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李彬不明白女神叫秦冉這個普通人上去幹什麽, 但作為女神的腦殘粉, 他十分給力的抓着秦冉，給女神送了上去。

秦冉被拱上法壇, 頓時處于鬼魂們的視線焦點。

他只覺得渾身發麻, 氣若游絲的呻/吟：“你、你叫我上來幹什麽……”

“借你的陰陽眼一用，順便讓你給秦家長長臉。”

洛汐說着，拿起法壇上擺着的朱砂和黃表紙，在一衆矚目下趴在法壇上開始畫符。

秦冉眼神已死。

他一點都不在乎被當成普通人忽視，也不想在這個方面給秦家長臉！

底下的鬼眼巴巴的看着, 滿眼茫然的又望了望身着‘天仙洞衣’的高功老道士。

這怎麽和以往的流程不一樣, 超度呢？法壇上那個女娃娃好像看不到他們啊。

一旁旁觀的衆人也是一愣，最不靠譜的人上去也會念幾句往生咒，往屆法會能力最差的小輩也能超度那麽一兩個鬼魂, 這個叫唐洛汐的女孩是在幹什麽, 畫符？

還是以一種極其随意的姿态, 趴在法壇上畫符！？

這樣畫出來的符能有用才見鬼了！

符箓之道牽扯甚廣, 畫符講究沐浴焚香，禱祝天地，靜氣凝神……

他們這些修道幾十年的人畫符，都要事先準備一番, 稍有不慎整張符就毀了。誰會在衆目睽睽之下畫符，這不是擺明白做工麽！

那群道士用眼角瞄張可, “說起來你們桃源觀也有位畫符高手, 那位擅長畫符的璃居士這次沒來, 現在難道流行這種畫符姿勢？”

張可眼角也有些抽搐，他壓根沒弄懂洛汐在幹什麽，超度需要畫符嗎？

一般來說根本不需要啊！

就算想要用符箓輔助，那為什麽還把秦家小子也叫上去了？一個普通人站在法壇上有什麽用，難道是給她壯膽？

張可想不通，只能敷衍的對旁人笑笑。

那晚在陰間路明明不費什麽力氣就超度了那群陰兵，現在搞這麽複雜幹什麽。

張可也很懷疑洛汐這樣随意畫出來的符能不能用，畢竟秦天星最擅長的是捉鬼劍法，而不是符箓。

但本着對洛汐天賦的信心，在旁人再次追問時，他輕咳一聲，高深莫測的道：“天才，總是有那麽一點與衆不同的。”

豎着耳朵等答案的衆人：“……”

一衆道士半信半疑，直到看到洛汐一氣呵成畫完好幾道符，拿起其中一道往秦冉腦門上一貼。

這下所有有點道行的道士們都看得清清楚楚，那是借物符，借其他東西的特性暫時為自己所用。

一道白光一閃而過，洛汐和秦冉之間似有朦胧的光閃過，她在睜眼時，清清楚楚的看到眼前各式各樣的孤魂野鬼。

洛汐：“……原來竟有這麽多。”

秦冉：“……”

你感慨個毛線！

“竟然成了？”

那群道士一陣騷動，顯然都驚訝于洛汐這麽随便就能畫成符，而且從效果上來看，還十分出衆。

成符時會有清氣激蕩，唐洛汐這符何止是清氣，那白光閃的只要不瞎都能看到！

一些平日對符箓也有研究的道士忍不住将目光放在洛汐身上，這難道就是天才的訣竅？

這麽随便就成符，讓他們這些人覺得自己這麽多年所學，都學到狗身上了！

更讓人驚奇的是，唐洛汐借的竟然是秦冉的陰陽眼！

本來還不清楚秦冉那個普通人上去幹什麽，經過這一出，在場的人都看清了，那個秦家小子竟然有陰陽眼。

有陰陽眼的話，那就算不得普通人，哪怕秦冉什麽都不會，但這雙眼睛就意味着他是天生修道的苗子啊！

只是秦冉那小子似乎并不喜歡自己的這雙陰陽眼，瞧瞧那煞白的小臉蛋，眼神飄忽的根本都不敢往法壇下面看。

一瞬間，衆人心情複雜。

他們投身道門幾十年，都很少見到天生陰陽眼的人，偏偏秦冉還一副恨不得戳瞎自己的模樣。

衆人挺不是滋味的嘀咕，老天爺開挂的時候怎麽也不挑挑人啊，給他們多好，他們絕對不嫌棄！

秦冉就算努力的不去看法壇底下那些孤魂野鬼，也能感受到他們陰涼的視線。

他受不住的催促洛汐趕緊超度，快點弄完快點撤退。

洛汐點頭，秦冉還想着這下總該念咒超度了吧。結果洛汐在衆人驚詫的目光中拿起另外一道符箓，默念幾聲催動，将符往空中一抛，符箓無聲自燃。

衆道士瞅着這猶如江湖術士一般的把戲，一陣無語。

這是搞什麽呢，在場的都是專業人士，真的不用玩這些江湖騙子們的花活兒，唬不住人的。

秦冉眼尖瞅到那符箓和之前洛汐畫過的都不同，更繁複華麗，線條仿佛活的一般。他還以為是多麽厲害的符，一扔就能立刻将正殿前的孤魂野鬼都清空送走那種。

結果默默期待半天，等那符在半空中燒完了，底下的鬼一個都沒少。

秦冉崩潰，小聲道：“你玩什麽呢，別玩了，趕緊幹正事啊！”

洛汐瞄了瞄挂滿星辰的天空，同樣小聲嘀咕：“怎麽沒用呢。”

秦冉咬牙：“……我太爺爺的冊子給你了，你到是好好的、努力的、用功一點學啊！”

洛汐有天賦，他承認。

但洛汐的懶散，秦冉也看在眼裏。

旁人若是得到他們秦家的冊子，就算不是廢寝忘食的學習，也會拿出考大學的勁兒，認真對待。

結果唐洛汐呢，平時偶爾翻翻，就丢到一旁了。

這無所謂的态度，以至于每一次看她和鬼物對上，都提心吊膽的刺激無比。生怕她下一秒就失手，被鬼吞了。

洛汐盯着天空，敷衍的哼哼幾聲。秦冉好吵，他這會怎麽不怕鬼了。

秦冉努力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給洛汐灌雞湯：“就算你天賦好，态度也要端正。天才是百分之一的天分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才能成功！”

小金龍想到網絡上的段子，順口接了句：【但是那百分之一的天分更重要，甚至比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更重要，因為決定成功的往往是那百分之一的天分。】

洛汐：“……”

她默默的戳了戳小金龍，決定還是不告訴秦冉這個毒雞湯了。

……

張可突然擡頭看向天空，吶吶自語：“……下雨了？”

這幾天一直都是晴天，剛才還滿天星辰，這片刻竟然下雨了。

最詭異的是這雨仿佛無根之水，裹挾着浩蕩清氣，突然出現。

底下擠着的衆鬼比道士們更早察覺到不同，他們仰着頭，神色從茫然變成興奮渴望，激動的向天伸手，将自己沐浴在雨水之中。

透明無色的雨絲落在衆鬼身上，将他們身上的污穢慘狀洗掉，一個個在雨中褪去猙獰可怖的死相，神态安詳的顯露出生前的樣子。

再凝神看去，這些因為滞留人間過的凄慘的孤魂野鬼竟然不少都身影凝實了幾分，仿佛受了什麽大補之物的滋潤，臉色也沒那麽青白了。

衆鬼欣喜若狂的讓自己更多的沐浴在雨中，随着他們的樣子越來越靠近生前，絲絲绺绺的金色光點從他們身上溢出，搖搖晃晃的飄向法壇前的洛汐。

洛汐微微驚訝，這些金色光點圍繞在她身邊，在她的感知中這是一股幹淨精純的能量。

秦冉傻眼，“這、這些是什麽東西！”

那金色光點仿佛活的一般，他沒忍住伸手想碰下。結果那些金色光點卻躲過他的手，繼續繞着洛汐轉。

【好吃的！】

小金龍激動的喊了出來，一連串的催促洛汐。

【快，吃掉它們，大補的好東西！】

洛汐伸手碰了碰金色光點，那一抹金色像是終于找到主人，歡呼雀躍的順着她的指尖湧入體內。

洛汐舒服的想呻/吟。

她甚至感覺到自己的本源之力都得到了補充。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在天道法則的壓迫下，她用海妖一族的秘法将自己僞裝成人類，套着人類的殼子，躲開法則的威壓。

而支撐這個殼子的，就是她體內的本源靈魂之力。

海妖的本源之力很強大，但卻不是取之不竭。一直靠本源之力，總有一天會耗空，到時候等着她的就是法則的滅殺。

洛汐一直想要找到能補充自己力量的方法，但礙于這個世界和阿斯瑪那的力量體系不同，總是徒勞無功。

得到了秦家的冊子，她将自己的力量轉換為道家體系使用。雖然威力強大，總算是能使用力量了，但在本源力量的補充上卻毫無進展。

坐吃山空是一種很可怕的未來。

直到現在，洛汐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一直被損耗的本源靈魂之力得到了補充。雖然那精純的力量和她的本源之力比起來很微小，但她的靈魂卻舒服的呻/吟。

猶如久旱逢甘霖，從內而外，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呼。

“太陰功德水法……”

張可喃喃自語，“竟然是傳說中的太陰功德水法！”

衆人皆驚，看洛汐的眼神猶如在看怪物。

水法屬于道門五供之一，能清淨濁垢，除氛解穢，凝太陰之真精，廣神供養。水是上善之物，生養百靈，凝聚天地之間的靈氣。玄妙無極，可破萬法。

但這種說法只存在于傳說中，只屬于道教典籍裏的注解，誰也不會當真。

水法是公認的弱，哪怕是水官洞陰大帝一門，都極少用水法對敵。沒看秦天星那麽牛逼的人物，他擅長使用的也是劍法。

可現在他們看到了什麽！

那個女孩竟然用一張符箓喚來太陰之水，凝成雨絲普度衆鬼。

衆鬼得到好處，冥冥之中又反哺于她，那星星點點的金色光點可不是普通東西，那是功德之力！

凡是修道之人都知道太陰之水是好東西，但很少有人能弄的到。哪怕是修習水法的術士，頂天了也只能喚來凡水，每年幹旱時舉辦一下祈雨法會。

可現在，他們真真正正的感受到是太陰之水的清冽正氣。

更可怕的是，因為太陰之水是極其難得滋養之物，滋養了衆鬼，衆鬼感念于心，冥冥之中按照法則的規律，會化為功德反哺洛汐。

這就是所謂的有失必有所得，用科學解釋就是能量守恒定律。

遠古有聖人功德成聖，古代有高僧道士得功德濟天下，但到了現代，到了被稱為末法時代的如今……已經很少有人能得到功德之力。

更別提這功德金光的顏色那麽純正，那瑩瑩的光芒越來越多，一股腦的湧向法壇前的女孩。

嬌軟漂亮的女孩被金光擁簇，抿唇微微一笑，猶如九重天上的仙人，凜冽高貴，璀璨奪目。

這一刻，整個白雲觀都是死一般的寂靜。

看到幾乎只存在于傳說中的一幕，徹底颠覆了衆人對水法的觀念，看着那些功德金光前仆後繼的撲向洛汐，衆人心裏只剩下震撼。

這是個天才。

她的天資也許是近百年，甚至幾百年都難得一見的。

在這個年紀就能有如此作為，她想必也是蒙受天道喜愛，氣運絕佳的孩子！

小金龍若是知道那些道士在想什麽，肯定會吐槽。

想什麽呢，這個世界天道法則恨不得弄死它和洛汐。逼的它們都将壓箱底的招數都使出來的，苦哈哈的淪落到給人類打工。

哪裏有這麽苦逼的天道之子，不信讓洛汐将黃金尾巴亮出來，法則絕對分分鐘劈下來。

不過現在小金龍顧不得觀察那些道士們的神色，它自己都激動的不行。

這種力量是可以汲取的！

總算在這個世界找到可以吸收的力量！

這麽美麗，這麽純粹的力量，光是聞着都有一種幸福的要眩暈過去的感覺！

小金龍對那些功德金光垂涎欲滴，卻沒有冒然伸爪去抓。

這些金色光點的目标只有洛汐，它們繞着洛汐飛舞，然後緩緩沒入她的體內。雖然誘人，但功德金光帶着一絲法則的玄妙，對于洛汐以外的人和物，那就是赤/裸/裸的威懾。

總感覺随便去搶的話會……碰之皆死。

小金龍對危險很敏感，所以哪怕口水都滴出來了，也只是眼巴巴的看着。

洛汐輕笑，眉眼柔和的将一捧金色光點萦繞在指尖，引導着往小金龍嘴邊戳了戳：【吃吧，這個對你也有好處。】

小金龍呆住。

那些功德金光仿佛有靈性一般，在得到了主人容許後，一溜煙的鑽進呆滞的小金龍體內。

小金龍舒服的哼唧，金色的鱗片都張開了。感受到體內的力量竟然增長了幾分，讓它一瞬間有着自己無比強大的錯覺！

果然是好東西！

小金龍享受的品嘗着，好半天才回神。

回神後，它看着洛汐，開始吧嗒吧嗒的掉眼淚。

嗚，這只海妖對它這麽好，它、它它它好感動！

好想哭！

秦冉被眼前這美的如夢如幻的一幕震住，那麽怕鬼的他，在這種奇幻聖潔的場景裏，竟然詭異的覺得不怕了。

他不懂什麽功德金光，也不知道洛汐做了什麽，但看着被金色光點圍繞的洛汐，秦冉覺得世上若是真的有神仙，莫不過如此。

看着看着……他忽然盯着洛汐的袖口道：“那個……這些金色光點果然是水變得吧，你的袖口都濕了……”

洛汐：“……”

洛汐頭痛的安撫小金龍：【別哭了，我的袖子都被你哭的濕噠噠的，貼在胳膊上很難受。】

小金龍還在嗚嗚的掉眼淚，它用爪爪擦了擦黑豆豆眼，卻止不住眼淚。

【我、我也不想哭的，就是心裏難受……】

洛汐挑眉：【給你吃了好東西，你還委屈難受？】

小金龍急急地反駁：【不是委屈，是、是開心！】

【既然開心那你哭什麽，笑一個。】

小金龍努力呲了呲牙，一顆淚珠卻不配合，‘吧嗒’一下掉在爪爪上，它嗚咽出聲：【我、我就是覺得你對我太好，我心裏高興。】

它不知道該怎麽表達此刻的心情，感動，開心，幸福，又夾雜着難以回報洛汐的難受。

它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個累贅，在這個世界只能巴着洛汐生存。

小金龍覺得自己甚至連那只蠢貓都不如，好歹那只蠢貓還有個金主，能讓洛汐賺錢。可是自己呢，什麽都沒有，一點用處都沒有。

它維持着龍族的驕傲自尊，嘴上強硬的不曾表達，逼自己不去想那些令人喪氣的現實，逼自己勤勤懇懇的做卷子，試圖總有一天能幫上洛汐的忙。

可是在內心深處，它知道自己是個廢物，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

可是哪怕是這樣的它，洛汐都沒有抛棄它。甚至送過自己禮物，就連眼前這純粹的能量都會分給它！

小金龍被深深的震撼了，因為它和洛汐都出身阿斯瑪那，在那個瀕臨滅亡的星球上掙紮的活下去過。

所以它很清楚，力量對于它們來說是最重要的東西。

在阿斯瑪那，沒有生物會将自己擁有的力量分給其他人。越是強大的生命體之間，存在的只會是純粹的掠奪和厮殺。

吞掉同樣強大的生物，獲得更多活下去的力量！

這是刻在每一個阿斯瑪那生物骨子裏的生存觀念，它以前對洛汐的觊觎，也是出自對強大力量的渴求。

哪怕來到這個世界後，它放棄了曾經的念頭。哪怕它和洛汐之間的相處看起來緩和許多，小金龍也沒有天真的想過，洛汐會在面臨難得可以汲取的純粹力量面前，分給它一部分。

【嗚，嗚哇——】

小金龍越哭越厲害了，好在它還記得場合不同，沒有出聲，只在腦海裏轟炸洛汐。

洛汐覺得魔音灌耳也不過如此，知道小金龍是個哭包，卻沒想到會這麽厲害。

她忍了幾秒，決定自救。

【別哭了，就當是禮物。那個玉牌不是碎了，扔了吧，這個禮物你難道不覺得比玉牌更好嗎？】

小金龍哽咽：【我、我才不要扔。兩個禮物我都要……】

【你要是每次都哭成這個樣，以後這力量就不分給你了。】洛汐慢吞吞的威脅。

小金龍聽到還有以後，徹底傻了。

它頓時連哭都忘了，滿腦子都是：以後，她以後還會給自己分享，這種做法怎麽看都不像是敷衍一個勉強搭夥過日子的……

小金龍有點忐忑，又有點不好意思，坑坑巴巴的問：【我、我對你來說是什麽……】

洛汐聽到這句話，脫口而出一句廣告詞：【你是我的優樂美啊。】

小金龍：【……】

哇，它又想哭了！

自己那麽忐忑慎重，鼓起全部勇氣問的話，竟然被她這樣調侃！

察覺到袖子裏死一般的沉默和不時抽搐抖動，小金龍仿佛在裏面傷心欲絕。

洛汐決定不逗它了，清了清嗓子，認真的重新說了一遍：【你是我的夥伴，最特殊的那一個。】

小金龍沒反應，仿佛死掉了。

洛汐困惑，悄悄的隔着袖子戳了戳它。

小金龍的尾巴微微顫動，它忽然将自己團成一個圈，死死的環在洛汐的手腕上。将頭埋在她的胳膊上蹭着，不敢看洛汐。

洛汐納悶，這難道是害羞了？

算了，只要不繼續哭，害羞就害羞吧。

她擡眼準備将法事做完，徹底超度衆鬼。

……

小金龍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蜷縮起來，爪爪抱着腦袋，內心瘋狂尖叫。

它、它它它是夥伴！

是海妖洛汐親口承認的夥伴！

還是最特殊、最無可取代的那一個！

這讓它整條龍都陷入了興奮瘋狂，幸福的快要升天了。

在阿斯瑪那惡劣的生存條件下，幾乎不存在夥伴這種關系。但若是兩個生物一旦承認了彼此是夥伴，那就會結成牢不可摧，永不分離，絕對不會背叛彼此的關系。

小金龍從未有過夥伴，幾乎從出生開始就只有智腦陪伴它。

阿斯瑪那的人類技術還沒逆天到給智腦賦予感情，陪伴它是一個冰冷程序化的智能體，并不能理解生物的情緒。

它通過智腦學習一切知識，通過智腦觀察着外面的世界和外面的生物。

那些強大的長生種對它同樣有觊觎，卻不是想要當做夥伴，而是想要吞吃了它。

小金龍剛出生那會還會傻兮兮的被騙，經歷了幾次差點死掉危險後，它覺悟了，夥伴這種關系就是扯淡。

它一改往日做法，利用自己的弱點将那些想要吞掉它的家夥們拆吃入腹。

小金龍每次失落的咬着戰利品，吃的嘎嘣脆時，還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有坦誠相待的夥伴。

可現在……它擁有了！

洛汐和阿斯瑪那曾經的那些家夥們不同，她是不一樣的！

她強大而美麗，就像它曾無數次躲在暗處看的那般，黃金色的海妖閃耀無比，仿佛是阿斯瑪那唯一僅剩的璀璨光芒。

而現在，她說自己是夥伴。

小金龍傻乎乎的抱着尾巴尖，笑得一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