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回程的路上,鄭耀提高了警惕,也去自家父親的營帳等地每日搜查。
這一日,……
回程的路上, 鄭耀提高了警惕,也去自家父親的營帳等地每日搜查。
這一日,竟真的搜出來了東西。
盧照匆匆的趕到了帳篷裏, 看着鄭家父子二人對着那明黃的龍袍還有信件、信物等面面相觑, 他忙道:“這些東西,趕緊先銷毀掉咱們再談。他們既然把東西放到了将軍的屋內,說明他們很可能馬上就要行動了。”
聽到盧照的催促, 鄭耀馬上也意識到拿着這些叛國的東西談話确實危險, 他連連點頭,“哦哦, 好。”
正在這時, 外面傳來了喧鬧聲:“來人啊, 抓刺客!”
“有刺客。”
鄭将軍面色肅然, 他雖然對大齊滿懷熱忱,但也是知道朝廷上有想将他置于死地之人,所以對于兒子跟他說的那些話, 他也是很慎重的。
尤其今晚還真找到了這些東西。
而這外面的鬧劇,顯然也是沖着他來的, 那些人只不過是想找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來搜東西罷了。
人馬上就要過來了,東西顯然現在處理也來不及了, 鄭将軍心沉了下來, 他率先走出營帳, 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将軍。”有人道:“軍中看到一個人跑走了, 看那身形, 似是羌人。”
羌人雖然同樣和大齊是黑發黑眼, 但其面貌特征卻和大齊有很大的區別, 基本上, 一眼都能認得出來。
軍中突然出現羌人,他營帳中出現的和羌人互相溝通的信件,這要是真的被發現了,那就怎麽也說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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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耀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他拿着信件的手都在哆嗦,他将信放在燭火中點燃,想要盡快把這些全部燒掉。但顯然是來不及的,不提這信件有多少,那龍袍可不是一下兩下就能全部燒了的。
更何況,外面的人也不會給他們機會燒掉。
“那刺客不知道躲哪去了,快到處去搜。”監軍大聲指揮着。
而後笑眯眯的看向鄭将軍:“将軍,那刺客剛才往這邊來了,別不是躲在中軍帳裏了,來人,快進去搜搜。”
“可別讓羌人偷看了什麽軍中的重要文書。”
“是。”立刻就有人想上前。
鄭将軍背上冒出冷汗,腳步卻是沒有移動:“不用了,本将軍剛才一直在營帳裏,并未看到有人進來。”
“那或許是将軍沒有注意到呢,還是查查比較好。”
兩人眼神對視着,誰也不讓誰,氣氛一時間凝固。
監軍露出好以整暇的笑容:“怎麽,該不是将軍這營帳裏真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吧?”
營帳內,盧照對着鄭耀伸手:“給我。”
鄭耀看向盧照,神情慌亂失措,盧照一把抓過他手中的東西,一邊假裝往衣服裏塞,一邊走到營帳內一個遮擋物後面,實際上,東西都被他收到了系統空間裏面。
弄好之後他就走了出來,鄭耀只以為他把信件揣在身上,而把龍袍塞在了營帳裏面其他的地方。
雖然心裏知道,這樣根本瞞不過那些早就謀劃好了的人,但對于盧照這樣的舉動,他還是有些感動的:“你把那些信給我吧,我自己揣在身上,不然那些東西要是等會兒從你身上被搜出來,怕是你就脫不開身了。”
事到如今,躲也是躲不過的了,知道已經反抗不了,鄭耀反而鎮定了一些。
但話還說完,門簾就已經被人給掀來,一衆人魚躍而入:“搜。”
鄭将軍也跟着進來了。
鄭耀只能住嘴,心裏也發急,人家對他好,他自然也不想連累了無辜之人,他偷偷拉扯着盧照。
盧照沒理他,眼睛盯着這些搜查的人,怕這些人順手又摻了別的什麽“通敵叛國”之物進來。
好在盯着這些搜的人還有鄭将軍的親衛等人,衆目睽睽之下,倒沒人敢明目張膽的搞事情。
搜了一通之後,什麽東西也沒搜到。
鄭将軍疑惑的眼神掃了一下兒子,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鄭耀看着那搜查的太監去了盧照之前藏東西的地方就提起了心,緊張無比,但等人雙手空空什麽也沒找到,他又感覺奇怪,怎麽會沒找到?
跟着這監軍的太監以及侍衛等,可都是監軍的人。
難道是這太監一直對他爹很是敬仰,知道監軍這壞人想要陷害他爹,心中不願,所以刻意把疑點給忽略過去了?
“禀告監軍大人,什麽也沒搜到。”一衆士兵集合道。
“怎麽可能!”張監軍心有不甘,把人一推,自己就沖了上去,到處翻找。
書桌、床縫……之前他派人放東西的地方全給看了。
沒有。
還是沒有。
他又在其他地方找着。
這不對勁,他一直讓人監視着,這中軍帳自那些東西放進來之後,進來的人就一直沒有出去。
不可能是被誰給帶走了。
東西肯定還在這裏面。
鄭将軍雖然不知東西到底藏哪了,但他還是佯裝不知監軍的意圖,道:“監軍這是在找什麽?這些地方可不像是能藏人的啊?”
“哼。”張監軍臉色鐵青,也顧不得掩飾了,直接陰陽道:“那羌人突然出現在這裏,還不知道是來找誰的呢,有人看到他就是從這營帳裏出去的,還是找的仔細些才好。”
鄭将軍怒道:“你這是什麽意思!懷疑我和羌人有染?”
身後的将士們聽到将軍被人污蔑,也紛紛氣憤的舉起了武器。
張監軍也不帶怕的,這些人總不敢殺了他:“你若是沒做過,又何必怕人搜?”
“行。”鄭将軍盯着他,道:“那你就搜,我倒要看看你能搜出個什麽東西出來。”
張監軍在營帳裏四處翻找,可越找,就越心慌,他真的什麽都找不到。
鄭将軍也看着,這東西到底藏在哪的呢。
找了許久,張監軍都沒找着什麽,所有人都盯着他找,他額頭上冷汗都下來了,他剛剛可是在說鄭将軍和羌人勾結,這種通敵叛國的死罪,可不是随便說說就行了。如果真的找不到證據的話,還真不知道自己會如何。
突然,他把目光放在了鄭耀等人的身上,他很确定,東西肯定就在營帳內,但是現在他搜完了所有的地方,除了……這些人的身上。
看着鄭耀緊張的神情,張監軍笑了,果然……
他說道:“營帳裏面都找了,但有的地方……可還沒找。”
“不知道将軍能否讓人搜一搜你的身上。”
鄭将軍看着兒子的神色,也大致明白了,東西就藏在他們的身上,難怪監軍找了這麽久卻一直找不到。
他沉聲道:“張監軍如此,是篤定認為我勾結羌人?”
“不敢。”張監軍笑的得意:“但皇上派我來監軍,雜家自然得要盡力才是,鄭将軍,請吧。”
見鄭将軍不動,他示意身邊的人去動手。
鄭将軍大怒:“誰敢!”之前他不好阻攔,是因為衆目睽睽之下,确實有羌人在營地裏出沒,人家借着搜人的借口要進來,他沒有理由去攔。
強行攔着,反倒是增加了自己的嫌疑。
可現在,這監軍什麽東西都搜不到,反而空口無憑的亂說,誰能信?
他既已知道東西藏在兒子的身上,當然就不能再讓這太監去搜了,真要是搜到了,他們就百口莫辯了。
而張監軍也堅信東西就藏在這幾人的身上,當然也不肯放棄,“鄭将軍,你這是想違抗皇命不成?”
鄭将軍道:“你算什麽皇命?本将在戰場上拼殺這麽多年,竟被你一個太監給羞辱,說是進來搜查羌人的蹤跡,但進來後張監軍搜的倒是目标明确。口口聲聲的懷疑我和羌人有染,我看,怕是有人故意想要栽贓陷害吧?”
張監軍皮笑肉不笑的:“鄭将軍說笑了,雜家只是謹守職責罷了,将軍若是清白,又何必怕人搜出什麽,一切都自當會有皇上定奪。”
“如果真要是什麽都沒有,到時候雜家一切由将軍處置便是。”
“你……”鄭将軍還待說什麽,就被人給打斷了,鄭耀上前一步道:“爹,人家既然想搜,那便讓他搜吧,搜完也好還我們一個清白。”
“不過我們鄭家忠心耿耿,一心為國,也不是能這麽随便讓人侮辱的。監軍妄圖誣陷我們一事,也不能就這麽算了。”
說着,他當先就脫掉了自己身上的軟甲,抖了抖,示意裏面沒什麽東西,張監軍趕緊示意自己的人過去看一下。
察看過後,那人搖搖頭,真是沒有。
鄭将軍雖不知兒子這是為何,但也脫了盔甲,讓人看了一圈,現在剩下的,也就只有最後一個人了。
鄭耀目光擔憂的看向盧照,雖然之前盧照已經悄悄跟他說了,東西放在別處,沒在身上,但沒親眼看到,他就還是放心不下。盧照也沒耽誤,幹脆利落的把身上的衣服脫下,讓人檢查一番。
“大人,都沒有。”
張監軍氣的臉都歪了,這怎麽可能!
那龍袍,那些信件,還有羌人的信物,都跑哪去了?!
他明明一直監視着,從東西放進來,到他們來檢查,沒費多長時間,根本就燒不完,而且羌人的信物,那也沒法燒啊。
鄭耀終于松了一口氣。
鄭将軍也是同樣,不過他目光一寒,吩咐道:“來人,監軍惡意構陷上級,其心狠毒,依軍法處置,拖出去,打三十軍棍。”
“是。”在場的将士齊聲應道,只覺爽快,紛紛上前,抓着張監軍就要往外拖。
張監軍吓的要死,色厲內荏道:“你敢!鄭啓,我可是聖上派來的……”
“拖下去。”
“你們這些人死了嗎?還不快把我救出去。”張監軍罵罵咧咧的沖着他的那些人吼着。
一行人面面相觑,往那邊走了幾步,就被将士們攔住,很快,外面就傳來張監軍凄厲的慘叫聲。
事情平定,鄭将軍讓其他人先下去,等人走了,才走近盧照他們,低聲急切問道:“這是怎麽回事?那些東西呢?”
鄭耀也看向盧照。
盧照面不改色指了指他之前為避開鄭耀視線,刻意去的那地方,說道:“我本來想藏在那後面的,可是去了之後,聽到一聲豬叫,發現我帶的豬正好在營帳外面,所以我就把東西塞那豬嘴裏,讓豬吃下去了。”
他上京沒有把自己的豬豬大隊都帶上,但也帶了兩匹大黑豬。
想着如有需要的話,到時候随便可以用。
反正這豬帶上也不礙事,都不用他專門去管。
這兩只豬天天就在隊伍中到處溜達,軍中的将士也很喜歡它們,鄭将軍也是知道,兩豬會到處跑的,所以并沒有懷疑。
只嘆道:“這豬養的可真是乖巧懂事啊,要不是這豬,今天恐怕我們父子說破了天也脫不了身了。”
鄭耀也是滿臉慶幸:“好家夥,明日讓夥房多給兩只小家夥弄點好吃的,對了,那麽多東西吃下去,不會吃出問題吧?”
盧照道:“不會,豬吃的雜,到時候我喂些通腸的藥,讓它們跑個沒人去的山上去拉就行了。”
也是幸好鄭耀還挺相信他,沒有一定要親眼盯着兩只豬把東西拉出來,然後再毀屍滅跡,否則盧照還真不知道該作何表情。
這事之後,他們的行程沒再出什麽風波了。
快到京城的時候,盧照和隊伍分開,單獨先行去找葉予笙了。
葉家此刻也并不平靜,先前葉全林聽了大兒子的話,真就去找了葉予桐,想要弄清楚真假。
雙方糾纏之下,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葉全林又是失望,又是高興。
既失望痛心于疼愛了那麽多年的孩子,居然這麽無情,害他至此。又高興于這事既然是葉予桐做的,那他拿這事威脅,他的官位應當就能回來。
可沒想到,葉予桐最開始确實是受他威脅的,但不久後,那晉王府二公子不知怎的也知道了這事。
人家二公子都不在意這事,葉予桐自然就不會再受威脅了。
相反,二公子還表明,要是他敢把事情傳出去,那就要小心他們一家老小的命了。
這下子,葉全林是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回來就被氣病了。
等他好起來之後,一家人只能準備搬回老家,但葉予桐怎麽甘心他們就這麽輕輕松松的走了,于是,又來到了葉家。
葉家的大門沒關,盧照也不好直接進去,他在大門口敲了會兒門,沒人應,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了地方,找了個不遠處的攤位問了問:“大娘,那府邸是京兆府尹葉大人家住的地方是吧?”
“對。”大娘道:“你在那多等等,或者直接進去,他家下人都遣散了,門口沒人守。”
盧照一臉茫然,他還不知道葉家具體發生了何事。
雖說他能通過豬看到這邊的情況,但奈何葉予笙當初回來之後,就把那批豬找人專門圈養起來了,肯定不會像村裏那般,任由豬到處在葉家閑逛的。
盧照也總不能天天有事沒事的盯着人家的豬圈看。
他問着:“為何把下人都遣散了?”
大娘道:“他們家啊,那當官的葉大人,官沒了,估計是養不起那麽多仆人了吧,全都發賣了,具體我這老婆子也不知道。”
“哦,好。”盧照見問不出更多,向大娘道了謝,便離開了。
重新到了葉家大門口,他提起嗓音喊了兩聲,還是沒人應,想了想,盧照幹脆走了進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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