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冬日海番外(二)

冬日海番外(二)

這次到柳宇楓開車,他戴上他低度數的眼鏡,清了清喉嚨,撸起袖子,一副要大幹一場的模樣。

“看好了,看看我的車技。”

甘雁之系好安全帶,拿着手機查導航,點了點頭。這輛車不是自動擋,是手動擋,得踩離合。拉手剎,踩離合,擰鑰匙,柳宇楓一氣呵成,慢慢松開離合,車子向前湧動了一下,嘎巴一下晃停了,熄火,結束戰鬥。

甘雁之拿着手機,遮住自己的臉,開始憋笑。柳宇楓拍了一下他,不屑地說:“笑笑笑,這叫失誤懂不懂?”

甘雁之深呼吸了一口氣,恢複嚴肅的表情說:“好的,船長,請開。”

兩個人嚴肅的表情仿佛他們開的車不是騎車,是宇宙飛船。

柳宇楓故作輕松地打火,終于松開離合的時候開始緩緩啓動,柳宇楓一個開心,全送開了,嘎巴一下,再次停頓,熄火,宇宙飛行結束。

空氣中彌漫着沉寂,兩個對視了一眼,不過一秒,車內全是笑聲,鋪天蓋地的,毫無顧忌地大笑。柳宇楓撲在方向盤上狂笑,兩個笑得停不下來,想憋回去,一看對方笑,就會又戳中笑點,如此循環,笑得肚子疼和笑肌痛。

“你不準笑了!”柳宇楓去肘擊甘雁之。

“你先別笑啊!”

“草!看你笑哈哈哈哈哈,我也想笑哈哈哈哈……”柳宇楓捂住眼睛擦眼淚。

“那我們都不準看對方,這樣就能止住了吧。”

最後兩個人笑了将近狂笑了五六分鐘,互相掐對方,最後沒辦法了,只好接吻來抑制,結果笑得接不了吻,抱了半天才緩下來。

“船長不開宇宙飛船了?”

“船長罷工了,副手來開!”

Advertisement

“遵命,我的船長。”

愛情大概是是所有無厘頭的幼稚,你都能夠配合我,同我一起做幾分鐘的小孩,乘上宇宙飛船,去往靈魂所在地。

甘雁之找了一家戶外燒烤,拿着盒子開車到燈塔那邊,坐在車後備箱那兒,遙望着燈塔。

柳宇楓說他上輩子一定是個八爪魚,他特別喜歡吃海鮮。海邊吃燒烤必點生蚝,一半放辣椒,一半不放辣椒。

“你知道烤生蚝的店裏一般會貼什麽廣告嗎?”

甘雁之拿過一個生蚝,上面堆着冒香氣的蒜蓉,生蚝的汁水盛在殼裏頭,他先吸了一口,一口鮮甜炸在口腔裏,他認真地搖頭說:“不知道。”

“生蚝是男人的加油站,女人的美容院!不知道了吧!”柳宇楓驕傲作答。

“哦?那你多吃點吧。”

“嗯,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甘雁之笑着回複道。

“你這個笑就……不是沒意思樣子,是我腦子裏想的那樣嗎?”

“這就不清楚了。”

“不說嗎?”

“不說。”

兩個人都不想說出那個詞,試探着,發起攻擊,最後把打包的幾打生蚝、燒烤螃蟹和鹽焗蝦蝦都吃光了,甘雁之怕柳宇楓蛋白質過敏,控制着柳宇楓的限度。

“我能再回去點一點嗎?”

“你有錢就點,不用問我。”甘雁之思量一下說。

“那我要吃烤白貝,還要海鮮粥!他們那裏也有免費冰粉!”

“不準吃了,回來。”甘雁之扯着他的衣角回來。

柳宇楓眯起眼睛悶悶地吐槽:“誰剛剛說我想吃就吃。”

“你這樣吃,今晚就得拉肚子。”

“好吧好吧,雁老師。”

柳宇楓轉頭瞧見了旁邊一個角落酒吧,他拉着甘雁之要走下一攤。

“你都不睡覺的嗎?”

“我又不是韓國人。”

“已經十一點多了。”

“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啊,我的雁老師。你要是困了,你就回去睡吧。”

“我不困。”甘雁之還是很想陪他再到處走走。

“那我們去酒吧玩玩嗎,我都沒怎麽去過,你肯定也沒去過,見見世面,老悶在房間裏,對身體不好。”

甘雁之确實見到世面了,柳宇楓就是人來瘋,點了幾杯調酒,跟前臺調酒的人聊的賊歡騰,不過一會就帶着酒吧女老板過來跟他打招呼。

“你男朋友不歡迎我呀?”

“沒有的事,他就是社恐犯了。”柳宇楓喝多了,比起平常能更大方介紹他們。

女老板杜文佳是搞自媒體火了,賺了錢就想來這個沿海邊陲開了家,生活滋潤清閑,就是缺點講話的,就索性開了家鬧騰的酒吧。

甘雁之沒喝酒,跟他還要開車,就喝着蘇打水等柳宇楓玩夠。當酒吧裏的舞池裏聚滿了人,無論是年輕人還是中年人,都在旋轉的舞臺燈放下白天的一面放肆的舞動起來。

DJ放起來了新褲子樂隊的《你要跳舞嗎?》。大家都十分應景地跳起舞來,柳宇楓本來就活潑,跟着杜文佳一起在舞池裏蹦蹦跳跳。

甘雁之坐在吧臺,不喜歡人擠人,他只要眼睛望過去,穿過層層人海,燈光絢爛更替,柳宇楓一定也會穿過湧動的人群看過來,四目相對。

“你要跳舞嗎!!!”歌曲裏的彭磊喊着歡快的調子,搭配上混雜的電音。

柳宇楓穿過那些人,像是走過了許多地方,抵達到甘雁之旁邊。

樂曲太大聲了,柳宇楓要喊,甘雁之才能聽見。

“你要跟我跳舞嗎!”柳宇楓鼓起勇氣邀請甘雁之。

在這裏沒有熟人,只有同樣狂歡目的的陌生人。

“我在這裏等你跳完回來,我想看着你跳。”

“你就不怕我不回來了?”

甘雁之笑了,眼尾微微翹起來,他說:“我知道你會回來,所以我會等。”

柳宇楓一把拽起甘雁之,十指相扣,拉到混亂的舞池那兒,他擡起甘雁之的手:“我更希望,你能在我身邊,而不是孤單一人。”

在聚光燈下,他們自由地跳着奇怪的舞步,踢踏舞,探戈他們都不會,要模仿就會踩到腳,但沒關系,他們會相視一笑,接個吻,像是從來沒有世俗束縛,沒有困難和阻礙。

他們在這一刻擁有了他們愛情的自由。

“我們舉行婚禮吧!不需要父母,也不要賓客,把領的證發到朋友圈裏,不管任何人給我們發來點消息,我們再盡情地一直跳下去吧!”

舞會會散場,音樂會結束,酒杯也會變空,但他們的愛意永遠不會結束。

“好。”

柳宇楓喝多了,就開始犯老毛病,暈乎乎逮着甘雁之就親來親去,見着喜歡欣賞的人就會要擁抱。他抱着也喝得七七八八的杜文佳兩個人稱兄道弟,柳宇楓醉得天旋地轉,無意識地被甘雁之拖抱着回到了車上。

“嗯?你把椅子放下去了?到哪裏了,我們到旅館了?”

甘雁之眼睛裏沉着冷靜,将自己休閑系襯衫的領帶解開,綁在柳宇楓的手上。柳宇楓醉得手軟,腳軟,粘人的不行,手湊過來就要蹭。

甘雁之扒了他都不清不楚,但接下來扇在p股上的一巴掌讓他瞬間清醒過來。

“你幹什麽打我啊!”

“你抱着杜文佳喊了十六聲“好喜歡你”,對我只說了六次。”

又是一巴掌,柳宇楓感受到了p股上灼燒一般漫開的疼痛,他竟然!他明明喝醉了!

甘雁之勾了一下他說:“吃生蚝,補到這裏了?”

“你這人!我我……我有嗎?我沒說過!”柳宇楓酒醒就開始不承認,“說了的話那也只是欣賞她,朋友那種喜歡,你別誤會。痛,別打了……”

甘雁之不跟他解釋,雲淡風輕地說:“一共要扇二十二次,數好。”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