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信息素饑渴症(06)
第6章 信息素饑渴症(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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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光柔柔的灑進室內,遮蔽了外部世界的黑色夜光。
路回舟的眼睛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就顯得異常黑沉,像是外面那些融融的夜色,全部沉進了他的眼底。
喻聽泉的背靠着他的胸膛,微微蜷着,哼哼唧唧的亂動。
路回舟還是少年身板,許是近日以來的操勞,顯得有些過于消瘦。喻聽泉在他懷中蹭來蹭去,有些硌人。
路回舟微微眯起眼睛,指尖輕頓,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唇就落在喻聽泉的耳側,顯得聲音都那麽近:“……別鬧。”
喻聽泉被這一頓,激得眼淚都出來了,一點水光很可憐的點在通紅的眼尾。
他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麽,但發覺嗓子啞了,只能哼哼。
雪白的被子被弄得更亂,稀裏糊塗的蓋在喻聽泉的腿上,又被他蹭開一點,小腿暴露在空氣中。
因為很瘦的緣故,喻聽泉的踝關節顯得很突出,薄薄一層皮肉包裹着骨頭,關節處都染上淡粉。
路回舟的手法很輕柔,身體的敏感部位被自己觸碰與被別人觸碰的感覺有很大的差別。
喻聽泉從剛開始的抗争,到欲拒還迎,再到現在的任人宰割,已經徹底成為一條鹹魚,只知道攤在路回舟身上。
等一切都結束的時候,喻聽泉幾乎快要睡着。
路回舟輕輕搖他肩膀:“殿下,去洗澡。”
喻聽泉磨蹭了一會兒,把自己的臉埋進被子裏,許久才咕哝:“好累,你幫我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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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回舟眉梢一動,把喻聽泉整個抱起來,任由他的手臂軟軟的搭在自己肩膀上,用喻聽泉聽不見的氣音評價:“小懶貓。”
等水放好,喻聽泉已經全無意識,整個身體都軟軟的壓在他身上,叫也叫不醒。
——估計是真的累了。
路回舟半跪在浴缸邊,俯下身子去幫他解開那根黑色的信息素抑制圈。
剛才放水的時候,他還沒發現,現在這根抑制圈已經被水霧打濕得很透徹。上面纏着的一圈花邊蕾絲軟趴趴的貼在喻聽泉的脖子上,雪白與鴉色相襯,顯得喻聽泉白得更加純粹。
路回舟垂着眸,羽扇般的眼睫微微顫抖,似開未開。
他觸摸到了抑制圈上的搭扣,輕輕的咯噠一聲,那根像是頸環一般的抑制圈就被打開。
脖頸徹底暴露在了空氣中,喻聽泉的腦袋靠着浴缸,脖頸彎出一抹脆弱的弧度。
後頸的正中間,有一塊很小的腺體,微微紅腫着。濃郁的鈴蘭香氣從他身上緩慢的飄逸出,在短短幾秒的時間中就充斥了整個浴室。
路回舟不着痕跡地吸了口氣。
屬于Alpha的原始沖動被Omega的信息素徹底勾起,方才還被緊密按捺下的欲·望卷土重來,幾乎要将他的理智燒得一幹二淨。
路回舟抿着淡粉色的唇,眼睫黑密,影子落下時就勾連成一道陰翳。
他把喻聽泉撈起來,在儲物間找了根新的抑制圈。上面沒有蕾絲,只是一根素素的光圈。
路回舟快速地幫喻聽泉把睡衣穿上,他面不改色地想,如果再和他待在一起——
自己可能會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來的。
然而就在他抱起喻聽泉,準備往外面走的時候,喻聽泉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
他還迷迷糊糊的,一條手臂無力的揚起,寬松的睡衣袖子就從手腕處向下垂落,露出了一整截嫩藕似的小臂。
喻聽泉揚了揚指尖,觸碰到了脖頸後那根素淨的信息素抑制圈,開始用力拉扯:“不……不舒服。”
他沒戴慣這種細細的頸環,感覺睡覺的時候就這樣突兀的硌着脖子,總是不太習慣。
路回舟按住他的手指,制止道:“這樣會受傷的。”
喻聽泉合眸,纖長的睫羽簌簌輕抖,從下而上投落的陰影遮住那雙糖色的眼瞳,只餘下一點光。
路回舟忽然不太确定,他現在是醒着的,還是閉着眼睡着了。
也許醒了。不然也不會說那些胡話,難道生理課老師沒有教過喻聽泉,發熱期不能摘抑制圈嗎?
之前也是,還要摸他的腺體。Alpha的信息素對于發熱期的Omega來說,不亞于最猛烈的催化劑。
喻聽泉……都沒有擔心過自己可能會受到傷害的問題嗎?
可喻聽泉仰着腦袋,很舒服的在他的脖子處蹭了蹭,像是把他當成了人形的恒溫抱枕:“肯定不會的……”
路回舟垂着眼睫,想了想,還是伸手替他解開了抑制圈。
粉紅色的腺體暴露在空氣中,像是被刺激到,輕輕地顫了一下。
喻聽泉還是半合着眸子,像是淺眠後的初醒。
路回舟覺得有必要對喻聽泉灌輸一些生理方面的知識了。
比如說——不能随便暴露自己的腺體,也不能蹭Alpha的脖子。
喻聽泉小聲哼哼,擡起來的手臂很自然的環住路回舟的脖子,抱得不是很緊,還得靠着路回舟托着他的身體。
“殿下?”路回舟試探地輕聲喊他,“你睡着了嗎?”
喻聽泉沉靜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帶着一點暖糯的鼻音:“嗯?”
看來是沒睡着。
路回舟覺得機會來了,抓住機會好好教育:“殿下還記得之前你說要摸我的腺體我不讓嗎,其實不是不可以,是不應該這樣。”
喻聽泉沒反應,繼續躺平。
路回舟嘆了口氣,唇角微微勾起:“你還生氣了。”
“唔……”喻聽泉艱難的掀開眼皮,深棕色的睫毛顫了又顫,好不容易才睜開眼,沒過兩秒又閉上,“才沒有。”
路回舟知道是他嘴硬。
“下一次,殿下最好不要再和別人說這樣的話了。”路回舟走近了卧室,一邊把喻聽泉放在床上,邊給他蓋着剛剛整理好了的被子,繼續認真解釋,“只有最親密的人才能看對方的腺體……事實上,腺體是只有未來的伴侶能看的隐秘。”
喻聽泉閉上眼睛,粉色的唇角翹起一點,模模糊糊地說:“那你可以嗎?”
路回舟一頓,有點沒明白喻聽泉在說什麽:“嗯?”
可以……什麽?
路回舟心重重的一跳,幾乎有些心跳如擂鼓。
喻聽泉沒再回話。
他的臉靠着軟軟的枕頭,瓷白色的肌膚染着被熱氣蒸紅的色澤,水潤潤的。
路回舟抿着唇,掙紮了一小下。
喻聽泉說要抱,要摸腺體。
後面那個肯定不行,但是擁抱……他還是可以給的。
路回舟掀開一角被子,把自己塞進被子中。
他試探着,雙臂攏住了喻聽泉的脊背,輕柔的搭在了他的腰間。
鈴蘭香缭繞鼻端,路回舟的下巴就很合适的靠在了他的左肩上,只需要稍稍一偏頭,他的唇就能貼上喻聽泉的腺體。
而喻聽泉的呼吸聲綿密勻長,絲毫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也許是鬼使神差,也許是信息素作祟。
路回舟的唇緩緩地靠近過去,很淺地吻上了他的腺體。
“……僅此一次。”他低聲說,“下不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