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起做晚飯
一起做晚飯
舒螢矮了蘇離喚一個頭還多一點，她擡頭看着他，很奇怪，沒有絲毫的尴尬，反而有點享受跟蘇離喚近距離接觸的感覺。
蘇離喚低頭看着她，愣了一秒後，後退了一步，“抱歉舒醫生。”
“沒什麽。”舒螢彎了下唇角，揚了揚手裏的布條，“是這個嗎？”
“是的。”蘇離喚伸手接過，然後轉身把窗簾收好。
舒螢擡頭看了看裝好的窗簾，覺得蘇離喚幫了自己這麽大的忙，雖然是自己耍了點小心機換來的，但自己也不能太沒有良心了。
她咬了下嘴唇，對蘇離喚做出了邀請，“蘇先生要不要留我家吃個晚飯？我做飯還可以。”
此時蘇離喚正好兩個窗簾都固定好了，她轉過身垂眸看着舒螢明亮的眼睛，問：“如果我不留下，舒醫生打算怎麽解決晚飯？”
舒螢眼珠略微一轉，很誠實地回答，“泡面。”
“經常吃泡面嗎？”
“不算經常。”舒螢雙手背在身後，左手握住右手小臂，食指一下下地敲打着胳膊，“偶爾才吃。”
蘇離喚看着她敲打小臂的手指，明白了她在說謊。為了能好好讓舒螢吃頓飯，他決定留下。
“那今天的晚飯，就麻煩舒醫生了。”
舒螢從不打沒有把握的仗，就比如請蘇離喚吃飯這件事，她也是清楚自己冰箱裏還有前兩天買的菜，不然她才不會開口在家裏吃。
她其實很喜歡做飯，尤其給別人做飯。廚房也有很齊全的廚具，手藝也不算差。只不過平時實在是太忙了，除了蕭宜來的那幾次，舒螢自己做飯的次數兩只手數得過來。
這次好不容易有可以給其他人做飯的機會，尤其那個人還是蘇離喚，舒螢想着一定要大展一下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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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離喚去洗手，舒螢走到廚房打開冰箱看了看現有的蔬菜，然後出了廚房看向洗手間裏的蘇離喚問：“蘇先生有什麽忌口嗎？”
“沒有，不過，可以給我來杯番茄汁嗎？”
番茄汁？舒螢心想他還真是喜歡喝番茄汁。
她調整了一下站姿，輕靠在廚房的門框上問蘇離喚，“你怎麽知道我家有番茄的？”
蘇離喚擦幹淨手，走近她一些說道：“舒醫生忘了，我可是會讀心術的。”
“哈哈哈哈哈。”舒螢被蘇離喚的話逗樂了，“對呢，忘了。那會讀心術的蘇先生，番茄汁馬上就好。”
說完，轉身走進了廚房。
舒螢在裏面做飯，蘇離喚就站在門口，雙手環胸，斜靠在廚房門框安靜地看着她，萬般思緒湧入心頭。
如果自己不是吸血鬼，如果舒螢不是他們要找的人。那是不是就可以像現在這樣做一對平凡小夫妻，她做飯，他欣賞。
就像舒螢在那家咖啡廳跟自己說的，兩個人一起平平淡淡地過完一生，百年後一起入土。
如果真的可以這樣，那會是多麽美好的一件事。
只是很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可明知道沒如果，人們還是喜歡假設。因為假設的一切，都是期望發生的，或者是期望産生的最好結果。
如果這個假設是為了安慰自己捏造的幻想。
那它是假的，但也是真的。
蘇離喚把兩個袖子往胳膊肘挽了挽，擡步走進廚房，“我來幫你吧。”
舒螢聞聲回頭，“蘇先生會做飯？”
蘇離喚笑，“打打下手還是沒問題的。”
“那……”舒螢看了看面前自己準備好的食材，說，“幫我磕兩個雞蛋在碗裏，然後打散。”
“好。”
廚房并不大，是個L型的竈臺。短的一邊是洗菜池，長的一邊是切菜區域和燃氣竈。
舒螢站在櫥櫃拐角的位置，她右邊就是洗菜池，池子下面的櫃門上挂了一個小型垃圾桶。
蘇離喚站在她旁邊，拿過兩個雞蛋和一個碗，開始打雞蛋。打進碗裏一個雞蛋後，舒螢剛想說先放臺面上，一會兒她收拾。
可話還沒有說出口，蘇離喚一個靠近，右手輕輕越過她的後背，把手裏的蛋殼扔進了她右側的壁挂垃圾桶裏。
這個姿勢很像是舒螢在做飯，蘇離喚站在一旁，右手輕輕攬過她的腰一樣親昵。
而且距離過近，舒螢清楚得感覺到了蘇離喚的胳膊碰觸到了自己的後背。
還有他的呼吸，就在自己頭頂。
很近很近。
還沒有反應過來，第二個蛋殼也以同樣的姿勢進了垃圾桶。而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淡定地拿起一旁的筷子，一手端碗，一手輕輕攪打着雞蛋液。
見他不說話，舒螢抿唇笑笑，也沒說什麽。
兩人雖然是第一次搭檔做飯，但十分有默契。舒螢看的出來蘇離喚不會做飯，但下手打的簡直完美。
西紅柿炒蛋，清炒芥蘭，糖醋排骨，還有蘇離喚欽點的番茄汁。不到一個小時，兩人幹淨利落地完成了三菜一湯。
在舒螢看來，番茄汁，勉強也能算湯。
蘇離喚自然地把飯端上桌，舒螢則留在廚房盛米飯，“蘇先生，你吃多少米飯啊？”
蘇離喚放好菜，去到廚房跟舒螢說：“我不吃米飯。”
“不吃？”
“上次受傷，醫生讓少吃。”蘇離喚說得很認真。
舒螢皺眉不解，“少吃？不應該多吃補充營養嗎？”
蘇離喚往前邁了一步，接過舒螢手裏盛了三分之二米飯的碗，補充道：“可能我，體質特殊？”
見蘇離喚略帶調皮的表情，舒螢笑了一下沒再追問。心想該不會是第一次在女生家吃飯，不好意思了吧？
盯着他的背影，舒螢沒再多想，蓋上電飯煲走出了廚房。
兩人坐下後，舒螢迫不及待地招呼蘇離喚品嘗，“快嘗嘗，我也很久沒有做了，不知道味道怎麽樣。”
“辛苦舒醫生了。”話落，蘇離喚拿起筷子嘗了一口青菜，嚼了兩下後，發自內心地誇獎道：“做得很好吃。”
聽見蘇離喚說好吃，舒螢也趕緊嘗了一口。
太久沒做飯了，沒什麽信心可以做好吃。可細細品嘗後，發現确實還不錯。
“嗯，還不錯。”舒螢暗自松了一口氣，畢竟做飯不是自己的強項，她不指望自己做出什麽滿漢全席，不失水準就好。
“很好吃的，舒醫生要自信一點。”許是看出了舒螢在做飯上沒什麽信心，蘇離喚安慰完她後，又吃了一塊排骨。
看着十分捧場的蘇離喚，舒螢笑了，“其實從來沒有人教過我做飯，我也沒有看過什麽教程，我的廚藝，算是全都來自天賦。這就導致了我做飯可能這頓好吃，下頓難吃，沒有個準頭。”
“很多人做都不會做呢。”蘇離喚頓了下，繼續說，“比如我。所以舒醫生已經很厲害了，而且今天的飯菜，是真的很好吃。”
聽到他誇自己做飯好吃，舒螢感覺一天的疲憊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了。
兩個人邊吃邊聊，這頓飯的用餐時長差不多是舒螢一個人吃飯時的五倍。
就是一頓飯下來，蘇離喚除了最開始吃了兩口以外，其他時間幾乎都在喝那杯紅紅的番茄汁，很少動筷。
但是在最後舒螢明顯吃不下去的時候，蘇離喚又拿起筷子，把剩下的幾塊排骨幫忙解決了。
蘇離喚主動包攬了洗碗的活兒，舒螢沒有跟他客氣，坐在餐桌的椅子上，看着蘇離喚那雙藝術品一樣的手打泡沫，刷盤子。
十分平常居家的生活畫面，竟比耗資幾億的電影好看。
“叮咚”一聲，舒螢看得正出神的時候，放在餐桌上的手機響了。拿過來打開，是五一的媽媽袁麗發來的消息。
袁麗：【舒醫生，不好意思晚上打擾了。今天五一學校組織秋游，五一和之前那個群的群主在後山上看見了有人虐貓，那個群主說最開始就是這個人邀請他的。這個事情報警也沒有用，我知道你跟北安很多流浪站都在聯系，就想着發給你，看看有沒有什麽渠道能擴散一下，謝謝了。】
下面是兩張照片，舒螢點開，是偷拍的一個男人。一張是他正掐着一只貓的脖子，另一只是面部特寫。
不知道是距離過遠還是五一在拍的時候太緊張，照片算不上清晰，可舒螢卻看着那張特寫出了神。
她皺着眉自言自語地嘟囔，“奇怪，怎麽感覺在哪裏見過呢？”
太久不回信息不好，于是舒螢返回對話框，給袁麗回消息。
舒螢：【太感謝你了袁姐。】
袁麗：【我們感謝你才對，舒醫生，你真的是個很善良的人。】
被人誇，誰都開心。
尤其還是被誇獎善良。
舒螢笑着打字說：【沒有你們，我再善良沒有用武之地的。替我跟五一說一聲，他很棒，很勇敢！】
袁麗：【好的，那我就不打擾你了舒醫生。】
舒螢：【你也早休息。】
回完消息後，舒螢才又點開那張圖片細細查看。
看了沒一會兒，蘇離喚出來了。見她一臉嚴肅地盯着手機，問：“是發生什麽事了嗎，舒醫生？”
“嗯？”舒螢擡頭，回道，“噢，上次那個被警察帶去醫院的小朋友還記得嗎？”
蘇離喚點頭，拉開舒螢身邊的椅子坐下，“記得。”
“他和五一今天秋游，然後在後山看到了慫恿他虐待貓的人。”
舒螢說完，意識到蘇離喚不知道那天在公安局內發生的事情，就連忙解釋，“那個孩子在警局全都坦白了，他是被人慫恿了幾次才開始虐貓的，吶——”
舒螢把手機遞給蘇離喚，給他看剛剛袁麗發來的那張特寫照片，“就是這個人。”
蘇離喚接過手機，看了兩眼上面的人，“這是好事啊，舒醫生為什麽一臉愁容。”
“啧，我不是愁。”舒螢說着換了個坐姿，“我是覺得這個人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聽了舒螢的話後，蘇離喚彎唇輕笑。
“我知道在哪裏見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