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63章

寒不渡聽得迷迷糊糊的,最後還是拿出了當年高中做閱讀理解的認真程度,最後勉強搞懂了大鳥口中的概念。

大約是在老妖王被手底下幹翻後不久,蛇族就開始每年在部下附屬族類中,精挑細選出一批“黍”,用不知名的手法将其喂養長大,等到“成熟”時,便會召開“黍熟節”。屆時萬妖窟所有的妖族都可以來參加,分一杯羹。

只不過一些大的族群,比如狼族、鬣狗族、喵族、熊貓族等,要麽自恃身份,要麽毫無追求,并不願意來參加,因此來參加的,除了蛇族本身,大多是妖界的一些散修罷了。

大鳥的眼睛閃閃發亮:“你不是也吃了麽?那玩意,吃完感覺渾身都舒暢了,修為境界都在松動,好像十全大補丸似的……真想再來一口啊!”

寒不渡毛骨悚然,他覺得那些黍分明就是開了靈智有思想的妖族,更覺得黍像他們那世界的毒品似的,上面不但沾染了魔氣,似乎還會讓服用者有上瘾、念念不忘的感覺?

不過他很識相地沒有多說什麽,接着話茬唠了幾句,便轉移了話題,只是心裏打定了主意,要是有條件,最好帶大鳥檢查一下,畢竟人家也算是陰差陽錯救了自己一命的。

“對了,鳥兄,這麽久了,我們還沒互通性命,在下玄……玄嘟嘟,敢問鳥兄尊姓大名?”

“我沒有名字,”大鳥搖了搖頭,“我們一族好像沒有這個習慣,人裏人氣的。”

得,這話題轉的,還不如不轉呢!

也不知在大鳥背上飛行了多久,寒不渡翻了個身,看見了蒼蒼茫茫的大海,一瞬間勾起了他對歸墟一些不好的回憶,頓時有些惡寒,這次不會又是大海副本吧?

好在劇本沒有那麽老套且重複,大鳥慢慢盤旋,降落在了海中心的一個小島上。小島看起來風光不錯,還有樹木,估計島上有淡水。

“這是我的洞府,”大鳥貼心地介紹,“你可以在這裏落腳一段時間,等到你腹中孩子生下來,再做打算。”

于是隔天,寒不渡就生了。

“怎麽是個白呱?”大鳥迷茫,“你們呱族還有白色的?還有毛毛?”

寒不渡貼心地把四師叔安了個兒子的身份,心情愉快:“哎,男男生子麽,天理不容,難免有些變态,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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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大鳥瞪大雙眼看四師叔,被不爽的李富貴伸出舌頭,狠狠舔了一下。

“幹什麽呢兒子!快給叔叔道歉,我是你爹!”寒不渡仗着劇本是自己寫的,開始作威作福。

不過很顯然,四師叔雖然傻,但是還沒完全傻,對于自家師侄忤逆的行為,他選擇翻一個大大的白眼,然後變成了白毛小正太,只是眼睛大了些,看起來有點呱。

大鳥連受不少驚吓,此刻有點需要一只鳥消化消化,着急忙慌地撲閃着翅膀,跑了。當然,也可能是去找什麽地方說八卦了。

寒不渡也正好和四師叔商量了一下對策。

“我們現在困在海島之上,等他們來找我們呗!”擺爛王者寒不渡并不想出去冒險。

“哼!無知小兒,躲避只有死亡,幹就完了!”四師叔人小小一只,口氣倒是不小,但他的提議,寒不渡只假裝沒聽見——拜托,你一個這麽大的追殺目标,不好好茍着,出去亂晃,誰保得住你啊?

大鳥一時半會都沒回來,寒不渡幹脆帶着四師叔和熊崽,去海邊整點新鮮海貨吃吃,難得能吃到異界風味,當然不容錯過。

“這螃蟹長得……”寒不渡抓起一只大螃蟹,有些遲疑,能吃嗎?螃蟹不是應該八條腿麽,怎麽眼前這只十六條?核輻射變異了?

螃蟹沉默不語,抄起自己十六條腿就要和寒不渡幹架。

弱雞寒不渡嗷嗷大叫,松開手撒腿就跑,不由得懷念起自己的好夥伴,若是他在,不但可以冰鎮螃蟹刺身,還能用神劍整整齊齊劈腿。

“我聞到有什麽味道……”本在刨坑的四師叔突然直立起身,有些茫然地四處看了看,接着目光鎖定在了海裏,“那兒有人!”

什麽?寒不渡還來不及阻止,便聽見撲通一聲,再看,四師叔已經揮舞着狗刨,又改成蛙泳,亂七八糟地夾雜着,越游越遠了。

“不是,您整啥呢?”寒不渡站在岸邊,目送師叔越來越遠,最後只剩下一個小黑點,心裏郁悶極了,這是追還是不追呢?這距離遠的,自己明顯感覺到蛙蛙BUFF都失靈了。

小熊崽蹭蹭寒不渡,趁機邀功——看我看我,還是我最乖吧?熊熊教賽高,別愛狗子!

寒不渡揉揉小熊耳朵,想着用小熊的能力跳躍過去行不行。

不過,還沒等他行動,遠處那個小黑點又回來了,只是手中似乎還拽着什麽,吃力地往回游。

寒不渡當即心一沉,再仔細打量,四師叔手中的落湯雞,雖然看不清臉,但是那身妄圖跟熊貓争寵的黑白套裝,除了應清江還有誰?

他驚慌地跳進海裏,想游去幫忙,吃了幾口海水,才想起來自己已經是修士,連忙甩下妙筆,踏浪而來。

“來得正好。”四師叔吃力地把人推上了妙筆,“得虧我鼻子靈,這家夥,都沉在水裏三四十米了,再晚點,就可以自己飄起來了。”

四師叔這個笑話不好笑啦!寒不渡心中大吼,着急忙慌地把白毛小正太也拉了上來,謹慎起見,立刻全部再套一個蛙蛙BUFF,以防大鳥突然回來。

把人挪回山洞,寒霭劍不見蹤影。先用靈力烘幹衣服,寒不渡伸出手指,搭上了應清江的頸側,微弱的脈搏在指尖跳動,太好了,沒死。

只是人怎麽一直不醒呢?

寒不渡焦急地踱步,輸了點靈力過去,也是石沉大海。難不成要人工呼吸?興許這時候需要的是醫學?

斟酌了一下,寒不渡決定試一試前世學過的心肺複蘇急救法,看能不能死馬當作活馬醫。

嘴剛貼上去,出去散播男男生子八卦的大鳥一腳便踏進來,目眦欲裂:“你你你,你們,你……”

寒不渡趕緊挪開嘴,大腦飛快地運行,試圖找出一套合适當下的說辭。

不等寒不渡開口,大鳥已經想好了劇本,痛心疾首:“你怎麽回事,你個戀愛腦!怎麽又把人搞回來了?你就那麽離不開他嗎?”

行!寒不渡立刻奧斯卡影帝編劇雙重上身:“那你讓我怎麽辦!”

“你說他罵你!”

“那他怎麽不罵別人?”

“你說,你說過他還和別的蛙蛙糾纏不清!”

“那他是玩玩!”

“他還打你!”

“打是親罵是愛!”

大鳥語塞,目露悲憤:“那你要躲到我這裏幹嘛?好啊你,你是不是想蛙占鵲巢!”

過了過了,可不能把房東惹惱了,寒不渡見好就收,看來大鳥雖然愛狗血,但是不喜歡戀愛腦,于是他眼底帶上三分薄涼三分不羁四分複仇的怒火:“好吧,我實話告訴你,我要把他功力盡廢,反過來囚禁他、虐待他、毒打他,日日夜夜,讓他給我生蛙蛙,讓他嘗嘗我所遭受的一切!”

原來如此!大鳥忍不住鼓掌:“好志氣!我們就應該這樣!”房租減半,水電全免!

一旁的四師叔摳摳耳朵,不想說話,好好的一只大鳥,又被自家師侄忽悠瘸了。

大鳥心滿意足地蹲了下來,準備追起真人版黑暗血腥帶娃戀綜。

寒不渡也終于能專心致志、毫無後顧之憂地,再次研究起自家小弟的情況。應清江的情況着實有點兒狼狽,衣衫一些地方,都被攻擊得破破爛爛,本命靈劍也不知所蹤,雖然身上沒什麽血跡,但是一張臉慘白得吓人。

寒不渡也沒別的好法子,總不能給應清江疊個“回光返照”,把這睡美人喚醒再永久送走吧?與此同時他有擔心起了自家二師叔,同行的應清江下場如此凄慘,也不知二師叔有沒有全身而退。

還是大鳥,吧嗒着鳥爪子,過來探頭看了看:“喲,你用的什麽手段,把你這個渣男整得還挺慘?”

寒不渡假裝嘿嘿一笑:“複仇者聯盟了啦。那個,尺度沒把控好,怎麽現在他叫不醒了?”

大鳥搖搖頭:“他醒着呢,我們的對話他都能聽見,他是中了術,靈魂被困住了。你請了蛇族的幫手?”

寒不渡先是臉一紅,要是應清江能聽見,豈不是自己的那些虎狼之詞,小弟都聽到了?可緊接着,他就風花雪月不起來了,一張臉變得嚴肅:“蛇族的咒?”

“對啊。”大鳥拿爪子巴拉巴拉了應清江,“你還不趕緊讓那邊給他解咒,時間長了,可就真的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寒不渡現在躲着蛇族走還來不及,怎麽可能主動送上門去?他不死心地追問:“啊,當時他沒和我說還要解啊!”

“那你是遇上黑心商販了。”大鳥非常同情,“蛇族就是這樣,肯定是想狠狠敲你一筆大的,才沒提前告訴你。不過,不找蛇族應該也不是沒有法子,就是麻煩了些。”

“還請鳥哥救我一命!”寒不渡誠懇地再三彎腰作揖。

“哎,別客氣,小兄弟,”鳥哥撓撓頭,“我找找我鷹哥,他特別讨厭蛇族,應該有點法子。”

大鳥對着天空咿咿呀呀了幾聲,又往海裏扔了個啥。寒不渡沒有多問,守在應清江身邊,摸着那冰涼的小臉蛋,唉聲嘆氣:“好家夥,你現在可真是睡美人了。”

慘白的臉微微有了些紅暈:他叫我美人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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