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傅佩芳
傅佩芳
48章
林遠生也沒想到方傳杭的朋友是她。
他能知道傅佩芳住在哪裏,也不過是因為錢家兄妹之故,而且當初為了給蔣林風添堵,他出手幫着隐掉傅佩芳的痕跡,讓當初尋找傅佩芳下落的人全都無功而返。只是自此之後,他沒再特意關注過她,兩人不過萍水相逢,若不是蔣林風,一面之緣的人,他或許連名字都記不得了。
原來她就是令方傳杭輾轉反側之人,那個挂在嘴邊,時時念着,不敢唐突的人。
這人與人之間的牽扯,真是難以說清。
傅佩芳從床上起來,小姑娘趕緊去扶着她。
腳步倉皇,“林少爺,救命之恩,多年一直不敢忘記。”傅佩芳發自內心的給他鞠了一個躬。
林遠生對蔣林風心存厭惡,但是與其他人無關,他保持一貫的溫和,上前幾步,停在兩米多遠的位置,說道,“傅小姐無需客氣,當年不過是舉手之勞。”
啪,閃光燈的聲音響起,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門口。
顧茵從相機後露出來,“傅小姐,能接受一下采訪嗎?”
傅佩芳皺眉,在她看來,門口這位小姐行為非常冒犯人,她毫不客氣的說道,“這位小姐,不知道你是怎麽看待你的職業的,在我看來,你這種未經允許,私自在病房拍人照片的行為十分的不禮貌,這裏不歡迎,也不接受你的采訪,請你出去。”
沈七零和曹曼也追上來。
曹曼,“顧記者怎麽一日不見,為了報道,強迫病人的事情都幹的出來了。”
傅佩芳的言辭拒絕,顧茵臉色也不好看,尤其還是當着曹曼的面,雖然心中已經覺得不妥,但是還是不退讓的回了句,“也許只是因為相比于洛姍姍,傅小姐的狀态好的不像一個病人。”
聽到洛姍姍的名字,傅佩芳的臉色一瞬間變得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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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是自衛,一個年輕的小姑娘死在自己手中,她也是後悔難過的。
唐晚晴和孫院長剛上了樓梯。上次時間匆忙,孫院長也有事情,沒顧得上帶着唐晚晴好好參觀一下醫院。這次兩人先是一同看了長安醫院在郊區義診情況,回到醫院,孫院長正在給唐晚晴介紹每層樓的布局,就看到一個病房門口圍站着一個護士。
孫院長,“小劉,怎麽不進去?”
劉護士端着紗布、藥之類的物品,點了點頭,“孫院長,是,是……。”
“怎麽吞吞吐吐的。”
孫院長和唐晚晴一起走過來。
劉護士小聲說道,“是那位顧記者來了”
唐晚晴一聽記者,就有點不想參和了,她雖然知道,自己只是個姨太太,但自己這個姨太太前面挂着的名字是張大帥,張大帥的姨太太現身上海,萬一有認出自己的,還不知如何報道,事情沒定論之前,她不想徒惹是非。
打算和孫院長說一聲,先去辦公室等着,等他處理完再說。
沒想到掃了一眼,她千方百計要找的人,就出現在了眼皮子低下。
“佩芳”
也許是找了太久了,突然出現的人讓她失了一貫的冷靜,不禁喊出了聲。
但是很快她就反應過來,她還記得這個屋子裏還有位記者,此時她只寄希望這個年輕的記者,對他們家的事情一無所知。
現在絕對不是相認的好時機,唐晚晴按捺住沖到傅佩芳面前的沖動,對着孫院長說道,“孫院長,既然您有事要處理,我先去辦公室等你。”
熟悉的聲音,讓傅佩芳一瞬間像是産生了幻覺。
只是門口一閃而逝的身影,讓她确信,她沒有聽錯,剛才的聲音,來自于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血脈親人。
她踟蹰了,她不知道該不該追過去。
顧茵重複的念道,“佩芳,傅佩芳”這個名字和東北口音連在一起,困擾她幾日的謎題,終于揭開了。難怪她覺得那日她見到唐晚晴覺得熟悉,翻遍報紙和家裏照片卻始終找不出她是誰。
前段時日,張少帥來上海,馮府舉辦了接風宴。唐晚晴避免不了的經常出入馮府,曹曼和馮圭君交好,幫着拍了一組照片,拿到報社來洗照。那日掉到地上一張,被自己撿到,那一張就是馮圭君和唐晚晴的合照。
“難怪。”
顧茵笑了,馮林曹蔣,蔣林風當初訂婚,可是讓上海灘不少适婚女子夢碎,傅佩芳這個名字又被多少人打聽過讨論過。
連她媽當時都說過,馮府門第太高,林家商戶之家,曹家雖然娶了個格格,仍脫不了匪氣,相比下還是蔣家适合些,蔣家世代書香,家風又正,可惜下手晚了一步。
連曹曼都反應過來,屋裏的女人是誰,不禁看了傅佩芳一眼。
她就是蔣林風的未婚妻,她居然還活着。
蔣林風知道嗎?蔣家知道嗎?
這……明明活的好好的,離的還這麽近。
這是逃婚逃到未婚夫眼皮子低下了,太不可思議了。
東北的女子都是這般勇猛的嘛。
沈七零還有些狀況外,傅小姐名字有什麽問題嗎?
孫院長向來埋頭醫學,對此也不了解,他在乎的只有病人。上次這個顧記者來,他就聽說了,只是他當時和張夫人有事商談,沒見到事情到底如何,加之大女兒說情,也沒惹出太大問題,他也不與想再與小姑娘計較。
這次居然又闖進病人的房間,真是過于胡鬧了些。
孫院長語氣不悅的說道,“顧記者,請不要打擾病人休息,否則我們要喊巡捕了。”
顧茵現在只想回去寫稿子,絲毫不欲糾纏,對于孫院長喊巡捕的威脅也毫不在意,非常好說話的就要走。
曹曼,“等等”
顧茵回過頭,挑挑眉,挑釁道,“曹記者,有什麽要指教的嗎?”
曹曼看看傅佩芳,她是不了解傅佩芳,但她了解顧茵,一旦今日放她離開,什麽都不做的話,傅佩芳的名字明天絕對會傳遍上海灘。
或許以一種難堪的方式,或許會以一種如實的方式,這全然看顧茵的心情和她少的可憐的職業素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