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藥鼎?請叫我尊者謝謝
第23章 藥鼎?請叫我尊者謝謝。(二十三)
◎聶淮瞬間覺得心中又軟又燙。◎
安華見瓷瓶沒收了蘇若,神色陰冷又捏了個法決,瓷瓶口再度灑下光芒!蘇若十分憤怒,也不管其他,一股腦開啓了禦虛殿所有陣法!各色光芒絢爛,光芒過後,安啓尤能支撐,只是嘴角溢血被束縛,安華卻是重傷昏迷在地!
那瓷瓶沒了主人操控,懸在空中,再無動靜。蘇若壓着怒氣朝安啓道:“将化月還我!”
安啓見到妹妹昏迷,也是大怒:“你這爐鼎好生嚣張!我妹妹若是有個三長兩短,離風莊定是不放過你!”
他話音才落,天空便傳來了聶淮森冷的聲音:“安莊主要怎麽不放過本座?”
随着聲音而來的,是極強的威壓!同是渡劫期,聶淮的威壓完全不是蘇若能比,安啓立時跪趴在地,一口鮮血噴出。聶淮出現在蘇若身旁,神色難得有些緊張:“你沒事吧?”
聶淮是真被驚吓了。他一時沒分神關注禦虛殿,竟然就出了事。所幸蘇若的陣法動靜大,他才能及時發現趕來。這瓷瓶是安家幾個老頭子做的法器,十分厲害,若是人被吸進去,不過一時半刻,連元神都會融得一幹二淨。這東西落到安華手上時,他便覺得遲早要出事,卻也沒多管,不料安華竟拿這東西對付蘇若……
聶淮将蘇若摟在懷中,萬般慶幸她有反擊之力。蘇若卻急急抓住他的肩,指着天上的瓷瓶道:“它把化月收了進去!”
她難得這般情緒化,眸中都是焦急與求助。聶淮瞬間覺得心中又軟又燙,安撫道:“無事。你留在陣法裏,我将它救出來。”
空雀劍出鞘,聶淮躍至空中,眸光如電,一劍朝瓷瓶劈下!極強的劍風如滔天巨浪,別說禦虛宮,整個禦虛山脈都被震得顫了幾顫。當初死域時,聶淮一劍撕開幻境時都不曾有過這麽大動靜,饒是蘇若有防禦陣法,也被風吹得睜不開眼。待到風平浪靜,她再看去,便見到那瓷瓶身上出現了道道裂紋,然後一瞬碎成了齑粉!
化月自空中掉落,蘇若急急接住。她仔細查看,發覺原本通體銀白色的化月,劍身上竟然有了數道或深或淺的黑色紋路。正擡頭想問聶淮,卻見到聶淮對着空中的一團黑霧,似乎在用什麽方法束縛它。那黑霧掙脫不得,瘋狂沖撞,卻終是被聶淮壓成了一個拳頭大的黑色小球,安靜懸于空中。
聶淮這才落地。蘇若上前:“這是什麽?”
聶淮道:“這是怨氣。這瓷瓶裏死了太多修士,他們臨死的怨念被瓷瓶煉化,便成為怨氣,助這瓷瓶增長威力。我毀了瓷瓶,怨氣便想逃出,可若任它們逃出去,不知又有多少人要遭難。”他看向蘇若,似乎知道她心中的擔憂疑問,揉了揉她的發:“化月身上的黑色紋路便是這個,它被纏上了,所幸我來得及時,它沒有被完全污染。”
蘇若抱着化月,擔憂又難過。聶淮便道:“無事,禦虛宮有位韓長老,最善煉器,定能修好化月。你且等等,我一會便帶你過去。”
半響不出聲的安啓此時忽然開口了:“尊者,尊者!舍妹一時糊塗犯下大錯,還請尊者饒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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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若看去,這才發現她與聶淮說話間,那黑色小球已經飄到了安華頭上,正緩緩降落,似乎要融入她的身體。安啓臉色是白的,顯然知道大事不好,跪在地上求情。聶淮面上沒有表情:“她用這瓷瓶殺了多少人,才積累出這滔天的怨氣。緣業終有報,你們便該想到會有這一天。”
安啓看着那黑色小球貼上了安華的額頭,想阻攔又怕被纏上,只得朝聶淮道:“尊者!請尊者看在安家幾位前輩的份上,饒了安華!”
聶淮聽言轉向安啓,忽然揮手,解開了束縛他的陣法!安啓一喜,以為他的話有了效果,卻見空雀劍懸于聶淮身前,而後以淩厲之勢朝他攻來!安啓大驚,操縱長鞭抵擋!長鞭将空雀劍纏住,空雀劍卻飛速震顫旋轉,竟是将長鞭盡數攪碎!
這長鞭是安啓的本命法器,自金丹期便與他相伴,已經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現下本命法器被毀,安啓再吐出一口血,臉色迅速灰敗了下去。
聶淮這才将那小球融入安華身體 ,安華整個人瞬間被濃郁黑霧包圍。聶淮沉聲道:“安啓,你還當我忌憚你們安家?今日你們冒犯了她,我本想殺你們。之所以不殺,不是因為我顧忌你家有幾個化神期,而是因為我心中存了‘理’。你們罪不至死,我為她想,不給她積這業障,”他一揮手,疾風呼嘯而出:“趁我還沒改變主意,滾吧。”
安啓被那疾風扇得在地上連滾幾圈,臉上青白交替。可爬起身,卻也只能抱起安華,逃也似的離開。聶淮這才帶着蘇若去尋韓長老,卻發現韓長老正在閉門煉器,無法見客。蘇若不能将沾染了怨氣的化月收入元神,只得将它化為一朵小花,別在自己的鬓發。
蘇若有些低落,聶淮看着她,忽然有些後悔強迫她做寵物。他只想找個不會被她拒絕排斥的辦法親近她,卻忘了她本就是爐鼎,是被人視為珍寶機緣一般的存在,他再将她的身份變為寵物,更是讓她不得尊重。即便他已經提點衆人別不長眼,可不長眼的人何其多!當日他若是遂她的願,将她聘為禦虛宮長老,今日安家兄妹可能就不敢挑釁她……
可是話已經說出,再改口不是聶淮的作風。他擡手再揉了揉蘇若的發:“我安排下去,明日你便去幫靈氣不足的修士升級。”
蘇若不料禦虛宮這麽快就準備好了。前幾日她問聶淮進展如何,聶淮還回答此番來的修士太多,需要一些時日甄別情況。可進展快終歸是好事,蘇若自是應下。只是第二天,聶淮破天荒沒有帶她同行。蘇若被禦虛殿小童領着,前往禦虛宮第一層的練武場。這練武場蘇若觀看大比時來過,雄偉宏大,可容幾萬人。而現下,練武場上站滿了修士,獨獨空出了通向高臺一條路。高臺之上,聶淮一人長身獨立,正等着她。
小童将蘇若引到道路入口處,便退下了。蘇若看着長長的通道,再看看通道兩側烏壓壓的人們,覺得這場面似乎太過萬衆矚目。聶淮卻出聲喚她:“蘇若,到這裏來。”
蘇若便不再多想,朝高臺行去。并非她想走這麽長長一段路讓人觀摩,只是練武場被聶淮下了禁制,除了比試的高臺,其餘地方不允許使用靈力。數以萬計的修士分列兩旁注視着她,目光或好奇,或驚豔,或灼熱,或鄙夷。蘇若并不喜歡,面上卻只是一派淡然。
長長的道路終于走到盡頭,蘇若站上高臺,立于聶淮身旁。聶淮朝着臺下的禦虛宮管事看去,管事便開始念名單。被念到名字的人行到高臺上,都是一臉不情願。聽到管事念出“楚寒雲”三個字時,蘇若一怔。她朝臺下看去,果然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楚寒雲着玄青色錦袍,依舊是那副溫雅的模樣,朝蘇若微微一笑。
蘇若回以歡喜一笑。這場合不方便敘舊,兩人便再無其他交流。近百個名單很快念完,管事躬身退下,聶淮朝蘇若道:“交給你了。”
蘇若颔首,行到衆人身前。這些人都是金丹後期,想來聶淮說需要一段時日甄別情況不假,現下禦虛宮只是篩選了金丹期修士。蘇若正準備勾畫陣法,卻聽見臺上有人大喊出聲:“禦虛尊者,你莫要欺人太甚!”
蘇若動作頓住,朝出聲處看去。一絡腮胡大漢面色緊張,卻是難掩憤憤:“我們來禦虛宮,是聽說您會指導我們修煉,”他指向蘇若:“卻不是讓你拿來讨好這爐鼎的!”
聶淮看着那絡腮胡,面無表情,沒有答話。他沒有釋放威壓,可那絡腮胡的冷汗卻滴滴落下。禦虛宮管事見狀上前,好言解釋道:“蘇姑娘懂陣法,會助你們升級。”
絡腮胡想嗤笑,卻笑得底氣不足,變成了古怪的漏氣“呲”聲。他的嗓音有些抖,卻是強撐着道:“她不過一爐鼎,便是學了一星半點陣法皮毛,又怎麽可能助我們升級!”他轉向身旁的其他金丹期修士,想要得到援助:“她若是有陣法助修士升級,為何之前都沒聽說過?難道我們便是拿給她練手的?誰知道她的陣法會有什麽後果!我們雖然只是金丹期,卻也是辛辛苦苦修煉上來的!”
許多人聽到他的話,都是一臉贊同,便是沒敢點頭,也向蘇若投去了不信任的眼神。蘇若還沒來得及開口,身旁的聶淮卻淡淡道:“拖下去。”
絡腮胡大驚!不料衆目睽睽之下,尊者行事竟也如此嚣張,容不得人質疑絲毫!他臉色白了,權衡之下立時下跪磕頭求饒,尊者卻只是面無表情負手而立。自有禦虛宮侍衛将人拖下去,卻并不将他帶走,只是押着他跪在高臺之下。
一時無人說話,萬餘人的練武場,只能聽見風吹動樹葉的聲音。詭異的安靜中,卻有個溫和的聲音響起:“諸位其實不必如此緊張。大家便是不相信這位姑娘,也應該相信禦虛宮,相信尊者。”
楚寒雲行到蘇若身前,朝着臺上衆人拱手微笑:“諸位若實在擔憂,我願意先讓這位姑娘施以陣法,為大家做個試驗。”
衆人神色松動,蘇若也覺得這方法十分可行。她想應允,聶淮卻再度開口了:“不必。”他微眯眼盯着楚寒雲,話卻是朝着衆人說的:“你們誰若不願,也可以離開。”
蘇若:“……”
衆人沉默,紛紛垂了頭。楚寒雲搖頭嘆笑,朝着聶淮傾身一禮,退了回去。聶淮等了等,見沒人敢出聲,這才對蘇若道:“開始吧。”
好好一件造福大衆的事,竟是要靠要挾逼迫實施,蘇若十分不贊同聶淮這強硬做法。可聶淮的心思她卻明了:他這般聲勢浩大造勢,便是為了給她一個機會,讓她在衆人眼前展現天賦實力,自然容不得她一出場就被人質疑。
思及這是她完成任務的第一步,必須好好表現,蘇若決定按照聶淮給她鋪好的路走下去。指尖光芒亮起,繁複圖案出現,天地靈氣瘋狂湧動,自四面八方沖入臺上衆人身體!衆人的神色由緊張惶恐,到震驚不可置信,再到狂喜激動!他們被靈氣流托在空中,靈脈漸漸充盈,金色光芒一道接着一道亮起!一時間,不止臺上衆人,練武場的所有修士都沸騰了!
作者有話說:
楚寒雲來了,關景丞和蕭天暮還會遠嗎≧≦
蘇若蹲在地上:一,二,三,四……
小晉好奇:蘇若,你在幹什麽啊?
蘇若:我在數今天被聶淮揉掉了多少根頭發。他是不是有戀發癖啊?
聶淮:……
聶淮心聲:你若允許我揉其他地方,我可以不碰你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