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失落的預言

失落的預言

綠山城堡裏。

喬安娜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那樣做，但她聽從了腦海裏的那個催眠的聲音，取出了丈夫藏匿在地下密室裏的信件。她的雙眼變得一片茫然，只是不停地用古亞雷拉語說着什麽。

等到她意識到不對的時候，信件和印章已經不翼而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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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物證，喬安娜還試圖辯解着什麽，但是卻招來了亨利更大的憤怒。

“因為你的挑撥，讓我和安之間産生了誤會，我不會容忍你再在中土待下去。你将和你的丈夫一起，被流放到蠻荒之地，直到海水倒流，日從西出，你們才有回到中土的機會。”

皇帝無疑宣判了這個家族的永世流放。

喬安娜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但是她的抽泣聲已經将她出賣。她的金絲水晶鞋還放在陽臺上，本來還要穿着它們去參加下一個舞會。她甚至回憶起那次舞會上她身穿紫色緞帶裙成為衆人的焦點。如今卻在瞬間就變成了階下囚。想到這裏，她越哭越厲害，不停數落丈夫的愚蠢和自己的不幸。

一向在人前溫文爾雅的金也忍不住對妻子吼了一聲。“夠了，”他氣急敗壞，“我們都被皇帝算計了，他希望我們同安德烈伯爵造反，好名正言順地摧毀我們。他正好順手把首相職位送給了凱斯，還收拾了伯爵。皇帝才是最可怕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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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圖書館中，亨利開始翻閱亨利德爾故事的記錄——傳說他曾經戰勝死亡。

根據記載，亨利德爾親手埋葬了自己對于愛人的記憶，将真心藏于無情深處。從他手中的魔杖化出了濃雲急雨傾瀉而下，矮人族和狼人都被淹沒。最後，在這漫長的戰役盡頭，一道長虹橫貫天空，仿佛為這位英雄裝點勝利。

經過備受争議的黑水河一戰，亨利德爾招致的唾罵同他之前贏得的美譽一樣多。從此他惡名遠播，成為他一生英雄事跡的一個污點。但是，他的磨難并沒有走到盡頭。四大家族聯合起來反抗他，因為他觸犯了魔法的禁忌，喚醒了死去的靈魂。故事的最後，英雄懷抱寶劍，在長春藤下長眠。

由于亨利德爾英年早逝，政權削弱導致法律的效力銳減，他一手建立起來的王國随之衰落。據說他從三十歲後便開始戴上了僞君子的面具，從此後一直如此。

亨利德爾和萊安娜故事的另一個版本，是他為了救活她，選擇墜入了黑魔法的深淵。但是故事的真相已經過去百年，又有誰知道呢？誰能對他做出評判呢？為了愛情，他選擇了被詛咒的命運。為了萊安娜，他義無反顧地抛棄了一切，卻沒能戰勝死亡。實在是太諷刺了。

亨利合上了書本，無人知曉他從前在卡珊德拉的水晶球裏看到的那一幕。

水晶球裏的他揭開了紫羅蘭色的帷幕，走到床前單膝跪下，小心地撫摸安的腹部。

安臉上的溫暖笑容，讓他難以移開自己的目光。忽然之間，這幅溫馨的畫面被一片血色所替代。即使狠心如他，也無法接受這種不詳的預兆。

亨利走回了房間。

安裹着一條編織精美的披肩站在陽臺外，見他來了，對他露出微笑。她的頭發現在變得那樣長，一直垂到腳踝處。

亨利呼吸着晚上的冰冷空氣，撫摸着妻子嬌嫩的臉蛋。

安美麗的睫毛顫動了兩下。

他将她摟在懷中，輕輕地在她耳邊說道，“你是我生命中最耀眼的星星，我絕不會讓別人奪去你的光芒。”

在窗外，西方的雲彩已經蘊成了一座金堆，太陽就要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