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誓言

誓言

亨利從不害怕厮殺。

每一次奔赴戰場，他的戰鬥力都讓敵人畏懼不已，他會施展冰與火的魔法。有時，他用冰凍将一切變得透明而堅硬，折斷任何一根樹枝都可以成為一口晶瑩透亮的寶劍。凜冽的寒風朝他襲來，他也不以為意。他的臉龐已經變得如同大理石雕像一般堅硬。有時，他又興起熊熊大火。兩軍陣前，随着他催動咒語，從火焰中飛出無數紫色帝王蝶，仿佛他的化身一樣侵入敵方陣中。這些蝴蝶毫不留情地化為灼熱的刀片，刺入這些士兵的肌膚，再度幻化成紫色火焰——這不是普通的火，根本無法撲滅。凡是沾上它的人，連皮膚帶骨頭都會被燒化掉。

這便是不肯投降的人們的結局——死路一條。

亨利曾對凱斯說道，“人們都說我冷血無情，那些大貴族還不是一樣，我不過是撕去了他們表面所籠罩的溫情默默的面紗罷了。這個時代，誰最狠心，誰就可以為王。”

在他聯手凱斯擊敗一個大貴族時，對方獻上了城堡金庫的鑰匙。

亨利輕笑一下，松開了手指，讓這珍貴的鑰匙徑直滑落到地上。“你以為我會稀罕這些財富麽？對我而言，除了征服世界，其他一切無足輕重。”

三年之內，凱斯追随着亨利，将戰旗一直插到了中土的西面，攻下的土地數不勝數。亨利果然沒有讓他失望。凱斯想道，這麽多年來，亨利還是第一個能夠讓狼人死心塌地的巫師。這些灰色的毛茸茸的龐然大物跟身旁，總讓人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仿佛只要他們一個不留神，這群野獸就會撲上來撕碎他們的喉嚨。與狼人為伍，有的貴族暗地裏稱呼亨利為披着人形的野獸，仿佛他會在月圓之夜露出鋒利的獠牙一般。但凱斯明白，表兄根本不在乎“名聲”二字。他跟随在亨利的身邊時間越長，越能感受到他無與倫比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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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數道銀色的閃電掠過天空，海水永無止境地沖擊着彼岸，彷佛發生了地震一般，英雄崖也被削去了半邊，一道銀色的光線直射幽藍的夜空。傳說中亨利德爾的第一騎士蘭斯[ 蘭斯之名來自亞瑟王的第一騎士蘭斯洛特]的寶劍重見天日。這在當時被認為是一種吉兆——傳說中的寶物會在遇到合适的主人之際重新現身。

凱斯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毫不費力地拔起了傳說中的守誓者之劍。他将這把劍放在亨利腳下，對他端正地行了一個屈膝禮。

亨利将這把寶劍送給了他，“騎士之劍，應該賜給騎士。”

凱斯莊重地接過這把劍。

“我要求你按劍起誓，永遠做我最親密的戰友和騎士。”亨利鄭重道，“也許後來的史學家會說，我的統治始于今日。”

“我，喀斯家族的凱斯，在此起誓，願意永遠追随哈德斯家族的亨利，永遠做他親密的戰友和騎士。”這是凱斯在亨利面前發的第一個正式的誓言，作為騎士的誓言。

亨利也發了一個誓，“我以血族的王的名義向你起誓，我會建立起一個真正的帝國，我不要做幾個城邦的國王，我将像傳說中的亨利德爾一樣，成為整個中土的皇帝。我以我的血肉，我的寶劍，向你起誓，你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們将會共同進退，抵禦外敵。”

亨利手中的怒吼之劍據說由鑄劍神伏爾甘[ 伏爾甘，希臘神話中的火神]打造，亨利德爾曾經揮舞着它統一了中土。後來他戰死在紅河河畔，這柄劍便沒入塵土，不知所蹤——直到再度出現在亨利手中。

亨利德爾的帝國昙花一現，不到十年就分崩離析。凱斯心想，我希望你的帝國可以更加持久。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直到你登上王座。

亨利說道，“現在，我有一個新的任務給你。”

“什麽任務？”

“我已在戰場占了上風，現在我需要你用智謀替我收服四大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