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學生虐貓
小學生虐貓
“什麽？”蕭宜不敢相信，她往前走了兩步，拉出五一旁邊的椅子一屁股坐下，“寶貝，你說那只貓是被你的同學弄傷的？”
五一擡起頭，語氣堅定，“是！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去傷害那只貓。他們還有個群，每個人都喜歡拿小刀子捅貓玩，之前他們叫我一起，我沒有同意，後來還是把我拉進了那個群。”
舒螢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她看着五一，腦子裏一片混亂。五一今年十歲，上四年級。他的同學最大也就十一二歲。
十幾歲的孩子，怎麽會做出這種事呢？
“五一，你确定是你的同學嗎？”蘇離芯在後面問了句。
五一轉過身看着她，“我确定！我親眼看見過好幾次，而且他們還在群裏說過，他們有好幾個人都把路上的流浪小貓殺死了，說很過瘾。”
“天哪！”蕭宜眉毛死死鎖在一起，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麽會有這種事情呢？我以為虐貓的只有成年人。”
袁麗見五一說得差不多了，于是補充道：“今天五一在輔導班回家的路上給我打了一個電話，把這些事情全部告訴了我。”
說完，她從包裏拿出一只手機，手指在屏幕上點了幾下後，遞給了舒螢。
舒螢接過去，蕭宜也湊了過去。
是五一剛剛說的那個群，群名是【今天作業寫完了嗎】，可下面的內容，卻跟作業一點關系都沒有。
舒螢手指滑動頁面，先是一些表情包和零碎的誇獎話語，然後是一些分享感言。
滑過一頁聊天記錄後，上方有一張照片，舒螢點開放大。
照片裏有個手出鏡，比了個大大的耶。
而這個耶的後面，是一只失去雙耳的橘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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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蕭宜崩潰了，她緊閉雙眼身子往後一縮，兩只手死死捂在臉前。
她被這一幕驚呆了。
這只貓送來救助她不害怕，可看着十幾歲的孩子虐貓後炫耀的模樣，她怕極了。
相比蕭宜的反應，舒螢冷靜多了。
她又點了一下屏幕，照片緊接着縮小。她看了一眼這張照片發送的時間，是在二十分鐘前，一個叫楊天賜的孩子發的。
他頭像的上方，還有一個群主的頭銜。
這個群是他建立的。
看到這裏舒螢不禁感慨，自己在手術室拼盡全力，因為自己又救過來一只貓歡呼高興的時候，北安的某一個地方，也有人在為一只貓高興。
可他們的開心各不相同，做的事情也天差地別。
舒螢沒再往上看，她把手機遞還給袁麗，“這件事情，您跟學校反映了嗎？”
“還沒有。”袁麗搖搖頭，把手機鎖屏放回包裏，“我也是今天五一給我打電話，剛知道全部的。”
放好手機，袁麗把五一往懷裏輕抱了抱，然後看向舒螢，“舒醫生，我會跟學校說明這件事，到時候如果可以救出來其他寵物，也辛苦你還有醫院裏的其他醫生，幫忙救救那些可憐的孩子。”
“當然了！你放心吧袁姐，我們一定不會看着不管的。”不等舒螢開口，蕭宜就替她回了話。
袁麗：“那我們就先走了。費用在卡裏扣就行，這只貓我們領養了。”
說完，起身帶着五一出了醫院。
蕭宜和蘇離芯送他們出去，舒螢只是起身打了個招呼，然後就又坐回了原地。
十幾歲的孩子，他們如果被不正确的思想引導，帶偏真得很快。
所以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錯呢？
在五一開口的時候，舒螢就有預感這件事是孩子做的。
可猜想的事情和被證實自己猜想是對的是兩碼事，被證實的那一刻，心情複雜到難以形容。
尤其這件事并不是好事。
她擡頭，看向另一張沙發上的蘇離喚。不巧，蘇離喚也正看着她。
舒螢向來不信什麽心電感應，從眼神裏能看出在對方想什麽這種事。可現在看着蘇離喚的眼睛，她好像真的讀懂了他內心的想法。
他的眼神溫柔且有力量，他在鼓勵自己，他在說不用擔心，一切都會好的。
舒螢忽然想起那個雨夜裏，兩人一起埋葬完那只幼鹿返回時，蘇離喚也曾說過同樣的話。
他說：“舒醫生，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相信我。”
當時舒螢并不覺得他這句話有什麽意義，只當是一句安慰。可是現在看來，他好像從那個時候起，就知道了今天要發生的這一切。
所以這件事情，他早就知道了？
蕭宜送走袁麗回來的路上，一直念叨着剛剛聽到的一切。回來後，她一屁股坐在蘇離芯旁邊感慨。
“離芯，你說怎麽會呢？他們就是小學生啊，小學生啊，最大也才十二三的年紀，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
“蕭姐姐你先別生氣。”蘇離芯把蕭宜安撫到座位上，“先吃飯，什麽事都沒有吃飯重要的。”
“哎，我真的是，簡直不敢相信，這對五一來說得是多大的影響啊。”蕭宜一邊說着一邊拆包裝，打開後發現飯只有兩人份的。她看了一眼身邊的蘇離芯，“你們不吃嗎？”
“我們吃完了！”蘇離芯說着拿出一個漢堡，把包裝紙給蕭宜整理好，“你快吃吧。”
蕭宜并沒有起疑，接過漢堡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蘇離喚也給舒螢整理好了一個漢堡，“不管怎樣，先吃飯吧舒醫生。”
“謝謝。”舒螢接過漢堡，她确實餓了，而且覺得這件事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一時半會兒的思路并沒有辦法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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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離喚三個人的學習能力真的讓舒螢和蕭宜震驚，短短五天時間，他們不僅記清且熟悉了店裏所有的寵物藥物和疫苗，所有手術會用到的工具，甚至連觀看的三場手術都記清了步驟和處理手法。
這讓舒螢覺得就算他們是有目的接近自己的也沒有關系，照他們這個速度學習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們真的可以去考寵物醫師資格證了。
簡直三個天才。
“離芯，Win，來幫我整理一下新到的藥品！”蕭宜墊腳站在一個貨架前，努力讓超過貨架的上半身更多一些。
“來啦！”蘇離芯最先行動，她放下手裏的書，盯着對面的Win，語氣生硬，“走！”
這幾天的相處，Win并沒有做什麽事情，也沒有傷害舒螢，這一點令蘇離芯十分滿意。
她不反對他待在這裏，只要他不做出任何傷害舒螢的事情，他在這裏耗上一輩子也沒有關系。
他們三個整理貨架的時候，蘇離喚看着一直發呆的舒螢輕聲問，“是發生了什麽事嗎，舒醫生？”
舒螢聞聲擡頭，“這兩天我一直在想楊天賜這個名字，總覺得自己在哪裏聽過。”
“那個群主？”蘇離喚問
舒螢聞言挑眉，“你怎麽知道的？”
“那天在手機上看到的。”
舒螢笑了，“蘇先生那天，坐在我對面。”
言外之意，你不可能看得到手機屏幕。
如此篤定的語氣，讓蘇離喚有些不知所措，他真的沒有想到這一世的舒善清會這麽的機警。
換做任何一個人，這個時候的關注點都不會是在這裏。
“算了，這不是重點。”舒螢斂起笑，“那個群主是五一的同學，年齡肯定跟他差不多大，也不知道袁姐找學校反應得怎麽樣了。”
正想着，舒螢的手機響了，是陳站長。
“喂陳站長。”
“舒醫生，你忙嗎？”陳站長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着急。
其實每次他給舒螢打電話，聲音都是着急的，因為沒有着急的事情，他是不會打擾舒螢的。
“我不忙，你說。”
“醫院有沒有送去兩只小貓啊？”
舒螢沒明白陳站長的意思，“是什麽樣的貓啊？”
陳站長一聽，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哎呀，你看我一着急，這腦子就不轉彎了。有沒有警察或者我們流浪站的同事送過去兩只貓？”
“噢。”舒螢應了一聲，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沒有，怎麽了？”
不等那頭回答，醫院就進來了兩個警察，一人懷裏抱了一只貓。
蘇離芯最先看見，連忙起身問，“你們好。”
“你好醫生。”其中一個沖着蘇離芯敬了個标準的禮，“麻煩幫忙救助一下這兩只貓。”
舒螢也聽見了聲音，站起身看見有警察後跟陳站長說：“現在有兩個警察進來了。”
那頭連忙解釋：“他們是在一個小學生手裏救下的這兩只貓，我們的人一會兒就到，麻煩舒醫生看看兩只貓還有沒有救，有的話，我們救助站會把這兩只貓接過來的。”
“好。”
舒螢救貓心切，沒有再說多餘的話。
她和蘇離喚走過去的時候，蕭宜已經在跟那兩個警察交涉了。
“什麽情況蕭宜？”
見舒螢過來，蕭宜和蘇離芯轉過身子，紛紛把自己手裏抱着的貓往她面前遞了遞，方便她檢查。
“是上次五一的學校，警察在一個學生手裏救了兩只貓。”蕭宜說完，低頭看着自己手裏的那只，“這只被膠水粘住了雙眼。”
蘇離芯看着自己手裏那只奄奄一息的，滿臉心疼，“螢姐姐你救救這只吧，警察說它被裝在袋子裏來回摔打，我看它快不行了。”
舒螢沒有接過蘇離芯手裏那只貓，來回倒手只會給它帶去更大的痛苦和傷害。
“蕭宜，你這只送去處理室，讓徐主任和小李負責，放下後去找離芯彙合。”
說完，舒螢又轉頭看向蘇離芯，“離芯，這只帶去二樓做全面檢查，檢查完送二樓手術室，我很快過去。”
蘇離芯和蕭宜應下後，快速去了各自要去的地方。
舒螢轉身看向蘇離喚，輕聲問，“蘇先生，願意跟我一起完成這場手術嗎？”
是信任，但也是對蘇離喚的試探。
“當然。”蘇離喚點頭。
“好。”舒螢把目光放在Win身上，“幫忙在前臺看着醫院好嗎？簡單的事情你一定可以應付，如果有不明白的，可以上樓去叫梁醫生，你認識的。”
Win沖舒螢溫柔一笑，“放心吧舒醫生。”
說完，他把注意力放在警察身上，“辛苦兩位了，跟我來這邊等候吧。”
兩名警察點頭後跟着Win往沙發區走，這時舒螢才發現兩個警察的身後有個孩子。
那孩子穿着一身校服，徑直走過自己身邊時，舒螢總覺得那張小臉熟悉。
她的眼神随着那個孩子走動，終于在他坐下的時候想起來了在哪裏見過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