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贏得孤島
第39章 贏得孤島
回到學校,支恰的疏遠愈發明顯,且毫不掩飾。
餘晝總蒙着眼在他面前晃,不是故意磕碰,就是裝做黯然,但次次都被那人忽視。餘晝氣不過,自己就把紗布扯了,也明白過來,想在支恰面前裝可憐得逞,比登天都難。
這天偏近中午,餘晝守在自己房間的窗邊,默默看着樓下的支恰。
有了充足藥物和設備,支恰的腿恢複得比在鬥魚池快很多,只是走起來還不太利索。
當下,人靠在攔網處,正監督着雙胞胎工作。大概只有支恰,能讓那兩人聽話,乖乖做些他們平時根本不做的植物清理工作。
瞧着把植物攪成碎片的暴力雙胞胎,餘晝眉心忍不住跳,心裏啐一句,兩個複制粘貼的粘人精。
無時無刻,沒有理由地纏在支恰身邊。
更可氣,支恰好像還挺樂意讓他們倆粘。
礙眼。
盯人盯到快午餐時間,餘晝掐算着飛快下樓,如預料中的,在一樓撞上了支恰一行人。
餘晝随即擺出完美笑容,自然而然地貼到支恰身邊,和他并排一起走,“這麽巧啊,不如一起吃飯吧。”
支恰也微微揚唇,腳步不停,指了指大廳的角落,“我們的桌子空不出別為了座位了,等我們其中哪個死掉,你可以替補進來。”
他指的位置,季方允已經在幫他們幾個人擺放木箱,狄音也在列。
他們來了這麽久,一直連張像樣的桌子都沒有,配餐物資也是最低标準。
這些都是餘晝之前授意過的,時間久了他自己都忘了,當下他臉上不太好看,“你……你們可以坐我的那張桌子,或者,我、我給你們換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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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他話沒說完,雙胞胎先繞到他面前,倒退着前進,異口同聲的,嘴角帶着狡黠笑意,“那裏就是我們的位置。”
聞言支恰笑意更明顯,側頭看了餘晝第一眼,“失陪。”
再次遭受冷遇,餘晝飯也沒心情吃了,黑着張臉,轉頭又回了自己房間,埋頭大半天都沒再出來。
今天是酒吧收賬的日子,吃過飯,支恰決定還是陪雙胞胎一起去。進入車庫,他不想多走動,放慢速度,等着兩人去找車。
衆多車在這裏停放,排布的好似一個迷宮。
———“你好像總是在受傷。”
聞聲尋去,借着晦暗的光線,支恰才發現,原來康博也在,離他只幾步距離,方才被擋在引擎蓋後,才沒看到。他應該剛從外面回來,車輪下的植物殘骸還未清理,車體受損不輕。
支恰不知他為什麽會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聳聳肩,不言語。
康博按上引擎蓋,黑沉的目光自上向下,似在審視,又冒出無關聯的疑問,“你受過最重的傷是什麽?”
支恰臉未動,目光稍稍下移,答案不言而喻。
康博的瞳孔在慢慢收縮,仿佛透過支恰的義肢,看着其它事物,“這瀕臨死亡嗎。”
因他的話,支恰思索一瞬。那時候,貼在冰冷浸血的地面,疼痛和絕望充斥,他卻很清楚自己不會死。這是種很奇怪的直覺。
康博還想說些什麽,卻有車先一步從車群中沖出來,雙胞胎橫沖直闖地撞開其它車,七扭八拐後一個急剎,停在支恰跟前。
司洛特從窗口伸出胳膊,拍了拍車門,示意他上車。
上了車,支恰再看康博,那人還看着方才自己站定的地方,旁若無人地陷入思考。
之後,一路上他們撞了數不盡的東西,才到達金蟾蜍街的酒吧。支恰這次跟在後面,以免他們做出什麽過火的事兒。
從大門進去,正對着的便是吧臺,聽見語音提示,面相兇惡的酒吧老板懶懶将目光投向門口,掃描的藍光閃過,看清來人,他忽然站直,臉上的表情也微微僵住,一個寒顫後,才磕巴着開口。
“你、你好……歡迎,歡迎光臨。”
司洛特和納提走在前面,因聽見這句禮貌問候,反而掃興。
接收到老板的示意,店員以最快的速度搬出兩個箱子,低頭放在雙胞胎身前的木頭圓桌上,接着又快速縮回吧臺後,偏着腦袋,避免一切目光接觸。
支恰瞧了瞧箱子裏的東西,幾步在吧臺前坐下,用眼神制止了咧着嘴恐吓老板的雙胞胎,随口道,“不着急回去,我們坐一會兒。”
替博士拿回種子後,他确實又開始無事可做。裙子沒有頭緒,退路也被堵上。
酒吧裏的假煙草味兒很重,大概因天色還早,酒吧裏只幾個綠頭發的年輕人,在窗下的圓桌上打牌。
看人坐下,酒吧老板很有眼色地推過一小個玻璃盤,裏面放着些棕綠色的假煙草。
因學校勢力涉及廣泛,他們這間小酒吧的“稅錢”從沒人惦記,他們便也能賴掉就賴掉,但不知為什麽,前段兒時間學校突然就轉了性,找了兩個活閻王專門來管理他們。老板一看惹不起,立刻發揮能屈能伸的末世品性,笑臉迎人。
半個下午的時間,支恰慢慢喝掉了半瓶氣味難聞的烈酒。
除了時緩時急的音樂,不大的酒吧裏,只剩酒瓶吊燈下的游戲聲。那桌綠發的年輕人穿着冷硬,玩着古老的紙牌類游戲,雙胞胎沒玩兒過,卻在跟他們厮混的幾局游戲間,贏下了一座小島。
綠發年輕人有份孤島地圖,災變後無人生存或荒廢的孤島成千上萬,漸漸被占有,收集統計後,演變成了賭資。
臉頰嵌着感應器的年輕人,在司洛特手腕處注入了一個地标,顯示精準的經緯度,并通過翻譯器告訴他們。
“我們會找人往島上發射标識,費用我們來出,你們贏得賭局,這是你們應得的。”
看着歡呼雀躍的雙胞胎,支恰緩慢眨眼,越發覺得眼皮沉重,或許因為酒精作用,他眼前的光線開始黯淡旋轉,幾個眨眼的間隙,眼前便完全陷入黑暗。
再睜眼時,眼前還是黑暗,卻有微弱的星點光亮,在廣袤的黑暗中瀕臨熄滅。
“等我一下,三十秒就好。”
聽見餘晝的聲音,支恰無奈閉了閉眼,立刻意識到,他們連接了模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