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
第 12 章
林嘉一想告訴他這兩者之間沒有任何因果關系，但轉念一想，讓他這麽認為也挺好。
基海無邊，回頭是岸嘛。
于是說：“是啊。”
姜淮不作聲了。
幾個女生早早換好了泳衣，相互鬧了一通，催促他們快點換好出來。
林嘉一換好衣服，關上置物櫃，扭頭看見背對着他解扣子的姜淮。
“我換好了，出去等你。”
姜淮最後一顆紐扣應聲脫落，骨碌骨碌滾到林嘉一腳下。
林嘉一撿起來：“你怎麽回事，連個衣服都脫不明白？”
卧槽！姓姜的竟然有腹肌，八塊！
“卡住了。”紐扣全部解開，白襯衫就這麽随意敞着，簡直比□□還有視覺沖擊力。
林嘉一雖然對男人沒興趣，但對八塊腹肌的興趣還是挺大的。
畢竟自己沒有。
“謝謝。”姜淮伸出手，修長的手指探過來，接過紐扣，随手放進置物櫃，然後開始褪長褲。
林嘉一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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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姜的果然深藏不露。
其他人已經下水了，姜淮站在岸邊，聲音淡淡的：“你去玩吧。”
“你不去？”林嘉一問。
“我不會水。”姜淮眼睛一垂：“你不用管我。”
除了有八塊腹肌，還是一如既往的沒用。
“那我去了。”
“嗯。”姜淮臉一撇，孤獨又落寞地走向不遠處的休息區。
林嘉一：“……”
“阿一！”趙思源從水裏露出個頭：“快來，浪要來了。”
林嘉一看了一眼姜淮，高聲回道：“來了。”
“姜淮呢，我男神怎麽沒來？”浪潮過去，劉雨涵終于想起她還有個男神，張望了一圈，最後在休息區找到他，拉拉泳衣，問褚琳：“我看起來怎麽樣？”
“美爆了。”褚琳笑。
“行。”劉雨涵往岸邊游去：“祝我成功吧。”
林嘉一被趙思源按着鬧了一會兒，一擡頭就看見劉雨涵從水裏冒出頭，一把拽住姜淮的腳踝。
阻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劉雨涵已經把沒有防備的人從岸邊拽到了水裏。
“他不會游泳！”林嘉一喊出一聲，一個猛子紮進去，朝那邊飛快游去。
姜淮嗆了幾口水，被林嘉一撈起來時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整個人都纏在了林嘉一身上。
“沒事吧？”林嘉一架着人游到岸邊，實在沒忍住，拍拍他的手臂：“沒事了，你別勒着我，我要喘不上氣了。”
“咳咳，對不起。”姜淮雙眸充血，咳得林嘉一都擔心他一口氣上不來直接背過去。
“對不起對不起。”劉雨涵游過來，一臉後怕：“我不知道你不會游泳，你還好嗎？”
“沒事，就嗆了幾口水。”林嘉一讓劉雨涵別擔心，同時也朝正往這邊游的幾人打了個手勢，讓他們不必過來了。
“真的很抱歉。”劉雨涵爬上來，圍在姜淮身邊噓寒問暖：“你要不要喝水，我去給你買，還是你想吃什麽？要不我陪你先走吧？”
姜淮別過臉，在女生的關切聲裏咳得更加猛烈。
“你讓他歇會兒。”林嘉一皺了下眉，對劉雨涵說：“我扶他過去坐會兒，沒什麽事，你也不用擔心，先去玩吧。”
“這樣好嗎？”劉雨涵猶豫道：“要不我陪他去吧。”
女生目光殷切，又因為剛才的意外內疚到不行。林嘉一想了想，正要說也行，垂在一側的手指突然被人抓住，小心翼翼地勾了一下。
頓時啞聲。
“沒事，要是有什麽事你也扶不住他。”林嘉一抽回手指，沖女生笑笑：“不用擔心，剛才也不全是你的問題。”
劉雨涵點點頭，心想也是。
姜淮快一米九的個子，真出了問題她也搞不定：“那你陪他去休息，有什麽事就叫我。”
林嘉一：“好。”
劉雨涵滿臉歉意，三步一回頭，等她游遠，林嘉一才轉身扶起姜淮：“能走嗎？”
“嗯。”姜淮拳頭抵着唇角，眼睛輕輕一挑，旋即垂了下去：“應該可以，咳咳——”
“算了。”林嘉一讓他把手搭在自己肩上，把人架起來：“還是要我背你？”
“不用了。”
林嘉一點點頭，他就随口一說。
“我知道你不喜歡。”姜淮掩唇，像是在竭盡所能的克制自己：“我不想讓你讨厭我。”
林嘉一：“……”哭了，真的。
他好體貼，他為什麽不是女的。
“沒事，你受傷了嘛。”林嘉一往下一蹲：“來吧，我背你。”
姜淮愣了一下，在林嘉一轉頭看過來時立刻将臉別到一邊：“還是不了，讓陳曦看見了不好。”
林嘉一抿唇，倒不是怕陳曦誤會，主要是聯想到了那個古怪的夢。
還是算了。
姓姜的已經這麽愛了，他還是別再給他添柴加火了。
“那你自己走。”林嘉一剛一開口，姜淮突然晃了兩下，要不是林嘉一反應快，八成又得下水撈人了。
“我還是背你吧。”林嘉一斟酌再三，再次蹲下：“快點，一會兒我該反悔了。”
姜淮：“陳曦……”
“你到底來不來？”林嘉一不耐煩道。
背上一沉，濕冷的觸感讓林嘉一不由打了個寒顫。
糟糕……忘了讓他穿件衣服。
林嘉一抹掉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站起來：“你冷？”
“不冷。”姜淮的聲音貼着耳朵傳來，剛才消下去的雞皮疙瘩再次竄了上來。
“別貼我太近。”林嘉一語氣幹幹的：“黏糊。”
姜淮哦了一聲，支起身子。
“你不累？”
“累。”姜淮道：“怕你不舒服。”
林嘉一：“……”倒也不必這麽體貼。
肌膚貼着肌膚，粘是真粘，燙也是真燙。
好在休息區不遠。林嘉一把人放下來，去身後的小超市買了兩瓶飲料，擰開後遞給姜淮，心說小爺這輩子第一次這麽伺候人，便宜你了。
“謝謝。”姓姜小口小口的喝，黃色的飲料順着光滑的喉結流下來，他低頭叫了不好，向林嘉一投來茫然又無助的目光。
林嘉一一臉無語：“你是漏壺嗎？”
他嘴裏這樣說，還是轉身去買了包紙巾。
“擦擦。”
姜淮舉着飲料，另一只手接過林嘉一遞來的紙巾，蜻蜓點水般蹭了兩下。
這就好了？
“你認真點，都沒擦幹淨。”林嘉一看不下去了。
“看不見。”
林嘉一：“……那就髒着吧。”反正難受的不是他。
姜淮摸摸脖子，大概也覺得黏，用手背蹭了好幾下，輕嘆：“如果是陳曦的話，你一定會幫她吧。”
又來？
林嘉一雙臂環胸，居高臨下地俯視姜淮：“激将法對我沒用。”
姜淮仰頭，對視一眼，很快挪開：“原來你是這麽看我的，也對，我是個男人，不溫柔不可愛，連身體都沒有女孩子柔軟，你怎麽想我都可以理解。”
“我只是覺得遺憾。”姜淮頭一偏：“如果我是女孩兒，你還會這麽讨厭我嗎？”
林嘉一懵了，他不是要哭吧？
“算了。”姜淮站起來：“我還是走吧。”
林嘉一：“……”看你幹了什麽！
男同是多脆弱的群體，你怎麽能說出這麽傷人的話呢！
太過分了林嘉一！
等等，他說什麽了？
“不是。”林嘉一一把拽住姜淮，脫口就說：“我什麽時候說讨厭你了？”
姜淮：“不讨厭？”
“不讨厭。”
“那是可以喜歡意思嗎？”姜淮目光灼灼，都快把林嘉一燙傷了。
等他反應過來，才發現說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你別偷換概念。”林嘉一說：“這是兩碼事。”
“你喜歡陳曦嗎？”
林嘉一一愣，壓根沒想到他會這麽問。
“應該吧。”
“應該？”姜淮點頭：“那就是不喜歡。”
林嘉一：“你又懂了？”
林嘉一不想就這個話題糾纏下去，不管他喜不喜歡陳曦，但一定不喜歡姓姜的。
這點他完全可以确定。
從小到大，他喜歡的都是女生，性取向無比正常。
性別男，取向女。
即便沒談過戀愛，這點也毋庸置疑。
好在姜淮也沒打算就這個話題繼續深入，這麽多年都等了，也不急于這一時。
只要知道林嘉一對陳曦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态度就好。
他拿着紙巾轉身，剛邁開步子，林嘉一便警惕地跟上來：“我都說不讨厭你了，你怎麽還要走？”
“我去衛生間。”姜淮微微仰頭，露出粘着黃色粘液的皮膚：“你不幫我，我只能自己去洗。”
林嘉一哦了一聲：“那你去吧。”
太陽落山沒多久就要閉園了，褚琳他們玩瘋了，一直磨蹭到最後一刻。
出去後，劉雨涵一直黏在姜淮身邊，噓寒問暖，無微不至。
“你也真是的。”褚琳忍不住埋怨：“萬一真出什麽事可怎麽辦。”
“我不知道嘛。”劉雨涵說：“我以為學霸游泳很厲害。”
剛沖完澡，姜淮的臉上回了點血色，一直都在刻意拉開和劉雨涵之間的距離，除了點頭搖頭，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男同屬性簡直不要太明顯。
“你怎麽會這麽認為？”陳曦問。
劉雨涵啊了一聲，說：“我之前報社團的時候，聽見學生會的喬瑞跟別人說，想讓……”
“咳咳咳——”
林嘉一正拿手機回微信，耳邊乍然響起一陣猛烈的咳嗽聲，眼睛一擡，真擔心他把肺給咳出來。
“沒事吧？”劉雨涵立刻把剛才那茬揭了過去，緊張道：“怪我都怪我，學霸身體本來就不好，我還讓你嗆了那麽多水，你放心，既然是我的責任，我一定會負責到底的！”
看，不止是林嘉一，他們也覺得姓姜的身體不好。
劇本殺人太多，預約了還是要等位，幾人一商量，決定今天先算了。劉雨涵提議去吃火鍋，有時間的話可以去隔壁玩桌游，其他人都沒什麽意見。
林嘉一卻說：“吃點爽口的吧。”
嗆死姓姜的對他也沒什麽好處。
“也行。”陳曦應和道：“天氣太熱了，我也有點上火，不如去吃湖北菜？”
劉雨涵小小惋惜了一下，旋即又笑起來：“還是林嘉一體貼，我們都沒看出來陳曦上火，你是細心呢還是一直關注我們家陳曦呀？”
褚琳挽着陳曦的手臂，輕輕怼了她一下，笑得好不暧昧。
林嘉一沒說什麽，只是跟着笑了笑。
“漢城人家怎麽樣？”趙思源說：“他家的藕湯很好喝。”
衆人紛紛同意。
林嘉一去路邊叫車，轉身叫人時看見姜淮正望着自己，目光幽沉，林嘉一剛想開口，讓他把人都叫過來，姜淮就将目光挪開了。
又怎麽了？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他看男人也差不多。
一輛車坐不下，趙思源正發愁怎麽分，褚琳忽然說：“要不你們男孩兒一輛，我們三個女生一輛？”
“好啊！”
林嘉一：別吧。
趙思源跟姜淮不熟，坐一起感覺怪怪的，不等林嘉一反應，已經拉開副駕率先坐了進去。
真行。
比起女生那邊的熱鬧，他們這輛車裏的氣氛明顯消極了許多。
趙思源上車就聊微信，實時向女友轉播這邊車裏的對話情況。
【琳琳：就沒聊點有用的？比如對我朋友的感覺之類的？】
【趙思源是大帥比：無，安靜如雞。】
【琳琳：那你不會問啊！】
被委以重任的趙思源不得不轉頭開始社交。
“哈哈，咱們第一個玩的項目叫什麽來着？哦，激流勇進，還挺刺激。”
林嘉一把目光從窗外收回來。
“水也挺清，沒網上說的那麽吓人，什麽有人在裏面撒尿，吐口水，我看都是危言聳聽。”
林嘉一：“……”說得什麽屁話？
不管趙思源怎麽活躍，氣氛始終淡淡的，姜淮更是連個眼神都沒給，趙思源人生第一次遭遇社交滑鐵盧，悻悻一笑，轉回去跟女友彙報。
沒一會兒，又轉過來，在林嘉一一臉你有什麽毛病的目光中，含淚開口：“今天玩得挺開心的。”
林嘉一：“……”
“是吧？”趙思源向林嘉一投來求助的目光。
罷了罷了。
林嘉一點頭：“還行。”如果某人沒溺水的話。
“學霸呢？”趙思源目标一轉，切入正題：“你覺得劉雨涵怎麽樣？”
林嘉一一頓，跟着趙思源一塊看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