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藥鼎？請叫我尊者謝謝

第19章 藥鼎？請叫我尊者謝謝。（十九）

◎這世上，若我想要什麽，自會去取，不需要誰幫忙。◎

蘇若以為一時半會不會再見到聶淮，卻不料她洗完澡出外想轉一轉，才出門便遇到了聶淮。蘇若朝他傾身一禮：“尊者。”

聶淮點點頭：“不必多禮。”他上下打量她，似乎發現她換了幹淨衣裳：“方才有急事，一時忘記幫你安排。往後你有什麽需要，只管和我說。”

他的神色相比死域時和緩了許多，站姿也不再有那種違和的挺拔感。這讓蘇若稍稍放松，見他似乎不着急離開，有些猶豫能不能和他聊兩句。聶淮卻主動詢問：“你打算去哪？要不要我陪你？”

蘇若立時應道：“只是想四下看看。尊者若是方便，我有些問題想請教尊者。”

聶淮便轉身道：“這邊走。”

整個禦虛宮共有九層，頂層是禦虛殿。蘇若跟着聶淮朝第八層行，擡眼望去，禦虛山脈盡收眼底。清晨霧氣袅繞，蟲鳴鳥叫悅耳，豐盈靈氣活躍，着實是好環境。蘇若首先便想弄清聶淮将她帶來禦虛宮的原因：“尊者此番前往死域對付蕭天暮，可是因為城主相求？”

“不是。”聶淮拾階而下，目不斜視：“我去死域辦事，回來正好遇見蕭天暮，順手便收拾了他。”

還真不是因為關景丞！敵我瞬間不明，蘇若有些警惕：“那尊者将我帶來此處，卻是為何？”

聶淮：“他吃了我的魔寵，我自然要奪他心頭好。”

所以……是這樣？！她是抵債的？！蘇若真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她看向聶淮，這人的面相十分沉穩英氣，真不像會這般幼稚報複的人。蘇若忽然有些擔心自己安危，措辭道：“尊者，蕭天暮可恨，但我是無辜的。”

聶淮偏頭看她：“我是個好主人，不會委屈你，你不必擔心。”

蘇若：“？？”

蘇若将這話在腦中過了兩遍，好容易消化了聶淮的潛在含義。她的臉有些僵：“尊者是打算拿我頂替那魔寵？”

“也不算頂替。他吃了我的魔寵，世人皆知，我總得做些什麽。”聶淮站定，摸上蘇若的頭，聲音柔和了些許：“而且，你和它都很可愛，收你做寵物，我也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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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若：“……”

——可是我不願意！

那手在她頭上揉了兩下，将她的頭發都揉亂了。也不知是不是心裏作用，蘇若莫名就覺得這手勢，真挺像人類撸貓撸狗。蘇若理了理亂發，試圖為自己正名：“尊者，我是人，不是魔獸，你不能收我做寵物……”

聶淮收手，緩聲道：“之前在奉夜城，你不是想找關景丞當你主人？難道我還不如他？”

竟然好有道理……可她當時那麽說，也只是權宜之計啊！蘇若垂死掙紮：“你想收我做寵物，那時為何卻說，蕭天暮搶了你的女人……”

“嗯？”聶淮想了想：“我随口給他安的罪名。”

蘇若：“……”

蘇若覺得自己眼瘸了。她為什麽會覺得此人将她當人看且品性高？小晉在旁忍不住同情道：“蘇若，你在這個世界都碰到些什麽人啊！關景丞逼你讓他道心亂，将你當成進修階梯；蕭天暮将你當成美食，要吸食你的精氣；這個聶淮将你當成魔寵……”它嘆口氣：“還是楚寒雲正常點，至少他是想娶你。”

蘇若整理了下心情：“尊者，當你的寵物需要做什麽呢？”

聶淮：“陪着我就行。”

這麽簡單？蘇若不敢輕信：“那不能做什麽呢？”

這回，聶淮思考了片刻：“不可以和別人親近。”

蘇若：“什麽算親近？”

聶淮：“往後，只有我可以碰你。”

這占有欲！哪裏是陪着他就行！蘇若想起自己對蕭天暮的承諾，試探道：“握手都不行嗎？”

聶淮：“看對象。蕭天暮就不行。”

蘇若：“……”

聶淮：“往後都不許見他。”

說話間，兩人已經行到了第八層。蘇若覺得這已經是限制人身自由了，必須反對。她道：“尊者，你對寵物的要求有點高，我可能不大合适。”

聶淮于欄杆前站定，面對山巒負手而立，一時沒說話。他的面色依舊是平和沉穩的，目光似在遠眺，可蘇若莫名覺得氣氛有點壓抑。緊張感又回來了，蘇若反思是不是自己拒絕的太不留情面，卻聽聶淮道：“因為蕭天暮嗎？”

蘇若怔了怔，片刻搖頭道：“不，因為我不想被這樣限制。”

聶淮又沉默了。蘇若苦等許久，還是等不到他表态，試探道：“尊者，你想報複蕭天暮，其實有很多辦法。你也看到了，我并非只是爐鼎，還是陣法師，我的引靈入體陣法可以幫助修士提升實力，我能讓禦虛宮變得更強大。如果你需要，我也随時都能幫助你。你可以聘我入禦虛宮，我可以為你效力，幹嗎一定要我做寵物？”

她觀察聶淮的神情，卻見聶淮竟是笑了出來：“蘇若，”男人指着遠處的一個山頭：“你知道為何獨獨那座山上不長樹木嗎？”

蘇若順着他所指方向看去，果然見到了一座光禿禿的大山。她不明白聶淮為何會問這個問題，卻仍是答話：“不知。”

聶淮收回手，忽然摟住蘇若，騰身一躍！空雀劍适時飛出，聶淮落于其上，駕馭它朝那山頭飛去。飛劍的速度竟是快過飛行法器，聶淮動作幅度極大，蘇若被他緊緊抱在懷中，本能抓住了他的手臂。她方緩過神，腳卻落了地。聶淮道：“到了。”

蘇若四下看去，便是悚然一驚！無怪這座山不長樹木，因為這竟是一座枯骨山！或大或小的枯骨層層疊疊堆積成山，蘇若心中發寒，掙開聶淮，退後一步：“這些是……”

聶淮轉向枯骨山：“禦虛山脈是這個世界靈氣最充盈的地方，卻始終沒人在此建立門派，便是因為這山脈盤踞着太多魔獸。許多魔獸自遠古時便居于此，吸收天地靈氣日月精華，實力堪比渡劫期修士。”他頓了頓：“兩年之前，我以一己之力，将它們清理幹淨，在此修建禦虛宮。兩年之後，禦虛宮發展至此。”

蘇若終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果然，聶淮接着道：“這世上，若我想要什麽，自會去取，不需要誰幫忙。”

男人定定看她：“我不缺手下，我就想要個寵物，你做不做？”

聶淮神色依舊平靜，可那目光已然銳利。不知是否因為情緒不佳，那高階威壓也絲絲縷縷滲了出來，蘇若壓力巨大。男人身後的枯骨山存在感瞬間變強，蘇若毫不懷疑她若拒絕了，今日可能也要埋骨在此。她垂頭，順從道：“我知道了。我願意一試。”

她眉眼低垂，沒見到空雀劍打了它主人一下。聶淮半響沒出聲，蘇若以為他對這“試試”還是不滿意，正猶豫要不要更乖順點，卻聽聶淮道：“不限制你。”

蘇若一怔，意外擡頭，卻只見到男人的背影。聶淮繼續道：“做我的寵物，你也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

這是……改口了？！蘇若心中即驚訝又不解，卻明智決定不多問。威壓消失，聶淮轉過身：“你想做什麽？”

他神色淡然，好似方才的威脅不曾發生。蘇若沒敢說自己想助他早日飛升，只道：“我想用引靈入體陣幫天下修士升級。”

聶淮：“為何？”

為何？自是因為她的任務便是打破世界瓶頸，逼迫世界發展。制造飛升者，以及提升修士整體實力，都是她完成任務的方法手段。可對着聶淮，她卻沒法這麽說，遂找了個非常有說服力的理由：“因為我也想做世人敬仰的尊者。”

聶淮笑了。他笑着時，其實是很好看的，少了那種鋒銳之氣，還帶着些若有若無的寵溺：“好。有計劃嗎？”

蘇若真不料他會問這個問題。這顯然是認真打算幫她實現願望的，蘇若連忙道：“有。我想請尊者以禦虛宮的名義廣發邀約，請修行遇到瓶頸的修士來禦虛宮，看是否因為靈氣不足無法升級。如果是，我便能幫助他們晉升。如果不是，禦虛宮能人異士那麽多，或許也能給出幫助。”

聶淮應允：“好。禦虛宮設立的初衷便是探讨修行飛升之道，一直便十分歡迎志同道合者，你的要求不難。”

蘇若開心起來：“尊者可以将我會引靈入體陣法的消息傳出去，這樣前來投奔的人定會更多。當然人多了，也需要人手分辨修士出現瓶頸的原因，否則若是貿然升級，怕是對他們往後的修行之路不利。這可能需要尊者安排人手相助。”

聶淮繼續應允：“可以。”卻又道：“你現下只是煉虛期，是否只能幫助煉虛期以下修士提升？”

蘇若一笑：“不瞞尊者，我可以馬上提升到渡劫期。之前停留在煉虛期，是有原因的。”

她的手指亮起微光，開始勾勒陣法圖案。又是瘋狂的靈氣湧動，又是兩道金光！蘇若再次連跨兩級，直接将自己提升到渡劫期！

可金光散去，蘇若卻發覺了不妥。渡劫期的精氣暴增，經脈仿佛要被撐爆一般，讓她全身都感到了疼痛！這情況甚至比遇到關景丞那次還嚴重數倍，蘇若呼吸急促，頭腦陣陣眩暈，感覺身體難受無比。她本想升級後與聶淮握手傳輸精氣，正好借此說明自己不敢升級的原因，提出往後每日肢體接觸的要求。可現下她的腦中一片混沌，話都理不清：“尊者，我……”

體內升起極強的渴求，蘇若看着聶淮，一時竟是完全忽略了他的身份，只迷蒙覺得，他是個男人，他是個男人……此念頭一出，蘇若心中一驚！她再不敢等待，道了句：“唐突了！”悶頭紮入聶淮懷裏！她緊緊抱住聶淮，精氣瘋狂輸出！聶淮身體一顫，僵硬片刻，反手摟住她，扣住她的後腦，猛然吻了下去！

作者有話說：

空雀劍：狗改不了吃屎！

聶淮看過來。空雀劍改口：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聶淮：不限制你。

空雀劍看過來。聶淮：限制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