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擡頭在韓律唇上輕輕點了點，啞然回應道，“呼呼……就不痛了，韓叔叔。”
……
“姜陌！”
韓律艱難地半撐起身，看着底下少年，只見他攤着染血的掌心，眼睛紅得充血，好似一只乍然受到驚吓的兔子，僵在原地。
“姜陌？”
韓律又喚了一聲。
姜陌目光漸移，對上韓律眸底的憂色。
沖着他露出一絲安撫淺笑，“我沒事。”
說話的同時，他不忘上下打量韓律，見他後背好不容易結痂新生的皮肉再次崩開，眼睛又紅上了幾分。
他将韓律扶站起身。
對着他柔聲道，“韓叔叔，等我。”
說着，撿起掉落一旁的棍子，緩緩轉身。
那一刻，他的眼神紅得像地獄的熔漿，冷得像萬年的凍層。
姜陌居高臨下，冷冷的看着早已被阿虎制服倒地的姜以恒，挑唇笑道，“狗急了，就會跳牆。看來，姜家真的不行了。”
“姜陌！我就知道是你！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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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姜陌想也不想就承認了。
繼而将棍子用力抵在姜以恒額間，逼他頭往後仰，露出姜以恒那猙獰不甘的臉，冷聲挑釁道，“但你又能怎麽樣？”
“好啊，姜陌。你口口聲聲說，不想聯姻，不想伺--候男人。”姜以恒眼神在姜陌跟韓律之間游移，面露譏诮道，“但現在，還不是要脫了褲子……”伺候他！
姜陌一棍打在他嘴上。
将那沒說完的話，和着血一起捅回肚子裏。
但姜以恒呵呵笑了起來。
“……怎麽，還不讓說了。
你明明就吃着姜家的！穿着姜家的！用着姜家的！
姜家倒了，對你有什麽好處？！”
姜陌沒應。
而是側眸看向阿虎，“他剛剛，用的是哪只手？”
阿虎迅速看了韓律一眼，答道，“右手。”
姜陌笑了笑，“右手是吧？”說着，就是一棍。
這一棍用了狠勁。
疼得姜以恒冷汗直飙，咬牙切齒道，“姜陌，你怎麽敢？”
姜陌挑眉看他。
聲音也不似往日的軟糯可欺，而是一種冷冽到極致的冰寒，“你可以睜大你的眼睛，看看我敢不敢？！”
姜陌瞧準了他的後背，猛地落棍。
直到那個位置開出了血花，姜陌才滿意的收了手。
可這時的姜以恒早已疼暈過去。
姜陌将棍子随意丢在姜以恒身上，那動作輕盈得好似丢掉垃圾般，待與一旁的阿虎四目相對時，姜陌看到他眼裏的“震驚”，但他不在乎。
他的這份“不在乎”大約維持了一秒，在轉身看到韓律那刻，他緊張了。
眉眼立馬低垂，喏喏道，“韓叔叔……”
“過來扶我。”
姜陌眼睛一亮。
小跑到他跟前，剛站穩，就被韓律抓住手腕。
姜陌眨了眨眼。
只見韓律指尖微動，輕輕托起他的手背，将染血的掌心露了出來……
繼而拎着袖口，一點一點的給他擦拭幹淨。
姜陌盯着他的動作，以為韓律的潔癖犯了，小聲嘀咕道，“你的血，不髒。”
“不是髒……”的問題。
“那是什麽？”
是不想再看到你身上染血，就算一點點，也不想。
但這話，韓律沒有說出口。
而是自然的握住姜陌的手，輕嘆道，“你的手在抖。”
在抖嗎？
韓律不提，他還沒注意到。
但是韓律一提，他确實感受到了，手确實在抖，很輕很輕的，在顫鳴。
姜陌低着頭，看着自己被韓律緊緊握住的手。
解釋道，“就、就是第一次打人，不習慣。”
韓律了然的點點頭。
拉着他往前慢慢走着，低道，“不要習慣。我也不想你習慣。”
“喔。”
“這些事，可以交給阿虎去做。”
“嗯。”
“姜陌。”
姜陌應聲擡頭，對上韓律含笑的眼眸，心裏一蕩，“……怎、怎麽了？”
“我很高興。”
“為什麽？”
“你剛剛，是為我。”
“……嗯。”姜陌眼尾下壓，抿唇道，“我……是不是跟你想的不一樣，如果你現在後悔跟我結婚，還來得及。”
看着少年眼睛裏帶着水潤，一副只要他說出“後悔”兩字，就要扭頭離開的模樣。
韓律伸手将人圈入懷中。
貼在他耳邊輕聲道，“姜陌，我從沒想過，你應該是什麽樣的？”
“……”
“因為你就是你。我喜歡的是你本身，而不是我想象出的你。所以，不要有所顧忌，做自己就好。”
姜陌将臉埋在韓律的胸口處，感受男人身上清冷如雪間青松般的氣息，溫柔又強勢的包裹着他，心裏有些安定。
過了會，又有些不确定道，“你真不覺得……我剛剛下手有些狠？”
聽到這話，韓律忍住輕笑，“這樣就狠了？”
“……不狠嗎？”
“我家夫人，心真軟。”
“……”
我家夫人？
這、這人真敢說！
姜陌心尖一燙，急急催促道，“我、我們，快點走。”
說罷，見韓律還在笑。
姜陌更不好意思了，紅着臉扶着人往前，邊挖空心思轉移話題道，“你不是還有文件要處理嗎？怎麽就下來了？”
“我看你手裏的面包也快喂完了……”
姜陌在臨進大堂前，看了一眼韓律所在的樓層。
暗暗吃驚。
距離拉這麽遠，韓律怎麽看到他面包快喂完的？
用了望遠鏡？
還是用手機拉近鏡頭了？
直到進了電梯，才聽韓律在一旁好笑道，“別瞎猜了。”
“……什麽？”
“我是根據你的習慣，估算出來的。”
“習慣？”
“一般，一袋面包碎，只夠你投喂五次，所以，我看你的手伸出去四次時，就把阿虎叫上來。但他上來後，我又想親自拿下去給你……”
說到這，韓律握住姜陌的手緊了緊，“早知道，就不讓阿虎上來了。”
“哪有那麽多早知道，你又不是神仙。”
姜陌說完，電梯剛好停靠在六樓。
又怕人開始自責，忙把韓律扶到宋應淮的辦公室，急聲道，“宋醫生，他傷口裂開，流了好多血，快給他看看。”
宋應淮聽到這話，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怎麽裂開的？”
姜陌被他這一問，有些心虛，“……替我挨了一棍。”
“替你挨了一棍？！”宋應淮狠狠瞪了姜陌一眼，又看向韓律，嘴不饒人道，“我說韓律啊韓律，人家談戀愛吧，送的是豪車豪宅，怎麽到了你這裏，卻是送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