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

第 18 章

慕施晴回到房間裏看見放在沙發上的是薛斟冥換下來的黑色西裝,她也沒多想就去了另一層酒店房間。

等她到了的時候,發現門是虛掩着的,她推門而入,輕聲喚薛斟冥,“薛總,薛總?”

這間房間也是一個套房,有獨立客廳和陽臺,卻沒有看見薛斟冥的身影。

慕施晴覺得有些奇怪,安全起見,她将一個手帕丢在門縫上,沒有将門關死。

“慕秘書,久等了吧?我剛剛去洗了個澡。”孟德信搓着雙手,從卧室裏出來,身上只穿着一件浴袍,燈光下的禿頂更顯得油光锃亮。

“孟總,你不是和薛總打牌?”慕施晴警惕地後退幾步,餘光瞟着出口的方向,想要逃跑。

孟德信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色眯眯地看着她,“哎呀你別緊張,就是你們薛總讓你過來陪陪我的,你這麽漂亮,在薛總那也一定有什麽過人之處,不如今晚我們也體驗體驗?”

慕施晴嫌棄地甩開他的手,“孟總,你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誤會?能有什麽誤會?慕秘書,不要矜持了,今晚晚上我會讓你很快樂的。”孟德信說着就要朝着她抱過來。

慕施晴一個躲閃,躲到了沙發身後,與他隔開,她有些惱火,“孟總,雖然我不知道薛總和你說了什麽,但事情一定不是你想的那樣。”

“好啦,不管是怎麽樣,我就是很喜歡你,剛剛我第一眼見到你,就想把你擁有,不如以後就跟在我身邊,好不好?”孟德信在業界是出了名的風流成性,很多女人為了錢甘願委身于他,但是從來沒有停留太久的,他永遠喜歡新鮮的女人。

而慕施晴是在他的眼裏是難得遇見的美人,如今得了機會,他絕對不會罷休。

慕施晴在沙發後面躲着他,他一個猛撲,險些把她抓住,她驚惶地往門口跑去,卻被他大手抓住了長發,直接揪着她的頭發往卧室裏拽。

她死命抵抗,抓住卧室的門框咬着牙不松手。

孟德信見她負隅頑抗,粗膩的手一點一點扣她抓門框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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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開我!你再這樣我就報警!”慕施晴不再留情面,厲聲道。

“慕秘書不要反抗了,既然薛總把你讓給我了,說明你報警也不會有用的,你應該知道這裏面的規矩。”孟德信胸有成竹,一點也不懼怕。

慕施晴聽到他說這是薛斟冥的意思,她的心一點點地涼了下去,如同掉進千尺寒潭之中,有眼淚溢出了眼角。

……

薛斟冥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發現慕施晴不在場內,他知道她的身體不太好,而宴會有人偶爾抽煙,煙味彌散在四周,他怕她又犯了哮喘,想回酒店房間去尋她。

白從歡不知道從哪裏出現,擋在了他的面前,笑吟吟地說:“薛哥哥,你要去哪裏?我們有兩年多沒見面了,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不如我們去露臺上喝兩杯?”

“我沒空。”薛斟冥對剛剛她在房間裏的舉動已經很不悅,她現在又要過來攔他的去路,讓他更加不耐煩。

“薛哥哥,我這次回來,你怎麽态度這麽冷淡?”白從歡眨着一雙無辜的眼睛。

“我什麽時候對你态度熱情過?”薛斟冥不想再被她糾纏,冷聲說:“你別再胡鬧了,不然我不顧及小時候的情分。”

白從歡聽了很受傷,抓住他的胳膊,說:“為什麽呀?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兇?我看你對那個慕秘書怎麽就那麽溫柔?”

“這件事情與你無關。”薛斟冥心底越急,她反而越纏着他,他的忍耐快到極限了。

白從歡抓着他的胳膊不放,責問的口吻,說道:“你是不是又要去找那個女人?你不準去,我剛剛看見她進了孟總的房間,你去了豈不是破壞了人家的好事?像她那種女人,你還是早些開除的好。”

“你說什麽?”薛斟冥如幽潭的寒目閃爍出極幽的藍光,他瞬間怒了。

白從歡自打認識他,還沒有見過他這樣冷若寒潭的模樣,覺得他很陌生,畏懼地松開了他的手。

他卻一把捏住了她的肩膀,手勁兒力道之大,惹得白從歡眉眼都擰到一處,極細地聲音說:“薛哥哥,我疼,好疼啊。”

薛斟冥根本不管她疼不疼,更加用力的捏着她,說:“說,孟總的房間在哪裏?快點告訴我!”

他最後一句話,幾乎是用嘶吼着,白從歡吓得兩腿發軟,她終于知道自己這次闖下大禍了。

“在11層的506房間。”她說。

薛斟冥直接甩開她,疾步跑進樓梯口,幾乎用不到半分鐘的時間上了三層樓,又小跑着找到506號房間,看見門是虛掩着,直接推門而入,就聽見慕施晴在卧室裏呼叫着。

“救命!孟總你放開我!”慕施晴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反抗,可還是被孟德信拽上了床。

在她最絕望的時候,直接抓住孟德信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卧室裏傳來一聲慘叫,孟德信被激怒,罵罵咧咧地說:“臭娘們,你居然敢咬我!看我不收拾你!”

他正要揮手給慕施晴一個大耳光,就感受到身後一股力量把他往後面拽,随即一擊重重的拳頭落在他的臉頰上。

孟德信被打暈在地,不省人事。

薛斟冥看見慕施晴狼狽的樣子,裙角都被撕扯了一片,他眼中滿是心疼,将她帶離卧室,緊張不已,“慕施晴,你沒事吧?他可有對你做什麽?”

他第一次在她的眼中,看見了忿恨和厭惡,就像她那次看趙亦空時候的一樣。

只聽她冷冷地說:“你們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薛斟冥想要解釋,但他的話被她甩過來的一記耳光扼制在喉嚨裏。

他怔住了,盯着她良久沒有反應。

“薛斟冥,你終于撕下了僞裝的嘴臉,別讓我再看見你!”慕施晴跑着離開了,臨走前,她身邊掉落了一個房卡。

薛斟冥俯身撿起來,發現是506房間的房卡,是誰給她的?她為什麽會誤會自己?

他将那片房卡捏成兩瓣,狹長的丹鳳眼隐隐泛起了幽藍的光。

慕施晴回到原來的房間,将禮服和首飾通通換下來,穿上自己的衣服起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薛斟冥正站在那裏等她。

她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從他身邊側肩而過。

薛斟冥挽住她的手,說:“慕施晴,你聽我解釋。”

慕施晴忿怨地盯着他,甩開他的手,“我不想聽,我也不想再看見你!”

她這次真的生氣了。

薛斟冥知道他現在說什麽,她都不會相信的,等他查明真相,再去找她給她一個交代。

慕施晴這次事情之後,沒有再去上班,直接找林特助請了長假。

薛斟冥也沒有去公司,他除了在調查這件事情,也因為慕施晴給他臉上的一記耳光,兩天後都沒有消腫。

中山別墅裏,林特助從冰櫃裏拿出冰塊,放在袋子裏用毛巾包裹着,走到客廳裏遞給薛斟冥。

薛斟冥拿過毛巾冰塊,敷在還微微有些紅的側臉上,他的眸子如寒劍,低聲道:“可查出是誰讓慕施晴去找孟德信了?”

“從監控錄像上來看,慕秘書最後一次見的人,是白從歡,而且她還遞給慕施晴一張像房卡的東西。”

“而且應該是白從歡讓孟德信事先去506房間的,監控錄像裏他們兩人有所交談,随後白從歡就領孟德信去了房間。”林特助将他查到的事情一一彙報給薛斟冥。

薛斟冥臉色又冷上一冷,“這個白從歡,回來就給我闖禍,還跟小時候一樣,疏于管教,任性妄為,不然白叔叔也不會把她送到國外去念書,沒想到回來之後竟然變本加厲。”

“薛總,你要不要找慕秘書解釋一下?”林特助問他。

“我若解釋她一定不信的。”薛斟冥面露猶豫。

“孟總那邊挨了你一記拳頭的事情,還沒有處理,薛總打算怎麽做?”

“從佳星科技的項目裏撤資,以後不再和他合作!”薛斟冥寒冽地說,他想起孟德信那油膩的手碰過慕施晴,恨不得把他的手給剁了。

“可這樣我們也會有所損失,這不是一筆小數目,若是讓董事長知道了……”林特助将利弊分析給薛斟冥。

“既然他孟德信惹了不該惹的人,我也不會再留情面,有些事情可以去辦一辦了。”薛斟冥不想再看見孟德信那張對着慕施晴猥瑣的臉。

“我會處理好,薛總放心。”林特助知道薛斟冥的脾氣,只要得罪了他,沒人能有好果子吃,無一例外。

以立盛在國內的實力,薛斟冥也有這個底氣。

“那今天要不要去慕秘書那哄哄她?”林特助跟随薛斟冥身邊這麽久,第一次見他為了女人大動幹戈,自然明白慕施晴在他心中的分量。

“時間尚早,先去趟白家。”薛斟冥理了理衣衫,看着臉上的紅腫消退許多,他也該收拾收拾白從歡了。

江明醫院裏,慕施晴接了母親何蓮玉的電話匆匆趕來,看見病房裏日漸消瘦的父親躺在病床上,被插着氧氣管昏迷不醒。

她焦心地抓住旁邊的母親,哭腔地說:“爸爸這是怎麽了?之前不是好好的嗎?做了透析不管用嗎?”

何蓮玉早已泣不成聲,握住女兒的手說:“你爸恐怕要不行了,他的病情惡化的很快,需要做換腎手術才能保命。”

“只要做手術就能救活爸爸嗎?大約要多少費用?”慕施晴紅了眼眶,雖然她的家境貧困,可是父親一直待她如珍寶,疼她愛她,把最好的東西都留給她,如今慕勝之生命垂危,她作為女兒不能不管。

“需要60萬左右,手術之後若出現問題,還會增加費用,加上住院治療的各種費用怎麽也要80萬才可能夠。”

何蓮玉哽咽着,說:“咱們家的情況根本支撐不了這麽多費用,小晴,你不要有壓力,你爸清醒的時候已經說了,他不想手術,只想安穩的過完最後的日子。”

“不行,我不能讓爸爸有事情,他答應我等好了以後就讓我帶你們出去旅游看看風景,他怎麽可以食言?”

慕施晴鼻子一酸,落下淚來,她抓住母親的手,說:“我一定會湊夠手術費的,媽你就好好照顧我爸,錢的問題我來想辦法。”

她在病房陪着父母一會兒就離開了,在回去的路上想辦法去籌錢,可是她知道家裏的親戚嫌棄他們窮,早就不聯系了,她還是硬着頭皮去求他們,可惜如預想的一樣碰了一鼻子灰。

而她翻着通訊錄,發現自己的朋友就只有杜顏夕,杜顏夕已經照顧她太多了,她不能再添麻煩。

慕施晴看見偌大的城市,她如同渺小的沙粒,無足輕重,根本沒有人關心他們的死活。

她看見手機裏特別備注的那個名字,好像這個時候,只有他能夠拿的出這麽多錢。

她還記得他吻她時候的那句話。

“不要說一百萬,五百萬我都是付得起,而我最在意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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