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 3.調侃
Chapter 3.調侃
對于男女朋友的事，陸昭好像不是很在意。
她周圍的人經常會誤會唐邵是她男朋友，她偶爾有心思就會解釋一句——“我們就是普通好朋友的關系啊。”
其他人總不信，“可他們都說唐邵因為你才一直沒找女朋友耶！好浪漫呀！”
陸昭：他找不到女朋友和我有什麽關系？
不過她也懶得再浪費心思去解釋了，就這樣吧。
唐邵就更不會去解釋什麽了，說到底他心裏對陸昭還是有些別的想法的，即使付諸現實的可能性不大，占個名頭也是不錯的。
要不然陸昭這麽漂亮，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有別的男生想勾搭她呢？
唐邵：我這是在保護她！真的！
一中說到底還是成績好的學生多，不管是陸昭還是唐邵，在裏面都顯得挺異類的。
唐邵是沒有學習的腦子也不願意好好學習，他的大部分作業都是別人幫他寫的，反正他有錢，他願意給錢，因此願意幫他抄作業的小弟大有人在。
其中陸昭是幫他寫作業最多的人，因為陸昭從小就和唐邵認識，從小就幫唐邵寫作業，她能極大程度模仿唐邵的筆跡，讓人分不清到底是誰寫的。
有些科目老師性格古怪，要求多，所以唐邵的大部分作業都是陸昭幫忙抄的。
“去吃飯嗎？”唐邵撓撓腦袋問陸昭。
他這話的意思就是他要請客了，不管和誰說都是這個意思。
陸昭點頭，雖然沒什麽食欲，但飯還是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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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邵帶她到食堂，陸昭臉色不太好，他把自己的書包遞給她，讓她找個位置坐着，自己去買飯。
要說實在是不巧，和她隔了一個走道就是餘垚他們吃飯的地方。餘垚中午請常瑞吃飯，常瑞晚上就請回來。
高一高二的學生不需要上晚自習，高三的學生也是有選擇地上。因為這裏學生補課的現象挺普遍，所以學校的管束就會松許多。
常瑞眼睛尖，一下就看見坐在另一邊的陸昭，她正盯着桌子上一個點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麽。
不一會兒唐邵就端着兩個餐盤過來了，常瑞拿胳膊怼怼坐在身邊的餘垚，“看，小陸妹妹和唐少爺。”
餘垚沒往那邊看，他瞥常瑞一眼，“才剛認識人家就小陸妹妹，你是真自來熟。”
常瑞嘿嘿一笑，“我這不是和你說嗎？要是真在小陸妹妹面前說，她肯定不搭理我。”
餘垚長長的睫毛垂着，他的下颌線看上去青澀又硬朗，“吃你的飯吧。”
常瑞不知道哪裏惹班長大人不高興了，小聲嘟囔幾句繼續低頭吃飯，沒再說唐邵和陸昭相關的八卦。
可能班長大人就是品性高潔，不喜歡随便亂吃瓜，也不喜歡胡亂八卦呢？
陸昭确實沒看見餘垚。
她身體比一般人要差很多，出生的時候就從母體繼承到傳染病，從小長到現在也大病小病不斷，就連手術臺都上過好幾次。
陸昭有一搭沒一搭地吃飯，其實不是很想吃，甚至有點反胃，但如果真到吃不下飯的地步，她的身體就徹底宣告完蛋了。
唐邵知道她這個時候肯定不想搭理人，所以就低頭吃自己的飯玩手機，沒去找不痛快。
那邊常瑞又沒忍住，他小聲對餘垚說：“小陸妹妹是不是和唐少爺吵架了？兩個人一句話都沒說，學妹看上去都沒什麽吃飯的欲望呢！”
餘垚：還有完沒完了？
他微微偏頭看一眼，然後很快轉過頭，“不知道，我什麽都沒看出來。”
常瑞碗裏的飯也吃得差不多了，他嘆口氣，“又要去補課了，我好想一直坐在這裏吃飯啊，為什麽課就是上不完呢？”
餘垚友情提示，“你可以像上午一樣，說自己身體不舒服，然後去校醫院躺一段時間，到時候就沒人追究你到底去不去補課的事了。”
常瑞搖頭，“那怎麽行，這不是狼來了的故事嗎？還是別了。”
餘垚收拾好餐盤，把餐具送到回收車裏去。
陸昭放下餐具，今天晚上實在沒有食欲，她剛想開口和唐邵說自己吃不下去要先離開，餘光就捕捉到一個高瘦的身影。
她的動作先意識一步地偏頭去看，看見高高瘦瘦的餘垚。
“第四次遇見了。”陸昭喃喃。
“什麽？”唐邵剛剛在打游戲，沒聽清陸昭到底在說什麽。
“沒事。”陸昭搖搖頭站起來，她也端起自己的盤子，“我吃完了，去送盤子。”
“哦，你去吧。”唐邵又沉迷進游戲裏。
陸昭端着盤子快走幾步，追上前面的餘垚，在對方放下盤子轉身的時候，陸昭擡眼看向他的面孔，然後有點滞澀地打招呼。
“謝謝你中午給我帶飯，請問多少錢呀，我可以把錢還給你。”
餘垚眼神松松地把她整個人籠在裏面，陸昭将将一米六，不算特別高的個子，再加上骨架小，看上去就更是玲珑。
明明是這麽可愛的姑娘，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愛聽。
餘垚搖頭，“不必，是我請你的。”
陸昭有點無措地伸手搓了一下衣服下擺，“哦…那我下次請你吃飯可以嗎？”
餘垚的目光在她隐含期待的面孔上略過，他頓了一下，然後微微颔首，“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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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瑞看見餘垚和陸昭站在回收餐盤的地方說了幾句話，然後就各自分開。
等餘垚過來拿書包，他才有些八卦地問：“你剛剛和小陸妹妹在那聊了什麽啊？”
餘垚：“她說要謝謝我中午請她吃的飯，要把錢給我。”
常瑞覺得這就生分了，“嗨呀！這可真是見外了，我們和她男朋友一個班，四舍五入我們就是一個班的學生，這麽見外幹什麽？”
餘垚：你是會做四舍五入運算的。
他沒說什麽，把外套甩到肩膀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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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昭一直都住在宿舍裏，因為她家離學校很遠，而且住宿便宜，在外邊租房很貴。
齊娜是她室友，是個性格相當外向的女孩子，因此即使對上陸昭這種不愛說話的人，也能經常說幾句。
“我聽說，高三那個叫唐邵的男生，是你男朋友，這是真的嗎？”齊娜興致勃勃地八卦起來。
陸昭搖頭，“假的。”
齊娜雖然不信，但聽她這麽說也就點點頭，“原來不是，吃飯的時候我在食堂看見你們好幾次了，陸昭，唐邵出手好大方啊，他好像一直幫你劃卡哎！”
這倒是真的，唐邵這個人別的拿不出手，就是有錢，除了有錢他就沒別的優點了。
“他對朋友很大方。”陸昭說。
事實就是這樣，他不僅對自己大方，對別的好朋友也是一樣。
齊娜有點羨慕地說：“我也好想每天都有人請我吃飯啊！”
住在宿舍的學生，大部分家庭情況不是特別好。
陸昭坐在床上玩手機，聞言沒說話。
她不知道要說什麽，因為她沒錢，沒法請齊娜吃飯。她也不可能讓唐邵請齊娜吃飯，這種行為有點太不要臉了。
齊娜也就感慨一番，一中的學習任務很重，宿舍裏一共有六個人，除了陸昭和齊娜，其他人都在埋頭學習。
齊娜感慨一番也就不說話了，大家都在學習，她不學，不就被別人甩在後面了嗎？
陸昭還是不着急，她慢悠悠地回了唐邵消息之後，打算去洗個澡。
校醫務室的床有股消毒水的味道，陸昭非常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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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一段時間之後，大家對周圍同學的認知就主角變得清晰起來。
比如說某某是個學霸，學習成績特別好。某某家是開公司的，特別有錢雲雲。
陸昭的美貌有目共睹，因此很快就上了學校的表白牆，經常有人表白高一的陸昭同學。而且她長得柔柔弱弱，身體不好，這不就是西施的标配嗎？
真就是一只病西施啊。
不管陸昭性格怎麽樣，長得漂亮就是會被許多人追求。
經常有人給陸昭送吃的，有的人顧忌着唐邵，只敢偷偷送給她。
陸昭對此無所謂，反正初中也是這樣的，別人既然敢白給，那她就接着。
但這種事落在別人眼裏，又不一樣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就有人開始傳陸昭是一個來者不拒的人，什麽同時有好幾個男朋友啦，什麽看着碗裏的吃着鍋裏的，各種流言蜚語鋪天蓋地。
即使在一中，也有不愛學習的學生，陸昭就是典型混日子的，她上課聽課和睡覺對半開，老師也拿她沒什麽辦法，問她她就說身體不好，老師也不敢讓她罰站，畢竟人家确實三天兩頭往醫院跑。
她對成績也挺無所謂，期中考試很快就來了，陸昭考試的時候沒有認真準備，考完成績理所當然不怎麽樣，大概年級中下游水平。
她倒無所謂，那些愛背後說小話的人就有話說了。
比如說，“我早就知道她成績不怎麽樣，上課也不聽課，課後就知道和唐邵瞎混，指不定都沒大學念。”
“我覺得身體差只是一部分原因吧？我認識的xxx身體素質也不太行，不還是考了年級前十嗎？可見只是不下功夫。”
這樣的論調很多，喜歡無理由地诋毀他人是部分人類的劣根性，被诋毀的人越難過他們就越高興。
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陸昭倒是無所謂，大部分話傳不到她耳朵裏，就算她真的知道了，也無所謂——無能狂怒罷了。
有心思擔心這個，她還不如擔心自己下一頓飯在哪。
*
唐邵身邊的同學好像默認陸昭是他喜歡的人，總是調侃他，唐邵脾氣一直很不錯，別人調侃他他也不生氣。
比如說經常有人說：“唐少爺，剛剛看見小陸妹妹和別的男生吃飯呢，你不生氣？”
唐邵就會笑罵，“有什麽好生氣的？還小陸妹妹呢！叫那麽親熱。”
餘垚有的時候能聽見他們的打趣，煩得直皺眉。
他一直認為背後調侃女生是一件很無聊的事，但……那和他又有什麽關系呢？他和她的關系連和唐邵百分之一都比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