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四人初見
四人初見
24章
下了班，去李公館看了看李淳，看了醫生吃了藥小孩子好多了，也不再拉肚子，只是身體還沒恢複，家裏讓休息幾天，好好恢複恢複身體再去上課。
李公館出來，沈七零順道去報社找郭總編，打聽一下招聘法語老師的那家情況，郭總編喊來負責那一塊片區的編輯，順利得到消息，那家人家姓孟，家裏是開百貨公司的，人口簡單，不是什麽難相處的人，工作可以接受。
路上遇到賣水果的攤位，買了些葡萄，打算給新搬來的那家人送去，只是沒想到他還沒去，回到家沒多久就聽到敲門聲，打開門就看到靠在車前，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的魏鵬，白日裏接到的邀約來的那麽快。來人黑襯衣，大背頭，幸虧有臉撐着，不然這造型太油了。
“hi，沈先生”魏鵬漏出八顆牙齒的笑容，站直身子，擺擺手，“今晚有時間嗎？”
這浪蕩的表情，看的出心情不錯。
沈七零還沒開口，魏鵬就走過來，一把攬住他的肩膀。
沈七零扭頭看了眼肩膀上的胳膊，随即笑了笑，這一瞬間，像是回到了大學時候的生活，沒有動蕩不安，沒有奔波求生，同學之間一起約着打球、玩游戲，過着人生中最放肆、最燦爛、最無拘無束的生活。
“走吧”
*
站在麗都歌舞廳的門口，門前的兩側挂着歌廳臺柱的畫像，旗袍、卷發、纖長的手指拖着下巴。
來往的客人，西裝革履，不少是和魏鵬同款的大背頭，有的身邊還帶着年輕的姑娘。
“怎麽樣，沈先生進去吧。”
花崗岩面，大理石階，玻璃燈塔，到處是神眩目迷，隔絕了時代的殘酷，燈紅酒綠間呈現着繁花似錦。
臺上舞女穿着開衩到腿跟的旗袍，拿着粉色的羽毛扇，跳着整齊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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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找了個桌子坐下。
魏鵬，“能喝酒嗎？”
沈七零不合時宜的想到，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行車不規範，親人兩行淚。
“你帶司機了嗎？”
魏鵬，“沒有。”
沈七零，“你喝嗎？”
魏鵬，“來這裏不喝酒，還怎麽玩”
沈七零，“奧，我要杯果汁。”
“行。”魏鵬也不在意。“要不要喊個姑娘，陪你跳支舞。”
“上了一天課，懶得動，我坐着聽聽歌就行”
“你是老師？”
“嗯。在貓兒巷附近的高小當英語老師，你呢？”
“我在化工社負責機器維修調試，修理工，平時也沒什麽事，閑的發黴，我還考慮着換個工作呢。”
“有計劃了嗎？”
“還在考慮。”
服務員端着東西過來，“先生，您的果汁和酒。”
魏鵬将果汁推到沈七零面前，看着沈七零看向門口，也望過去，門口一對年輕的男女走進來，“林家小白臉、曹家的小辣椒，他倆怎麽湊一起了。”
沈七零考慮着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時，林遠生給身邊的人說了句話，兩個人朝着這邊已經走了過來。
沈七零也離開座位，站起來。
“林先生。”
“沈先生也來玩。”
“跟着朋友出來見識見識。”
林遠生身邊的姑娘，上下打量了一下沈七零，眸光清澈，睫毛比女生的還長，忽閃忽閃的像是兩個小扇子，巴掌臉，渾身上下幹幹淨淨，衣服幹淨整齊，但一看就是便宜貨，“阿生，你認識？”
林遠生，“沈先生是玲姐的鋼琴老師。”
曹曼越發感興趣的看着沈七零，“你還會彈鋼琴。”
沈七零尴尬的笑笑，這位小姐的眼神攻擊性太強，空氣都凝滞了幾分。
“這位是曹曼曹小姐。”林遠生給兩人介紹道。
曹曼手裏提着棕色的手包，頭發留到下巴處，鬓角夾着粉珍珠發夾，柳眉紅唇，黃色旗袍長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沈七零。
這位小姐眼神稍微收斂下好嘛，沈七零只能裝着看不到，盡量坦然的介紹道“這位是魏鵬，魏先生。”
林遠生溫和的笑着，伸出手，“魏先生好。”不管心裏怎麽想，魏鵬伸出手，兩個握了握手，算是正式打了招呼。
曹曼對魏鵬顯然沒什麽興趣，喊了一個服務員，吩咐道，“加兩把椅子”轉向林遠生，“阿生，我們坐這裏吧。”
林遠生還記得問下原來的主人，“不知方便嗎？”
沈七零看向魏鵬。
魏鵬心裏煩的一批，臉上客客氣氣，“非常歡迎，兩位請坐。”
林遠生，“我有一位姓連的朋友，有個弟弟和魏先生同名。”
裝模作樣，當他不知表哥和小白臉是朋友，魏鵬咧開一個笑容，“真巧，我表哥也姓連。”
曹曼，“什麽巧，明顯是同一個人。”
曹曼的心思明顯不在他們兩人身上，拖着下巴，淺笑嫣然的看着沈七零，“我最近也打算學鋼琴，不知道能請沈先生當我鋼琴老師嗎？”
沈七零，“不好意思曹小姐，我還有其他工作，沒有時間擔此重任，恕在下只能辜負曹小姐的好意的。”
曹曼哪裏會輕易的放過他，“不會辜負，我可以去玲姐家，和她一起，不會耽誤你更多時間的。”
沈七零求助的看像林遠生。
林遠生回了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沈七零只能轉移話題，胡亂的扯了個話頭，生硬的問道：“林先生和曹小姐也是來這裏也是聽歌的？”
曹曼：“我們是來相親的。”
曹小姐真是語言的巨人，這話一出口，連一邊喝酒一邊琢磨着要找個舞女消遣的魏鵬都看向她。
舞臺上的漂亮姑娘換了一批，全都是穿着外族服飾的大長腿的洋人，眉目像是俄羅斯人。
林遠生點點頭。
曹曼是去年留學回來的，年齡已經二十三了，她母親一想到她的年齡就有些急，最近一直張羅急着給她安排相親，早早的趁着花期嫁出去。
魏鵬，“來歌舞廳相親？”這倆人腦子沒問題。
“你那什麽眼神”曹曼不滿道，“誰說相親不能來歌舞廳，再說，我和阿生男無情女無意，難道還真老老實實相親，還不如來舞廳還能看看歌舞聽聽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