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傾歌……傾歌……”顧長謙蹙眉,難受地呢喃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夏溪溪捧着他的臉,道:“長謙,你放心,你喝醉了我知道,葉傾歌已經将名字簽上去了,我已經确認過了,你不用擔心了。”
原來連喝醉,他都擔心她不會簽字,他還當真是防着她,都到了這一步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她還在這杵着做什麽?
就像她從來沒有擁有過顧長謙一樣,這個家,她也從未擁有過!
她決絕地離開,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是那麽清晰突兀,一下一下。
24 浴火重生
婚離了,葉傾歌也迎來了生不如死的日子,當天晚上,她就疼地死去活來,堅持了十天,她終于堅持不下去了。
冰涼的手術臺上,她躺在上面,不得不接受第一次矯正術,疼痛入骨。
為了不傷害孩子,她全程不打麻藥,連醫生聽到她的提議,都驚訝地不可思議。
腦中徘徊的,是手術之前看的視頻,今天是顧長謙和夏溪溪大婚的日子。
夏溪溪穿着一件高定婚紗,正款款走向顧長謙,能看到的是她從醜小鴨變成了白天鵝,她是那麽美麗,笑容堆在臉上,幸福極了。
亮地刺目的手術刀在她的背後劃開,她痛地臉色立馬煞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流下,這種痛苦,實在痛徹心扉,她死死咬住牙,血從嘴角流下。
迷糊中,她腦海中又浮現了,顧長謙為夏溪溪戴上結婚戒指的畫面,這場婚禮可真浩大,所有人都在祝福,就算他沒笑,但其實心裏已經樂不可支了吧。
又一刀下去,她甚至聞到了血腥的味道,就這樣忍着,跟極度的痛苦作鬥争,她幾乎要突破自己的極限。
感覺身體仿佛不是自己的,她不斷地在疼痛中沉浮,喉嚨裏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終于在窒息中透出了一口氣,她看向一旁顫抖着手,已經站不穩的宋東宸,嫣然一笑,她極度吃力地道:“東宸哥……你手別抖啊,我希望DV裏呈現的是這場手術完整視頻,畫面模糊了,我還要怎麽寄給顧長謙欣賞?”
寂靜的手術室裏,葉傾歌終于在痛苦中,發出嘶啞的聲音,像人将死之前的大力呼吸聲,宋東宸不敢看下去了,傾歌,她是要記錄自己的痛苦,去折磨顧長謙!
可顧長謙已經和別人結婚了,他何曾将傾歌的命放在心上?
“顧……長謙……”葉傾歌的指甲顫抖地抓緊了床單,極度的疼痛都将床單抓破,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我恨你!今天我就是死了,下地獄也不會忘了恨你!”
手術終于結束了,這場手術,所有人都極度緊張,患者的怨氣和恨意實在太重!她堅強的毅力也當得了K市頭號女強人的稱號,她甚至讓人感到害怕。
臉上一片冰涼,葉傾歌伸手去摸,才發現自己流淚了,她曾經在心底發誓,絕不會再為顧長謙難過,但今天,就在他大婚的當日,她為他掉淚了。
原來情到深處,是言不由衷的,是身不由己的!
宋東宸握住她的手,痛苦地道:“丫頭,忘了他吧,你不是想留住這個孩子嗎?離開K市,離開有他的地方!我已經預約了國外一個對你這病很有研究的醫生。”
葉傾歌重重地點了點頭,她低估了自己對顧長謙的愛,要遺忘,她只能選擇暫時離去,公司的事情,有父親臨時照看,重大事項,她可以遠程讓林铮去做。
她去了一個有海的地方,海水的藍色,會幫助她的心情恢複平靜。
一天,又一天,疼痛讓她忘記了一切,宋東宸始終陪伴左右。
就算再疼,她也不再坑一聲,沒掉過一次淚,仿佛那次顧長謙大婚,已經徹底讓她失去七情六欲。
她知道這病,有很大的幾率致死,宋東宸又如何不痛苦煎熬,但他選擇了陪她一起痛。
顧長謙就讓他過他的快活日子吧!傾歌,她的苦難,上天會給她一個答複的!
25 顧家要散了
一年後。
葉傾歌正式回國,一副墨鏡遮住了她大半張臉,她旁邊,宋東宸抱着一個粉嫩的孩子,這是一個女孩,長得像傾歌,但性子可不像傾歌。
生下來還沒幾個月,可夠吵的,一哭起來就不休,不過傾歌對所有人都可以不耐煩,但對這個孩子,她從來都是溫柔相待。
這孩子名叫葉靖萱,靖代表平安,萱是一種忘憂草,她在女兒的名字上,寄托了她的希望。
他們一行回到葉家,父母早已在門口等候,兩人抱着葉傾歌痛哭,又看了看孩子,流下了欣慰的眼淚。
葉正書道:“傾歌,我知道那時候你為什麽對顧長謙那麽冷漠了,是他負了你,和別的女人結婚了,你走後兩個月,那孩子就出生了,是個男孩。”
葉傾歌故作平靜,心裏卻刺痛了一下,男孩,顧家要的不就是一個男孩,好繼承家業。
“好了,正書!傾歌才剛回來,你提那茬幹嘛?傾歌啊,你說你在國外待了一年,你說你是想散散心,我前幾天才知道,其實你病重一年多了,你這孩子,你為什麽不跟爸媽說!你生病,身邊也沒個人照顧。”王敏麗擦了擦淚。
葉傾歌笑了笑,“媽,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嗎?況且這一年,是東宸哥在照顧我呢。我還給你帶回來一個孫女,你瞧她,長得多可愛?是不是跟我小時候一模一樣?”
一家人進屋喝茶,說了不少這一年發生的事,葉傾歌說了很多趣事,卻唯獨對自己怎麽和病魔作抗争閉口不談,況且她也不想再回憶這段。
“伯母,傾歌是不是回來了?”屋外,卻出現了不合時宜的聲音,這聲音,她就是死也記得,是夏溪溪。
她來幹什麽?這個蛇蠍女人,她不是巴不得她永遠不要在出現在顧家嗎?
“這不要臉的女人又來了,煩不煩?傾歌都和顧長謙離婚了,他們也結婚了。最近這一個月,她來了多少次了。她消息還真靈通,傾歌前腳到家,她後腳就來了。”王敏麗生氣道。
“這叫陰魂不散嗎?”葉傾歌笑,“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想要說什麽,她不死心,以後還會來糾纏,他們夫妻,都是一副德行。”
宋東宸擔憂地看向她,她卻走出了門外,看到被鐵門擋住的夏溪溪,她道:“你這是做什麽啊?你不在家當你的豪門太太,來我家撒什麽野?”
夏溪溪看到葉傾歌,眼中一亮,她激動地道:“葉姐姐,以前都是我的錯。你還是去顧家一趟吧,我有事求你,就一次,你走的這一年,顧家發生了大變,這家恐怕是要散了!”
“什麽散不散的,你家散了,關我什麽事?你還是請回吧,我這裏不歡迎你。”葉傾歌轉身就走,她不會忘了,一年前,她是怎麽在她的傷口上撒鹽的。
顧家的任何人,她都不再想見了,那段痛苦的經歷,被她視作人生的污點。
見葉傾歌要走,夏溪溪咬緊了唇,她實在不甘心,但卻不得不拉下臉,“如果是顧家有人要死呢?”
她的腳步驀地停住了,誰要死?是顧長謙還是他們的孩子?
“傾歌,不管我們之前有多少恩怨,我還是希望你去一趟顧家,就算我求你了。”夏溪溪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她不停地朝她磕頭。
她是真磕,額頭都磕出血跡,這一舉動,引來了鄰居的圍觀,也讓葉家人全部引出來了,葉傾歌冷道:“好了,你再磕頭,我怕折壽,我就信你一次,別給我玩什麽花樣!”
26 慘烈的車禍
重來顧氏別墅,盡管才過一年,她卻恍如隔世,在宋東宸的陪同下,她又來到了這裏。
夏溪溪将孩子抱給管家,跟葉傾歌道:“葉姐姐,你什麽都不用做,你只要去房間,讓他看到你,真真實實的你,你就可以走了,拜托你了。”
嘴上求着葉傾歌,可心裏卻恨她入骨!
這一年,她消失地無影無蹤,顧家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夏溪溪走進了卧室,裏面漆黑一片,她拉開了窗簾,想讓房間的光線亮一點,卻在斥責中生生收回了手。
“給我關上!就這樣黑着,給我出去,我誰也不見!”顧長謙的聲音,是那樣暴躁,他躺在床上,被子胡亂地蓋在身上,房間充斥的全都是酒味。
葉傾歌走了進去,煙味夾雜着酒味,實在太難聞,顧長謙在搞什麽鬼!別告訴她,僅僅過了一年,他就變成了一個酒鬼加瘾君子!
她捏着鼻子,走到窗戶前,将窗簾全部拉開,大白天的室內這麽黑,還怎麽待地下去!她又打開了窗戶,好讓房間能夠通風換氣。
“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