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僞證

僞證

蘭尼特聽着蘭斯的嘲諷也漸漸的冷靜下來,他嘲諷的看向蘭斯:“長得再好又怎麽樣,不過是一個平民而已,蘭斯你還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吧,聽說又有幾家的雌君上門和雌父談你的婚事,能力再強又如何,還不是要被雄蟲壓在身下,搞不好我還有幸欣賞你在床上的風姿呢。”

雖然頂階貴族雌蟲結婚幾乎都是雌君,且有婚前的三分之一家産,而且雄蟲也不能随意打殺雌君,可是大部分雄蟲早就被寵壞了,一般的刺激早就滿足不了他們,而且比起任他們施為的雌侍雌奴,折磨身為貴族的雌君更讓他們感到興奮刺激,雖然雌君可以在自己不願意的情況下拒絕雄主的無理要求,但在雄蟲信息素的影響下,大部分雌蟲都無法抗拒,而只要雄蟲用一點藥,雌蟲就完全無法反抗雄主。

所以在貴族雄蟲圈子經常會流出折磨雌君的視頻或全息投影,雖然很少有把雌君折磨死的案例,可這也讓從小接受頂尖貴族教育的雌蟲們難以接受的。

“雌父讓我警告你,不管你在外面怎麽玩,不要讓你的事影響到家族利益,你要清楚今年是外祖雌父競争首相的關鍵時候,希望你能分清楚輕重,這件事情你最好和那只雄蟲能庭外和解,不要把事情鬧得太難看,如果影響到家族,你清楚後果。”蘭斯不願和蘭尼特争口舌之快,他來這裏一趟不過是完成雌父的任務罷了。

“我的事還輪不到你這只雌蟲來置喙,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好。”蘭尼特顯然很不滿蘭斯這種高高在上裝模作樣的姿态,如果蘭斯不是他的一雌同胞兄長,他肯定要好好□□這只該死的雌蟲。

蘭斯明顯也十分清楚蘭尼特是什麽德行,見他一副無所謂的态度也沒說什麽,掃了一眼被鋼釘釘住四肢固定在牆上的白只說了句“不要玩出蟲命。”就直接離開了,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勸解只會更加激發雄蟲的逆反心理。

蘭尼特看着他的背影,不屑的嗤了一聲。不過當他看到自己終端投影在空中的星網熱門頭條後還是怒不可遏的讓那只之前給他喂水果的雌蟲快點動手,他需要雌蟲的慘叫才能稍稍平息怒火。

果然,不一會病房裏就傳來了雌蟲撕心裂肺的慘叫。

雲卿和雪率先到了雄權協會在3號星的總部,總部也早就接到了消息,很快安排專員接待了二蟲,這也避免了雲卿繼續受到騷擾的可能,同時雲卿也收到了蘭尼特代表的調解員拒絕調解的消息。

因為蘭尼特的拒絕,二蟲的糾紛直接被默認進入法庭庭審階段,因為是兩只雄蟲的糾紛,庭審的法庭默認在重點糾紛刑事案件專用1號法庭,而因為星網的提前預約,1號法庭近期的旁聽席無論是現場位置還是虛拟全息席位都已經被預約完了。

而這場庭審被安排在了最近的時間段裏,這讓一直受地球繁瑣庭審程序影響的雲卿有些無法适應。

“這裏的庭審總是這麽着急嗎?”雲卿忍不住問道。

“如果是常規案件會需要很多的文件資料準備,但如果有雄蟲閣下參與的話,總是會予以就近快速的原則。”雪看着不理解的雲卿解釋:“畢竟,不是每一只雄蟲都有您這樣的好脾氣,如果耽誤太久就很容易遭到雄蟲閣下的投訴,曾經有一個案件涉事雌蟲有上十只雄蟲,因為考慮到雌蟲們需要取證,法官特地将庭審延後,但遭到了雄權協會和上千雄蟲們的投訴反對,因此只要涉事案件有雄蟲的參與都會盡量就近安排處理。”

“這種規定,雄蟲還需要上法庭嗎。”雲卿只覺得離譜,如此一來法庭對于雄蟲來說也不過是個擺設而已。

“雄主知道當時将庭審延後的法官怎麽樣了嗎?”雪說道,雲卿也探尋的看過來。

“他被那只庭審的雄蟲強行收為雌侍,只是案子判完沒幾天就發現死在了當初他主持的法庭上,死的時候還穿着法官服,身體裏插着法槌,而那個雄蟲是因為強迫侵犯幼蟲被起訴的,可是判決結果是那些雌蟲家長敗訴。”雪的聲音平靜而冷淡,就像是在說一件及其平常的事,可他低垂的淺藍色眼眸裏燃燒着與他平靜的外表完全相反的火焰。

雲卿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什麽話,因為他也是享受特權的雄蟲之一。

“後來因為影響太大,引起了大規模的抗義,才由1號星最高法庭改判那只雄蟲進行繁育服務三年了結了這個案件,可是在一個月後那只雄蟲就因為精神受到壓迫而因病保釋,後來也一直以身體不适為由拒絕進行繁育服務,哪怕到現在他也沒有承受應有的懲罰。”

“所以,法庭的公平僅在雌蟲和雌蟲還有雄蟲和雄蟲之間。”雪總結道。

“……”雲卿一時沉默無言,蟲族的社會的畸形他早已通過書籍及星網有了大概了解,但當他親自接觸到卻又是另一番感受。

雪看到雲卿情緒低落似乎意識到了什麽,連忙起身有些無措的道歉:“抱歉,雄主我不是責怪您,我只是……”

“我确實也是享受特權的雄蟲,這也是事實,你不必感到抱歉。”雲卿安慰道。

“不”雪反駁着,他淺藍色如同冰雪一樣剔透的眼眸堅定的看着雲卿“您和他們是不一樣的,您從沒有用您的特權傷害任何蟲。”

雲卿笑了笑沒有反駁,他之所以不一樣是因為他本就不是蟲族,他沒有在蟲族構建的畸形社會長大,也沒有被雄蟲特權寵溺着長大,如果他僅僅是一個原住民,他也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變得和那些雄蟲一樣傲慢殘忍。

庭審前法庭派了陪審員來進行交涉,主要是來确認案件糾紛經過和與相關法律節點的關鍵證據證人等,還有一項雄蟲才享有的福利,可以在法庭提供的頂級律師團裏挑選律師為自己辯護,且是完全免費義務的,要知道頂級律師的費用可是非常昂貴且有錢也難以請到的存在。

但是在挑選律師環節雲卿卻有點犯難,因為原本他不知道這項福利也沒打算請律師,可現在有律師可以挑選他當然不會拒絕,但他卻有些擔心選中的律師會被收買。

“雄主,可以選風律師。”雪再一旁建議。

雲卿選擇聽從雪這個原住民的建議。等陪審員離開後雪才向他解釋:“風就是當初那起案件雌蟲家長們的律師,他一直和那群家長們站在一起,而且後來的輿論戰也是這位律師的手筆。”

這樣說這名律師應該不會被蘭斯特收買。

等到庭審正式開庭,雲卿和雪坐到了被告席上,而對面的原告卻遲遲沒有到來,哪怕是法官和陪審旁聽人員全部到齊後對面的座位上都不見蟲影。

直到雙方的律師入場,對方律師才解釋蘭尼特因為傷勢過于嚴重無法親自來到法庭,只能以全息投影的方式參加這次庭審。

法官只能同意蘭尼特以全息投影的形式參與庭審,畢竟這一向是雄蟲們的作風。全息投影的開啓下,蘭尼特全身都裹着繃帶的出現在了原告席上。

他一副憤怒又委屈的神情看着雪和雲卿,看起來完全是一個受害者姿态。

在法官宣布開庭,然後由庭組員講解完法庭紀律及核對完雙方身份信息後法官才開始拿起蘭尼特的原告書宣讀起來:“原告蘭尼特.霍沃爾控告3號星未成年雄子雲卿對其進行身體傷害,控告3號星總軍部上校軍雌雪對其進行勾引和身體傷害,請問原告是否有異議”

蘭尼特的律師表示無異議。

法官接着看向被告方:“請問被告方是否有異議。”

“有異議。”那位由雲卿選擇的律師風舉起發言牌說道。

“被告請陳述。”

“我方被告人告知是原告雄蟲單方面囚禁虐待原告軍雌雪上校,且雪上校還是一只孕雌,再等一個月就能産下屬于自己的蛋,但在原告的虐待下,雪上校的身體受到了三等傷害,且他現在剛剛做完手術,甚至剛剛醫生才将他受損的蛋從身體裏取出來,而我方被告雲卿雄子,一個未成年雄蟲在看到自己懷孕的雌侍受到□□才一時沖動下推搡了原告,原告才摔倒在自己準備的虐待孕雌的工具上造成了傷害,這完全是一個意外。”那名叫風的律師一開口就将整個事件的輿論壓向了蘭尼特。

在雲卿刻意引導而來,座無虛席的全息席位上的網民們聽到這開始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這是真的嗎?】

【就算是這樣,能成為雲卿閣下的雌侍也不值得我們同情……】

【天啊,那也太可憐了吧。】

【天啊雲卿閣下近距離看簡直就是蟲神親吻過得臉啊!】

【不過這也不算什麽吧,畢竟軍雌的體質好,恢複能力挺強的。】

【好像做雲卿閣下的雌侍啊啊啊啊!!!】

【怎麽說,不過□□雄蟲的雌侍,這簡直是在打雄蟲的臉吧,雲卿閣下真是實慘……】

……

原告律師舉起了一塊紅牌:“我方反對,法官大人被告有刻意誘導及刻意引起輿論的嫌疑。”

“被告律師警告一次,請如實陳述。”

那位名叫風的律師顯然毫不在意法官的警告,舉了一下發言牌:“我方反對,我陳述的就是事實,我方被告上校雪的于昨晚入院就診,就診記錄可以申請調取,且我之前向醫院申請了傷情報告,彼方醫院已經将報告發送在法庭的終端,法官大人可以現在打開。”

法官打開了法庭上的公用終端,只見懸空投影屏幕出現在法庭中央,果然有一份醫院發送的文件,打開文件,裏面就是雪的傷情報告,附帶的照片全是從手術檢測儀中截取下來的。

照片一出旁聽席位上一陣嘩然。

【天這也太慘了吧!】

【全是血啊,聽說還懷了蛋。】

【蛋應該保不住了吧】

【看起來好惡心啊。】

【蘭尼特閣下看起來也不像這樣的人啊。】

【但是對蛋下手是不是也太過了?】

【軍雌的體質也太好了吧,受了這麽重的傷現在還能沒事蟲一樣坐在被告席,我有點理解雄蟲們為啥都喜歡虐待軍雌了。】

【靠,你有病吧,明明是軍雌被虐待成這樣你還幫雄蟲說話】

【雖然但是那個軍雌不是沒事嗎,而且那也只是一顆雌蟲蛋而已,能得到雄蟲閣下的青睐這也不算什麽吧。】

【我也覺得,而且讓兩只雄蟲為他鬧到法庭上,這只雌蟲恐怕也有問題吧,我看說不定就是他勾引的蘭尼特閣下吧。】

【就是說啊,有雲卿雄子這樣好看優秀的雄主還不知足,還要去勾引其他雄蟲真是不知廉恥。】

【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我們萬億雌蟲排隊到死都摸不到雄蟲閣下一根頭發,這只軍雌卻讓兩位雄蟲閣下為他争風吃醋到法庭……】

【能求出教程嗎?哪怕能讓雲卿雄子多看我一眼也好啊啊啊啊!】

……

原告律師也舉了發言牌:“我方反對,原告出示的證據确實是真實的,但據我方原告反饋,被告軍雌身上的傷是因為被告軍雌自己要求,因為被告軍雌常年在外征戰,內心扭曲,被告雄蟲無法滿足被告軍雌需求,所以被告軍雌才勾引原告,這邊有我方原告證人出示的證詞投影,我方證人為被告軍雌的上司上校白,及三號軍團作戰部的上将術的全息投影證明。”

原告說完就打開了一個全息投影儀,法庭上馬上顯現出原告律師和坐在會議室椅子上的上校白的身影。

“白上校,請問你知道蘭尼特閣下和您的屬下雪是否有過交流?”投影中律師拿着一份文件問道。

“是的,蘭尼特閣下曾為了雪兩次參加軍部義演。”白微垂着眼簾,聲音壓得有些低,看起來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

“你的意思是蘭尼特閣下非常喜歡雪少校”

“是的,蘭尼特閣下曾向我專門打聽過雪的消息,他很喜歡雪,好像是要追求他。”

“那雪少校是什麽态度”

“雪…”白頓了頓:“雪他有雄主,他好像對自己的雄主非常忠誠,不過在他的結婚慶祝會,他好像邀請了蘭尼特閣下,而他的雄主卻沒有參加,不過我也只是聽說……”

緊接着原告律師有切換了一個投影文件,依舊是那個律師,而被問詢的對象換成了軍部的将軍。

“将軍大人,請問您知道雪少校嗎?”

“是的,我知道,他是一只非常出色的年輕軍雌,在很短的時間從普通士兵升到了少校,執行的都是最危險的任務,我很看好他。”

“您的意思是他能在這麽短的時間晉升少校是因為需要執行危險的任務才可以做到嗎?”

“是的,他才三十五歲,在軍雌中已經算是非常年輕的了,而且他還有雄主,這樣他的壽命也普義的延長到了500歲,也是因此我們軍部本來打算大力培養他。”

“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進行大量又高強度的任務軍雌會不會出現心理問題呢?”

“這個……幾乎所有的軍雌都會患上戰後心理綜合症,但是我們軍部設有專業的心理咨詢團隊,會定期給軍雌們做心理咨詢。”

“将軍,您覺得雪會不會患上這種疾病呢?或者他會比其他軍雌更嚴重,畢竟他是軍官,承擔的任務也更重。”

“呃…也不排除這種可能,我們有些心理疾病嚴重的軍雌甚至出現過自虐傾向,不過我沒有調取過雪的心理調研報告,那是軍雌的個人隐私,所以并不清楚他是否有心理疾病。”

“那麽,當初為雪慶祝結婚而準備的聚會上是誰邀請的蘭尼特閣下呢?”

“是我邀請的。”将軍肯定的答道,只是緊接着他又開口:“不過,是雪私底下托我邀請的,你知道的我們軍雌不受雄蟲閣下們的喜歡,如果不是雪的拜托我也不想貿然的邀請雄蟲閣下,當時我還以為蘭尼特閣下會拒絕,但沒想到他真的來了。”

投影儀關閉,旁聽席上一片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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