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又一支疫苗
又一支疫苗
掀開棚子的門簾，裏面有幾個人正在處理剛宰殺的肉。執法人員看見後，直接喊停了。
棚子空間很大，光是剛剛那樣的架子就有幾排，每一排上面都挂滿了狗。
泥土的地面和血水混雜在一起，腳踩上去像漿糊一樣粘。空氣中飛蟲蒼蠅不斷，垃圾桶裏肮髒不堪，還伴着一陣陣惡臭。
這樣的鐵證，李大志再也說不出什麽。
取了證，一行人有從地道裏回到了屠宰場。執法人員要求李大志放了所有的狗，可他不肯，還試圖為自己辯解開罪。
最終執法人員強制帶走了他，陳站長聯合舒螢還有其他好心人負責解救裏面所有的狗。
金雅和蘇離芯為結局感到開心，前後跑着去開籠子。狗狗數量太多，大家只能分批往外運。
所有狗運完已經淩晨了，這些狗将送往北安各大救助站，并在網上尋找主人。
一切忙完，金雅跟大家告別後開車走了，陳站長做着最後的收尾工作，舒螢則去了那間板房，她想把那兩只狗埋了。
舒螢不算矮，但那個挂着狗的架子更高，她想把那兩只狗拿下來并不容易。躊躇之際，一只冷白的手先自己一步伸向了那個架子。
是蘇離喚。
“你怎麽進來了？”舒螢轉頭看他問道。
蘇離喚取下一只放在地上，擡手去拿第二只，“外面沒什麽事了，我看你進來，就猜你可能是想埋了它們。”
兩只狗都取下來了，蘇離喚擡頭看着舒螢，“後院可以嗎？”
這個默契程度，有些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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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螢點頭，“可以。”
她想上前幫忙，蘇離喚沒讓，“我一個人就可以舒醫生。”
然後舒螢就看他兩只手各拎一只狗，像拎了兩兜饅頭一樣輕松。
蘇離喚穩步往門外走，舒螢則随便從地上拿了兩個工具，方便一會兒挖土用。
後院的土不算難挖，兩人分工配合，很快就埋好了兩只狗。
舒螢拍拍手站起身退後兩步剛想走，發覺腳下被什麽東硌了一下，低頭看過去，借着院子裏的光，只能看到是一個小小透明玻璃。
她下意識拿腳踢了兩下，玻璃瓶整個露出了地面。舒螢覺得那個瓶子有點熟悉，重新蹲下身拿起來放在眼前，這下徹底看清了。
蘇離喚注意到了她的動作，問道：“怎麽了？”
“你看。”舒螢起身把瓶子舉到蘇離喚面前，“聚優生物的試驗品，這裏居然也有。”
蘇離喚接過那個瓶子，眉頭皺得很深，“這裏距離聚優生物有将近兩個小時的車程，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舒螢：“而且上次我找了楊先生之後，這麽久了，他并沒有再來找過我，這很值得懷疑。”
按照以往楊譯的性格，哪怕毛團沒什麽事情，他也會帶着它來這裏做個檢查，或者拿些營養品。
多了不說，一個月一次是有了的。
但是現在距離兩個人上次見面快兩個月了，他一次都沒有來過。
蘇離喚把玻璃瓶重新放回舒螢手裏，擡頭安慰道：“今天很晚了，陳站長和離芯還在等着我們，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可以嗎舒醫生？”
“嗯。”舒螢點頭應下，着急也沒用，總不能現在給楊譯打電話問他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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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貓事件，加上這次的救助，導致舒螢回到醫院後連軸轉了一個星期才有空聯系楊譯。
楊譯說集團最近在組建海外公司，他也是真的忙，抽不開身。如果舒螢不介意，可以去公司找他。
換做平時，舒螢一定不會去。可三番兩次發現聚優生物的試驗品，這件事情對她來說不算是一件小事，所以她答應了，并約好了三天後的中午過去。
到了見面那天，蘇離喚知道舒螢想一個人去，就只把她送出了醫院門外。
舒螢一路上都在想待會兒見了楊譯要怎麽開口，是先說上次的事，還是直接拿出那只瓶子，說昨天的事。
她很少會有糾結的時候，上次面對是否要跟蘇離喚斷了聯系的問題，都可以在喝完一杯咖啡的時間确定。
可蘇離喚和他不一樣，身份，感覺，相處模式，都不一樣。
為了自己能做好充足的準備，向來開車快又穩的舒螢，這次開了近一個小時。
汽車在保安的指引下停在了地上停車場，舒螢拿好東西下車走進集團，進了大門後詢問前臺工作人員。在她報了自己名字和要找的人後，工作人員帶着舒螢往電梯廳走。
專屬電梯，進去後工作人員按了頂樓。
出電梯，舒螢被徑直帶去了一個拐角辦公室，輕叩兩下房門後，裏面響起楊譯的聲音。
“進。”
工作人員在得到許可後打開房門，“楊總，舒小姐到了。”
伏案在辦公桌前整理文件的楊譯聞聲擡頭，那張有些嚴肅的臉在看到舒螢後，明顯柔和了許多。
他起身走出辦公桌，沖前臺小姑娘說：“你先去忙吧。”
“好的楊總。”
小姑娘出去後，舒螢看着楊譯，禮貌打了聲招呼，“不好意思楊先生，打擾了。”
楊譯帶着舒螢走到辦公室的待客去，示意她坐。舒螢坐下後，他自己則坐在了她隔壁的椅子上，開始泡茶，“是我不好意思才對，最近實在太忙了，還得麻煩舒醫生親自跑一趟。”
舒螢：“我沒關系的，醫院最近不忙。”
水燒上後，楊譯在一旁的架子上拿了一個盒子，打開後玫瑰的香氣瞬間瞟了出來。
因為這個味道，舒螢的眼神不自覺看向那個盒子，裏面擺放着一朵朵玫瑰花冠，很大，很漂亮。
“舒醫生來是為上次的事情嗎？”
水已經燒開，楊譯把玫瑰花放在一邊，解開襯衣袖子，輕輕挽起後拿過水壺，開始清洗茶具。
舒螢看着他的動作，回答說：“不全是，但如果楊先生方便的話，可以說一下上次的事情。”
兩個茶杯洗好，楊譯又添了一壺水讓它燒着，然後擡頭看着舒螢。
“首先我真的很抱歉舒醫生，我的公司裏會發生這樣的事。那天我回來後，召開了緊急會議，最終的發現是負責那批研究的員工，其中有一個人在知道試驗疫苗可以賣到很高的價格後，自己私藏了一些拿去賣了。
那個員工已經開除，而且我也命人把從他手裏買到的疫苗都收了回來。”
很完美的說辭，只不過真假有待驗證。
“是嗎？”舒螢低頭從包裏拿出昨天她撿到的又一支疫苗，“這支是我昨天撿到的，在邢村。”
楊譯對于舒螢接二連三撿到自己集團疫苗這件事十分驚訝，試驗中的疫苗出現在市面上不是小事，上次之後，員工加管理層，他一共開除了四個人。
原本以為舒螢找他就是為了上次的事情，畢竟她有多在乎寵物，楊譯是知道的。可是他怎麽都不會想到，舒螢居然又撿到了一支。
看着舒螢放在桌子上的透明密封袋，楊譯拿水壺的手停在了空中。
楊譯：“這是，又一個嗎？”
“是的。“舒螢點頭，”是在邢村的一家屠宰場發現的，所以可能還需要楊先生再查一下這件事。“
楊譯低頭看着那個密封袋，陷入了沉思。
他沒有再跟舒螢說他已經開除了其他幾個負責疫苗員工的事，他已經讓人把賣出去的所有疫苗全部收了回來，可如果現在桌子上的這只是昨天發現，那就代表那個真正把公司疫苗倒賣出去的人他還沒有抓住。
上次之後，他還能面對舒螢，可現在又發生了一次，以後，恐怕都沒有臉面去面對她了。
朋友都很難做，更別說他自己想的那個關系了。
北安那麽大，擁有那麽多的人，為什麽這件事偏偏被舒螢撞到了。
還是好幾次。
楊譯收回視線，給舒螢倒了水，又給自己的杯子填滿。放下壺後這才說：“舒醫生，這件事我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徹底解決，如果你還願意信我的話。”
舒螢笑，“我當然願意信任楊先生，如果不信你，我這次就會直接報警了，而不是來找你。”
看似是玩笑話，可是楊譯出聽出來了，舒螢的意思是如果下次還發生的話，她就會直接報警。
知道楊譯忙，舒螢沒有久待，喝了兩杯水後就提出了要走的想法。
“我送你。“楊譯站起身，準備去拿自己外套。
舒螢拒絕了他的提議，“不用了楊先生，我開車來的，自己回去就行，你忙吧。”
楊譯是真的想送，可舒螢拒絕後，他也就沒再堅持。剛準備開口，辦公室被被人敲響。
“楊總。”
他有意想讓舒螢多待一會兒，所以沒有讓敲門的人等一下的打算，“進。”
舒螢自知自己不能打擾別人工作，剛想說你先忙，可話還沒出口，就被楊譯搶在了前面。
“什麽事？”見那人看了眼舒螢，楊譯又補充說，“舒小姐不是外人。”
舒螢沒興趣知道楊譯公司的事情，可他已經這麽說了，如果自己這個時候提出離開，不僅顯得矯情，還讓楊譯在員工面前失了顏面。
她沒再說話，可過度關注別人的工作也不好，只好坐下喝水。
進門的人聽楊譯說了沒關系後，才開始彙報，“您上午讓我查的資料我查到了，國內網站沒有，我在外網查到的。電子版發您郵箱了，這是紙質版，請您過目。”
楊譯接過資料大體看了一眼，“好，我知道了。”
進來的人出去以後，舒螢放下茶杯，起身看着放資料的楊譯，問：“楊先生，我方便問一下，國內查不出的資料，外網都可以查到嗎？”
楊譯擡頭看她，“是的，怎麽，舒醫生有想查的資料嗎？”
“啊。”舒螢頓了一下，“是有一些關于醫術方面的資料國內查不到。”
“那我回頭把查詢方式和網址發你手機上。“楊譯并沒有懷疑。
舒螢說：“那謝謝了，我不打擾你工作了，先走了。”
楊譯打開門，“那好，路上注意安全。”
“好，那我就先走了。”
把舒螢送出門後，楊譯叮囑門外的助理把她送下樓。
到了一樓後，舒螢沒再讓楊譯的助理往外送，“就到這裏吧，辛苦了。”
“應該的，那舒小姐慢走。”
“謝謝。”
走出集團大門一段距離後，舒螢回身擡起頭，看着樓體上“聚優生物”的字樣，暗自祈禱這件事跟楊譯沒有關系。
幾秒後，舒螢收回視線，打算開車離開，卻在走到自己車旁時，看見了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在跟另一個人在溝通着什麽。
那身标志性的白衣，舒螢不會認錯的，是W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