚴實實,空氣裏有沙塵,以為是墨鏡原因,但實則摘了也是一樣的,壓抑的難受。他打了個噴嚏,眼睛越發的難受,眨眼睛也不管用。
今天的天氣格外的糟糕,陸信騎上共享單車,開始往公司去。
沈崇巍聽到了微信消息,屏保上閃出陸信發的消息,伸手想去回,但猶豫一下又把手機按熄滅了。他按着地址來到那家醫院。他走進了那間病房,旁邊坐着一個年近五十歲的女人,皺紋和老人斑彰顯着她勞累的歲月。她看見走進來的人,皺紋上下移動,立馬站起來:“你誰啊?”帶點口音,不是s市的本地人,看來是從外地來的。
“阿姨,你好,陸信的男朋友。他沒空過來,不好意思。”沈崇巍看到病床上的何霄頭上纏着繃帶,臉上鼻青臉腫,傷痕頗多,毀容倒不至于,但好了傷疤肯定爬滿在臉上。沈崇巍居然有些解氣,他看到床旁邊坐着賀蘭,低着頭,沒有要打招呼的樣子。
女人不知道何霄和陸信他們之間感□□情,第一個來醫院的也是賀蘭給她打的電話。等她從c縣城趕回來時候,他兒子已經躺着半個小時了。她只知道流眼淚,醫藥費她根本付不起。賀蘭說他是何霄的朋友,墊了手術錢,但剩下錢他也承擔不起。
女人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說點什麽,只能看向賀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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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崇巍平着聲音說:“阿姨,你先出去,我跟他聊一下。”
女人詢問看向賀蘭,賀蘭點了點頭,便走了出去。沈崇巍坐在椅子上,看着賀蘭:“找陸信給這個渣男付醫藥費,你也好意思,手術費那兩萬塊不是已經給你們了嗎?”
沈崇巍無法理解這裏糾結的矛盾,陸信明明退後一步給了他錢,怎麽還死纏爛打到這個地步,真是綠豆配青蛙,頂頂的配。
賀蘭沙啞着聲音:“我騙了何霄,他丢了工作,沒了錢只能去找陸信。我看了轉賬記錄才知道。他開車逆行,撞了。”
“我沒想聽他的慘狀,那是你們糾葛,抓着陸信不放幹嘛?”
“我也沒錢……我交了那個偷來的設計稿,那人就删了微信,我一分錢也沒拿到。”賀蘭眼圈發紅。
“跟陸信有什麽關系?”沈崇巍極其不耐煩。
賀蘭抓着衣服角,他拿着何霄的手機,用陸信生日打開了手機屏保,桌面依舊是陸信和何霄為數不多的合照,裏面兩個笑得燦爛,無憂無慮。沈崇巍奪過手機,看着這張照片,他就眼睛疼,怒火中燒,燒得眼睛疼,他立馬迅速更換掉壁紙。
“你也看到了,何霄從來沒有他所說的那麽愛我,他愛着新的念着舊的,他一心一意愛的就是他自己。”
“我自己墊了一萬塊,加上他手機裏,不夠他之後的住院費。”
沈崇巍把手機甩到床頭櫃上,明顯看見賀蘭擡起來的眼睛裏有哭過的痕跡,他側着頭思考一會笑了,伸了個懶腰:“你還喜歡着他,沒想到渣男也有人愛。”
賀蘭立馬低頭沒說:“不,我沒有。他包養了我一陣子,一萬就當還給他。我現在也要需要錢,我馬上要參加唱歌選秀比賽節目,要是被看上就可以簽約娛樂公司,我沒有那麽多錢給他花。”
沈崇巍俯身看着賀蘭,确實極好的皮相,再打扮打扮跟那些互聯網上發達的明星沒差別:“我再說一遍,你們事情我沒興趣,我也沒有耐心跟你耗。你們之間糾葛跟陸信沒有任何關系。錢我給你們,最多一萬。但要是我以後還收到你,或者何霄,或者跟何霄有任何關系的人都消息電話給陸信,那你,和他之間的秘密,我兜不住。媒體互聯網可喜歡你們這些可以爆猛料的人。”
賀蘭瞪着他布滿血絲發紅眼睛:“你威脅我,這一萬就夠住幾天,你明明有錢。”
“我的錢和陸信的錢哪個不是我們一分分勞動辛苦賺來的,你那種偷雞摸狗做出來的陰濕的插刀子行為有什麽資格指責我。”沈崇巍完全失去了耐心。
沈崇巍抓住賀蘭的下巴,眉毛擰在一起,要把他下巴捏碎了的力道:“現在我後悔了,五百,不要我就走了。你就等着你上節目的時候,給別人看看你被包養,偷人內部資料的罪名夠不夠你想要的熱度,我可以讓你火,只需要一點點燃料。”
賀蘭聽見沈崇巍電話鈴聲響起來了,沈崇巍看見是陸信來電,立馬春風沐浴過,眉毛舒展開接聽了。
“沈崇巍,你不在店裏?”
“有個朋友找我喝早茶,剛剛他說他老婆生日要訂蛋糕,馬上就回去。”
陸信那邊回了幾聲“好”,電話挂斷,沈崇巍瞬間垮下嘴角:“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你們要是再敢插入我的生活一步,我不知道我能做出什麽事情,我沒有陸信那麽容易心軟和善良。”
賀蘭摸了摸自己被捏紅的下巴,一碰就疼,他壓抑地點了點頭,沈崇巍裏面給他支付寶打過去五百元。賀蘭愣愣地看着他行雲流水般做完,他暗淡了神色,說了一句:“謝謝,也對不起。我不會打擾你你們了,他也不會。因為……何霄也許不會再醒過來了。”
沈崇巍沒說話,緊抿着嘴,整理一下衣服,用酒精消毒了手離開了這個地方。
灰暗的天空,雲層壓得低,一絲光也漏不不進來,壓得斑馬線上的行人匆匆而過。沈崇巍開了車回去,坐在車上就回憶起剛剛因為生氣說過的話,呢喃着一個詞:“結婚。”
他看着紅燈在灰暗光線下,異常的刺眼,打在他眼睛裏,他摸索着方向盤,冷空氣灌進來胸腔,他起伏的胸膛被冷空氣的刮蹭的疼痛平靜下來,他拿出來許久沒有抽過的煙盒,已經沾了灰塵。
他在車裏燃起煙,看着眼前紅燈閃爍,對他在暗示,他咬着濾嘴:“嗯……有點兒沖動了,陸信應該會怕吧。”想到陸信就把煙熄滅了,等會陸信要坐自己的車,他不喜歡煙味。把空調風力調到最大,下車買了個薄荷糖,嗅了一下沒有煙味,這才往店裏趕去。
陸信他們已經搭好拍攝臺子,這次其實不用沈崇巍參加,他們需要拍一種延遲慢動作展現水果等材料變成甜品的快速過程,需要特寫一部分食材。
但陸信也想要沈崇巍在場,這樣他監管調整時候面對人時候,總沒有那麽緊張。他感覺沈崇巍就在他背後,拍怕他的肩膀說:“陸策劃,做的挺不錯。”
無論是沈崇巍出自內心,還是表面客氣,他照單全收,他喜歡有人誇獎,那是對他的肯定,沒有人不喜歡得到肯定。
沈崇巍下車後,他去站在角落處跟小琴溝通那個難纏地客戶的要求。這個客戶打死都不想要換個設計師,一定要陸信從頭到尾做完,不讓他不付尾款。陸信沒法子,抱着電腦,靠在牆壁上,艱難繪制。
沈崇巍走過來幫他拿着手機,示意陸信在電腦上記錄,陸信接收到示意。電話挂斷後,他笑着對沈崇巍說謝,沈崇巍手捧着他的後腦勺,拉進,一個薄荷清涼味的吻讓陸信變得炙熱起來。一個還不夠,沈崇巍咬住他的嘴唇……有點像生氣?
沈崇巍靠在他耳邊說:“帶戶口本了嗎?”
陸信被突入而來親得臉熱的喘氣,腦子糊成漿糊,這裏公共場所,他從來沒想過光明正大做這些事情。
他腦子發懵回來一句:“啊?”
“戶口本,領證。”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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