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
第 3 章
“你這是暴殄天物啊,寶貝,”薛青子不死心地伸出手來上下摸他,“啧啧啧,這腹肌,這胸肌,哎……”
後來薛青子總結了一下,“我知道為什麽你總是找不到合适的男朋友了,你看你這外形,看着就像1,但是一般的1呢,要麽就喜歡我這樣的妖豔賤貨,要麽就喜歡肌肉更大塊的,更黝黑一些,更壯實一點的,像你這種的太像直男了,恐怕在gay圈不怎麽受歡迎。”
“那我就找一個二般的1吧。”
薛青子翻了個白眼。
不過薛青子也明白,任懸不是找不到男朋友,是找不到合适的、他喜歡的男朋友。
一杯雞尾酒下肚,薛青子跟他男朋友還沒有回來。
任懸閑得無聊,拿出手機來刷新了一下朋友圈,卻突然發現許久沒有發過朋友圈的霍銘剛剛發了一個新的,兩張照片,一張是他和任淼的合影,一張是戒指盒。
任懸看着戒指盒裏的那兩枚素圈戒指,心裏面又是一陣密密麻麻的疼痛。
他一面想霍銘可真是不夠意思,跟他姐姐在一起了,卻一直瞞着不告訴他,一面又感嘆這兩個人為什麽進度那麽快?
照老媽的意思,這倆人才談了兩個月而已,戒指都買好了,是準備要結婚了嗎?
任淼也才30歲,怎麽就那麽着急呢?
他只覺得心裏難受,胸口悶悶的,卻不知道該怎麽發洩。
唯一的發洩只能是喝酒。
他起身,幹脆坐在了吧臺前,又點了一杯雞尾酒。
調酒師才剛遞給他,他就直接端起來一飲而盡,把調酒師給吓了一跳:“哥,這酒後勁兒很足的,你是跟朋友一塊來的嗎?待會兒有人送你回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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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嘿嘿地笑着,俨然已經喝醉了:“有!高興!喝!”
調酒師搖了搖頭,去給別人調酒了。
都說酒入愁腸愁更愁,這句話可真是有道理。他原本是想借着喝酒發洩,沒想到越喝越難受。
他趴在吧臺上,不僅是心裏難受,胃也難受,整個人天旋地轉的,看人都重影。
他在心裏面想着,為什麽薛青子還不回來?
他的思維有一瞬間的混沌,不過過了一會兒,他又覺得清醒了不少。
他坐直了,身長脖子到處看,遠遠地,他終于看到薛青子走了回來,身邊跟着兩個高個子男人,一個是他男朋友,另一個不認識。
薛青子一臉關切地走過來,“天哪,怎麽這一會兒不見你就喝成這樣了?”
他大着舌頭問:“你怎麽才回來呀?”
聲音軟軟的,好像在撒嬌,薛青子旁邊的陌生男人一眼不眨地看着他。
薛青子有點不好意思,“剛才遇到了個熟人,我表姑家的弟弟,小屁孩居然大晚上的來酒吧玩,剛剛看着他了,把他教訓了一頓,本來想把他送回學校的。”
任懸連擡起頭來的力氣都沒有了,他趴在吧臺上,薛青子有些着急,“你怎麽樣啊?你這樣沒法走吧?”
任懸徹底睡過去了。
薛青子的男朋友這時說道:“旁邊有酒店,要不咱先把他送酒店裏,讓他睡一晚吧。”
薛青子覺得有道理,于是三個男人将他架起來,跌跌撞撞地走到了不遠處的酒店。
前臺小姑娘的眼睛在他們四個人身上來回轉悠,眼中滿是警惕,薛青子道:“別誤會別誤會,他喝多了,我們只是把他送上去,馬上就走。”
小姑娘說:“你們把他送上去也得留下身份證信息,不然到時候出了問題,我們可沒辦法擔責。”
薛青子只好摸身份證,他沒帶,他男朋友也沒帶。
倒是他的小表弟,馬上乖乖地從口袋裏掏出了身份證,遞給前臺。
前臺接過來之後,看着薛青子和他男朋友:“那就讓這位先生自己送他上去吧,既然是送人,應該也用不了那麽多人。”
話裏話外的,還是對他們兩個不信任。
薛青子聳聳肩,他特立獨行慣了,經受別人不正常的眼光也習慣了,于是他拉了拉男朋友的胳膊,又對小表弟說:“那你送他上去吧,對了,你幫他擦擦臉什麽的,不然難受。”
小表弟低頭看着倚在自己身上的任懸,看着他泛紅的臉頰,若隐若現的鎖骨,幽幽地說道,“好的,我知道了。”
他擡起頭來對薛青子說:“表哥你們先走吧,我知道該怎麽做,你們放心吧。”
薛青子不放心地問:“你真的能把他安頓好?”
小表弟笑了,“我都大學生了,這麽點事還做不好?”
薛青子聽他小表弟這麽說,又覺得這孩子他從小看着長大的,确實挺靠譜一孩子,于是點點頭,“那他就交給你了,我們倆先走,好嗎?”
薛青子原本就着急想跟男朋友出去玩,這下迫不及待想開溜。
小表弟認真地點了點頭:“可以,你們放心吧,我把他弄好之後就回學校,到時候我給你發個信息。”
薛青子開心地拍了拍小表弟的肩膀,“好啊小朋友,那我先走了。”
說完他跟男朋友挽着手離開了。
蘇揚低頭看着薛青子,這時,前臺将房卡遞給他:“705房,需要幫忙嗎?”
蘇揚接過房卡,聲音懶懶的,“不用。”
前臺不由地多看了他一眼,覺得這人長得實在好看,又忍不住搭話:“電梯在那裏。”
“好的,謝謝。”蘇揚對着前臺笑了笑,嘴角有一個小小的梨渦,前臺看得臉都有些紅。
蘇揚扶着任懸,任懸扭來扭去,不肯好好走路,蘇揚幹脆彎下身子,将他打橫抱起來,朝着電梯走過去。
任懸好歹一米八的個頭,即使算是偏瘦的體型,抱起來也依然很吃力。
蘇揚走進電梯後,先将他放在地上,讓他斜靠在自己的身上,等到了7樓之後,他繼續彎腰将他打橫抱起來。
好不容易走進了房間,他輕輕地把人放在了床上,幫他脫掉鞋子外套。
任懸外套裏面穿的是一件短袖T恤,不知道是不是穿的時間比較久了,洗得非常柔軟,領口有些大,露出漂亮的鎖骨。
他就這樣低頭看着任懸,又突然想起來表哥的囑咐,于是他走進衛生間,看到衛生間裏的毛巾是密封好的,就拿過來,剛要撕開,又看到桌上放着收費的一次性洗臉巾,于是他又把毛巾放回去,撕開洗臉巾,之後擰開熱水,浸濕以後擰幹,随後拿着洗臉巾走回去,想要幫任懸擦臉。
任懸卻已經變成了趴在床上的姿勢,他拍了拍任懸的肩膀,想要讓他轉回來,任懸不聽,頭埋在枕頭裏,不斷地哼哼。
這個聲音,聽在蘇揚的耳朵裏,像是催、情、藥似的。
他并沒有跟人睡過。但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他看片的時候,很喜歡這種輕聲哼唧的聲音。
他伸出手去摸了摸任懸的頭發,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可以聽到我說話嗎?我幫你擦一下臉吧。”
任懸依舊在哼哼,蘇揚深吸一口氣,剛要走,任懸突然翻了過來,一張臉潮、紅,眼睛濕潤潤的,像是剛被人蹂、躏過。
蘇揚頓時覺得呼吸都有些艱難。
任懸看着蘇揚,眼睛不甚清明,他突然哭了。
蘇揚一時有些慌亂,只聽任懸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蘇揚只能坐在他身邊,輕輕拍着他的肩膀:“別哭了,乖。”
或許是因為蘇揚的安慰把他心裏的難過放大了,他哭得更傷心了。
他起身将頭埋在了蘇揚的懷裏,蘇揚只覺得自己的脖子被他的頭發蹭來蹭去,癢的不得了。
蘇揚不敢動,他沒有見過這架勢,只能伸出手去輕輕地拍打着任懸的肩膀。
過了好一會兒,任懸似乎哭累了。他回過神來,抽出桌上的紙巾擦了擦眼淚。
“哭完了?”蘇揚說,“去洗個澡吧。”
任懸這才定睛看着面前的蘇揚,“你是?”
蘇揚道:“我是薛凱的表弟。”
“哦。”任懸起身,剛想要下床,腳才一沾地,卻沒有想到自己雙腿發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蘇揚慌忙扶他:“你還好嗎?”
任懸又躺了回去。
蘇揚挽起袖子:“不然還是我幫你擦一擦吧。”
任懸沒應,過了一會兒,他說:“不用。”
兩個人沉默了半天,任懸坐起來,“差不多了,我去洗澡,你可以走了。”
蘇揚沒有動,任懸又說:“今晚謝謝你。”
蘇揚站了起來,看着任懸腳步虛浮地走向了衛生間。
過了沒一會兒,衛生間裏響起水聲,嘩嘩嘩的。
任懸洗完澡之後,他以為蘇揚已經走了,又沒有帶換洗的衣服,于是他拆開一條浴巾往身上随便擦了擦,随手把浴巾扔在洗手池上,就這麽走了出來。
哪想到他才剛走出去,卻看到蘇揚還站在原地,聽到他出來的聲音後,他擡起頭來朝任懸看過去,任懸就這樣毫無防備地暴、露在了蘇揚的面前。
任懸尴尬極了,他想退回去,但是地上有水,他險些摔倒,雙腿打了個滑,那玩意兒也跟着一晃。
靠,找個地洞鑽進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