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散夥飯
散夥飯
第二天，姜玢如約而至。
他來到門前，敲了敲門。
“來了。”白銀匆匆忙忙給他開了門就跑回了廚房繼續炒菜。
姜玢在門口換鞋，低頭看到一雙男士拖鞋擺在鞋櫃，他問：“你丈夫不在家。”
“嗯，對，孩子吵着去奶奶家。”
“洗手吃飯吧。”白銀已經擺好菜，準備開飯了。
給他拿了碗筷，盛了米飯，白銀去廚房端了最後的湯出來。
“吃吧。”
姜玢拿起筷子吃飯，兩人默不作聲，只有筷子夾菜的聲音。
透過陽臺窗戶，他影影約約看到男士衣服晾着。
家裏桌子上有着游戲機，牆壁上挂着寶寶的相片，處處有着兩個人幸福生活的影子，只不過那個人不是他。
他味同嚼蠟，不知該說些什麽，兩人早已隔着山川湖海，再也不能靠近。
白銀看他只顧吃飯，她作為主人家，自然要好好招待客人。
“你怎麽不吃菜，是不符合你的胃口。”
“嗯，沒。”
姜玢嚼着軟糯可口的米飯，卻還是難以下咽。
“當年，我也做一桌飯菜，等着你過來吃飯，然後和你求婚。”
白銀夾菜的筷子停了一下。
“只不過你沒有赴約，發了一條分手短信，之後杳無音信。”
“都是過去的事，現在大家各有各的家庭，人要往前看。”
白銀淡定吃飯，已經過去的事再聊結果也不會有什麽改變。
姜玢重重放下筷子，直盯着對面的女人。
“是，你是往前看了，你是家庭幸福和睦，我找了你那麽多年，現在才有你的消息，還是你結婚生子的消息。”
“你讓我怎麽往前看。”
他雙手撐在桌子上，驀地眼睛發紅，聲音哽咽。
“你一直在等我？”
反問的疑問讓姜玢覺得可笑。
他無力的坐回凳子，覺得自己在無理取鬧，像是個瘋子一樣，張牙舞爪，人家卻是在看猴子耍戲一樣。
白銀看着他突然站起來，又坐回去，感覺要哭的樣子，她感覺她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一樣。
明明是大家你情我願的事，再者說是他先騙了自己。
兩人沒頭沒腦過了兩年，雖然說有感情的吧，但是過了十來年，也消磨殆盡這些情情愛愛。
但是但是他剛剛發火的樣子好好迷人，情不自禁的想去……想去撩他，讓他更更惱火。
白銀在心底裏唾棄自己，沒想到自己這些年還是掉進同一個坑。
她放下筷子起身，走到他身邊，伸手觸摸他的頭發，好軟好滑。接着捧起他的臉，仔細觀察他的每一寸肌膚，還是和當年一樣，無毛孔，光滑細膩，睫毛還是那樣彎彎的，那雙讓人欲罷不能的丹鳳眼。
“你現在還沒有老婆？”
兩人呼吸交纏，突然一句煞風景的話讓姜玢清醒了。
“是阿，不像你已經早早有老公了。”姜玢微微轉頭，掙脫她的束縛。
“做這種讓人誤會的動作是想幹什麽。”
“你好癡情，我沒想到你這麽念舊。”白銀被他拒絕了也不尴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好了，今天就算是散夥飯了，你不是說上次我沒吃上你做的飯嗎。”白銀拿起筷子繼續吃吃喝喝。
“就算上次我去了，也是散夥飯。”白銀瞟了他一眼，見他還是蔫蔫的樣子，再一擊致命。
“白銀，你可真狠。”他咬牙切齒，惡狠狠的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排骨，牙齒扯了一大塊肉下來嚼。
“謝謝誇獎。”白銀微笑。
…
兩人經過剛才那一出，現在氣氛能融洽談會這些年的事情了。
只不過人算不能天算，正當白銀說到孩子出生的事情的時候，白星回來了。
這可真是不妙，白銀心想怎麽圓這個突然出現的好大兒。
得虧白星沒帶鑰匙，他敲門叫白銀開門。
“媽，在家嗎，開開門。”
白銀聽到動靜時，看了一眼對面的男人，幸好他喝了點酒，現在正暈着呢。
她去白星房間看了看，發現鑰匙在桌子上，還有禮品還在地上放着，她扯了扯嘴角，心底裏想着要好好說一頓白星才行。
破壞老娘的計劃，好不容易準備能有機會把你爹攆走。
白銀拿起鑰匙和禮品，丢出去給白星，囑咐了一句，“快去吧，等下晚上來不及回來。”
“媽，我…你…車抛錨了，我回來是說休息一下的。”
看着緊閉的大門，他拿着地上的禮品，想了想還是拿給黃梅阿姨先，被小火拉着看剛才的熊出沒，一個多小時之後，小火爸爸打電話過來說修好了，可以下來出發了。
白星看了看時間，覺得白銀應該事情忙完了，和黃梅阿姨說一聲他上樓回家叫白銀。
他掏出鑰匙，打開門。
他在玄關換鞋，發現有一雙家裏從來沒出現過的靴子，湊近看了看，也不像他的碼數，也不是新的，他猜想是有客人來。
“媽，家裏有客人嗎？”白星邊喊邊走近卧室。
卧室房門是打開的，只見一個男人壓在白銀身上，看不見她的臉，只能見到小腿。
白星見此，眼睛發紅，他沖上前把男人拉開，再展示畢生所學散打技巧，把男人打的鼻青臉腫。
“白星，別打了。”
就在前幾分鐘，白銀看到姜玢有點醉了，打算把他弄進房間躺一下，但是她艱難的把他運到房間裏了，一個用力不當，壓到她身上了，一百多斤的大男人還是喝醉的，她推不動，正想休息一下，蓄蓄力，然後突然就感到身上的重量一下輕了，還沒來得及反應，白星已經把他老爹揍了一頓。
“白星。”
“媽。”
“他是你兒子？”姜玢錯愕。
“你認識白星？”輪到白銀呆住了。
“白銀，出什麽事了。”黃梅聽到動靜也上來了。
“幹媽，白星哥哥好厲害，小火也要學。”小火以為白星在和姜玢表演練習呢，進來就興奮的抱住白銀大腿。
好了，全亂套了。
等送黃梅出門後，她長嘆一聲，回來面對爛攤子。
沙發上，白銀拿着熟雞蛋給姜玢推揉按摩，白星坐在沙發的另一邊。
白星時不時偷看一眼姜玢，他不知道姜玢和白銀認識的，現在造成這種場面，他也很無奈。
“媽，他還好吧。”
“小孩子，別多嘴。”白銀眼神示意白星快走。
“難道不是應該問我好不好嘛。”姜玢後仰頭，一直躲在着雞蛋。
“別動。”白銀受不了他這樣，把住他的頭，讓他乖乖不動，她好把他的花容月貌恢複如初，不然哪哪都看他不順眼。
“叔叔，你還好吧。”
姜玢聽到白星的聲音，心情複雜，看了一眼又一眼，之前沒細看，昨天聽到飯館老板娘說兩人是父子時，他還不以為意。
見到他一直盯着白星，白銀一個激靈，重重的按壓在他臉上。
“嘶。”他深吸一口氣。
“你沒事吧。”
“我自己來。”他接過白銀手裏的雞蛋，自己弄了起來。
呵呵呵，白銀笑着過去跟白星說悄悄話，說說着還瞪了一眼白星。
姜玢坐在旁邊，聽着母子倆大聲密謀，把他當空氣。
“白星，這個現在不太方便，你先去黃梅阿姨家避避。”
“我和叔叔還有點事沒解決。”
“媽，我已經不是三歲小孩也不是7歲，我知道他是誰。”
“快去，不去別怪我不客氣。”白銀聽到他這樣，瞪了他一眼。
“好吧。”他磨磨蹭蹭的起身，眼神似乎勾着姜玢，想讓他說話。
白銀頓時氣笑了。拍了他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