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畫畫
第37章 畫畫
第二天醒來, 卿臨就發現他在沈緒之懷裏了。
男人的手緊緊環着他的腰,下巴抵着他的頭頂,而卿臨自己正貓在沈緒之的身旁, 貼着胸膛。
卿臨:!
大早上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麽種情況的孩子,完全是本能反應。
他一愣二驚三擡腿。
直接把沈緒之踹下了床。
被摔醒的沈緒之:………
卿臨也是看到沈緒之到了地上才猛地反應過來, 連忙爬過去焦急地問:“沈先生,你沒事吧!”
沈緒之是有點懵,揉了一下太陽穴,低着頭沒出聲,就聽卿臨一個勁在那說“對不起”。
下一秒,他一只手就蓋上了卿臨的腦袋。
頭頂被一壓,卿臨有些重心不穩, 也就不再說話。
兩人就以這個動作停了好一會兒,沈緒之才悶聲開口:“早上好。”
“早,早上好。”卿臨讪讪地回道。
沈緒之放開卿臨, 從地上站了起來,随意揉了一下頭發。
他也不再說什麽,往浴室裏走去,留下一句話:“我先洗漱。”
Advertisement
然後他迅速離開了那, 走到浴室關上了門。
沈緒之進門,看見鏡子裏的自己,完全一副沒睡好的樣子。
這哪睡得着。
不過卿臨倒是睡得挺香。
熟睡的卿臨會不自覺靠近身邊的東西。
沈緒之明明知道的,這只是單純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但他還是自私地摟了他。
等人睡着後,又盯着人家看了好久。
太難熬了。
可又舍不得這麽好的機會。
随便洗漱順便冷靜了一下後,沈緒之換好衣服, 出了浴室門。
卿臨已經穿好衣服了,他速度非常快, 而且相比于沈緒之略顯沉重的眼皮,他精神狀态極好。
卿臨轉頭看沈緒之:“沈先生,你洗好了呀。”
“嗯。”沈緒之把毛衣的領子翻了下來,看着春風滿面的卿臨 :“你心情看起來不錯。”
“嗯,是的。”卿臨給沈緒之遞上他剛剛泡好的咖啡,“等會要去布宜諾斯艾利斯了。”
沈緒之:。
你看,他現在心裏只想着布宜諾斯艾利斯。
都不想想我。
卿臨整個人都很輕快,用着旅館裏帶着的電鍋,在裏面打了個雞蛋:“稍等一下,我來做早餐。”
沈緒之喝了口咖啡,苦明明很重,可偏又被他喝出一股甜味。
想着他便低頭無奈地笑笑,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有什麽奇怪的癖好。
早上八點半,兩組到了昨天前往酒店前的地方彙合,一起坐車去布宜諾斯艾利斯。
“先預付一下車費吧。”跟助說。
卿臨看着這遞出去的錢就有點心疼,要不是今天天氣太好了,他肯定要小聲嘟囔幾句節目組摳門。
冬天裏的太陽真的能給人帶來好心情。
今日的布宜諾斯艾利斯,天空藍得透亮,白雲如厚重的棉糖,團團聚攏在璀璨的藍上。
車先到達的是聖太摩。
這裏是布宜諾斯艾利斯的中心古老城區,十九世紀地中海殖民時代的風情建築鱗次栉比。
街道上滿是是露天咖啡館,阿拉比卡酸澀的香味彌漫,時髦的老人坐着閑聊,而那則有個花鋪,小孩從錦簇中接過一束鮮花。
頹廢的優雅,迷宮般的街巷,破敗的門廊,鑲有豔麗瓷磚的古董店。
拉丁美洲的巴黎,有種漫無目的的繁華。
【布宜諾斯艾利斯!】
【感覺風格很歐式哎,有種将歐洲文化的高貴優雅和南美洲的熱情奔放結合得淋漓盡致的感覺】
兩組下了車,融進了這浪漫神秘的街市。
“我現在覺得對阿根廷的印象只留在足球,真是一個錯誤。”沈緒之說。
卿臨的眼掠過牆面上張狂奔放的塗鴉,又瞧望一身西服在巷口拉提琴的演奏家。
他輕嘆:“是啊,難怪博爾赫斯會如此迷戀布宜諾斯艾利斯,說這裏‘像水和空氣一樣永恒’。”
跟助簡單給大家介紹了一下周圍的環境,說:“好的,接下來,大家可以自由活動,親自體驗一下迷人的布宜諾斯艾利斯。”
“自由活動哎老公!我們居然真的能旅游!”張楠音說。
劉信:“想不想去找那家Bar Sur,你不是很喜歡《春光乍洩》嘛,要不要去打卡?”
【啊啊啊啊啊張國榮!!】
【我也想去我也想去!我好嫉妒嗚嗚嗚】
跟助說:“大家坐車也累了,節目組給各位準備了阿根廷的馬黛茶。”
工作人員給四個人一人送上一杯馬黛茶。
卿臨小小喝了一口,眉毛迅速就團成一團。
“我的天,好苦啊。”劉信咂咂嘴,“後勁好大啊,喝進去是有點苦苦麻麻的,回甘很快。”
卿臨吐了吐舌頭,他本身就不太習慣喝茶,沒有添加任何調味的馬黛茶更是讓他覺得苦澀。
而旁邊的沈緒之表情倒是毫無變化,很淡定地喝着。
“沈老師,不苦嘛?”卿臨問。
沈緒之抿着茶:“還可以,感覺味道有點接近生普,但清爽度沒那麽高。”
接着,工作人員給卿臨遞上一個信封:“卿老師,這是你們完成每日情感升溫任務後得到的獎勵經費。”
卿臨接過:“謝謝。”
“哦對了,今天的情感升溫任務都沒和你說。”劉信聽到後說。
張楠音思考到:“嗯……要不這個吧,你們打卡十個夫夫姿勢吧!”
“咳!”聽到這玩意,還在喝茶的沈緒之突然嗆了一口,馬黛茶卡在喉嚨裏使他咳嗽起來。
“沒事吧,嗆到了嘛?”卿臨看扭過頭去咳嗽的沈緒之,連忙上去拍他的背,“我就說挺苦的,不能喝太快。”
【不臨臨,這個lsp絕對不是因為喝太快嗆去的】
【老sp絕對是想在床上姿勢!絕對!絕對!】
【躺着坐着抱着騎着……】
沈緒之連忙說“沒事”,然後就聽張楠音說:“你們找十個路人拍十張不同姿勢的夫夫照片,就當今天的任務啦。”
卿臨點點頭,還挺簡單。
然後就見着劉信不知道從哪裏拿出兩件一模一樣的衛衣,是極其引人注目的豔粉色,正中間正大大印着——“WE ARE LOVERS”。
張楠音又笑着說:“記得要穿上這套夫夫衛衣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是什麽衣服啊還好還好哈拉丁美洲特産嗎哈哈哈哈】
【怎麽做到土潮土潮的啊哈哈哈哈哈哈這不社死嘛】
卿臨:“…………”
就,生怕別人看不出他倆是一對一樣嘛。
簡單交接了一下,卿臨和沈緒之,穿着這又土又潮還莫名和拉丁美洲風情蠻配的“夫夫服”,上路了。
頂頭的陽光絢過青綠的古樹,在鵝軟石街道落了一片斑駁。
走在布宜諾斯艾利斯街上,才會知露天白布鋪着的集市,哥特式羅馬式建築,和一牆炫彩的塗鴉,竟然也能如此和諧。
卿臨和沈緒之,現在這種情況,好像比美景更吸引路人的目光。
畢竟兩位亞洲面孔的帥哥,本身就很吸睛了。
“哇,你那看兩個人。”
“好般配!”
“他們是情侶嗎?拿着照相機,是可以上前去合影嗎?”
坐在開放酒吧外喝酒的外國人向他們舉起酒杯,路過的朋友對他們說“Enhorabuena!”。
還有幾個女生直接上前,想和兩位合影。
“馬普切真是個熱情的民族。”卿臨不禁感嘆,“我們還是快點拍照吧。”
沈緒之雖然很享受陌生人說的“般配”,但看卿臨不習慣,于是點點頭,上前用英語問了一個戴墨鏡的路人。
沈緒之:“你好,我們是來阿根廷旅游夫夫,能幫忙拍一下照片嗎?”
墨鏡男人薅了一下小胡子,熱情地說:“沒問題!”
沈緒之把相機遞給他,走到了卿臨的旁邊站着。
墨鏡男從鏡頭裏看了看他倆,說:“你們沒有pose嘛?”
卿臨這才想起來這是要有姿勢的。
他思考片刻,緩緩舉起了剪刀手。
沈緒之看着卿臨,覺得可愛得很想笑,但還是模仿着一起比了個“耶”。
【你倆別太可愛】
【好純情啊好好磕啊啊啊】
墨鏡男看了眼他倆,不解:“你倆是夫夫啊!這個動作不好!”
他開始描述兩人的站位,後面用的是西語,語速賊快,噼裏啪啦根本聽不懂。
卿臨和沈緒之都不是很理解,于是墨鏡男直接上手了。
他走過來,把他倆翻了個面,面對面站着,讓卿臨手搭在沈緒之的肩上。
卿臨也就照做了。
然後,沈緒之的手就被扒拉到了他的腰上。
卿臨感受到腰腹的有些癢癢觸感,一個激靈,忍不住縮腰,人就往沈緒之胸膛上貼去。
沈緒之的唇都要碰到他的額頭了。
【奔放的國家,還是你懂啊】
【啊啊啊拍了記得給我原圖!】
墨鏡男很滿意,舉起攝像機說:“太完美了,看着對方!”
卿臨:“……”
沈緒之低沉的聲音落在耳邊,帶着笑意道:“要看我嘛?”
卿臨當然不敢看他,沈先生的氣息濃度好高啊,熨燙耳膜,磨得人下意識想縮脖子。
他耳尖冒紅,頭反而越來越低:“……不要。”
沈緒之笑了,他把額頭抵上卿臨的頭頂,笑得很開心:“好,那不看。”
“Perfecto!”
【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不是真情侶!這不是真情侶我吃掉!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沈臨其境啊啊啊啊】
【我要瘋了被甜暈了!】
墨鏡男拍下這張照片,忍不住一直誇贊:“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拍完後,卿臨連忙松開沈緒之,還往旁邊挪了一步。
他扇了扇發熱的臉。要這樣拍,何時是個頭。
沈緒之去那邊确認照片,墨鏡男和他說:“你看,多好的眼神。你很愛你的妻子啊。”
沈緒之看着照片裏卿臨有些局促的可愛,輕笑道:“嗯。”
謝過墨鏡男後,兩個人又找了其他幾位,拍完了十張照片。
卿臨拿到了節目組給的5000比索。
“現在我們有一萬比索了。”卿臨把錢給沈緒之看。
沈緒之說:“可以去吃一頓好的了。”
卿臨:“一萬,感覺有點不夠,還有什麽可以賺錢的事情啊。”
就在這時,他倆看到了不遠處有幾個攝影師圍在街頭。
卿臨和沈緒之走上前去看,發現居然遇到了寧以安和蘇明軒。
“哎,好巧。”寧以安朝他倆打招呼,“你們的情侶裝好好看呀。”
“他們現在是夫夫……”蘇明軒話還沒說完,就被寧以安點了回去:“你快點背呀!”
“你們在背什麽。”卿臨上前問。
寧以安:“我們在做任務。一個人記憶阿根廷知名的建築,另外一個人通過畫畫的形式讓對方猜。再兩分鐘內猜對10個可以拿到20000比索。”
蘇明軒說:“也就是你畫我猜。”
【認真的嘛,讓安安畫畫,軒軒猜,一個手殘代表,一個記憶短缺】
【上面的奪筍啊哈哈哈】
“好了,時間到。”工作人員說,“請面向這邊開始答題。”
沈緒之和卿臨正巧不知道去哪,于是就站在旁邊看着他們。
寧以安在聽到預備指令後,拿起筆開始畫畫。
“首先前兩個字啊——”
“嗯……玫瑰宮?”
“哎對對對!”
“接下來是這個啊,你看我先弄第一個字,你看你猜不猜的出來。”
兩人配合很默契,任務進行的還算順利。
不過說大實話,卿臨在旁邊看寧以安畫畫,覺得蘇明軒還挺厲害的。
普通人真的能理解一個梯形裏面畫了幾排方格代表科隆劇院嗎?
【抽象派主義代表—寧以安同學】
【笨蛋情侶心有靈犀!軒軒這都能猜出來,他好愛安安】
“最後一個了。”寧以安看了看題版,愣了一下,畫了一個方格,裏面又有一些方格。
蘇明軒看着這個一頭霧水:“這個和剛剛那個科隆劇院有區別嗎?”
“還有30秒。”工作人員說。
“不是不是啦。”寧以安有些着急,都不知道該怎麽落筆,“這,這個該怎麽畫啊……”
她趕緊轉向旁邊的卿臨:“哎卿臨,你來幫我看一下這個題怎麽畫可以嘛?”
雖然沒想到這還可以場外求助,卿臨還是過去。他看了一下題版,說:“我來畫吧。”
卿臨拿過筆,三兩下勾勒,畫出了一個寬松長衫、留着大胡子的男人。
流暢的線條,即使是趕時間畫的草圖,也可以看出紮實的功底。
蘇明軒立馬反應過來:“這個是……雅典人書店!”
【我驚了!這個草稿!】
【我去,太生動了吧,一眼就看出來他畫的是雅典人】
【70會畫畫!!啊啊啊好厲害!】
倒計時也在這時結束了。
“恭喜夫妻完成任務!獲得20000比索!”
寧以安這會兒倒是沒先去拿錢,反而一臉崇拜地看着卿臨,說:“我沒想到你畫畫也這麽好!”
卿臨被她亮晶晶地眼弄得有點不好意思:“也沒有。”
“不不不,我覺得你畫的太好了,草圖都這麽好看。”寧以安說,“你會畫人嗎?能畫畫我嗎?”
卿臨覺得這不是什麽難事,而且在藝術氣息濃厚的布宜諾斯艾利斯,他确實有些手癢。
于是他拿過畫板,說:“如果你不嫌棄的話,當然可以。”
寧以安很高興,她站着不動,給卿臨當模特。
穿着亮眼唯一專心畫畫的漂亮男孩太引入注目,不一會兒,卿臨周圍就為了一堆看他畫畫的人。
卿臨認真的時候真的會有股氣質,是讓你看到他後就會很安靜,不忍心去打擾他。
過了差不多十分鐘,一幅速寫就畫好了。
“天哪!”蘇明軒看了他畫的寧以安,贊嘆道,“學霸,你還有這種技能啊,你到底有什麽不會的!”
【我真的佩服的五體投地,這畫的也太好了吧嗚嗚嗚】
【啊啊啊啊!把以安畫得好漂亮啊!絕美!雙廚狂喜!】
【!70居然是會畫畫的大大!】
【啊啊啊長的好成績好智商高還會畫畫嗚嗚這種人在學生時代讓我遇見我覺得一輩子忘不掉】
卿臨笑了笑,沒有說什麽,他把畫遞給寧以安,正想和沈緒之說話,就被一個看他畫畫的人叫住。
“你是街頭藝術家嘛,我可以邀請你給我畫一幅畫嘛?”那是個穿着很富貴的中年婦女,她用英語和卿臨說。
卿臨本來是想拒絕的,那婦女便說:“我會付錢,我很愛你的畫,我想讓你為我畫一幅拿回去作收藏。”
卿臨想這不是錢的問題。
然後就聽那婦女說:“9000比索一幅,你覺得怎麽樣?”
卿臨眼直接亮了。
好吧,錢确實很重要。
“當然可以,女士。”卿臨突然找到了一個賺錢的好方法,他坐到畫板前,說,“您想要什麽風格的?”
“哦,太棒了!”婦女可高興了,“我想要這樣……”
卿臨順勢開起了街頭繪畫鋪子,當起來為期一天的藝術家。
生意還真挺好。
老板畫得好還長得帥,冷臉認真的模樣太迷人。
甚至還遇到了幾個以前油管上他的粉絲,見了卿臨激動地說不出話:“啊啊啊啊你是臨嘛!你要複出了嘛!”
卿臨解釋了一下,說自己在錄節目。幾位粉絲二話不說,直接高價買了兩幅“幸運神”的畫。
到後面圍觀和想約畫的人都排起了隊。
【哈哈哈哈哈臨臨養家!】
【9000一幅,換算一下就是258一幅!臨臨好值錢!】
【啊啊啊啊啊我也想要帥哥給我畫畫嗚嗚嗚嗚】
【油管殺我,我現在才相信,卿臨以前是真的大主播啊】
工作人員看沈緒之就一直站在一旁看卿臨,一句話也不說,以為他會覺得耽擱互動進度,于是上前說。
工作人員:“沈老師,我要不要去和卿老師說一下,先不要畫了?”
“不用。讓他畫吧。”沈緒之說。
他看着投入其中的卿臨,風在光的煅燒中升起,太陽暈開的琥珀色的光圈,嵌在那握着畫筆的修長的手上。
沈緒之柔和地說:“我喜歡看他畫畫。”
斑斓的顏料和着Tango音樂,把布宜諾斯艾利斯滿街的色彩帶上畫布。
人來人往,時間飛快。
天色漸深,街市上古銅色雕像投在地上的影子轉了一圈。
等卿臨畫完他接的最後一個單子,擡起眼,已不知道是何時了。
他只是偏頭,便看到一輪滾燙的圓日夾停在聖太摩的盡頭。
是落日。
一切近乎褪去顏色,全被攬進灼熱的橘紅。像是潑了葡萄酒,把這慵懶繁華的街浸泡在微醺的醉意裏。
兩旁林立哥特式樓宇,向上延伸的街道,緩慢前行的車輛,以及駐足擡頭、想用眼去采集光輝的行人。
沈緒之倚在波薩卡紅酒莊旁,背着身,順着自然沒入金黃的紅。
他在看落日。
卿臨在看他。
卿臨總是會覺得熟悉,無論是現在被光影切割成陰陽的背景,還在之前在海邊看到交織的殘影。
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了目光,沈緒之回過頭,被勾勒的鑲嵌金邊的輪廓,溺在背光的暗中,留下泛着暖意的眸。
“卿臨。你看多美啊。”
卿臨記着很多東西,灰天上掠過的飛鳥,青蔥歲月停留的陽光,五顏六色的展畫,低飽和度的星空。
而他是第一次在異國的街頭,握着畫筆,看到已經不刺眼的圓日,有個人會扭頭和他分享,“你看,多美”。
“沈先生!”卿臨朝沈緒之喊道,“拜托你不要動,等我一下!”
他迅速蘸取顏料,在畫紙上暈開。
他早就有這個想法了。
他很想畫沈緒之。
這個角度,這個背影,也是看不清的模模糊糊的臉。
是不是在很久之前就見過。
卿臨把沈緒之畫下,取下畫紙,把它舉起,讓最後的餘光穿透過它。
布宜諾斯艾利斯這個城市,它浪漫不同凡響。
卿臨不敢确認,只是喃喃:“你說我們會不會比想象得更早就見過?”
風把這句話淹沒在了空氣中,連話筒都沒有收入。
要是沈緒之聽到了的話,他應該會忍不住告訴他吧。
嗯,是呢。
五月的櫻花,七月的梧桐,十二月的松柏,只有一人知曉的定格記憶。
其實我們早就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